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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骚货。”

      骆文玎将头埋进水池,他慢慢放松肌肉,任凭冰凉的水冲刷鼻腔,感受水的逆流灌满他的身体,试图将自己溺毙,屏蔽耳边回荡的打骂和求饶。

      15岁的早春,骆文玎的母亲抑郁而终,父亲骆麒将情人陶宜带回家。

      骆文玎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为了一个男的,抛弃了母亲。

      他一开始是怨怼陶宜的。

      可偏偏是他,击溃了骆文玎的心防。

      陶宜在树下跳舞,光线穿梭树叶的间隙编织金黄色的网兜,是披在他身上的荣华锦绣,将他困在父亲身边。

      骆文玎心颤,想要强压自己争夺父亲情人的悸动。

      他不想看陶宜,可他纤柔的腰像名贵的苏绣绸缎,轻轻摆动掀起一阵狂风,席卷骆文玎孤寂的世界,万劫不复。

      他心动了,也暗中将自己的父亲看作凶手和竞争对象。

      但骆家还有他的叔叔骆麟。

      某一个夜晚,骆麒将陶宜共享给骆麟,他躲在门缝,和满脸春潮的陶宜四目相对,三人火辣的画面交杂父亲和叔叔对陶宜羞辱的声音,嵌入大脑的神经,声画3D循环播放,骆文玎努力消化,始终无法格式化。

      因为他也想占有陶宜,也想看到陶宜那样的表情,那样娇媚迷离的声音。

      骆文玎沉溺,身下柔软,安详平躺在洋流之上,看到了天空绽放一朵纯白色的莲花,花蕊绽放红色的光芒生长四肢,勾勒轮廓,形成了模糊的人。他向骆文玎伸出手,将骆文玎拽出悬溺的河流。

      “骆文玎!”

      声音好听得如沐春风,是他啊。骆文玎模糊听到他哭了?他嘴角微微抽搐,在紧张吗?没什么,他只是想要洗个脸而已。

      嘴巴好软好湿,温暖着缠绵,传递给他生命力。

      “咳,咳。”

      骆文玎吐出一口水,视野开明,面前只有他。

      “陶宜...”

      陶宜捂着衣衫褴褛的字迹,遍布青斑的手放在骆文玎的脸上:“对不起,又让你看到了这一幕。”

      骆文玎轻轻握住陶宜冰凉的手:“陶宜,我没用。我一次一次的退缩,换来的是你受尽折磨。“

      陶宜轻轻摇头:“你健康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骆文玎双眼无神:“陶宜,我妈死了,我早就没有健康和快乐了。”

      陶宜掩面而泣:“是我。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如果当初我没有利欲熏心想要挣大钱,就不会遇见你爸和你小叔叔,也就不会剥夺你母亲的生命和你本该享受的母爱。”

      骆文玎用打湿的衬衫抹去陶宜的眼泪:“我妈的死和你没关系,是因为我爸爸。小三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

      骆文玎抚摸陶宜渗血的唇瓣:“所以我感谢他们,把你带到我的身边,让我…。”

      陶宜摇头,冰凉的手指摁压骆文玎急于脱口的后半句:“不要说出来。你才高三,应该爱清清白白的人,而不是满身污秽的我。”

      陶宜不敢直视骆文玎清澈的少年眸,低下头绞着手指:“我已经不配了。”

      骆文玎还有些呛水,但他仍然强硬地掰开陶宜口不对心的手指,堵上陶宜的嘴唇,舔舐他全身的伤口。陶宜骆文玎四目相对,心脏频率急速飙升又戛然而止,犹豫与冲动在体内碰撞,陶宜的伤被体内旺盛的火焰炙烤得毫无知觉。

      陶宜不顾蛰伏的伤痛,在浴室和骆文玎吻得昏天黑地。

      骆文玎握着陶宜的腰:“陶宜,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我17岁的生日,我将你作为我的成人礼。”

      陶宜的脸颊火辣,潋滟的双眸流放滋润的秋波。

      他没忘。就在半年前的早春夜晚,他与骆文玎厮混在一起。自此,陶宜与骆文玎水乳交融,一发不可收拾,他那颗破烂的心生出了背叛骆氏兄弟的荒唐。

      骆文玎几乎荒废了学业,和陶宜沉溺□□的快感。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想要打败父亲和叔叔,和陶宜光明长大相爱。

      但他们的关系还是被骆麟发现了。骆麟对陶宜的执着竟让他和自己的侄子大打出手,骆麒带走了陶宜,将他锁在了卧室。

      他们都是男人,是雄性,雄性动物最无法忍受的是被后代觊觎属于首领的猎物。

      骆文玎年轻,他败了。骆文玎不甘心,却也只能不甘心,他知道爸爸和叔叔的手段,他的对抗会让陶宜承受二度虐待。

      半年来,他只能偷窥,贪婪聆听陶宜令人酥麻的声音。

      骆麒和骆麟双胞胎,人正值壮年,一个自大古板,一个手黑心毒,兄弟联手下的骆家在短短几年内就令人闻风丧胆。上到要职人员,下到平凡老百姓,人命在他们手里只是利益的异化和冰冷的数字。

      对比成年的父亲和叔叔,骆文玎太弱小了。

      “陶宜,我爱你。”

      骆文玎平铺直叙陶宜最害怕也最渴望的爱,他:“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上嘴唇碰下嘴唇的爱,是我们两个的万劫不复。”

      “陶宜,我妈死了,父亲和叔叔对我冷淡疏离,只知道花天酒地。可在树下看到你跳舞时的回头,我就知道我会爱你。我很爱你,到87岁我也爱你。”

      陶宜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奶油砸在心脏的位置,骆文玎笨拙地吮吸,用吻和十指紧扣缓解自己的痛意。

      陶宜: “骆文玎,你才17岁,说爱太早了。”

      骆文玎捧着陶宜的脸:“陶宜,你嫌弃我幼稚?”

      陶宜想在两头老虎面前夺勇敢食的狼崽子,确实幼稚,可那份勇气里让他看到了依赖。只是17岁的变量太多了,他不敢赌,赌赢是他和骆文玎山盟海誓;赌输了,他将在骆家永世不得超生。

      陶宜亲吻骆文玎胸膛:“我从小到大,父亲是小三,母亲也是小三,生下我,我也做了小三,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配不配,而是你本身就足够优秀。”

      陶宜心颤: “你才17岁,我才19岁,17岁和19岁的未来太远了,远到我们都不能保证只爱一个人。”

      “我能向你保证,我只爱你一个人。”

      “但是你现在没有能力,如何保证?”

      骆文玎明了:“只要我有能力,你就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可我现在是一辆不能停下的共享单车,被你爸爸叔叔扣押,他们不关锁,你带不走我”

      骆文玎直截了当:“陶宜,我应该怎么做。”

      陶宜说出他的期许:“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哪怕我走不出骆家,只要你好,我就幸福。”

      骆文玎吻上陶宜的唇,贪婪地索取:陶宜,我带你走,我给你幸福,你等我。”

      这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里,骆麒因为心脏的问题很少和骆麟一起折磨陶宜,他一直住院,家里的大小事交给了骆麟打理。

      “你哭什么,我该没死呢。”骆麒目光落在鼻头微红的陶宜身上,手不老实地抚摸着陶宜的大腿,看着他哭丧的模样,竟挥起巴掌在他的屁股上烙下一道大大的烙印。

      “我是担心你。”

      骆麒:“你担心我?你巴不得我死了,和骆文玎双宿双飞吧??”

      “他是你儿子,我替你担心。”

      “是啊,他是我儿子,你是我的老婆,按照辈分和地位,你是他的长辈,应该担心。只是不要担心到他身下了。”

      陶宜绞着手指,默不作声。

      骆麟腋下卡着牛皮文件袋,自然地走到陶宜身边,和他接吻,眼神向骆麒发射挑衅的目光:“大哥,我可独占嫂子好久了,怪没意思的,你得赶紧好起来,享齐人之福啊。”

      骆麒自是知道这个弟弟,表面上心悦诚服,其实句句带刺,笑里藏刀。

      陶宜咬嘴,他不愿想这段时间的屈辱。

      “嗯,医生说我很就能好起来,到时候就不需要你了。”

      骆麟嘴唇微微抽搐,表情故作遗憾:“大哥是想把嫂子收归私有了?”

      “你和他多久,自然我要独占他多久。”

      骆麟把文件放到床头,扯起陶宜,帮他扯好拉链:“嫂子,大哥心情不好,我请你吃饭。”

      陶宜:“我先走了。”

      骆麒戴上眼镜,翻起文件。

      骆麟将陶宜带上车,笑面虎的他将陶宜抱在腿上,长手如收缩自如的渔网,捕捞陶宜,困在他的臂弯里,他拿出手机点开短视频平台陶宜的个人页面:“嫂子,你现在可是有300万快到400万的粉丝了,广告接到手软,开心一点嘛!”

      骆麟不像骆麒反差看不透,他在笑,字字都是威胁,他比骆麒阴毒,蹬鼻子上脸,还多要一口食。

      陶宜:“我已经很开心了。”

      骆麟抚摸陶宜的腰窝:“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在我面前笑?是因为我大哥的命令?”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笑。”

      “可是我喜欢嫂子笑。”

      骆麟下了狠手,陶宜的腰窝泛红,他凑近,摸索陶宜的下颌:“你看你跳舞的时候,明明那么好看,怎么一离开镜头就高冷了呢。”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有必要装吗?”

      骆麟虽然是笑,但是手却加大了力气:“没必要,但是你别忘了,伺候我也是工作,我要你笑,你就必须要笑。”

      陶宜被捏得生疼,又无法挣脱比他强壮的骆麟,他只好挤出一个不算僵硬的笑。

      “嫂子,你真好看。”骆麟咬着陶宜的唇瓣:“嫂子,香一个。”

      陶宜没反应,骆麟的眼神似是捕食的老虎跃跃欲试:“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陶宜只好主动亲吻骆麟。

      好苦的吻。为什么他在亲吻骆文玎的时候,吻是香的,咬是暧昧的,不言语都能天雷勾地火的猛烈的。

      “嫂子,我其实并不想和我大哥分享你,你那么诱人,我想占有你的一切。”

      “你斗不过你大哥,你大哥是骆家的支柱,他有钱有权,而你只是跟在他身后捡食吃的野狗。还是条不嫌脏的野狗。”

      骆麟脖子暴涨的红下压抑不住怒气,他扇了陶宜一巴掌:“你说什么?”

      陶宜轻蔑地整理好金色的额前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说,骆麟,你只配跟在你大哥身后,接受他的施舍,他吃饭,你刷锅。”

      骆麟扯掉陶宜的衣服,在洁白的身躯落下红肿的咬痕:“嫂子,七年了,我第一次觉得你崇拜我大哥,句句都说他比我好。”

      骆麟嗤笑:“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冷暴力原配,和亲弟弟合伙玩男人,人前装得人模狗样,人后也不过是头卑劣的畜生。而我从来不装,我就是喜欢抢食吃的畜生。”

      骆麟脱掉上衣露出腹肌,脖颈的宝格丽灵蛇项链试图引诱陶宜的灵魂:“你说得对,野狗不挑食,所以我不嫌弃你脏,年年月月对你下功夫。”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为了出名挣钱选择练舞蹈当网红,也不会懵懂无知签下阴阳合同,被名为名利场的美酒迷晕,导致他自食恶果。

      陶宜在骆麟面前,毫不掩饰目光隐藏的恨意。

      “对,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反抗的眼神,太好看了。只有我允许你露出反抗的模样,也只有我能征服你骨子里的倔强!”

      骆麟暴走,关掉座驾的遮版,饕餮般享用名为陶宜的美食。

      陶宜软绵绵地推开骆麟,汗湿漉漉淹没金色的揉杂刘海:“够了,我撑不住了。”

      “快了,再撑一下。”

      陶宜意识涣散,五脏六腑被大山似的骆麟压得喘不过气:“骆麟,你够了。我不行了,腿在抖。”

      “再撑一下。”

      骆麟的再撑一下是一个小时,七年里的每一次都这样。

      骆麟擦拭干净陶宜的身体,将纸巾扔进车里的垃圾桶。骆麟盛起虚弱的陶宜,亲吻他的额发:“你跳舞的时候和你叫的时候一样骚。”

      “哦。”

      骆麟拿出手机:“最新一条要破十万了,要拍一个宠粉视频哦。”

      无力的陶宜歪倒在骆麟的臂弯,眼神瞥见灵动可爱笑起来像向日葵的陶宜,却半辈子都不敢直视温暖的阳光。

      他第一次感受到阳光,是在骆文玎的生日上和他偷情。

      骆文玎15岁就一直偷窥陶宜辗转流连在骆家兄弟床榻,已经开始发育的骆文玎也想要像爸爸叔叔一样,成为真正的男人。

      机会降临在17岁的生日那天。

      骆文玎孤零零地捧着拳击手套的蛋糕在卧室失神。

      这个家唯一在乎他的妈妈因为父亲出轨抑郁而终,爸爸叔叔只是随便送了礼物和蛋糕。

      蜡烛被窗外料峭的春风吹得忽明忽灭,春风向他传递楼上陶宜此起彼伏的声音,三人行的画面复现在他脑海,陶宜瘦削而曲线分明的身体彻底搅乱了他的一池春水。

      他等不了了。

      骆文玎蹑手蹑脚上楼,隔着虚掩的门,陶宜身体沉溺,灵魂迷离,承受毫无快感的痛苦。他小心地扒着门缝,看着爸爸和叔叔的动作,青春期躁动的情欲连续不间断地压泵肾上腺激素,刺激骆文玎的大脑,他跟随声音和动作,一下一下咽着口水,在不同的空间,他和自己的爸爸叔叔共同享用诱人的陶宜。

      不,他们不应该在那儿!陶宜应该只被他自己疼爱,他绝不会和任何人分享陶宜。

      结束了,骆麒骆麟去洗澡,骆文玎紧忙回到卧室,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像被牵引着发动机轰鸣,宣泄着他的不耻与萌芽生长的荷尔蒙。

      陶宜拖着疲软的身体下楼洗澡,他洗完澡看到在楼梯口抱着蛋糕神伤的骆文玎。

      “骆文玎。”

      “陶宜哥哥,爸爸和叔叔买的蛋糕,可他们只陪你。”

      骆文玎满是可怜与遗憾的表情:“陶宜哥哥,你陪我过生日吧。”

      陶宜想如果不是自己,他们的家庭也许不会散,骆文玎现在应该有疼爱的妈妈为他鼓掌庆生。

      “好,哥哥陪你。”

      两人挨得很近,骆文玎大胆地抱着陶宜的腰,下巴滴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了父亲jju叔叔的味道,只有停留在皮肤上的鼠尾草,沁脾幽香。

      陶宜:“对不起。”

      “陶宜哥哥,你觉得对不起,就送我一份礼物吧。”

      陶宜不解,转头就被骆文玎紧紧吻住唇瓣,陶宜推开他:“你干什么?你疯了?”

      “陶宜哥哥,两年了,我一直想要得到你。今天是我17岁的生日,我希望你把自己送给我。”

      骆文玎将陶宜压在身下:“你不回绝,就是答应了。”

      “我...”

      “我们只差了两岁,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不叫你哥哥吗?”

      陶宜无法规避骆文玎清澈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点头,骆文玎笑得开心:“陶宜,把你交给我,我想要你,这就是我的成人礼。”

      罢了,陶宜想既然已经犯错回不了头,那就错到底吧。

      他翻身,将骆文玎压在身下,解开他的衣服,两人拥在一起亲吻,不敢大声地在房间里享受彼此的身体。

      陶宜第一次觉得,原来亲密接触,不只有痛苦。

      骆文玎亲吻陶宜的伤疤,沐浴地平线溅射的微凉橙光,陶宜睁眼,骆文玎用眼眶盛放他的彷徨,迎来了他渴求的曙光。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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