《被未知生物跟踪后》祝吉祥

19、我们是恋人

　　柳映梨怀疑，自己大概是被违法团伙盯上了……
　　与过往那样无形却无处不在的目光不同，这次她可以轻易找到目光来源。
　　不过对方裹得严实，她没能看到他们的正脸。
　　去报警？去报警。
　　两天后她收到警局反馈，表示已经按程序拘留几人，让她不用再担心。
　　骗人。
　　柳映梨用余光撇自己身后的人，所以，他们有背景？警察都奈何不了？
　　电话响起，她将这个问题搁置到一边。
　　“小梨。”男人清朗的嗓音自手机中传出。
　　她愣了一下拿下手机看屏幕上的来电人，是项嘉木。
　　“我马上到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在超市。”
　　“你回来了？”
　　“是的。”项嘉木主动解释，“复查，住了几天院，做了一个小手术，术后效果不错，恢复得很好。”
　　“嗯……这种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柳映梨情绪低落，其实不说就不说吧，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但他说那么轻巧……
　　哎呀不知道，反正不太高兴。
　　项嘉木一边推着购物车漫不经心往里放东西，一边回答她，“我怕你担心，而且去之前我也不知道要做手术，等做完又觉得没必要让你平白担心了，反正我很快会回去。”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的行为不合适，但我之前脑子不好，可不可以原谅我？别生气嘛。”
　　项嘉木嘴上说着软话，表情却平淡无波，路过的行人诧异看他一眼，匆匆离开。
　　柳映梨将自己手中的卫生纸撕成一条一条的，纠结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回他。
　　“但是……我们是恋人，你应该告诉我。”
　　“恋人？”项嘉木重复这两个字，放在心中反复咀嚼，勾起嘴角，“我知错了，随你惩罚我好吗？晚餐有想吃的菜吗？我给你做。”
　　“你在转移话题。”柳映梨声音闷闷的，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或许我们需要当面聊聊？我现在去找你好吗？”
　　“不用。”柳映梨拒绝，“我马上要上班了，晚上见。”
　　她不由分说挂断电话，往上翻聊天记录，很快就翻到尽头，或许也不能怪他，她都很少回他消息，也很少主动找他说话。
　　而且满打满算，他们认识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他可能没错？
　　中介打进电话，之前看的房子谈妥了，押一付一，拎包入住。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项嘉木的脸，正好晚上和他说这件事。
　　“好，这周末签合同吧。”
　　整个下午，柳映梨都不在状态，以至于徐仞劝她早点下班回家。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徐仞问她。
　　柳映梨表情空白，“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烦心事。”
　　“显然算，不然你也不时常神游了。”徐仞敲着键盘，头也不抬追问她，“介意和我说说吗？”
　　“徐哥，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柳映梨皱起整张脸，“这算吵架吗？大概就是他做手术不告诉我，现在做完了才告诉我。”
　　“你的想法是？”
　　“难过，嗯，难过。”
　　徐仞停下手中的动作，终于抬头看她，“可能他觉得是小事但你看来这是天大的事，你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了。双方观念不合？”
　　“这样吗？”
　　徐仞摊手，“我只是一个外人，我不了解你们，到底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判断。”
　　柳映梨想了想，给樊忆南发消息。
　　前因后果给她讲了一遍，她收到了樊忆南长达60秒的语音。
　　“这个你真得和他好好聊聊，这么大的事居然完全不跟你讲，你有知情权啊，你是他的女朋友诶……”
　　柳映梨捏眉心，反正，要和他好好聊聊。
　　打了很多腹稿，下班在公司楼下看到项嘉木的那一瞬间，一肚子的话都消失了。
　　“你怎么在这儿。”柳映梨尴尬摸鼻子。
　　项嘉木的目光停在她身边的徐仞身上，柳映梨主动解释，“这是我同事，一起下班的，就刚好一起出来了。”
　　“好。”项嘉木露出笑意，上前抓住柳映梨的手，点头跟徐仞道别，“我先带小梨回家了。”
　　他开了车，拉风的车，她不认识车牌，但她知道长这样的车一定不便宜。
　　半牵半拽柳映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项嘉木坐上主驾驶，先给她系安全带，他开口问，“我惹你生气了吗？”
　　柳映梨张张嘴，最终摇头，“不算，没有生气。”
　　“那为什么不回消息？”
　　“嗯？什么时候的消息？”她打开手机这才发现项嘉木给他发了好多条，她似乎……只看了一条后随手屏蔽通知，工作忙起来也忘了没回他这件事。
　　“工作太忙，没看到，对不起。”柳映梨心虚对手指，“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项嘉木忽而笑出声，“不应该是你兴师问罪吗？”
　　“可是我觉得，可能在你看来这种事很正常，只是我矫情而已。对你来说，也算不上错。”
　　项嘉木贴近她的脸，“可以收回这句话吗？”
　　“什么？”
　　“这样的话对我是否有些残忍？”话落，他在柳映梨脸颊上落下一吻，“你永远是对的，不要怀疑自己。”
　　“啊？”
　　项嘉木浅笑，“我不希望看到你怀疑自己，你可以责怪我，惩罚我，而不是内耗。”
　　“我……”柳映梨抿唇，“那就是你的错，你应该告诉我，你不告诉我就是不相信我，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可以分享一切，互相扶持。”
　　“对。”项嘉木又凑过去亲她。
　　柳映梨推开他的脑袋，“回家再说，开车吧。”
　　项嘉木坐直，发动汽车，“我买了排骨和牛肉，今晚想先吃哪一样？”
　　“想吃炖排骨。”
　　“那就做这个。”
　　等红灯的间隙，他调整后视镜，保持在一个可以看到柳映梨的角度。
　　他随口问，“工作怎么样？”
　　“就那样，甚至说糟糕？我想辞职。”柳映梨扭头看他的侧脸，“想gap了。”
　　“可以，gap一年调整心态。”
　　“但是我没有存款诶。”
　　“我可以给你经济上的支持。”
　　柳映梨笑出声，“我就随口说说。”
　　“嗯……是这样吗？但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随着车的行驶，别墅映入眼帘，柳映梨也提出了要搬走的事。
　　“我找好房子了，离公司有点远，但租金便宜，装修和家具都不错，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要搬走对吗？”
　　“嗯。”柳映梨小心观察他的表情，试探性接着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同居，现在我找到房子就搬走吧。”
　　“对我不满意？还是对房子不满意？”
　　“都不是，就是我个人的问题。”柳映梨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就是很心虚。
　　“好。”
　　“你可……诶？好？”柳映梨愣住，她都想好再跟他说什么了，结果他说好？
　　“嗯，我尊重你的意愿。”
　　车驶入车库，项嘉木率先下车给柳映梨开车门，“不喜欢同居，那就分开。”
　　反正，住哪里对他来说都没差。
　　项嘉木注视着那些黑线自脚下蔓延，争先恐后朝柳映梨涌去，他伸手抓住她的手，“除了排骨还想吃什么？”
　　“都可以。”柳映梨跟在他后面，自娱自乐踩着他的影子走。
　　项嘉木突然停下脚步，没看路的柳映梨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别玩了。”
　　“诶？”
　　不等柳映梨反应，他将柳映梨打横抱起，抱回室内。
　　柳映梨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怎么这么突然？”
　　“踩影子好玩吗？”项嘉木低头在她脸上蹭蹭。
　　“好玩？”柳映梨试探说出这个答案。
　　为什么对这个反应这么大？
　　“嗯，以后可以多玩。”
　　“嗯？”柳映梨满眼疑惑，好奇怪，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柳映梨追问，“踩影子对你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项嘉木含糊道，“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
　　“就这样？”
　　“那还能怎么样？”项嘉木把她放沙发上，“我先去备菜，你可以去换衣服、洗澡、打游戏，都随便。”
　　柳映梨蹬掉脚上的鞋子，跑门口穿上拖鞋，目送项嘉木进入厨房。
　　她摘下门后的围裙凑过去给他系上，“我帮你穿！”
　　“有什么讲究吗？”项嘉木眉眼含笑，能感受到她的手臂贴紧她的身体，站在他身后，神色认真打结。
　　“没有，只是我想看你穿。”柳映梨大功告成，松手道，“好啦。”
　　项嘉木想了想，回头又亲亲她。
　　柳映梨害羞地笑，“你怎么这么喜欢亲……啊。”
　　“不可以吗？”项嘉木装出无辜的样子，“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以后都不亲。”
　　说完又怕她当真，紧急补了一句，可怜兮兮地说：“你真的忍心看我爱而不得吗？”
　　柳映梨咂吧着嘴，“上哪儿学的绿茶功夫。”
　　“网上进修的，你喜欢吗？”
　　“还可以？”柳映梨咯咯笑起来，“我不打扰你了，你忙，我上楼洗澡嘻嘻。”
　　项嘉木收起脸上的表情，眼神晦暗，看着柳映梨上楼，直至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