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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老巷援救，碎片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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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晨露，苏砚和陆叙言踩着露水往古董店跑，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陆叙言的黑色夹克被风掀起一角，袖口下的黑纹路随着奔跑时的气息起伏，若隐若现。
苏砚紧紧跟在身边，手腕上的机械表虽没再发出“滴答”声，但表盖内侧的“砚”字始终泛着淡蓝微光，表芯嵌的民国铜片贴着皮肤，传来细微的灼热感。
他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里反复想着老林写下的“管控局要碎片做活祭”。
如果碎片落入管控局手里，不仅老林救不出来，还会有更多人成为活祭的牺牲品。
“快到了。”陆叙言突然放慢脚步，指尖按住苏砚的肩膀，示意他藏在巷口的老槐树后。
两人探头望去，古董店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老林古董店”的木牌歪歪斜斜，地上还散落着几片青铜碎片，正是老林摔碎的那只香炉的残骸。
“里面至少有两个执行者。”陆叙言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门窗缝隙，“我从后门绕进去吸引注意力，你趁机从正门冲进去救老林，记住，拿到铜镜碎片后立刻撤退，别恋战。”
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片铜镜碎片，塞进苏砚手里，“这碎片能镇阴邪，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就用它防身。”
苏砚点头，指尖握住冰凉的碎片，突然想起什么，拉住陆叙言的手：“你小心点，你的黑纹路……”
话没说完，就被陆叙言轻轻拍了拍手背。
“放心，我心里有数。”
陆叙言的眼神里带着安抚，指尖蹭过苏砚的耳垂，带着一丝凉意，“等救了老林，我们再想办法破解镜眼的机关。”
两人兵分两路。陆叙言贴着墙根绕到古董店后门，指尖扣住门栓，轻轻一拧，门没锁，显然是执行者为了方便看守故意留的。
他深吸一口气，小臂上的黑纹路瞬间清晰，像墨色的藤蔓爬满手腕，带着“半人半鬼”独有的阴寒气息，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
“谁？”正在翻找木盒的执行者突然抬头，手里的刀瞬间握紧。
陆叙言没说话，直接挥刀朝着对方的方向砍去，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刀鞘上的铜丝符文在昏暗里亮得刺眼。
吓得执行者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货架，上面的瓷器“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架着老林的执行者听到动静，赶紧将刀架得更紧，对着陆叙言怒喝：“别动！再过来，我就杀了这老东西！”
老林被布条塞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却坚定地看向陆叙言，还悄悄用脚尖指了指柜台下的暗格，那里藏着他最后剩下的几片铜镜碎片。
陆叙言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老林身上，又飞快扫过柜台：“放开他，你们要的是铜镜碎片，我可以给你们。”
他故意拖延时间，余光瞥见正门的方向，苏砚已经悄悄摸到门口，正握着碎片，准备随时冲进来。
“少废话！把碎片扔过来！”执行者显然没信，刀尖又往前递了递，在老林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老林疼得皱紧眉头，却突然用力挣扎起来，用肩膀狠狠撞向执行者的胸口，虽然被对方用力推开，摔在地上，但也为苏砚争取了时机。
“就是现在！”陆叙言大喊一声，同时挥刀朝着执行者的手臂砍去。
执行者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刀被打落在地。
苏砚趁机从正门冲进来，手里的铜镜碎片对着另一个执行者的方向一挥，碎片瞬间发出耀眼的白光，执行者被白光晃得睁不开眼，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陆叙言趁机冲上去，一拳打在执行者的胸口，将人打倒在地，又迅速捡起地上的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另一边，苏砚已经冲到老林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掏出嘴里的布条。
“快……柜台下的暗格……”老林大口喘着气，脖子上的血痕还在渗血，“里面有最后几片铜镜碎片……管控局的人要拿碎片去镜眼做活祭，用孩子的血……”
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是被绑了太久，身体有些虚弱。
苏砚赶紧蹲下身，拉开柜台下的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木盒，打开后，几片青铜碎片躺在里面，边缘还沾着点灰尘，和之前陆叙言给的碎片一模一样。
他刚想把碎片装进背包，突然听到巷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是管控局的车！
“不好！他们的支援来了！”陆叙言脸色一变，赶紧拉起老林，“苏砚，快拿上碎片，我们走！”
三人朝着后门跑去，刚出门，就看到黑色轿车已经停在巷口，几个穿黑制服的执行者正朝着古董店的方向跑来，手里还拿着枪。
身后传来执行者的怒喝，却没听到枪声，老巷的青石板下埋着戏班当年的铜铃阵，枪声会震响铜铃，引来老巷居民围观，管控局不想暴露行踪。
“往这边跑！”陆叙言拉着苏砚和老林，拐进旁边的小巷，这是老巷里最窄的一条巷子，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汽车开不进来。
小巷两侧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晨露打湿了墙面，滑腻腻的，跑起来格外费力。
苏砚跑在中间，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扶着老林，手腕上的机械表突然亮了起来。
表盖里的朱砂粉虽然所剩无几，但表芯的民国铜片突然发烫，红光透过表盘，在前方的墙面上投下一道光斑。
苏砚忽然想起，老林说过“铜镜碎片和戏班铜器同源”，表芯铜片也是当年戏班的旧物，自然能感应到碎片的气息，这光斑正好指向巷子尽头的一扇小门。
“那边有门！”苏砚大喊一声，指着光斑的方向。
陆叙言立刻改变方向，拉着两人朝着小门跑去。
门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陆叙言掏出短刀，对着锁芯狠狠一砍，铁锁“咔嗒”一声断成两半，门被顺利推开。
门后的空间是一个废弃的院子，苏砚刚踏进去就愣住了。
院子角落的石碑上刻着“戏班后院”四个字，原来这里是当年戏班的后院！
老林看到石碑，也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眼熟，我爹说过，戏班人都知道‘后院枯井藏要紧东西’，只是我几十年没来，早忘了这茬！”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中间还有一口枯井。
陆叙言赶紧将门关上，用旁边的木棍顶住，转身对苏砚和老林说：“先躲在这里，等他们走了再出去。”
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小臂上的黑纹路慢慢消退，脸色也有些苍白刚才为了拖延时间，他用了太多“半人半鬼”的力量，现在有些虚弱。
苏砚注意到陆叙言的不对劲，又瞥见老林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剩下的艾草，这是老林之前给的，能止血还能驱阴。
他揉碎了艾草，轻轻按在老林的伤口上：“老林，忍一下，这样能止血。”
老林疼得闷哼一声，却笑着说：“这艾草还是我给你的，没想到用到我自己身上，真是缘分。”
苏砚又拧开水瓶，递到老林嘴边，看着他喝了几口，才转向陆叙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用了太多力量？”
陆叙言摇了摇头，握住苏砚的手：“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他顿了顿，指尖蹭过苏砚因奔跑泛红的耳尖，轻声补充，“还好你的表够靠谱，不然我们要多走不少弯路。”
苏砚耳尖更红，低头攥紧表链：“你的黑纹路也很厉害，刚才救老林的时候，特别帅。”
陆叙言笑了笑，握紧他的手：“我们是一起的，少了谁都不行。”
老林靠在枯井边的石头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管控局的头，叫沈万山，是当年戏班班主的孙子。”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带着回忆，“我爹当年是戏班的学徒，亲眼看到沈万山的爷爷用戏班人的血做活祭，想打开镜眼，获得永生。后来戏班着火，沈万山的爷爷被烧死了，我爹才侥幸逃出来，藏了这些铜镜碎片。”
苏砚和陆叙言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了管控局的真正目的，沈万山是为了完成爷爷未竟的“活祭计划”，想用铜镜碎片和孩子的血打开镜眼，获得永生。
而“归零游戏”，很可能就是沈万山为了收集“引魂玉”和“半人半鬼”的血设计的陷阱。
“那镜眼的机关，到底怎么破解？”苏砚问道，手里紧紧攥着木盒里的铜镜碎片。
老林想了想，说：“我爹当年说过，镜眼的井砖里藏着机关，需要用七片铜镜碎片才能打开，打开后，镜眼的怨念会被驱散，但如果用活祭的血打开，就会释放出更强大的怨念，到时候整个老巷都会被怨念笼罩。”
“我们现在只有五片碎片。”陆叙言皱起眉头，“刚才在古董店拿了三片，之前用了两片，还差两片才能凑齐七片。”
他看向老林，“剩下的两片，你知道在哪里吗？”
老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爹当年只给了我五片，说剩下的两片藏在镜眼的井砖里，需要用机关才能取出来。但具体怎么取，他没来得及说就去世了。”
他叹了口气，“都怪我，要是早点想起这些，也不会让你们陷入危险。”
“别这么说，老林。”苏砚赶紧安慰道，“要不是你留了线索，我们还不知道管控局的阴谋。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方向，只要找到剩下的两片碎片，就能破解镜眼的机关，阻止沈万山的活祭计划。”
陆叙言点头，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枯井上：“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再想办法潜入戏院，找到镜眼井砖里的碎片。沈万山肯定以为我们会躲起来，不会想到我们会再回去。”
他从背包里掏出水瓶，递给老林和苏砚，“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等天黑了再行动。”
苏砚接过水瓶，喝了一口，突然感觉手腕上的机械表又开始震动。
表盖里的朱砂粉虽然快没了，但表芯的铜片却亮了起来，红光透过表盘，在枯井的井壁上投下一道光斑，正好落在一块刻着花纹的砖上。
“你看！”苏砚指着光斑的方向，“表的反应，好像在提示我们什么。”
陆叙言和老林赶紧走过去，抬头看向井壁，那块砖上刻着的花纹，和梨花镜、镜眼井砖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显然不是普通的砖。
陆叙言伸手摸了摸那块砖，发现砖是松动的。
他用力一推，砖“咔嗒”一声被推了进去，井壁上突然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
老林看到木盒，突然激动起来：“这是我爹的木盒！当年他说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安全的枯井’里，没想到就是这里！”
陆叙言小心翼翼地拿出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两片铜镜碎片，还有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画着镜眼的机关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七片碎片嵌井砖，阳气引之破怨念，阴血引之招灾祸”。
“太好了！”苏砚兴奋地说，“我们终于凑齐七片碎片了！还有机关图，这样就能破解镜眼的机关，阻止沈万山了！”
陆叙言也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苏砚的头发，眼神里带着欣慰：“多亏了你的表，不然我们还找不到这个暗格。”
老林看着木盒里的碎片和图纸，眼眶有些发红：“爹，我终于完成你的心愿了。”
他轻轻抚摸着碎片，像是在和父亲对话。
苏砚拍了拍老林的肩膀，安慰道：“老林，这不是结束，是开始。我们会用这些碎片，驱散镜眼的怨念，让老巷恢复平静。”
此时，巷口的黑色轿车里，沈万山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群废物！连三个人都抓不住！”他将平板电脑摔在副驾上，怀表在手里转得飞快。
他忽然捏着怀表贴近耳畔，表盘内侧的戏班照片泛着冷光，对着空气轻语：“镜灵，你要的‘半人半鬼’的血，很快就能到手了。”
虚空中传来一阵沙哑的回应，像戏腔揉着阴气：“沈万山，别耍花样。当年你爷爷答应给我‘活祭’，最后却烧了戏班，这次若再骗我，我便让你和老巷一起，永困镜中。”
沈万山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怀表上的梨花纹，和镜眼井砖的纹路如出一辙：“放心，这次我要的是‘永生’，你要的是‘怨念滋养’，我们目标一致。等我用苏砚的引魂玉和陆叙言的血打开镜眼，就把老巷的人都给你当‘祭品’。”
空气里的阴气渐散，只留下镜灵最后一句警告：“记住你的话，若我得不到祭品，第一个吞掉的就是你。”
沈万山收起怀表，眼神阴鸷地看向戏院方向，对着对讲机冷冷下令：“通知所有人，立刻去镜中戏院，在镜眼周围埋伏好，等苏砚和陆叙言一到，就动手。记住，要留活口，我要亲自用他们的血打开镜眼。”
对讲机那头传来“收到”的声音，沈万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归零游戏”的第三关，该开始了。
而废弃的院子里，苏砚、陆叙言和老林正收拾东西，准备天黑后潜入戏院。
陆叙言将七片铜镜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又把机关图折好，交给苏砚保管：“这图纸很重要，你收好了，别弄丢了。”
苏砚点头，将图纸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表芯的铜片还在微微发热，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力。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朝阳取代，金色的阳光透过院子的围墙，落在三人身上，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和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