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回归，我当众掀了他的蛋糕》冰破之

5、生父全盘

　　出租车停在了一条老旧的街口。
　　与丽景苑的规整奢华截然不同，这里充斥着嘈杂的市井声，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和隐约的烟火气。街道两旁是些有些年头的居民楼，外观斑驳，但仔细看去，不少窗户都换成了新的断桥铝和新空调！
　　（心理OS：城南老区……看着旧，但地段不错，万一赶上拆迁，这房子怕是值不少钱。至少，比周佳那个精致冰冷的鸟笼真实得多。）他捏着地址，心底是经历生母一事后近乎麻木的平静。这一步，总要亲自走完！
　　楼道干净，防盗门崭新。他抬手敲门。
　　门很快开了。一个身材微胖、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皮肤是常年在外的黝黑，脸上堆着热切的笑容，眼神里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哎呦！是念轩吧？快进来快进来！”陆国富侧身让开，声音洪亮，“王妈打过电话了，说你这几天可能过来！我就在家没出门一直等着你呢！快，这就是自己家，千万别拘束！”他说着，目光扫过他脚上干净的运动鞋，随口道，“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就行，家里没那么讲究！”
　　（心理OS：陆国富……我的生父。这热情，带着一种刻意的、急于拉近距离的用力。“不用换鞋”，是客气，还是……根本没准备？）
　　“陆叔叔。”他点了点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玄关。
　　就在这时，林晓薇从厨房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他要直接走进来，连忙说道：“等等，念轩，我给你拿了拖鞋。”她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看起来质地不错的深灰色男士拖鞋，整齐地放在他脚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试试看合不合脚，昨天刚买的，洗过了。”
　　（心理OS：崭新的拖鞋……林阿姨是真心盼着他来，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这份用心，和陆国富随口的那句“不用换”，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谢谢林阿姨。”他低声道谢，换上拖鞋，尺寸竟然刚好。这细微的妥帖，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几不可查的涟漪。
　　他走进去。客厅宽敞，装修是时下流行的现代简约风，瓷砖光可鉴人，一组皮质沙发看起来价格不菲。（心理OS：中等以上的生活标准，看来他这个包工头，确实有些家底。）
　　陆国富热情地揽着他的肩，开始一一介绍：“念轩，来，认识一下家里人。”他先指向林晓薇，“这是你林阿姨，心肠最好，知道你要来，从昨天就开始张罗了。”
　　“林阿姨，您好。”他微微欠身。
　　林晓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孩子，别客气，快坐。”
　　陆国富又朝里屋喊道：“安安，快出来，你哥哥来了！”
　　一个穿着简单白色T恤和牛仔裤、长发披肩的少女（陆安安）从房间小跑出来，素面朝天，眼神干净，看到他，脸颊微红，小声喊了句：“哥哥？”
　　陆国富笑着说：“这是你妹妹安安，暑假后就读高二了，学习上你要多指导指导她。”
　　他看向陆安安，露出一抹极淡却温和的笑意：“你好，安安。”
　　“哥哥好。”陆安安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少女的腼腆。
　　就在这时，靠里的一间房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眉眼与陆国富有几分相似，但眼神阴郁的少年（陆涛）走了出来，穿着篮球背心，双臂抱胸靠在门框上，冷眼打量着他。
　　陆国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提高声音：“陆涛！过来！这是你哥哥念轩，快叫人！”见陆涛不动，陆国富有些尴尬地对他解释，“这是你弟弟陆涛，比你小一岁，性子有点倔，你别介意。”
　　他看向陆涛，目光平静，点了点头：“你好，陆涛。”
　　陆涛撇撇嘴，算是回应，敌意明显。
　　（心理OS：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小我一岁不到。这敌意，意料之中。）
　　林晓薇连忙打圆场，语气温和：“小涛，厨房有冰镇的绿豆汤，去喝点吧。”她又看向他，带着歉意笑了笑，“念轩，快坐，站着干什么。”
　　陆国富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林晓薇很快端来一杯温水和一小碟洗好的葡萄。“先喝点水，吃点水果。晚饭一会儿就好，炖了你爱喝的排骨汤，王妈说你口味偏清淡。”她慈和地看着他，补充道。
　　（心理OS：连口味都打听好了……林阿姨的这份心，沉甸甸的。）
　　“谢谢林阿姨。”他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心理OS：这母女俩的善意，是真实的，不带杂质。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陆国富在他对面坐下，脸上堆着笑，开始拉家常：“念轩啊，王妈在电话里可没少夸你，说你懂事，成绩好，考上了顶尖的S大！真是给咱们老陆家长脸！”他搓了搓手，语气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爸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啊，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这就是你的家！”
　　“S大确实不错。”他平静地回应，没有接“住下”的话茬。
　　陆安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你真厉害！我以后也要考好大学！”
　　“嗯，加油。”他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陆国富显然不想在寒暄上停留太久，他把话题引向更深的地方，脸上笑容收敛了些，带上几分沉重和“无奈”：“念轩啊，你能来找爸爸，爸爸这心里……真是又高兴，又难受。”他叹了口气，眼神带着追悔，“当年的事……唉，都怪我！怪我那时候太年轻，没本事，也怪我……没看住你妈！”
　　他身体前倾，语气变得激动，带着表演性质的愤懑：“我是真不知道周佳她会那么狠心啊！她当时只说想办法安置你，我哪能想到她竟然……竟然把你扔孤儿院门口了！虎毒还不食子呢！我知道这事，还是后来沈家找到我，我才知道我陆国富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我要早知道，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她这么干啊！”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林晓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震惊和不忍，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怜悯。“这孩子……受了多少罪啊……”她低声喃喃。
　　陆安安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又看看他，小声说：“哥哥你……你一出生就……”她眼圈有点红了。
　　连一直冷着脸的陆涛，眼神都闪烁了一下，抱胸的手臂微微松动，看向他的目光里，那尖锐的敌意似乎被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惊讶和些许……同情的情绪冲淡了些。（心理OS：推得一干二净，全是周佳的错？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看到林阿姨和安安，甚至陆涛的反应，至少这份“震惊”和“不忍”是真实的。这家里，并非全是算计。）
　　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这沉默，反而让陆国富有些不安，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和“父爱”。
　　“念轩，爸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也弥补不了你受的苦。”陆国富语气更加“诚恳”，“爸现在别的想法没有，就盼着你好！你现在从沈家出来，一个人，爸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他话锋一转，终于小心翼翼地切入核心，脸上带着“全是为他打算”的关切：“念轩，你跟爸说实话，沈家那边……他们那么大家业，总得给你个交代吧？他们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给你留点保障？爸不是图你什么，爸是怕你年纪小，心思单纯，被人糊弄了！你跟爸说说，爸见识多，帮你参谋参谋，绝不能让你吃了亏！”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信息。
　　（心理OS：铺垫了这么多，从痛斥周佳到表达关心，最终目的，还是想摸清沈家的底，评估我的“价值”。这份“父爱”，终究是标了价的。我是什么？一个待价而沽的物价？林阿姨准备的拖鞋和汤，是心意；而他此刻的追问，是生意。这生意，我做不了。）
　　林晓薇眉头皱起，再次轻声打断，语气带着坚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老陆！孩子心里有数，你别总问这些！念轩，”她转向他，眼神温柔而坚定，带着真切的挽留，“别听你爸的，他就是瞎操心。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的房间我都收拾好了，就在安安隔壁，向阳，安静。”
　　陆安安也用力点头，眼神清澈而急切：“哥哥，你留下吧！这里就是你家！我……我还有好多学习上的问题想问你呢！”
　　看着林晓薇眼中真切的担忧和挽留，看着陆安安毫无保留的善意，甚至感受到陆涛不再那么刺人的目光，再对比陆国富那藏在关切下的精明算计，他心中澄澈如镜。这个“家”，有林阿姨和安安带来的温暖，但也有陆国富无法忽视的算计。他不想让林阿姨和安安为难，也不想活在陆国富的权衡利弊之下。
　　他放下水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陆国富，也扫过林晓薇、陆安安，最后在陆涛身上停留了一瞬，语气清晰而稳定：
　　“陆叔叔，林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和好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句话更像是对陆涛说的，带着一种了然和安抚，“我只是过来看看，不会留下，也不会影响任何人的生活。”
　　陆涛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一直紧绷的肩膀垮了下去，他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别开了脸，但那份强烈的敌意，确实消散了大半，甚至带上了一点难以言喻的……释然？
　　林晓薇急了，上前一步：“念轩，你这孩子……这就要走？饭都好了，汤也炖上了！你……你要去哪里啊？这就是你家啊！”她的声音带着真切的焦急和不舍。
　　陆安安也眼圈红了，拉住他的衣袖，小声恳求：“哥哥，你别走……”
　　他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准备好的大文件袋，放在了茶几上。
　　“这里有十五万。”他的声音很平静，“十万，谢谢您当年的……不知情。另外五万，”他目光转向林晓薇和陆安安，眼神温和，“给林阿姨贴补家用，给安安买些书和衣服。女孩子大了，总归是要有一些自己的喜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晓薇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哽咽：“不！孩子，这钱我们不能要！你一个人在外面，读书生活，哪一样不要钱？你拿着！听话！”她的话发自肺腑，带着真切的焦急。
　　陆安安也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哥哥，你自己留着！我不要你的钱！”
　　陆国富看着那厚厚的文件袋，眼睛亮了一下，喉咙滚动，嘴上却连连推拒：“这……这像什么话！快拿回去！爸是那种图你钱的人吗？爸是真心想让你留下！”
　　（心理OS：是不是图钱，彼此心照。这十五万，买断这短暂的、掺杂算计的“亲情”，也回报林阿姨和安安那份纯粹的善意。我剩下的钱，足够我走到下一步。）
　　“您收下吧。”他语气疏离而斩钉截铁，“我们之间，这样最好。”
　　他看向眼圈发红的林晓薇，目光真诚：“林阿姨，谢谢您。您和安安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他又对泪眼汪汪的陆安安点了点头，“安安，好好读书。”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眼神闪烁、捏着信封的陆国富，和一旁神色复杂、沉默不语的陆涛。
　　“陆叔叔，林阿姨，安安，陆涛，”他依次叫过他们的名字，“我走了。谢谢招待！”
　　说完，他拉开门，换回自己的鞋，决然离去。背影挺拔，没有一丝留恋。
　　“念轩！念轩！你这孩子……这钱……”陆国富拿着信封追到门口，声音卡在喉咙里，脚步却像钉在了门内。
　　林晓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着玄关那双他穿过的崭新拖鞋，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
　　陆安安跑到门口，看着楼梯方向，眼里满是不舍和失落。
　　陆涛站在原地，望着门口，眼神复杂难明。
　　他下楼，融入傍晚喧嚣的市井街道。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心理OS：生母十万买断，生父十五万了结。这可笑的血缘牵绊，至此两清。是时候，彻底告别“沈念轩”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了离此处最近的公安局户政大厅。
　　在工作人员程式化的询问和指导下，他填写了《变更姓名申请表》。当被问及更名理由时，他平静地回答：“与过去告别，开始新生。”
　　审核，拍照，录入系统。流程高效而冰冷。当工作人员将打印好的新户口页递出，指着姓名栏让他确认时，他看着那三个字——林星辰。
　　（心理OS：林，阿姨的林，星辰……愿如星辰，于暗夜中自成光明，不再是谁的影子或寄托。）
　　随后是办理新的身份证。看着摄像头，他目光沉静，感受着新身份的定格。旧的身份证被他当场剪碎，扔进了大厅的垃圾桶，完成了最后的切割仪式。
　　拿着崭新的户口页复印件，他刚走出户政大厅，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精准地滑到他面前，稳稳停住。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男人的脸——寸头，眉眼锐利，左耳那枚黑钻耳钉反射着刺眼的光。
　　他随手将墨镜推上额顶，露出一双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将林星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林星辰？”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新名字，听着倒比那个顺耳。”
　　他没有下车，只是从车窗内递出一张设计极简的黑色名片，动作间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
　　“陈放。”他报上名字，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表情，“我最近，倒是挺欣赏落水狗挣扎的模样，尤其是有脑子的。”他指尖在名片上轻轻一叩，目光紧紧锁住林星辰，“沈铭轩那条阴沟，容不下你。来我这里，价钱，随你开。”
　　林星辰的目光掠过名片，没有伸手，重新迎上对方的视线，眼神不屑。
　　“道不同。”
　　三个字，清晰干脆。
　　陈放嘴角那点表情瞬间消失，眼神冷了下来，但那股被挑起的兴致却更浓。他收回手，指间夹着名片，随后做出了那个标志性的动作——他抬起手，用名片的硬质边角，慢条斯理地刮过自己的下唇，眼神却像泼溅而来的强酸，紧紧附着在林星辰身上，仿佛在灼烧中品味这拒绝的滋味。
　　“呵。”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意味不明，“路还长，我们……慢慢玩。”
　　林星辰不再多言，径直绕过车头，迈步离开。
　　陈放盯着他那决绝的背影，下颌线绷紧了一瞬，随即，嘴角又缓缓勾起一抹更深、更沉的笑容。
　　车站。他正准备登上去往大学所在城市的巴士，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哥哥！等等！”
　　陆安安小跑着追来，额上带着细汗，塞给他一包水果糖，小声又急切地说：“哥，保重。以后……我还能叫你哥吗？”
　　他接过那包带着少女体温的糖，看着陆安安清澈而不舍的眼神，心中那因陈放出现而泛起的冷意稍稍驱散。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眼神温和了一瞬：
　　“当然，安安。”
　　他转身登上巴士。车子启动，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摸了摸背包里那条柔软的灰色围巾和崭新的户口页复印件。
　　（心理OS：前路未知，荆棘密布。但我已孑然一身，也……无所畏惧。我是林星辰。）
　　（本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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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钩子：校园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