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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MtF的残忍治疗 ...

  •   《蛇坑与芭蕾》
      苗族巫医(枯瘦的手按住他的肩膀):
      “梦游是魂丢了,让蛇帮你找回来。”
      母亲(面无表情):
      “进去。”
      (他被推入蛇坑,冰凉的蛇身立刻缠上他的脚踝、手腕,鳞片摩擦皮肤的触感让他浑身发抖。)
      黄万千(牙齿打颤):
      “妈…我怕…”
      父亲(站在坑边,声音冷静):
      “别动,让它们爬。”
      (第二天,他被泡进一个木桶,里面是混着蜈蚣、蝎子、蚂蟥的药汤。虫子在他皮肤上蠕动,蚂蟥吸他的血,蜈蚣爬过他的眼皮。)
      巫医(念念有词):
      “病随虫走,魂随蛇归。”
      黄万千(瞳孔涣散):
      “它们在咬我…”
      母亲(低头看表):
      “再忍半小时,回上海还有会议。”
      蛊医相噬录
      火塘爆裂,火星如金蛇窜天。
      竹笼悬吊在焰影与黑暗的交界处,黄万千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青白,像一尊未烧透的瓷偶。蜈蚣群在他身上行军,黑甲折射出流动的铜锈色,宛如古墓里爬出的阴兵。
      突然,笼身一晃,三只蜈蚣坠入衣领,在他脊背上撕出蜿蜒血痕。
      巫医的铜铃骤停。
      "卦乱了!"他厉喝一声,竹笼猛地倾斜,朝蛇栏荡去。
      【蛇啖百足】
      黑蛇早已昂首,信子如猩红细剑,刺探着空气中的蜈蚣腥气。
      第一条蛇闪电般咬住一只逃窜的菜花蜈蚣,颚骨一合,甲壳碎裂的脆响混着火塘里柏枝的爆裂声。蜈蚣的断肢还在抽搐,蛇身已绞缠而上,将它碾成一段扭曲的残骸。
      第二条蛇更狡诈,它不急着吞食,而是用尾尖拍打地面,惊得蜈蚣慌不择路,最终自己撞进蛇口。
      黄万千在笼中瞪大双眼。
      他看见那条最大的金头蜈蚣——本该在他锁骨上完成最后一笔卦象的虫王——此刻正被一条黑蛇卷住腰身。蜈蚣的颚足疯狂开合,却只撕下蛇鳞上几片带血的角质。蛇不急,它慢慢收紧身躯,像在享受猎物的垂死挣扎。
      蜈蚣的甲壳开始变形,汁液从关节缝隙渗出,滴在黄万千的衣襟上,晕开一片浊黄。
      【医者互噬】
      火塘的光忽明忽暗,将这一幕映得宛如皮影戏——
      巫医在栏外跺脚念咒,父亲攥着烟杆的手背青筋暴起,而笼中的少年成了祭坛上的活牲。本该祛病的毒虫,此刻正在他眼前上演一场自相残杀。
      荒谬吗?
      蜈蚣本该走完八卦,蛇本该镇守阴位。可此刻,医成了屠,药成了刃,治病的仪式倒像一场献祭。
      那条金头蜈蚣终于被蛇吞入喉中,最后一刻,它的足尖还在空中抓挠,仿佛在画一道未完成的符。
      黄万千突然笑了。
      "原来……"他齿缝渗血,"你们也一样。"
      【晨光残局】
      天光渗入时,笼底只剩七只蜈蚣残尸,和几片脱落的蛇鳞。
      巫医扒开他的衣领检查,那些蜈蚣爬过的红痕竟组成一幅残缺的洛书图——只是中央的"五"位空缺,像是被谁刻意抹去。
      "魂回来了一半。"巫医喘着粗气宣布。
      父亲沉默半晌,突然抓起火塘边的酒碗泼向地面。
      酒液溅在蛇栏里,那条吞了金头蜈蚣的黑蛇突然剧烈翻滚,最终僵直不动——它的腹部诡异地鼓起,隐约可见蜈蚣的轮廓。
      火塘突然爆出刺目火星,黄万千的惨叫声混着蜈蚣甲壳碎裂的脆响。二十三条蜈蚣在他棉衣里疯狂逃窜,尖锐的步足划开皮肤,在苍白的躯体上犁出纵横交错的血沟。
      "别动!"父亲一烟杆戳在笼柱上,烫焦了少年三根手指。腐肉味立刻引来更多蜈蚣,它们钻进烫伤的褶皱里大快朵颐。
      巫医突然猛拽绳索,竹笼狠狠撞向蛇栏。七条黑蛇闪电般弹射,咬住从裤管掉落的蜈蚣。最粗壮的那条直接绞住黄万千左腿,蛇鳞刮下大片带血的皮肉。
      竹笼悬在火塘上方三寸。黄万千的脚趾已经能感受到炭火的热浪,细瘦的脚踝上爬着七条金头蜈蚣。这些虫豸的足肢在皮肤上刮出细密的红痕,像无数支蘸了朱砂的毛笔同时在他身上画符。
      左边竹栏里的黑蛇突然立起上半身。最粗的那条吐出信子,黄万千闻到自己腋下渗出的汗味里混进了腥臊——□□不知何时已经湿透,尿液正顺着竹篾缝隙往下滴,在火炭上嗤嗤作响。
      "时辰到!"
      巫医的铜铃震得笼顶灰尘簌簌落下。三十二条蜈蚣同时躁动起来,它们的颚足相互钳制,甲壳碰撞声像在碾碎一把干枯的芝麻。黄万千看见有只特别小的菜花蜈蚣被同类咬住尾部,二十对步足在空中徒劳地划动,最终被六只成年蜈蚣撕成碎片。残肢落在他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血肉沼泽。
      最大的金头蜈蚣王开始进食。它先是慢条斯理地啃食同类柔软的腹部,接着突然暴起,用毒颚刺穿竞争对手的头部。黄万千数着心跳,当数到第一百零八下时,蜈蚣王已经绞杀了最后一只竞争者。它的金甲上沾满黏液,二十八对步足有节奏地敲打着少年的心窝。
      黄万千的脚趾最先感受到热浪。火塘里的炭块泛着暗红,热流顺着竹笼底部的缝隙舔舐他的脚掌。他本能地蜷起脚趾,却碰到一团冰凉蠕动的东西——三条蜈蚣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
      "别动!"父亲的声音像铁锤砸来。
      少年的手指死死抠住竹篾,指节发白。第一只蜈蚣爬过膝窝时,他浑身一颤,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那虫子被震得翻了个身,二十对细足在空中乱抓,最后落在他的肚脐里。
      "啊!"黄万千终于尖叫出声,右手胡乱拍向腹部。掌心传来甲壳爆裂的触感,黏腻的汁液从指缝溢出来。他触电般缩回手,看见掌纹里嵌着半截蜈蚣步足,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左边竹栏的黑蛇突然立起。最粗的那条吐着信子,黄鳞在火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少年感觉膀胱一紧,尿液在□□里漫开时,他想起第一次杀鸡的场景——那只芦花鸡被割断喉咙后,也是这样不受控制地失禁。
      第二只蜈蚣爬上锁骨时,黄万千学会了用指甲掐断它的头部。第三只钻进裤管时,他已经能精准地抓住虫身,在竹篾上碾出内脏。当金头蜈蚣王开始啃食同类时,少年正把第四只虫子的残肢抹在笼柱上,像在记数。
      火塘突然爆出火星。黄万千看着自己沾满虫液的手,发现它们在发抖——但不是因为恐惧。
      第一百零七次心跳时,蜈蚣王用毒颚刺穿了最后一只竞争者的头颅。黄万千清晰地听见甲壳碎裂的咔响,像咬破一颗炒熟的南瓜子。蜈蚣王金甲上糊满黏液,二十八对步足在心口敲出诡异的韵律——咚、咚、咚,恰好接上他的第一百零八次心跳。
      少年突然笑起来。他想起寨子里的老医师,总爱把乌黑的药丸说成"龙虎相济"。现在他懂了,所谓龙虎不过是谁的毒牙更利,所谓相济就是看谁先咬穿谁的咽喉。就像此刻,巫医说是"引蛊归位",实则不过是把三十三条性命关进竹笼,等着看最后活下来的是哪个刽子手。
      蜈蚣王开始啃食同类的复眼。黄万千凝视着它鼓动的颚,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更大的竹笼里——父亲是那条盘踞在栏外的黑蛇,巫医是吐着信子的裁判,而寨子里的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他会不会成为活下来的那只蛊。
      "开笼!"巫医的铜铃在响。
      少年伸出沾满虫血的手,主动迎向蜈蚣王的毒颚。在被刺痛的瞬间,他忽然明白:治病和加餐本就是同一回事,就像山崖下的饿狼,既是在超度亡魂,也是在喂养自己。
       "它们在吃我..."少年抽搐着看见,金头蜈蚣王的半个身子还挂在自己锁骨上,下半截正在某条黑蛇喉管里剧烈扭动。蜈蚣断裂的腹腔喷出黄绿黏液,顺着他的胸膛流进肚脐。
      蛇栏很快变成血肉磨坊。某条蜈蚣临死前咬穿了蛇眼,蛇在剧痛中甩尾拍碎了三只同类。碎肉和内脏溅在竹笼上,混着黄万千失禁的尿液往下滴落。
      黎明时分,巫医从血泊里拎起少年。他右眼窝里还卡着半截蜈蚣颚足,左腿被蛇毒腐蚀得露出森森白骨。父亲用烟杆拨弄那条胀死的蛇,突然狂笑着捅穿蛇腹。
      苏末晞踏入火塘的刹那,三十三条蜈蚣同时昂起头颅。金头蜈蚣王的毒颚还滴着黄万千的血,此刻却在少女素白的脚踝前逡巡不前。
      "站着别动。"巫医摇响铜铃。
      第一条蜈蚣爬上她的足背。苏末晞看着那二十对步足在皮肤上划出细密的红痕,像被风拂过的麦浪。她没有发抖,只是轻轻呵出一口气。蜈蚣突然僵住,竟顺着原路退回干草堆。
      黑蛇从竹栏里探出头。最粗的那条游到她裙边,信子几乎触到小腿肚上的旧疤——那是三年前黄万千用树枝划的。蛇身慢慢缠上她的脚腕,却在接触到腕间银铃时触电般松开。
      "怪事..."巫医的铜铃越摇越急。蜈蚣群开始躁动,却始终不敢越过她投在地上的影子。金头蜈蚣王在离她三寸处打转,甲壳上的黏液滴在火炭上,腾起带着腥味的青烟。
      黄万千在笼外瞪大眼睛。他看见苏末晞弯腰拾起一只掉队的幼蜈,放在掌心送回干草堆。那些曾把他咬得皮开肉绽的毒虫,此刻温顺得像群归巢的蚂蚁。
      当最后一条黑蛇游回竹栏,火塘里的炭火突然齐齐暗了一瞬。巫医的铜铃裂成两半,掉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苏末晞腕间的银铃却无风自动,清越的声响里,笼底的蜈蚣残肢竟微微颤动起来。
      黄万千突然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银铃上刻着的六字真言硌得他掌心生疼,他终于认出这是当年被他扔进山涧的那只。
      火塘里的炭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黄万千盯着自己手臂上正在消退的蛊纹,突然开口:
      "祝希娟上周在舞蹈教室摸了我的腰。"
      苏末晞拨弄炭火的手停了一瞬,又继续用铁钳翻动着发红的木炭。
      "她说我跳舞时的腰线很好看。"黄万千的声音比火星迸溅的声响还轻,"手指就这么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
      火塘对面的苏末晞终于抬起头,火光在她眼睛里跳动。黄万千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从这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是心疼?是嫉妒?还是单纯的嘲讽?
      "然后呢?"苏末晞问,语气平静得像在问明天的天气。
      "然后..."黄万千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然后我发现我居然没有立刻推开她。"
      这才是最让他难以启齿的部分。祝希娟的手指很凉,在闷热的舞蹈教室里像一条游走的小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放任那条蛇爬到了他的肩胛骨。
      苏末晞突然轻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在跟我炫耀?还是诉苦?"
      黄万千抓起一把炭灰,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漏下。他既不是在炫耀,也不完全是在诉苦。他只是突然想知道,如果苏末晞听说这件事,会不会也想像祝希娟那样——用手指丈量他的骨骼,用目光舔舐他的皮肤。
      "我就是觉得..."炭灰落进火塘,激起一小片火星,"这件事说出来会比较好。"
      苏末晞站起身,影子完全笼罩住他。黄万千仰起头,看见她嘴角挂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
      "那现在说出来了,"她弯腰凑近,呼吸扫过他的耳廓,"感觉好点了吗?"
      黄万千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松木香,突然希望火塘里的炭烧得更旺些。至少这样,他就能把此刻过快的心跳归咎于高温了。
      梦游·芭蕾舞
      (多年后,大学宿舍,凌晨三点。黄万千突然从床上坐起,眼神空洞,下床,踮起脚尖,开始跳《天鹅湖》的片段。)
      室友A(惊醒,小声):
      “我操…他又开始了…”
      室友B(录像发到群里):
      “你们看,他这次还转圈!”
      (黄万千的脚尖渗血,但他仍在旋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
      酒吧·渔网衣与自我惩罚
      (凌晨两点,夜店厕所。黄万千对着镜子补妆,渔网袜下是未愈合的抓痕。他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片吞下。)
      陌生人(醉醺醺地撞进来):
      “哟,玩挺大啊?”
      黄万千(微笑):
      “是啊,病得不轻。”
      (他走出厕所,混入舞池,灯光下,他的舞姿依旧带着芭蕾的优雅,但眼神像蛇一样冰冷。)
      心理医生的诊断
      (心理诊所,黄万千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只玩具蛇。)
      心理医生路明非:
      “你还在梦游吗?”
      黄万千(轻笑):
      “不,我现在醒着跳。”
      (他站起身,突然踮脚转了一圈,像个谢幕的芭蕾舞者。)
      路明非(皱眉):
      “这不是舞蹈,这是病。”
      黄万千(歪头):
      “那蛇坑里的,是治病还是虐待?”
      (最终镜头:黄万千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穿着渔网袜和芭蕾舞裙,跳着《天鹅之死》。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一条黑蛇盘在VIP座位上,静静注视着他。)
      黑屏字幕:
      “有些病,不是治好的…是演到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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