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伯贤的七次告白》作妖大神

49、死缠烂打

　　李哥那句“恰恰相反”和“较劲”，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他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较劲”这个词，本身就带着一种“在意”和“互动”的意味。
　　这让我那颗因为被彻底无视而沉入谷底的心，又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开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动地跳动起来。
　　较劲？
　　边伯贤在跟我较劲？
　　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在乎我的反应的？他并不是真的想把我推开，而是……在用一种别扭的方式，表达他的不满？或者说……是在等我先“投降”？
　　这个想法大胆得近乎荒谬，但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生。
　　我偷偷地观察着边伯贤。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对所有人（包括我）都保持着距离，专注地投入到彩排中。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偶尔扫过我的眼神，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审视？或者说……等待？
　　这个发现让我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
　　管他呢！申世琦，你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昨天说的什么“到此为止”根本就是气话！是屁话！你做不到的！
　　什么BE？什么认清现实？统统见鬼去吧！
　　我就要凑上去！我不管！我就要！
　　这个念头一旦坚定，我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刚才的沮丧和悲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的勇气和……兴奋感！
　　对！就凑上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再被瞪一眼！再被无视！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彩排中，我开始有意无意地、一点点地、重新试图缩短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走到舞台侧面休息时，我不再像之前那样远远站着，而是会“恰好”走到他附近，递上水（虽然他不一定接）；他需要毛巾擦汗时，我会抢在别的助理前面，把毛巾递过去（虽然他会面无表情地接过，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在他和导演讨论问题时，我也会假装认真听讲，实则偷偷往他身边挪一小步……
　　我的这些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有好几次，我都捕捉到他目光扫过我时，那瞬间蹙起的眉头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类似于“你怎么又来了”的不耐烦。
　　但……他并没有开口斥责我，也没有让李哥明确地把我赶走。
　　这种“默许”（或者说“懒得理你”）的态度，更加助长了我的嚣张气焰！
　　嘻嘻！有戏！李哥说得对！他就是在较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彩排终于接近尾声。舞台上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现场弥漫着一种工作即将结束的松弛感。
　　机会来了！
　　我看到边伯贤从舞台上走下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李哥和其他几个助理跟在他身后。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小豹子，瞅准一个空隙，从人群的缝隙中“嗖”地一下钻了过去，几步就追上了边伯贤，然后……非常“自然”地、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几乎和他并肩而行。
　　边伯贤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侧过头，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刺向我，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告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在用眼神说：离我远点。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被他这个眼神吓得立刻缩回去。但今天不一样！我今天豁出去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甜美、很无辜的笑容（虽然可能因为紧张而显得有点僵硬）。
　　然后，就在我们走到休息室门口、他准备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做了一个大胆到连自己都佩服的举动——
　　我飞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我的手，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那只、刚刚擦过汗的手！
　　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皮肤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甩开！
　　但我早有准备！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指，不让他挣脱！
　　边伯贤猛地转过头，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两簇明显的怒火！他瞪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申世琦！你找死吗？！
　　我被他瞪得心里发毛，手心因为紧张而全是汗，但我咬紧牙关，就是不松手！我甚至还得寸进尺地，试图将我的手指，穿插进他的指缝之间！
　　周围的其他助理和李哥都看到了这一幕，全都愣住了，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尴尬，有想笑又不敢笑。
　　边伯贤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用力地抽了一下手，但我抱定了“死也不放”的决心，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手上。
　　“松手。”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得能冻死人。
　　“不松！”我梗着脖子，声音虽然发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决，“就牵！就牵！”
　　我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虽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我不管我就要牵”的蛮横和无赖。
　　边伯贤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我们俩就这样在休息室门口，像两个较劲的小孩子，僵持住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就在我以为他可能要发火把我扔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紧绷的手掌，似乎……极其轻微地……放松了一点点力道？
　　虽然他还是板着脸，眼神依旧吓人，但他……没有再用力甩开我了？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我心里瞬间炸开了烟花！
　　嘻嘻嘻！成功了！他让步了！
　　我赶紧趁热打铁，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而傻气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边伯贤看着我这副“得寸进尺”的嘴脸，似乎极其无奈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然后，他不再看我，也不再试图挣脱，就这么任由我牵着他的手，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仿佛……默认了。
　　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表情复杂的同事们。
　　而我，牵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走进休息室，心里乐开了花，感觉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
　　呜呜呜……边伯贤的手……好暖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作者有话说

　　[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