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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理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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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将一本奏折掷于李治案前,玄色封皮上是她刚写的朱批——一个雷霆万钧的「斩」字。
「陛下以为如何?」她声音平静,目光却如刀。
李治咳嗽着拾起奏本,看了片刻便笑了。他伸手将她揽到身边,抽走她紧握的朱笔,指尖在她掌心不轻不重地一刮。
「媚娘说该杀,那便杀。」他苍白的唇擦过她耳垂,「只是这字写得急躁,可是身子不适?」
她绷紧的腰肢倏然一软。是了,他总能看穿她所有伪装——无论是朝堂上的杀伐果断,还是此刻裙摆下隐秘的绞痛。
「九郎...」她终于泄了气,额头抵在他肩头,「疼。」
这个称呼让帝王眼底泛起涟漪。他扶她坐在龙椅上,解下自己的九龙佩塞进她手里暖着,转身去翻找什么。
「太医署的方子终究太慢。」他捧着个鎏金手炉回来,竟是拆了案头那方她最爱的端砚,「砚台石性最温,朕给你煨了姜茶。」
她怔怔看着他倒出滚烫的茶汤,砚台底部还刻着他们初婚时共拟的「建言十二事」。如今这承载江山社稷的砚台,正冒着市井妇人喝的红糖姜香。
「胡闹...」她话音未落,已被他连人带手炉裹进貂裘里。
「当年在感业寺,」他喂她喝姜茶时轻笑,「朕连佛前贡果都偷给你,何况区区一方砚?」
殿外风雪呼啸,她在他怀里想起明日要处置的叛臣、要改革的税制、要平衡的党争...可此刻,她只是小口啜饮着砚台里倒出的茶,听她的九郎哼着贞观年间的旧调。
当上官婉儿捧着紧急军报求见时,只见帝后相拥在龙椅上睡着了。武后手心还攥着那块暖腹的九龙佩,而陛下护着她的姿势,像在守护整个大唐最珍贵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