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纪事之原来你也在这里》落家秋

5、正式相遇

　　第五章 ,正式相遇。
　　下午四点多，刘家落背着包拿着二姐给的吃的坐公交回学校。下了公交车离校门口还有两三百米远，路两边的网吧和书店多起来。走到漫画书店门口的时候看见刁婵、昭君跟本班几个女生在里面嬉闹着看书，他赶紧小跑两步穿过去。总感觉刁婵对他下手特别得狠，班里女生捏他脸，没事摸摸他占他便宜好像就是从她开始的。
　　六点半上晚自习，他先回宿舍放东西。宿舍门没有锁半掩着有光透出来。眉头一皱心里像堵了层墙，他知道谁应该会在。推门进去，李志正坐在宿舍窗口的床头看书。
　　“嘿，来了啊。”刘家落打个招呼。
　　“嗯。”李志点点头。
　　妈的，老子都低声下气快一个月了，咋有那么大的气消不了。书包塞到衣柜里面把吃的挂床头。拿出一油纸包打开：
　　“烧鸡吃不，我家带的。”
　　刘家落双手捧着跟献宝一样走过去。
　　“我一会吃饭，谢了。”李志都没抬头动了动眼皮。
　　“哦，那好。我放桌子上他们谁来了你喊他们吃。”把烧鸡放到桌子上李志的正前方，生怕他忘了。自己抓了一包豆腐干塞兜里轻轻关上门走出去。
　　“哎。”
　　刘家落抓抓头发。要分班了真的一点不舍也没有么，有些事他想问问李志。虽然知道他成绩优异肯定会进理科班，但还是盼着对方能亲自告诉自己一声。没有心思去吃饭，走到教学楼中间的小花园，花园中间六角凉亭里面几个音乐社的同学在那弹吉他。
　　这所学校原来叫第二师范学院，师范没前途所以没有生源。调来一位新校长很有魄力，马上改制成普通高中。改制不过几年，没有考进名牌大学的状元当招牌所以招生分数线很低。刘家落跟好多没考上自己县高中的学生阴错阳差成了这里的第四届新生。
　　学校对面才是市区第二厉害的高中市二高，每年仅清华北大都能考上七八个。师范的新校长压力大，在新生大会上总结前三届学长学姐们的特点：糠多、籽少、堆大。后来想说实力比不了咱就比特色，就从外面找了几个外国人当外教。最后整大了又跟澳大利亚几家学校弄了个联合办学，只有有钱学校保送国外上高中，两年后就可以报考当地的外国大学。后来越办越红火，就凭这一点吸引了不少市里面高官或者有钱人的子弟就读。所以这学校一半农村仔一半城市学生，一半蓝天一半海水，看着已经融为一体但实际上他们永不相连。
　　从吃饭地方就能划出三六九等。学校有供大多数人吃饭的大食堂，有干净点的二餐厅，有可以点餐吃火锅吃烤肉的高级小餐厅。小餐厅其实是一栋三层的楼房，包给了一个土老板，里面一切不归学校管。小餐厅楼里面还有健身房，楼顶有个小型游泳池，是家庭富裕的学生吃喝玩乐的好地方。
　　住宿舍的基本都是农村孩子，每逢月末回家一次。走读的是市里孩子，接送的车像蜜蜂归巢一样把校门口的路堵得死死的，后来硬性规定不允许在校门口停车情况才好转。每天早上城市的娃娃抱着牛奶盒子和面包踩着点到校。刘家落早上啃着馒头喝着玉米糊糊看他们鱼贯而入。一个学期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尊心养得特别强。
　　徐元泽本来是每天有人接送回家的，但是有一天刘家落吃完饭端着饭盒回宿舍时呆住。徐元泽正指挥一人给他收拾东西。
　　“包子，以后哥就住宿舍了，哥罩你啊。”
　　宿舍本来八个床位还可以住进来俩个人，但听说某人缴了两份宿舍费一人就那么霸占了两个床铺。徐元泽有钱人，听说是钱三代，但这人没少爷脾气对哥们特照顾，慢慢成了这宿舍的老大。后来即使不情愿也渐渐和他熟悉起来，刘家落问他好好的家不回住这狗窝干嘛。徐元泽捏捏他的小脸蛋。
　　“看着你呀，妈的别被人抢了，之前你不是老不搭理我。”
　　刘家落抬腿就走，跟有钱人没共同语言。
　　徐元泽一把将他拽回来，捏捏高挺的鼻梁。
　　“那什么，我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了，出点事。家里摆平了但现在我跟家里关系挺紧张。搬出来在外面透透气，玩两年就准备出国。”
　　刘家落点点头有点吃惊，心说这是多早熟啊。所以他有时候就故意避着徐元泽，有点怕也有点抵触。但把徐元泽弄得不爽快，逼急了就是一番修理。修理的小家落面红耳赤，腰疼脸疼屁股疼。刘家落安慰自己，自己碰到的不是变态是他对女人有阴影了，拿自己撒撒气，理解，理解。
　　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走到了校门口，正巧碰到二剑背着书包回学校。
　　“包子，接我哪。”二剑扬扬手里的布包“走，回宿舍吃烤红薯。”
　　“我刚宿舍出来，你给我留个疤瘌多的，我出去逛逛买支笔。”
　　二剑瞪了校门口的保安一眼，把他拉到旁边的花架下面。
　　“瞎逛啥，今晚我估计有打架的，小心你碰上白挨顿揍。刚我从华苑小区后门穿过来看到那有路虎的人在盯着堵人呢。这群混蛋天天找事把市二高跟咱学校弄得乌烟瘴气。”
　　刘家落真不怕打架，农村流氓打架闹事他见多了。二剑一听宿舍有烧□□唧吧唧嘴，看劝不听就多嘱咐了两句直奔宿舍。
　　二剑一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人似乎揍了他，还约他周五晚上接着揍。他错过了，他打不过惹不起还能怎么着。
　　花架上的爬山虎阔大的叶子舒展着，枝腾耷拉下来，翘着嫩尖。腾腾跌跌的树影让刘家落看得有点出神，从没遇到过的事情让他茫然无措。
　　学校对面是一个叫华苑的居民小区，旁边紧挨着几家饭店。最上档次的应该是一家叫凤来仪的火锅店，据说是连锁的里面干净装潢也漂亮。
　　走进来，他没去点餐而是在大厅四处寻摸。其实是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消费情况他能不能吃得消。这是最后一次努力，他想分班之前请李志吃顿饭，这里也是他能想到的最高档的地方。他来他们还是朋友，不来就算了以后谁也见不到谁，谁也不会再恶心谁。墙上是巨大的九凤朝阳的壁画，红光闪闪鲜艳悦目。大厅里徘徊着，没有他想看的东西。
　　“包子，你跑这干嘛。”有人拍了他一下。
　　心说这谁，回头一瞧是同班的何佳茹挎着包，脑袋上顶着个墨镜笑眯眯站在身后。
　　“没事，没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说出来有点矫情。
　　“瞎说，那你是来饭店买衣服哪，跟我上去吧有人请客吃饭。咱校的校花可也在上面，你不上去瞅瞅。”何佳茹挡在他前面搞得神秘兮兮，没准备给他让路。
　　刘家落知道这丫头不仅聪明还有点暴脾气，找不到十分充足的理由他不好走。但说只是来看看这里吃饭贵不贵，在这些市里学生面前他觉得有点伤面子。
　　何佳茹逮到了这小不点可没准备放生，几次跟姐妹说了班里有这么一位尤物但没见过真人谁也不信。她推着刘家落往楼上走。
　　“跟校花吃饭你说这得多大运气。多少人求我我都没松口，美吧你。”
　　“校花，谁呀？田丽薇，李蓉，还是何佳音？”他搜索着脑子里跟“校花”两个字相关的人名。“何佳音？”他回头看着疯丫头，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如此的相近。
　　“你才想到啊，她是我姐。咱班多少男生都跟我套近乎，你呀被那个徐元泽给忽悠成白痴了。”何佳茹把他推到二楼大厅，两个服务员走过来，她摆摆手。
　　直接来到207包厢推开门。
　　“来，给你们介绍介绍我们班的包子，男女通杀，妇女之友。”
　　刘家落心里白了她好几眼，有这么介绍人的么。双目一扫先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堆菜，边上沙发坐了俩个女生。
　　他一眼认出了谁是何佳音，气质如此出众。两根晶莹剔透的筷子闪着墨绿的光插在一个挽得简单的发髻上面，分出两缕长发垂在耳边。双眸灿如桃花，眼波流露，两道弯而长的细眉，白净的瓜子脸真真是美的赏心悦目。
　　“小子你看什么。”有人用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眼神锐利扫来冷峻的光。
　　大个子是他，刘家落差点一个趔趄，脑子开始一根一根的断弦。真是他吧，声音有点像，可样子有点模糊。
　　“小茹你同学啊？”何佳音站起来把刘家落像小孩一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何佳茹点点头“就是我们班的包子，刘家落。我常跟你说的那个可好玩的男生。”
　　何佳音把刘家落人和名字对上号就立刻不觉得陌生了，似乎之前早有耳闻他的大名。她大方地给刘家落介绍一桌子的人，另一个女生叫王颖是对面市二高的。还有四个男生在座，卷毛、老葛、一个带着黑边眼睛看着一脸斯文相的。穆齐风，他认识，是五班的班长。他不是优等生么，不明白怎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最后一个坐在正中间面朝着门口，跟何佳音中间隔着两个人。何佳音有点羞涩的指着他对刘家落说道：“他叫袁天，是油田一中的，正追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