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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回 醉仙楼银锭诱心 齐王府旧闻换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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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乍换意气扬,故友相逢酒肆忙。
银锭光摇贪念起,旧言竟可易侯王。
翌日,冯德一大早便出了府门,脚步轻快地往齐王府赶。到了府门前,他整了整身上的宝蓝色长衫,对着守门的小厮拱手作揖,语气热络又带着几分刻意的体面:“小哥,请问高玉明还在府里吗?”
那小厮抬眼打量他一番,认出是昨日来过的人,随口应道:“哦,是你啊,高玉明在呢。”
冯德一听,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连忙追问:“那他今天当值吗?”
“高玉明今天不当值。”小厮摇了摇头,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你找他有事?”
“对对对,确实有要事。”冯德连忙点头,刻意提高了些声音,好让周围人也能听见,“我是他同乡好友,名叫冯德,劳烦小哥通传一声,让他出来一趟,行吗?”
小厮见他态度恭敬,又说是同乡好友,便没再多问,摆了摆手:“行,你等着,我去叫他。”说罢,转身便往府内走去。
冯德站在原地,挺了挺腰板,目光扫过周围来往的仆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等会儿见了高玉明,定要让他好好瞧瞧自己如今的风光。
不过片刻,小厮领着高玉明出了府门。
高玉明刚跨出大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台阶下的冯德,当即愣在原地——不过几日未见,冯德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往日里他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如今却一身宝蓝色长衫,料子看着就顺滑挺括,腰间还系着条新腰带,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红光满面,连眼神都比以前亮了不少。
高玉明连忙快步走下台阶,脸上满是惊讶:“冯德?你……你这是……”他上下打量着冯德的装扮,话都说不完整了,“你这穿着,是在哪儿发迹了?”
冯德见状,心里暗自得意,却故意摆了摆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嗨,什么发迹不发迹的,就是得到吏部尚书的赏识而已。”
“吏部尚书府?”高玉明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羡慕,“那可是大官的府邸!你在那儿做什么?待遇怎么样?”
冯德故意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地说:“也不算什么要紧差事,就是当个管事,管管前院的杂务。不过大人宽厚,每月给我十两月钱,还给了我一间单独的小院住着,比在这儿当差舒坦多了。”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拍了拍长衫的下摆,语气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不像你,在齐王府待了三年,还只是个中等小厮,每月才四两月钱,住着通铺吧?”
高玉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暗了暗,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布巾——冯德这话,刚好戳中了他心里最憋屈的地方。
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干笑了两声:“你运气真好……能进尚书府,还当上个管事,真是……真是恭喜了。”
冯德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乐了,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不光这些,前日大人还带我去桂宁侯府办事呢!那侯府的气派,可比齐王府大多了!对了,我还得了不少赏钱,昨日特意去‘香雪阁’买了些胭脂水粉,打算送……送个朋友。”
他故意提起“香雪阁”,见高玉明脸上的羡慕更甚,便又添了句:“其实你要是想换个去处,我倒是可以跟大人说说。尚书府里待遇好,只要机灵点,升职也快,总比在这儿熬着强。”
高玉明心里一动,刚想开口问详情,冯德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今日找你,是想请你去前面的酒楼吃顿好的,咱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说着,他拍了拍高玉明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施舍似的豪爽:“走吧,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高玉明看着冯德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好啊。”
两人刚要往酒楼走,冯德忽然想起什么,又故意叹了口气:“哎,其实我这小院还空着一间房,要是你肯来尚书府,住我那儿也成,总比挤通铺强。可惜啊,你在齐王府待久了,怕是舍不得走吧?”
高玉明的脚步顿住,心里的不甘像野草似的疯长起来——十两月钱、单独小院、还能接触到侯府的人,这些都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啊!
冯德眼珠一转,往齐王府门口扫了眼来往的仆役,拉着高玉明的胳膊往旁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这门口人多眼杂的,哪是说话的地方?走,前头巷子里有家‘醉仙楼’,我请客,咱们兄弟俩边吃边聊!”
高玉明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嘀咕:“往常咱俩碰面,都是我掏银子请他吃碗面,今天他倒大方起来,还敢叫‘醉仙楼’?那地方一碗酒都够我半个月月钱了!”
他脸上强挤出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哟,冯德,你这是真发了啊?往常都是我请你啃烧饼,今天倒要让你破费了?”
冯德拍了拍胸脯,故意挺了挺腰板,语气里满是得意:“嗨,这点小钱算什么!如今我在尚书府当差,顿顿有肉吃,月钱十两花不完,请兄弟吃顿酒算什么?走,别客气,今天让你尝尝上等黄酒的滋味!”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高玉明就往“醉仙楼”的方向走,心里暗自盘算:等会儿在酒桌上,再把待遇说得好点,保管让你小子动心!
一路上,高玉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冯德身上,从他宝蓝色的长衫扫到腰间崭新的腰带,又落到他脚下那双鞋面锃亮的布鞋,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五味杂陈。
他暗自叹道:“这才多久不见啊,冯德竟变得这般体面了。想当初在老家,他还跟我哭穷说没饭吃,后来一同进京城,他在御史府喂马,我进了齐王府,虽说我每月四两月钱不算多,但总比他那时强些,时常还得接济他。可如今……他穿的是好料子,说话是底气十足,连请客都敢去‘醉仙楼’,这落差也太大了!”
想着自己在齐王府待了三年,依旧是个中等小厮,每月四两月钱,住着挤巴巴的通铺,平日里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再看看身边意气风发的冯德,高玉明心里的酸意和不甘,像潮水似的涌了上来,脚步都不由得慢了几分。
冯德拉着高玉明大步迈进“醉仙楼”,刚一进门就扬着嗓子喊:“小二!快给爷来间上等雅间!要带观景的,能看见街面的那种!”
店小二正忙着招呼客人,听见这洪亮的声音,连忙转头应道:“好嘞!客官里边请!上等观景雅间正好还有一间,小的这就带您去!”说着,他麻利地擦了擦手上的布巾,引着两人往二楼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客官放心,咱们这观景雅间视野敞亮,菜也都是招牌——醉香鸡、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都是客官们常点的硬菜!”
高玉明跟在后面,看着楼里精致的装潢,又听着小二报的菜名,心里暗自咋舌:“这醉仙楼的雅间,光租金就够我半个月月钱了,冯德这小子如今真是舍得花钱!”他忍不住拉了拉冯德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冯德,要不咱们就找个楼下大堂的座儿得了,雅间多贵啊,没必要这么破费……”
冯德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拍了拍高玉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得意:“哎,兄弟说啥呢!如今我在尚书府当差,还差这点钱?难得请你吃顿好的,必须得有排面!你就别管了,今天只管放开了吃,咱们边吃边聊!”
小二把两人领进二楼靠街的雅间,推开窗就是热闹的街面。冯德大马金刀地坐下,对着小二朗声道:“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都上来!再打一坛上等黄酒,温好了端来!”
小二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菜马上就来!”说罢,便笑着退了出去。
高玉明看着窗外的街景,又看了看眼前意气风发的冯德,心里的酸意更甚,却还是强挤出笑容道:“你如今可真是风光啊,这尚书府的差事,果然比咱们在王府当差强多了……”
冯德扫了眼小二刚报的菜名,眉头当即皱起,对着他挥了挥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这都什么寻常菜?狮子头、糖醋鱼,街头巷尾的小馆都能做,也配端上我冯德的桌?”
他往椅背上一靠,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抬高声音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拣最好的、最稀罕的上!别拿这些俗物糊弄我,爷今天有的是银子!”
小二被他这派头唬住,连忙点头哈腰:“爷您息怒,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说罢,转身就往楼下跑,心里暗自嘀咕:“这主儿是个真阔佬啊,寻常招牌菜都入不了眼!”
高玉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拉了拉冯德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冯德,你这也太张扬了!山珍海味多贵啊,咱们吃点家常的就行……”
冯德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兄弟,你懂什么!如今我在尚书府当差,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这点花费算什么!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尝尝真正的好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的掌柜就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这位爷,小人是本店掌柜,听说您对菜品不满意?”
冯德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倨傲:“掌柜的,你这醉仙楼要是就这点能耐,可就砸了招牌了。我今天要请贵客,寻常菜可拿不出手。”
掌柜的连忙躬身道:“爷您放心!我们这后厨藏着些好东西呢——刚从江南运来的鲜笋、长白山的熊掌、还有宫里特供的鲟龙鱼,都是今儿一早刚到的,保证新鲜稀罕!”
冯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就把这些稀罕玩意儿都做上,再配一坛三十年的陈酿黄酒,越快越好!”
掌柜的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好嘞!爷您稍等,小人这就去后厨吩咐,保证让您满意!”说罢,又弓着腰退了出去。
高玉明看着掌柜的背影,心里的酸意和不甘像野草似的疯长——同样是从老家出来,冯德如今竟能这般挥金如土,连掌柜的都对他毕恭毕敬,而自己在齐王府待了三年,别说山珍海味,就连一顿像样的酒都舍不得请。
冯德见他神色变幻,心里暗自得意,故意叹了口气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在齐王府熬着有什么意思?每月四两月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哪像我,在尚书府每月十两月钱,住着单独小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冯德眼瞅着掌柜要走,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那银锭子足有十两重,在灯光下泛着晃眼的光,看得小二和刚要出门的掌柜都愣在了原地。
“这个,拿去当个小费!”冯德下巴一扬,语气里满是倨傲,“瞧瞧你这小厮刚才那磨蹭样,还有你掌柜的,要是早点把好东西拿出来,也不至于让爷多费口舌!”
他指了指桌上的银锭,又加重了语气:“不过这小费可不能白拿——去跟你们厨子说,菜给爷做快点!山珍海味要是敢偷工减料,或者让咱爷们等急了,仔细你们的饭碗!”
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连忙上前两步,脸上的谄媚笑成了一朵花:“爷您放心!小人这就去后厨盯着,保证一刻钟内就上第一道菜!这银子……小人先替后厨的兄弟们谢过爷的赏!”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银锭子揣进怀里,又对着冯德连连作揖,才转身一溜烟地往后厨跑,嘴里还不停喊着:“快!给爷把最好的料都拿出来,抓紧做!耽误了爷的事,仔细你们的皮!”
高玉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端稳——十两银子!那可是他两个半月的月钱,冯德竟然随手就给了小费!他看着冯德那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心里的酸意和不甘更甚,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冯德瞥了他一眼,故意拿起桌上的空茶杯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兄弟,别愣着啊!等会儿菜上来了,咱好好尝尝这醉仙楼的山珍海味,再配上三十年的陈酿,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好日子!”
饭菜还没上桌,冯德却显得格外热络,拿起桌上的茶壶,给高玉明面前的茶杯满满斟了一杯,茶汤冒着热气,茶香袅袅散开。
高玉明连忙伸手去扶茶杯,脸上带着几分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哎呀,冯德,你这……如今你都是尚书府的管事了,还这么客气,哪能让你给我斟茶啊!”
冯德放下茶壶,摆了摆手,脸上满是诚恳:“哎,兄弟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是谁啊?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好友,我冯德就算发达了,也绝不能忘了你这个小哥啊!想当初在老家,我穷得没饭吃,还是你偷偷给我塞过馒头呢,这份情我可记着一辈子!”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只是可惜啊,你在齐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中等小厮,每月就那四两月钱,住着通铺,连顿好饭都舍不得吃……不像我,在尚书府每月十两月钱,住着单独的小院,还有仆役伺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高玉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里又是酸又是涩,脸上却强挤出笑容:“哎,这……这也是我命不好,没你这么好的运气能进尚书府……”
冯德见他神色低落,心里暗自得意,却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兄弟,运气这东西是可以变的!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小二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清蒸鲟龙鱼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鲟龙鱼的鲜香刚飘进鼻腔,冯德就拿起筷子给高玉明夹了一大块鱼肉,笑着说:“来来来,尝尝这宫里特供的鲟龙鱼,入口即化!”
高玉明尝了一口,果然鲜嫩无比,忍不住连连点头。
酒过三巡,他看着眼前满桌的山珍海味,又看了看冯德意气风发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放下酒杯问道:“冯德,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发迹的?我这心里头,还真跟猫抓似的好奇。”
冯德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几分“不经意”的得意,慢悠悠地说道:“嗨,我也说不准是走了什么运!就是前阵子,我跟府里几个小厮在墙角聊天,瞎扯些朝堂上的事——什么谢世之、岑春被贬了,又提到齐王那边好像有动静,就这么随口一说。”
他顿了顿,喝了口酒,继续道:“谁知刚说完,就被我们老爷听见了。我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以为要挨骂,结果老爷非但没罚我,还把我叫到书房,问我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就如实说了,是你在齐王府当差,偶尔跟我念叨的那些零碎。”
“没成想,老爷听完眼睛一亮,当场就给了我一百两银票,还把我升成了上等仆役!”冯德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炫耀“没成想,老爷听完眼睛一亮,当场就给了我一百两银票,还把我升成了上等仆役!”冯德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炫耀,“后来又给我涨月钱到十两,安排了单独的小院,连管家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在齐王府,不然我哪有这造化!”
高玉明听得眼睛都直了——就因为几句闲聊,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他看着冯德,心里的不甘和羡慕更加强烈,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酒杯。
高玉明拿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心里翻江倒海——这些话明明是前阵子自己喝酒时跟冯德吐槽的!怎么偏偏冯德就凭这个发了迹?他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和酸意,往前凑了凑,追问道:“就……就凭这些?老爷没问别的?就直接给你升职赏钱了?”
冯德瞥了他一眼,故意装作没察觉他的异样,慢悠悠地夹了块熊掌,嚼得满嘴流油:“可不是嘛!一开始我也纳闷呢!后来老爷问我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我就说是你在齐王府听来的——你不是总跟我说,王爷议事时门留缝,你能听见些‘查账’‘城阳郡’的字眼嘛!”
他放下筷子,凑近高玉明,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带着说不出的得意:“老爷一听你在齐王书房外当差,眼睛都亮了!说我‘心思活络’‘能探听到要紧消息’,当场就赏了一百两银票,还说以后跟着他好好干,少不了我的好处!”
高玉明听得心头发紧——原来真正让冯德发迹的,是自己在齐王府听到的那些动静!他看着冯德这副风光模样,心里的不甘像野草般疯长:凭什么冯德借着我的消息飞黄腾达,我却还在齐王府拿着四两月钱挤通铺?
冯德喝得满脸通红,眼神里却透着几分得意的狡黠,他凑到高玉明跟前,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炫耀:“小哥,你还不知道吧?最近这些天,我们府里的张柔姑娘,那可是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人!”
他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又接着说:“你是没见过她——那模样,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身材更是没得说,走起路来腰肢一扭,别提多带劲了!”
冯德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越发得意:“嘿,你猜怎么着?人家张柔姑娘,最近可是常跟我聊天!昨儿还特意给我送了亲手做的糕点,跟哥们我聊了好一阵子呢!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面子?”
高玉明听得眼睛都直了——张柔他也听说过,是尚书府里出了名的美人,没想到冯德竟然能跟她搭上话,还能让她亲自送糕点!他看着冯德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心里的羡慕和不甘更加强烈,只觉得自己在齐王府的日子,过得简直像白开水一样寡淡。
高玉明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在听一件寻常趣事。他心里暗自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冯德能一步登天,竟是借着我在王府听到的动静,还搭上了府里的美人。看来得再多套套他的话,看看尚书府那边到底还有什么门道,能不能也为自己谋条出路。”
他放下酒杯,故意往冯德身边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又不经意地问道:“冯德,你跟张柔姑娘聊得这么投机,她没跟你说过府里的事?比如大人最近在忙什么要紧事,或是府里还有没有要添人的打算?我这在齐王府待久了,也想换换环境,要是有机会……”
他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住,眼神却紧紧盯着冯德,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冯德被酒意冲得满脸通红,听见高玉明的话,当即拍着胸脯,大着舌头保证:“小哥这是说哪的话!咱们是什么关系?回头我就跟大人举荐你!等你进了尚书府,我立马带你认识张柔姑娘,保准让你们好好聊聊!”
他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又突然垮了下来,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带着几分懊恼道:“哎,说起张柔姑娘,我昨儿特意去‘香雪阁’买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什么‘醉春红’胭脂、‘玉容膏’,花了我足足五两银子!想着送她讨个欢心,结果你猜怎么着?”
冯德砸了砸嘴,语气里满是不甘:“她居然不收!说什么‘府里有规矩,不能随意收受馈赠’,还说我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嘿,我看啊,她就是跟我客气呢!等你来了,咱们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拿不下她!”
高玉明在一旁听得心头一动——五两银子买胭脂水粉眼睛都不眨,还能让张柔姑娘特意送糕点聊天,尚书府的日子简直比自己想的还要风光!他连忙顺着话茬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再试试?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
高玉明看着冯德满脸酒气、唾沫横飞的模样,心里暗自嗤笑:“就你这獐头鼠目的样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张柔姑娘那样的人物,能多看你一眼就不错了,不收你的胭脂水粉才是明智!”
但他脸上立刻换了副谄媚的笑容,凑到冯德身边,语气里满是吹捧:“冯德兄弟,你这可真是太谦虚了!你如今是尚书府的红人,年轻有为,又出手大方,张柔姑娘那是不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他顿了顿,又拍了拍冯德的肩膀:“再说了,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又深得大人赏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张柔姑娘肯定是看在眼里的!等我进了府,第一个就帮你在她面前美言,保准让她对你刮目相看!”
冯德被他夸得晕头转向,当即哈哈大笑,又端起酒杯跟高玉明碰了一下:“还是兄弟你懂我!来,喝酒!等你进了府,咱们兄弟俩一起风光!”
冯德醉眼朦胧地拍着胸脯,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啪”地甩在高玉明面前。
“小哥,你看!”他解开布包,里面躺着三锭闪着光的十两银子,“这三十两你先拿着!要不是当初你跟我念叨那些王府的事儿,我哪能有今天?这都是托你的福,这点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
高玉明看着桌上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他大半年的月钱!他连忙推辞道:“冯德兄弟,这可使不得!我就是随口说说,哪能要你的钱……”
“哎,你这就见外了!”冯德一把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醉意却十分坚定,“咱们是同乡兄弟,我发达了能忘了你吗?拿着!买点新衣服,或者请兄弟们喝顿酒,就当我谢谢你的‘指点’!”
高玉明心里又惊又喜,嘴上却还在客套:“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揣进怀里,感觉胸口都沉甸甸的。
冯德见他收下,满意地笑了,又端起酒杯:“来,喝酒!等我回头跟大人好好说说,保准让你也进尚书府,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高玉明揣着银子的手紧了紧,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脸上却故意露出淡然的笑容,对着冯德摆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我在齐王府虽说不算风光,但也做得好好的,暂时还没什么换地方的想法。”
他顿了顿,端起酒杯敬了冯德一杯,语气诚恳:“再说了,我跟你不一样,没你那么机灵会来事。尚书府那样的地方,我怕自己进去了也跟不上,反倒给你添麻烦。”
这话一出,冯德反倒急了,当即放下酒杯,拍着桌子道:“小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要是进了尚书府,有我照着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在齐王府每月才四两月钱,住着通铺,哪有在这儿舒坦?”
高玉明看着冯德着急的模样,心里暗自得意,却还是装作犹豫:“话是这么说……可我在齐王府待了三年,多少有点感情了,突然要走,心里也怪舍不得的。”
他故意吊足了冯德的胃口,想看看冯德还能透露些什么。
高玉明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随和的笑,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讽:“你懂什么呀?齐王府虽说是每月四两月钱,但规矩严、根基稳,不像有些地方,看着风光,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倚仗。”
他顿了顿,故意凑近冯德,压低声音笑道:“再说了,我在王府待久了,跟管事们都熟络,偶尔还能跟着沾点王爷的光,见识些大场面。哪像你,刚进尚书府没几天,就敢这么张扬,小心哪天‘树大招风’,把自己栽进去。”
这话听着像是打趣,却字字都戳在冯德的痛处。冯德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反驳:“我怕什么?我有大人赏识!再说了,尚书府的风光,你在齐王府根本想象不到!”
高玉明见他急了,心里暗自好笑,嘴上却连忙打圆场:“哎,跟你开个玩笑!你如今是红人,自然有你的底气。来,喝酒喝酒,不说这些扫兴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山珍海味已剩大半,冯德瘫坐在椅上,满脸通红,舌头都打了结。
高玉明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起身拍了拍冯德的肩膀,语气诚恳:“兄弟,时候不早了,你喝得也不少,赶紧回府吧,免得管家找不到人担忧。”
冯德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摆手:“不……不急!再喝……再喝一杯!跟小哥你……喝酒痛快!”说着,就要去抓桌上的酒坛。
高玉明连忙按住他的手,笑着劝道:“别喝了,再喝就走不动路了!你如今是尚书府的管事,要是醉醺醺地回去,被大人看见多不好?回头我还得受你连累呢!”
冯德这才勉强停住,嘟囔着:“也是……不能让大人……看笑话……”他撑着桌子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晃了晃。
高玉明扶着他往楼下走,冯德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小哥……你放心……回头我就跟大人说……保准让你进尚书府……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到了酒楼门口,高玉明替他叫了辆马车,把他扶上去,叮嘱车夫:“送这位爷去吏部尚书府。”
冯德趴在马车上,还不忘探出头喊:“小哥……等着我……我……我一定帮你……”
马车驶远后,高玉明站在原地,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衫,又想起冯德那身光鲜的绸缎,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我只不过随口跟冯德念叨了几句王府的零碎动静,就能让他平步青云?”他暗自思忖,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这么说来,那位吏部尚书大人,竟是如此看重我手里的消息?”
他越想越觉得激动,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齐王待我不过是每月四两月钱,三年了也没给我升职。可尚书府那边,光是凭着我透露的一点消息,就能让冯德过得如此风光……”
高玉明抬头望了望吏部尚书府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看来,我在尚书大人那里,能得到比齐王更好的好处。什么王府的恩德,哪有实实在在的荣华富贵重要?等冯德再来找我,我可得好好跟他说说,争取也能进尚书府,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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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回 醉仙楼银锭诱心 齐王府旧闻换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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