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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棋艺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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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恒收下了这枚漂亮的玉佩,将其悬挂在了腰间。
沈淮沂抚摸着手上叶景恒给他包扎的手帕,那手帕的一针一线都相当漂亮,上面大大的,鲜明的“叶”格外的扎眼。
“你……是叶家的人吗?”沈淮沂小心翼翼的问他。
叶景恒的目光本还在腰间的玉佩上,听到他的询问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对,镇国叶府,我是叶府唯一的嫡子。”
沈淮沂微微笑了:“猜到了,从这手帕就能看出来。”
“通过这手帕便猜到了?”
沈淮沂点点头:“而且,我还知道这一定是你母亲缝制的,你母亲乃是洪府的千金大小姐。”
“……正是,我母亲是洪府的长女洪知遥,我父亲是前一任的镇国大将军叶文志,所以我们家有了“镇国叶府”这一称号。”
沈淮沂将手帕摆在他面前:“所以啊,你母亲容貌出众,才华横溢,淑良贤知,心灵手巧,在民间广为流传,何况你姓“叶”,再这手帕的针脚如此缜密,一定便是你母亲缝制的了,自然而然就猜到叶府了!”
叶景恒对他的话无法反驳,他所说的全是事实。
“那我都告诉你我的身世了,你能不能也告诉我啊?”叶景恒往前走了几步,离沈淮沂更近一些,语气带些俏皮。
沈淮沂缓缓开口:“我?”
“我姓什么?”
叶景恒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你告诉我你姓沈啊……”
“你姓沈?”
沈淮沂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那你是……”
“对,沈府。”
叶景恒知道他姓沈,但是不知道他的沈是东黎麾下沈府的沈,东黎麾下六大亲府:叶府,沈府,洪府,孟府,宫本府,还有那梁府。
“沈公子,我们师父这棋意又来了,我们这里没人能下的过他,你来讨教讨教?”郑远舟雀跃的声音闯进来,打破了安静的一切。
沈淮沂微微挑眉:“哦?那看来温前辈棋艺很好喽!”郑远舟立马来了精神:“这你可说对了,我们师父的棋艺至今还没人能打败他呢,特别厉害!”
沈淮沂对他的话来了兴致:“那我倒想好好讨教讨教了。”他说完便同郑远舟一起去温临渊的棋室。
后面的叶景恒轻轻拦住了他的手臂:“你腿伤还不算完全好,多加小心,不然……”他话没说完,沈淮沂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随即便跟着郑远舟去了棋室,叶景恒跟在后面,一同进入。棋室内,林疏月正给温临渊倒茶:“师父,这茶水甚好,您一定要尝尝,听闻是山谷中的清澈的露水所酿。”
温临渊点点头,见沈淮沂进门来,心中一阵欢喜:“沈公子,坐!”
沈淮沂入坐他的对面,眼中的目光看向棋盘。温临渊开口:“是我让远舟约你一战棋艺,温某曾听闻沈公子有惊为天人之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向公子讨教几手。”
沈淮沂语速有些急:“不敢,您是长辈,我乃一届晚辈,应是我向您赐教!”
温临渊爽朗的笑出声,两人话不多说,开始了“战斗”,温临渊执黑棋,沈淮沂执白棋,叶景恒坐在一旁观战,郑远舟站在温临渊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林疏月为两人添茶倒水。
黑棋一开始确实是占着优势,白棋在其攻击下有些弱化,但从第十颗棋子落下的一瞬,战局开始扭转,黑白两棋不分上下,难决胜负,沈淮沂很淡然,反倒是温临渊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有些急躁,战局一直很焦灼,两人面前的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
“师父,你快下啊!”叶景恒看着他师父拿着一颗黑棋迟迟不下,有些替他着急。
温临渊撸了一把胡须:“你着什么急,你看得懂棋吗?”
叶景恒撇撇嘴,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切,我可懂了……”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沈淮沂将手中的白棋稳稳落在最关键的棋点上,温临渊准备将黑棋放置到棋盘上,手却悬在了空中,有重新把黑棋放回了棋盒,笑道说:“好棋艺,温某输了!”
叶景恒本来都有些犯困,倚在长椅上,听到这句话,猛的清醒了:“什么!师父你输了?”
郑远舟也大吃一惊:“师父,你脑子不好用了吗,咋输了?”
温临渊重重敲了他的头:“你说谁脑子不好用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也正常,况且沈公子的棋艺确实高于我!”
沈淮沂站起身:“前辈,您过誉了,您是我见过最难打的对手,前几步您在我之上……”
温临渊喝了一口茶:“哈哈,公子不必谦虚,下棋永远只看最后的结果,是温某输了!”
叶景恒看着沈淮沂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他师父的棋艺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师父这是第一次败啊!
几人纷纷退出棋室,沈淮沂到外面仰头看着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叶景恒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公子……你真的好厉害,我们师父可从来没输过!”
沈淮沂听闻他的话,又想起郑远舟的凌空剑法,叶景恒刚刚展示的枪法,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一切都通了,江湖的高手都在民间,隐居山林,不过问世俗,而朝堂上却是无可用之人!
沈淮沂看向他:“我能叫你景恒吗?”叶景恒听到他的询问,怔了一下:“啊?可……可以啊,当然可以!”
沈淮沂低笑轻柔的话语传出:“好啊,那你也别叫我公子了,就直接叫我淮沂吧!”
叶景恒脸颊有些泛红,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看了会月亮。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景恒少侠,你今年芳龄?”
“我今年未满二十岁,十九岁。”
“好小哦!”沈淮沂对他的芳龄表示惊叹。
叶景恒有些疑惑,他父亲从小教育他要担起责任,从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做家里的顶梁柱,男子汉应顶天立地!
“小吗,不吧!”
“挺小的,反正我比你大,那还不如叫你小叶呢,对吧小叶!”沈淮沂的语气带着几分的小骄傲。
“啊?你比我大?不可以。”
沈淮沂从袖口中掏出自己的白羽扇摇摇头,微微地扇着风,表示这件事可没有办法逆转,我就是比你大。
“我二十有一,比你大两岁。”
“二十有一?”叶景恒对这个数字很熟悉,因为郑远舟同样也二十有一,林疏月比他们都大一点,二十有二。
“大两岁也没比我大多少嘛!那你叫我小叶,我给你起个……”叶景恒开始了深度的思考。
“我就叫你……祎祎吧,祎祎是神圣之美,至高之善,代表庄重,美好,纯洁,沈淮沂……就叫祎祎!”
沈淮沂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干净,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树上的鸟儿仿佛也不再叽叽喳喳的叫了。
沈淮沂回神嘴角微微上扬:“我……谢谢。”
其实他有那么美好纯洁吗,根本就配不上“神圣之美,至高之善”这八字,或许以前能配的上吧,可是现在他身边上赶着巴结他的莺莺燕燕太多了,也逐渐地玷污了这几个字。
叶景恒看着他柔美的侧脸郑重地说道:“你喜欢就好,我也很喜欢,特别喜欢!”
宁静的氛围被屋内的咚咚的脚步声打破,不一会儿,郑远舟从里面出来,叶景恒和沈淮沂同时往后看,叶景恒突然想起羽林大会的事情,见他正要开口说话,猛的起身将郑远舟拉进了茶水间:“你跟我来一下。”
郑远舟被他搞得很懵,用力挣脱他困住自己的手:“叶景恒!你放手,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你去羽林大会做什么,师父再三强调不让我们参与民间俗事,民间琐事太多,这么多年,游走江湖之人都心无挂碍,澄澈清透,师父就是怕我们被世俗之事所扰,你怎么还……”
“我知道师父要我们不问外事,超然物外,我就是手痒了,当时你和疏月都在外练功,我也是太无聊了嘛,你别告诉师父,替我保密。”说完他双手合十做出一个祈祷的动作。
“我才不和师父费口舌呢,我懒得管你!”
林疏月在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端着茶水走进来:“郑远舟,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去,你偷听我们说话啊!”郑远舟一脸不耐烦还有震惊。
“你以为我喜欢听你们说话,这里是茶水间,我也能进啊!”
“你这女人怎么强词夺理呢!”
林疏月听到这话,把手中的茶壶往旁边一放,怒气冲冲对着郑远舟道:“你对我说话客气点,我可是你师姐。”
“哎,明明是一起拜入师父门下的,我还比你大一岁,这样说,那我应该是你师兄吧!”
叶景恒好不容易插进去一句话:“要是按拜入师门的顺序的话,她确实是你师姐,比你早三分钟进师门,当时虽然是我们一起在师父面前下跪,但是你忘了吗,师父当时说……”
“这姑娘看着伶俐,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然后看向我说我是他收的第二个徒弟,你是最后一个……”
林疏月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拍了拍叶景恒的肩膀:“景恒说的对,我是你师姐,你以后对我说话记得客气一点。”
“我真服了,你俩合伙整我呢?”
林疏月没有理他,径直走出了茶水间。
叶景恒也拍了拍郑远舟的肩膀:“气大伤身,消消气,我也走了!”
“你去干什么,陪人吗?”这“人”明晃晃指着沈淮沂。
“对啊,我去陪人,再见!”叶景恒朝他挥挥手离开了。茶水间剩郑远舟一个人生着闷气,其实他并没有生气,不管是师姐还是师兄,都不会改变他们的感情,只不过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拌嘴一起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