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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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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云昭月顿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这么弹指之间,古稀之年的老太师就这么大了肚子?
而玄墨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却又无法窥探的诡异,他站起来身躯,一身玄色蟒袍更是衬得他威严庄重却又俊逸非凡:“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现保护神女,避免惊扰,送入玄王府!”
“诺,摄政王。”
玄墨渊一声令下,云昭月便是就这么水灵灵地被带走。
看着男人的深不可测的眼神,又回忆起来刚刚被逼无奈的无心之举。
云昭月心如明镜:“这个摄政王能够避开皇帝直接一声令下,看来他权势滔天啊。如今把我一人说是保护带回府邸,怕不是这彻底让我失去了自由。我可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我的能力,才能够在这个被诅咒的时代活下来。”
想到这里,云昭月不由得叹息一口气。
看来,这神女是否从另一层角度来看,也成为一个无形的枷锁?
被扣押在玄王府。
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云昭月被单独安排一间空房,与其说是上宾居所,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无数只眼睛都在背后默默凝视这个横空而来的神女。
除去一日三餐,会和送餐的丫鬟一面而过。
除此之外,再也无人敢去和她交锋,生怕她使用神力而大了肚子。
而那个冷漠的男人却似乎人间蒸发一样......
是夜——
门外却传来了奔走狂叫的哽咽,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娇滴滴的男音。
他拼命地拍打着云昭月的阁房却被门口的守卫给命令禁止:“胭脂!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是神女的禁区,没有摄政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胭脂泪流满面,却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也就是神女的殿堂,才是他度过今晚最佳的庇佑之地。
“对不起了,我也是着实无奈。”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粉末洒在了侍卫的面前。
顿时,毫无防备的二人直接昏厥在面前。
哐——
门被打开。
云昭月顿时感觉世界一片亮堂,这就是自由的气息。
而看着屋内的云昭月向前迈步而来,胭脂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衣衫不整,浑身都是伤痕,却也不停地磕头,恳求道。
“胭脂叩见神女殿下,胭脂恳求神女殿下让我怀上身孕!”
云昭月看着这个叫做胭脂的男人,不禁是眉心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男人跪求自己怀上子嗣?
“回禀神女殿下,小男名为胭脂,是永嘉公主的男宠。自从被公主看上,我这三年的日子水深火热,而公主仗着皇家庇佑,无法无天,嚣张跋扈,无人能为小男做主,如今,前来拜访摄政王,还如此放肆。”
胭脂越说越是委屈,娇滴滴地开始落泪:“如今,天天伺候还不够,还要打死我。小的若是怀上子嗣,公主也许就放过我了,还请神女赐福!”
听到这里,云昭月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呵。
看来这个公主确实是气焰嚣张!
话语间。
永嘉公主拿着鞭子前来,看着屋内的跪在地上的胭脂,不由得直接斥责起来。
唰——
鞭子甩的飞起。
永嘉公主一身华丽的长裙,眉眼之间尽是飞扬的自信,甚至用着蓝绿色的眼影,衬得她格外动人却又耀眼了几分,只是那睥睨的眼眸却让人看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本是尊贵的公主,开口倒是让人不由得冷冷吸住一口气。
“下贱东西!本公主打死你,你就是本公主脚底的一只蚂蚁,本公主想要踩死你就踩死你,还敢躲?”
说着一鞭子抽打在地上,扬起来层层灰烬。
胭脂吓得蜷缩在云昭月的身侧,抱着她的大腿,再三哽咽:“神女救命!神女救命!”
永嘉却不信丝毫,甚至看着孱弱的云昭月,眼神更是多了几分鄙夷。
“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还神女?简直是本公主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要是神女,那本公主还是神女之神了!”
“今天就算是神仙真的来了,也救不了!本公主非要打死你这个贱骨头!”
一鞭子要抽打在云昭月的身上,就在这么一瞬间——
云昭月屏住呼吸,集中意念。那股熟悉的热流再次涌现。
她不再犹豫,将全部意念锁定在女人的身上——永嘉公主。
云昭月在心中默念:就是她!
一道比在朝堂时更细微、更难以察觉的金芒。
自云昭月指尖逸出,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永嘉公主的小腹。
就在此刻——
永嘉却感觉一阵干呕,转身便是去呕吐。
头晕目眩的她只想尽快回去,不由得呢喃着:“今日本公主......,咳咳咳。”
她瞪了一眼依偎在地上的男宠,强烈的不适感萦在心头。
身体的不适,让她不甘心却也无奈离开。
看着永嘉公主离开,胭脂长吁一口气,却也心中恐慌了几分:“神女,小男我这该如何是好?现在你赐福给小男我吧,我实在不想要做公主殿下的玩物了,我要做堂堂正正的男子。”
云昭月的思绪蹁跹,看着跪在身侧的男宠,思虑片刻却又笃定几分:“放心吧。你已经是公主殿下的弃子了,现在她自顾不暇,今晚之后等着被发配出去吧。”
“啊?神女?这是真的?”
“嗯。”
云昭月点点头。
按照原主的记忆,加上她的推理,这一切不会出错的。
只是,现在——
她抬头看向胭脂,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宠,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蜷缩在原地。
云昭月看着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复杂。
她利用了他人的苦难,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这吃人的世界,若不奋力反击,下一个无声无息消失的,可能就是自己。
数日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京城权贵圈悄然流传开来。
永嘉公主“病”了。
病得蹊跷,闻不得油腻,嗜睡,且月信迟迟未至。
宫中太医秘密诊脉后,得出的结论让永嘉公主本人和所有知情人如遭雷击——她,有孕了!
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作风不检点人尽皆知,但闹出“人命”还是头一遭!
这无疑是皇室天大的丑闻。
公主府内鸡飞狗跳,永嘉公主惊怒交加,疯狂地排查面首,试图找出“经手人”来掩盖,却因人选太多而毫无头绪,整日焦头烂额,再也无暇去折磨那个早已被她抛之脑后的男宠。
得知如此,胭脂如获自由。
他喜极而泣跪在云昭月的面前:“神女,还真的是被神女所说中了,公主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找我了,现在我也要离开京城了。”
云昭月面色浅笑,扶额道:“没事。”
“以后准备在城外做点什么?”
胭脂浅笑,却也泪点氤氲:“只要不做男宠,哪怕是要饭也是极好。”
“会好的。”云昭月目光柔和,却也不得不道别道,“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多谢神女,神女此生大恩大德,小男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小男断是当牛做马回报神女。”
......
目送着他离开。
云昭月的情绪也复杂又伤感了几分。
她这个笼中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自由呢?
而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玄墨渊耳中。
当晚,云昭月便是时隔多日,再一次被摄政王“请”到他面前。
烛火摇曳,映得玄墨渊半边脸庞隐在阴影中,更显深邃难测。
他停下手中捏住的毛笔,转瞬一脸阴冷地凝望着她,质问起来。
“永嘉的事,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是陈述,而非疑问。
云昭月心脏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王爷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
玄墨渊抬眸,目光如实质的冰锥,刺得她无所遁形:“本王耐心有限。你可知,插手皇室血脉,是何等大罪?”
压迫感如山袭来。
云昭月知道瞒不过,索性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民女只知,那位公主殿下草菅人命,凌虐无辜。民女能力微薄,救不了天下人,但既然撞见了,便无法视而不见。若这叫有罪,民女认了!”
她顿了顿,声音微哑,却带着一丝倔强的锋芒:“还是说,在王爷眼中,一个男人的命,一个无辜者的尊严,便如此轻贱,抵不过一位公主的‘名声’?”
玄墨渊凝视着她。眼前的女子,明明脆弱得他一根手指就能碾碎。
此刻眼中却燃烧着一种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的光芒——那是纯粹的、不掺任何利益的正义与怜悯,混合着不肯屈服的叛逆。
他本该震怒。
她打乱了他的某些布置,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奇怪的是,那股预期中的怒火并未燃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
他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的谄媚、恐惧、算计,却从未有人敢如此直视他,用这样“天真”又“大胆”的理由,去挑战既定的规则。
她不仅有能力,还有灵魂。
一个不驯的、闪烁着危险却又莫名吸引人的灵魂。
“伶牙俐齿。”玄墨渊最终只是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听不出褒贬,“记住你的身份。在本王弄清楚一切之前,安分些。否则你觉得仅仅依靠着你自己,能够活着走出玄王府?不想死的难堪就给本王老老实实!”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股寒意让云昭月打了个冷颤。
“下去。”
云昭月如蒙大赦,却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要出去,不要把我关在门内,日常给我活动范围。”
“为什么?”
“人之常情。”
云昭月说得简单,倒是玄墨渊却多了几分狐疑和复杂。
半晌之后这才点头道:“随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云昭月快步退出书房,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知道,这次过关了。
但玄墨渊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复杂。
那里面有审视,有警告,但似乎是也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一种名为“兴趣”的东西和一种名为“利用”的东西。
而书房内,玄墨渊摩挲着指尖的墨玉扳指,眸色深沉如夜。
云昭月!你究竟还能带给本王多少“惊喜”?
他意识到,将她囚于府中。
或许不是掌控了一个工具,而是......亲手放入了一簇足以燎原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