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缺心男孩，校运预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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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陆箫的脸上。他站在讲台上，手中的报名表已经被填了大半。教室里喧闹非凡，运动会预热球赛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萧哥篮球！我报篮球！”
“足球也算我一个！”
“篮球满啦。”
“哎呀！算了陆萧我也报足球！”
男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向讲台，七嘴八舌地报上自己心仪的项目，仿佛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校园比赛，而是展示自己的绝佳舞台。陆箫一边记录，一边用余光扫视整个教室，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允执安静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手中捧着一本文选，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窗外摇曳的梧桐树枝。他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
陆箫心中微微一紧。自从发现秦允执能看见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后，他看待这位好友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而当他知道秦允执有双相病史，又目睹了他弟弟秦熹诡异的行为后，陆箫更加确定——这个世界的确出了什么差错，而秦允执正处在这些误差轨迹的中心。
“喂，陆箫，你还记不记名字啊？”刘嘉皓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都说了三遍我要报篮球了！”
陆箫回过神来，迅速在报名表上打了个勾，“急什么，给你报——”又划去了，“诶！篮球满啦——！”
“你是不是在看秦允执啊？”没报上篮足球的王涵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听说他在找他的‘男朋友’张宇？你们俩最近走得挺近嘛，也不怕正主醋。”
陆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阳光的笑容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人勿近的警告：“王涵，管好你自己的事。”
王涵讪讪地退后，嘴里嘟囔着什么。陆箫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教室后排。
“允执哥，”陆箫的声音柔和下来，将报名表放在秦允执的桌上，“你想报什么项目？篮球和足球都快满员了，还有乒乓球和羽毛球。”
秦允执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羽毛球吧，我对其他球类不太在行。”
陆箫有些惊讶：“羽毛球？就你一个？”
“嗯，不行吗？”秦允执抬眼看他，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藏着陆箫以前从未注意到的复杂情绪。
陆箫迅速在报名表上写下秦允执的名字，随后在旁边的空位上添上了自己的：“可以！羽毛球是2v2制，我陪你。”
秦允执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不用特意陪我，应该有很多人想和你组队吧。”
“我就想和你一组。”陆箫的语气不容拒绝，阳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又是只对秦允执一人绽放，“就这么定了。”
秦允执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暖意。他注意到陆箫在写下两人名字时，笔尖在那个小小的空格里停留了许久，仿佛要在那里筑一个巢。
上午的课程对陆箫来说异常漫长。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他早已理解的公式，物理课上的内容对他而言更是简单得令人发指。他的注意力始终在秦允执身上——看他认真记笔记时微微低垂的脖颈，看他被窗外阳光勾勒出的柔和侧脸，看他偶尔望向自己时那不易察觉的短暂微笑。
课间休息时，陆箫注意到秦允执独自走向走廊尽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微微点头，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像是在与什么人交谈。当秦允执回到教室时，陆箫假装不经意地问：“刚才跟谁说话呢？”
秦允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陆箫没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明白——秦允执又看见了他们看不见的“某人”。
午休铃声终于响起，陆箫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早就准备好的羽毛球拍和两人的午餐，拉着秦允执就往体艺楼走。
“这么着急干什么？”秦允执被他拽着，哭笑不得。
“练习啊！”陆箫理直气壮，“我羽毛球打得太一般，得抓紧时间练练，不能拖你后腿。”
体艺楼二楼的羽毛球场地空旷安静，正午的阳光透过高处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楼层除了他们空无一人，只有远处舞台上的那架黑色三角钢琴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陆箫确实没有谦虚，他的羽毛球技术生涩，常常判断错球的落点，发力也不够精准。相比之下，秦允执的动作流畅优雅，每一次挥拍都带着一种天生的韵律感，球像是被施了魔法，总能精准地落在陆箫最容易接到的位置。
“你的手腕要再灵活一点，”秦允执走到陆箫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像这样，用手腕的力量，而不是整个手臂。”
陆箫能感受到秦允执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畔，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指尖微凉，却让他整个人都燥热起来。秦允执总是这样，无意识地做出这些亲密的举动，完全不知道这对陆箫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懂了吗？”秦允执放开他的手，退后一步。
陆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懂了，再来。”
接下来的对打中，陆箫明显进步了许多。他本就运动神经发达，一旦掌握了技巧，很快就能够与秦允执打得有来有回。球拍击打羽毛球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场馆中有节奏地回荡，伴随着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秦允执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额前的黑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他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呼吸略显急促。
陆箫从包里拿出一瓶电解质水递过去：“喝点水吧。”
“谢谢。”秦允执接过，刚拧开瓶盖，动作却突然顿住了。他的目光越过陆箫，投向场地另一端的舞台，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仔细辨认什么声音。
“怎么了？”陆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只看到空荡荡的舞台和那架黑色钢琴。
秦允执没有回答，但陆箫很快也听到了——不是普通的铃声，而是有人用钢琴弹奏出的、模仿上课铃的旋律，简单却诡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陆箫看见钢琴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他的注视，那身影逐渐清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左胸处有一个空洞，本该是心脏的归处，却是空空如也。
陆箫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说话，秦允执却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陆箫见他这反应才后知后觉，然后难以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秦允执眼中的“世界”。他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些?”
秦允执看了陆箫一眼，随后凝重地点头，用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气音说：“差不多。我们过去看看，但小心点，别惊动他。”
两人放下球拍，轻手轻脚地向舞台走去。越靠近，那个男孩的身影就越清晰。他看起来和他们年龄相仿，脸色苍白得不自然，胸口处的空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粗暴地撕扯过。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机械地移动，重复着那段模仿上课铃的旋律。
当两人踏上舞台时，男孩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睛大而无神，嘴唇微微颤动，喃喃着什么，
“17914…252114…2689”
陆箫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下意识地挡在秦允执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男孩空洞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头，继续弹奏那段诡异的旋律，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179142521142689是什么？”陆箫低声问。
秦允执摇摇头，眉头紧锁：“不明白。我感觉他应该不是恶作剧。”
这句话从秦允执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确信。陆箫环顾四周，体艺楼二楼的窗户都完好无损，阳光依旧明媚，但这个坐在钢琴前的男孩却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超现实的可怖氛围。
“我们走吧。”秦允执轻声说，拉了拉陆箫的衣袖，“他不像是要伤害我们，但这里不安全。”
陆箫点点头，但目光还停留在那个男孩身上：“你说，他是不是也是‘张宇’那样的存在？”
“不清楚。”秦允执已经转身走下舞台，“但我觉得，他和张宇不一样。张宇能交流，而这个男孩……”他没有说完，但陆箫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回到羽毛球场地，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体艺楼时，陆箫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依然坐在钢琴前，重复着那段旋律，仿佛会一直这样弹奏下去，直到找到他丢失的东西。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刚才的诡异经历让陆箫更加理解了秦允执所处的世界——一个充满误差的、与他人不同的轨迹。
秦允执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震惊地看着陆箫：“等等，这不可能。刚刚你是看见了?”
“我看见了。”陆箫直视着他的眼睛，却还是投下分耐心和温和，“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你弟弟秦熹对着空气说话，你却坚持说你能看见张宇，现在我又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个……那个男孩。允执，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确确实实能看见刚刚的男孩。”
秦允执的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惊讶，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忘了吧。”
“但我已经看见了。”陆箫的语气坚定，“从我和你成为朋友的那天起，我就已经选择了你的轨迹。”
这句话在两人之间悬停，带着超出友谊的承诺。秦允执微微睁大眼睛，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陆箫一般注视着他。在那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里，陆箫看到了一丝动摇，一丝困惑，还有一丝被深深掩藏的脆弱。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这次是正常的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秦允执像是获救般移开目光，轻声说：“该回教室了。”
下午的课程对陆箫来说更加难熬。他的思绪不断回到体艺楼二楼的舞台，回到那个胸口有空洞的男孩身上，回到秦允执那双藏着整个宇宙秘密的眼睛。
放学铃声响起时，陆箫第一时间转向秦允执：“今晚你来我家写作业吧，有些物理题想和你讨论。”这是一个借口，他们都心知肚明。
秦允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
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秋日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时而交叠，时而分离。陆箫偷偷观察着秦允执的侧脸，发现他时不时会微微蹙眉，像是在忍受某种不适。
“你还好吗？”陆箫关切地问。
“只是有点头疼，”秦允执勉强笑了笑，“老毛病了，不用担心。”
陆箫想起秦允执的病史，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这些“误差”与秦允执的病情是否有关联，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张宇和今天看到的男孩到底是什么存在。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绝不会让秦允执独自面对这一切。
到达自己家楼下时，天色已经渐暗。陆箫抬头望向那扇熟悉的窗户，突然有种预感——今晚，他或许能找到一些答案，关于那些误差轨迹，关于秦允执，也关于自己为何会被卷入这一切。
而在他看不见的维度里，无数条轨迹正在交错、偏离，将两个本不该相遇的少年紧紧缠绕在一起。世界的误差正在扩大，而他们，正站在所有谜题的中心。
秋日的阳光像被精心过滤过，透过体艺馆的高窗斜斜铺洒进来，落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扬起的细小尘埃像是被揉碎的金箔，在空气里慢悠悠地飘。馆内早被喧嚣填满，红色的横幅从二楼看台垂下来，“高一七班，勇夺桂冠”的字迹被风掀得轻轻晃，王涵正站在横幅下踮脚，试图把歪掉的边角扯平整，李琦抱着一摞矿泉水跟在后面，时不时吐槽他“瞎忙活，比赛赢了才管用”。
陆箫把运动包往观众席的空位上一放，转头就看见秦允执正弯腰整理羽毛球拍的线，浅灰色的运动服袖口被他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指尖捏着白色的线卡，动作细致得像是在摆弄什么易碎品。“哥，你这拍子都快被你擦秃噜皮了。”陆箫凑过去，伸手戳了戳秦允执放在腿边的备用球，“小组赛都赢那么轻松，决赛怕什么？”
秦允执抬头时，眼底还带着点刚走神的软意，他把整理好的球拍递到陆箫手里，又从包里摸出条淡橘色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对方膝盖上：“你昨天练习时手腕有点僵，等会儿别太用力扣杀，吊球就好。”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混着馆内的喧闹，却刚好能落进陆箫耳朵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陆箫捏着球拍柄，指腹蹭到上面残留的秦允执的温度，耳朵悄悄红了点，又故意晃了晃球拍：“知道啦，秦教练。不过要是输了，你可不能怪我拖后腿啊。”
“怎么会。”秦允执笑了笑，眼角弯出浅淡的弧度，他伸手替陆箫把额前垂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昨天陆箫说运动时头发挡眼睛，非要剪短点，结果理发店的师傅手快，剪得比预期短了些，此刻软乎乎地贴在额头上，倒显得比平时更乖。指尖碰到陆箫皮肤时，对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秦允执没在意，只继续道：“能跟你一起进决赛，已经很好了。”
旁边突然传来刘嘉皓的喊声，他抱着篮球跑过来，球衣上还沾着汗：“箫哥！秦允执！决赛快开始了，对手是高一三班的，三班羽毛球都挺牛逼，你们别轻敌！”他说着往观众席扫了一眼，又补充道，“咱班人都来了，王涵还在那数人头呢，说要给你们当啦啦队。”
陆箫应了声，拉起秦允执的手腕往赛场走，手指不经意间扣住了对方的手掌——秦允执的手比他小一圈，指腹带着点练手艺活留下的薄茧，摸起来很舒服。他能感觉到秦允执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挣开，心里偷偷乐了，脚步都轻快了些。秦允执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只当是陆箫怕他走散，没多想，只轻声提醒：“慢点，地板滑。”
决赛的哨声吹响时，观众席的欢呼几乎要掀翻体艺馆的屋顶。秦允执站在右侧场地，屈膝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发球的动作。对面的男生发球很快，羽毛球带着风声直奔陆箫的方向，陆箫记得秦允执的叮嘱，没硬接，而是侧身往后退了半步，手腕轻轻一挑，把球吊到了对方场地的前场。
“好球！”观众席上王涵的声音最响，他举着写着“七班加油”的纸板，跳得比谁都高。李琦在旁边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摔下去，嘴里却也跟着喊：“箫哥牛逼！”
秦允执很快进入状态，他像是对羽毛球有天生的掌控力，无论是扣杀还是吊球，都精准得惊人。有一次对方把球打向他的后场死角，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转身，右脚往后一蹬，身体呈一个漂亮的弧度，手腕猛地发力，羽毛球像离弦的箭一样，擦着球网落在对方场地的角落，惹得观众席一阵惊呼。陆箫站在他旁边，看着秦允执的背影，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平时秦允执总是斯斯文文的，说话做事都慢半拍，可一旦到了羽毛球场上，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眼里带着专注的光，连发丝随着动作晃动的样子，都格外好看。
但陆箫的基础确实差了些，打到第三局时，他开始有些吃力。一次对方的扣杀来得太急，他往前扑救，膝盖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虽然没接到球，却还是立刻爬起来，转头对着秦允执咧嘴笑：“哥，我下次反应快点！”
秦允执快步走过来，蹲下身看他的膝盖——运动裤的膝盖处蹭脏了一块，不知道里边怎样。他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是早就准备好的，还带着体温，塞进了陆箫口袋：“不用这么拼，疼不疼？”他说话时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担心，陆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动了动，摇头说：“不疼，就是裤子脏了，回去你帮我洗呗？”
这话一说出口，旁边捡球的裁判都忍不住笑了，秦允执也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你自己的裤子自己洗，赶紧打球。”伸手把陆箫拉起来，替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比赛的最后几分钟，比分咬得很紧，19比20，他们还差一分就能追平。对方发球，球直奔秦允执的方向，他侧身扣杀，却被对方拦了回来，羽毛球弹向陆箫的左侧。陆箫心里一急，忘了秦允执的叮嘱，猛地起跳扣杀，结果力道没控制好，球出界了。
哨声响起，裁判宣布高一三班获胜。
陆箫落地时，肩膀垮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羽毛球，有点沮丧：“都怪我，最后那个球没控制好。”
秦允执走过来，把毛巾递到他手里，又拧开一瓶电解质水——是陆箫喜欢的荔枝味，他记得很清楚。“没关系，”秦允执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我们已经打得很好了，亚军也很棒。”他说着，伸手揉了揉陆箫的头发，指尖蹭过对方发红的耳朵，“你今天比昨天进步多了，下次再练练就好。”
观众席上的高一七班同学已经涌了过来，王涵第一个冲到陆箫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可以了啊陆箫，要不是你最后那个球，咱说不定还能加时赛呢！”李琦递过来一包薯片，笑着说：“亚军也有奖品，班主任说了，只要进决赛就有奖励，而且咱班其他项目也牛逼——篮球第一，乒乓球第一，足球第三！”
刘嘉皓抱着篮球跑过来，兴奋地喊：“刚班主任在群里发消息了！说这次运动会咱班总分年级第二，所有得奖的同学，运动会期间的作业全免！”
“真的假的？！”陆箫一下子忘了沮丧，眼睛亮了起来，转头看向秦允执，“哥，作业免了！运动会不用熬夜写卷子了！”
秦允执看着他雀跃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点头说：“嗯，不用写了。”他又看向围过来的同学，笑着说：“大家都打得很好，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时，高一一班的方向传来一阵动静，陆箫瞥了一眼，看见李伍正跟旁边的男生说话，手指还朝着他们这边指了指。“那是李伍吧？”陆箫凑到秦允执耳边小声说，“之前军训都不知道羽毛球有这么强，现在估计在羡慕咱班免作业。”
秦允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对上李伍的视线，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对方却很快移开了目光。他没在意，只转头对陆箫说：“别管他们了，我们收拾东西吧，等会儿要去班主任办公室领奖品。”
陆箫应了声，开始收拾运动包。秦允执帮他把球拍放进包里，又把用过的毛巾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他知道陆箫不爱收拾东西，回去肯定会把毛巾扔在一边，不如自己带回去洗干净，下次再给他用。陆箫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暖暖的，伸手从包里摸出一颗糖，剥了糖纸递到秦允执嘴边：“哥，吃颗糖，甜的。”
秦允执愣了一下，张嘴含住了糖，橘子味的甜意在嘴里散开，他看着陆箫亮晶晶的眼睛，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旁边的王涵正好看见这一幕，故意吹了声口哨：“哟，陆箫，你对秦允执也太好了吧？还带喂的。我们怎么没这待遇？”
陆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哥跟你们能一样吗？”他说着，很自然地揽住秦允执的肩膀，“走，领奖品去，看看班主任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秦允执被他揽着肩膀，脚步跟着他走，鼻尖萦绕着陆箫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刚运动完的汗味，意外地让人安心。他低头看了看两人相靠的肩膀，又看了看陆箫嘴角的笑意，心里忽然泛起一种陌生的情绪，像是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融化开来，甜得有些发慌。
体艺馆外的夕阳正浓，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风吹过树梢，落下一片片金黄的叶子。陆箫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下次要怎么练习羽毛球，秦允执听着他的声音，偶尔应一声，脚步慢了些，想让这段路走得再久一点。
突然，陆箫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秦允执，眼睛亮晶晶的：“哥，下次周末我去你家练羽毛球吧？你家楼下不是有个小广场吗？刚好没人打扰。”
秦允执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没理由拒绝，点头说：“好啊，不过你得提前跟我说，我好准备水和毛巾。”
“没问题！”陆箫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又揽住他的肩膀，“那说定了，不许反悔！”
秦允执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揽着往前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是要永远都不分开。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那颗橘子糖，甜意还在舌尖残留，心里觉得，那些是非之物好像也不是很重要，重在当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缺心男孩，校运预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