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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出现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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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藏小队休整了一天,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除了韩洲。
 
 本来病就没好全,昨天还去骑马,又吹冷风又颠簸,早上起来头痛欲裂。
 
 “导演让我们提提速,争取中午前到达理塘千户藏寨。”
 
 姚媛系上安全带,把导演组刚发的通知念出来:“晚上七点音乐会结束,我们再出发去巴塘过夜。”
 
 韩洲在副驾驶靠着,轻揉太阳穴,时不时嗯声回应。
 
 章绒绒则瘫坐在后排,弱弱吐槽:“开完音乐会都要天黑了,为什么还要往巴塘赶?好累啊......”
 
 “理塘海拔太高了,不适合留宿。”姚媛耐心解释,“明天我们去东山顶,那上面能看到巴塘全景,还能骑马,你不是还想骑吗?”
 
 “那好吧......”
 
 理塘正午的阳光带着穿透力。
 
 这次的“公路音乐会”由理塘文旅主办,演出名额给节目组留了两个。吉老师决定将机会让给年轻人,让韩洲带一人合唱。选来选去,最后选定郑翊。
 
 演唱曲目叫做《云上的理塘》,韩洲听了几遍原曲,已经基本能弹唱,可郑翊就要多费些功夫了。
 
 “我唱一句,你跟一句。”韩洲说着,开始扫弦。
 
 刚开始郑翊还能更得上,可学到后面,他就越来越喘不上气,最后只能吸一口氧唱一句歌。
 
 “天空之城”理塘,果然名不虚传。
 
 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喉,是藏语的《洁白的仙鹤》。虽然听不懂,但从那质朴嗓音中,能品味出藏族人的民族信仰。
 
 郑翊朝那女孩儿的方向看去,随口感叹:“他们的肺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
 
 “一口气唱那么长一串,不会头晕吗?”
 
 “别走神。”韩洲拨了两下吉他当作提醒,“你现在连副歌都不会,还有四个小时上台,你确定你能行?”
 
 郑翊缩缩脖子,不敢不专心,硬着头皮继续学。
 
 这个韩老师,还挺凶的......
 
 虽然到演出前郑翊都还没把歌练熟,但最后呈现的演出效果还不错。每次到他的演唱部分,韩洲都会留个心眼,一旦发现错拍或者忘词,韩洲就会接上,把他引回来。
 
 “刚才唱着唱着,我脑子突然宕机,什么都想不起来。”
 
 郑翊在台上时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刚下台就喋喋不休:“还好有韩老师,要不然我就要交代在台上了!”
 
 他的话说得夸张,感激却丝毫不假。
 
 之前总觉得韩洲冷冷的、不好接近,现在看来是外冷内热、十分亲切,恨不得认作亲哥。
 
 “你表现得挺棒的。”姚媛夸道,“如果时间再充足些,你一定能表现得更好。”
 
 郑翊心头一暖,几乎要忍不住拥抱她时,韩洲冷冷出声:“那可不一定。”
 
 “照他那进度,等他学完新歌,估计综艺都录完了。”
 
 毒舌又扎心,郑翊紧急撤回好感度:好吧,韩老师还是原来那个韩老师。
 
 “各位老师们好!”
 
 一陌生女孩凑上来打招呼,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她。姚媛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唱《洁白的仙鹤》的音乐人,名为丹增旺母。
 
 她长相大气,眉眼深邃,笑起来时两颊的高原红像抹开的胭脂,典型的高原长相,给姚媛留下深刻印象。
 
 丹增旺母手捧哈达,身后跟着同样捧哈达的当地居民:“欢迎大家来到理塘!我代表全体理塘人们,欢迎你们!”
 
 丹增旺母说着,在韩洲面前停下,藏袍上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将蓝白相间的哈达举过头顶,踮起脚给韩洲戴上。
 
 靠近的片刻,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韩老师唱得真好。”
 
 “谢谢。”韩洲的声音平淡,不动声色后撤拉开距离。
 
 姚媛低头接过老阿妈的哈达,再抬头时,刚好瞥见丹增旺母那张笑脸盈盈的脸,那眼神里包含的,是崇拜和爱慕。
 
 她又去看韩洲,但只能见到他的后脑勺,看不见表情。
 
 姚媛轻哼,迅速移开视线,脑海不自觉想起平潭飞鱼酒吧那晚,几个小姑娘在台下目光灼灼。
 
 到哪里都有桃花,真招人......
 
 想到这儿姚媛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被定义为“吃醋”。她晃晃头,将脑子里的杂念统统甩掉。
 
 丹增旺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导演组,竟蹭上了姚媛他们组的越野车。
 
 于是前往巴塘的旅途,多了一名旅客。
 
 “是韩洲开车啊?”她向副驾驶走,“那我坐旁边给你导航。”
 
 姚媛走在后面,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既然她想坐,自己当然要成人之美,于是识趣地往车后排走。
 
 手还没触到门把手,一直沉默地韩洲开口了:“坐前面来。”没主语的一句话,可姚媛知道他在说谁。
 
 姚媛懒得掺和“郎情妾意”这种事情,面不改色打开车门然后坐进去。把车门一关,将他们都隔绝在外,自然没看见韩洲发黑的脸色。
 
 去巴塘的车在夜色里颠簸,姚媛此刻偏过身子朝向车门假寐,忽略两人间的对话。
 
 严谨点说,是丹增旺母的自说自话。
 
 “我虽然是理塘人,但在巴塘读了十二年书,全家定居在巴塘算是半个巴塘人。我听导演说你们会在巴塘玩两天,就自请当地陪,绝对让你们有个难忘的旅程。”
 
 “对了韩洲老师。”她往他那边挪,“我以后叫你韩洲哥可以吗?”
 
 韩洲淡淡说了句“随你”,眼睛依旧目视前方路况。
 
 “韩洲哥,你尝过这边的糌粑和酥油茶吗?”
 
 “嗯。”
 
 “怎么样?好吃吗?”
 
 “嗯。”
 
 “我阿妈做得糌粑和酥油茶可好吃了,等到了巴塘,一定让你尝尝。”
 
 “......”韩洲这回连“嗯”都不想说,任凭她自说自话,自己则闭口不语,偶尔抬眼看后视镜里那个后座角落的身影。
 
 一动不动像睡着了,可韩洲知道她没有。
 
 巴塘的夜来得格外静谧,金沙江水在夜色中奔腾,倒映着满天繁星。越野车停在民宿门口时,丹增旺母第一个跳下车,热情地帮姚媛拿行李:“姚媛姐,我帮你拿包吧!”
 
 姚媛不好意思麻烦她,赶快将自己的行李接过来:“很重的,我自己来吧。”
 
 本来就是客气一下,丹增旺母也没再坚持,而是转头向韩洲献殷勤。
 
 “韩洲哥,我帮你拿包吧。”
 
 “不用。”
 
 民宿是典型的藏式建筑,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韩洲哥,你住这间带露台的房,能看到江景。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可以找我。”丹增旺母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到二楼,说话时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韩洲。
 
 韩洲没接话,而是转头问姚媛:“你住哪儿?”
 
 “姚媛姐他们都住走廊另一头。”丹增旺母抢在姚媛开口前解释,“那儿比较安静,能让大家晚上休息好些。”
 
 这一番说辞,听上去很贴心。
 
 姚媛没理韩洲,抬脚准备跟上其他人,却被一只伸出来的手臂拦住。
 
 “你和我换。”韩洲把房卡递到她面前。
 
 “为什么?”
 
 面对姚媛的提问,韩洲的回答冠冕堂皇:“我的病才刚刚痊愈,吹不了江风,更需要静养。”
 
 拿生病当借口,姚媛对此无话可说,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房卡,却在抬眼看见丹增旺母失落的神情时顿住。
 
 小姑娘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热烈又直接的情感,恐怕他们一行人都看出来了。
 
 韩洲看她愣住,直接将手伸进姚媛的外套口袋,用食指和中指将卡片夹出来,并将自己房间的房卡塞了进去。
 
 姚媛还想捂住口袋阻止他,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韩洲得意地晃晃手,勾勾唇角对她说:“晚安。”
 
 说完,他便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姚媛攥着韩洲塞来的房卡,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丹增旺母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我......”姚媛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关上门,姚媛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不是在给她拉仇恨吗?
 
 第二天清晨,丹增旺母带着他们去逛巴塘老街。
 
 石板路上铺满晨光,转经筒在藏民手中缓缓转动,空气中弥漫着酥油和青稞的香气。
 
 丹增旺母指着一座白塔:“这是巴塘最古老的白塔,绕着它走三圈,愿望会实现。”
 
 章绒绒拉着郑翊和张见霖去转圈,姚媛落在他们后面,拿出相机拍照。
 
 “拍我。”
 
 姚媛听到这句话下意识举起相机,镜头里出现站在晨光中的韩洲,身后是色彩斑斓的经幡。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微微眯眼,嘴角扬起极淡的笑。
 
 “咔嚓”一声,将笑容定格。
 
 姚媛翻看刚拍的照片,视线不自觉停在韩洲那张。
 
 韩洲笑起来很好看,笑容中和了他长相的冷酷,使人变得柔和。
 
 可这些天很少见到他笑。
 
 丹增旺母不知何时凑到韩洲身边,咧嘴对姚媛说:“姚媛姐,帮我跟韩洲哥拍张照吧!”
 
 “噢好。”姚媛举起相机,全然没注意到韩洲的表情。
 
 直到看到成片,她才发现韩洲下垂的嘴角,和转头时的残影。
 
 午后,丹增旺母说要带他们去看弦子舞。
 
 广场上早已聚满了人,穿着艳丽藏袍的男女随着琴声起舞,袖子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丹增旺母拉着韩洲的手:“韩洲哥,一起跳吧!”
 
 姚媛站在人群外,看着韩洲被拉进舞圈。他抽回手的动作局促,然后有些笨拙地跟着舞步。丹增旺母笑靥如花,时不时靠近他。
 
 姚媛觉得胸口有些闷,不想继续窥探,转身走向江边。
 
 江风带着水汽,吹得她发间的格桑花轻轻颤动。
 
 就这么吹了会儿风,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韩洲递给她一瓶甜茶:“跑这么快做什么?”
 
 姚媛没动作,只是望着江面:“你不继续跳舞了?”
 
 她的话语里满是揶揄意味,可韩洲听后却笑了,笑得整个胸腔都在剧烈抖动。
 
 “吃醋了?”他问出这句话的语气贱兮兮的。
 
 姚媛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懒得回答。
 
 “我对和陌生女人跳舞没兴趣。”他靠在栏杆上,侧影在渐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别多想。”
 
 “我可没想什么。”姚媛嘴硬,拧开瓶盖抿了一口。
 
 甜茶很甜,甜的心里都美滋滋的。
 
 韩洲突然伸手取下她发间的格桑花:“花快被吹掉了,送给我吧。”
 
 他将花捏在指尖,搓捻着将它打旋。姚媛转头,看见他将花小心放进外套内口袋,还轻轻拍了拍。
 
 “走吧,我们去跳舞。”韩洲朝她摊开手心。
 
 姚媛抬起手,却没有如预期般搭在他的手心,而是故意撩了撩鬓角碎发,扬起下巴与他擦肩而过。
 
 “我对跟陌生男人跳舞......”
 
 “没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