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三十三天》多比自由了

92、失败的策反

　　纽约的夜空被地面的灯火染成一种朦胧的暖黄色，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像是上天撒下的一层糖霜。
　　明天一早，权志龙就要飞回首尔，结束这次短暂的纽约之行。此刻，他和简舒坐在一家暖黄灯光的小餐馆靠窗位置。
　　简舒点了一份餐后水果，里面有一只饱满的橘子。
　　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剥开橘皮，自己吃了一瓣，被酸得微微眯了下眼，随即很自然地掰了几瓣，递到权志龙面前的碟子里。
　　“尝尝，虽然有点酸，但很好吃。”
　　权志龙看着那几瓣水润的橘子，内心微妙地顿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橘子那种略带刺激性的酸甜，尤其是这种带着点果酸味的。
　　但这是简舒亲手剥的，还特意分给他……他几乎没有犹豫，捏起一瓣，乖乖地送进嘴里。
　　果然，预期的酸涩感在口腔中弥漫开，但他咀嚼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反而对她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嗯，很好吃。”
　　吃完饭，两人并肩走入飘雪的街道。
　　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被这雪夜吸附了，世界变得安静而私密。
　　雪下得很大，简舒忽然恶从心头起，悄悄落后半步，趁权志龙抬头看旁边建筑上积雪的瞬间，迅速蹲下身，捏了一个小小的、松软的雪球。
　　她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快走两步，踮起脚尖，飞快地将那一点冰凉，从权志龙微微敞开的羽绒服后领口，塞进了他的脖颈里！
　　“呀！” 权志龙被脖颈间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得一个激灵，猛地缩了下脖子，惊呼出声。
　　简舒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准备欣赏他跳脚的可爱模样。
　　然而，权志龙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并没有跳开，也没有急着去掸掉那融化的雪水。反而是在最初的激灵之后，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带着雪水凉意的手。
　　在简舒错愕的目光中，他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紧紧地贴在了自己温热的脖颈上，甚至还故意蹭了蹭，试图将更多的热量传递过去。
　　雪花落在他的头发、眉毛和肩膀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眼睛里闪烁着比纽约夜景更璀璨的光芒，带着点得意，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唇角扬起：
　　“恶作剧成功？”
　　“不过……” 他握紧她的手，让她冰凉的手背更紧密地贴合自己温热的脖颈皮肤，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理直气壮的心疼。
　　“你手好冷啊，好好捂一下。”
　　预想的反击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他脖颈滚烫的温度。
　　简舒愣住了，手背上传来他脉搏有力的跳动和炽热的体温，这热度仿佛顺着血液，一路烫到了她的心底，让她脸颊都有些发烫。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
　　雪，还在静静地下。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得逞般地笑了，将她的手捂得更紧。

　　在飞回首尔之前，权志龙做了一件他自认为十分“精明”的事——他私下约见了Joe。
　　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角落，权志龙戴着墨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随和又充满魅力。他迂回地打听简舒的喜好，试图从Joe这里找到突破口。
　　没想到，Joe吸着冰美式，眨巴着大眼睛，非常直接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GD，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别在Jane身上浪费时间了。”
　　Joe 语气诚恳，带着点天真和残忍，“你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他想到什么，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为绝美爱情未能圆满而痛心疾首的表情，“唉，就是可惜了Julian……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多养眼啊，简直就是视觉盛宴！怎么就走不到一起呢？太遗憾了！”
　　权志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几分。他强忍着把酒泼出去的冲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也许，他们并不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不适合？” Joe 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怎么会不适合？Julian多好啊！又温柔，又好看，还那么了解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氛围感，绝了！”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惋惜里，压根没注意到对面权志龙越来越黑的脸色。
　　权志龙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Joe，我的意思是，也许……我，更能让简舒幸福。”
　　谁知 Joe 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真诚又带着点劝诫的意味：“不是我打击你。我觉得……你和Jane，不太合适。真的。”
　　他掰着手指数，“你看，你是超级巨星，生活在聚光灯下，Jane喜欢安静平淡的生活。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眼睛一亮，凑近权志龙，压低声音说：
　　“不过，要是梁柏哥来找我帮忙追Jane，那我肯定义不容辞！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那画面想想就美！”
　　“噗——咳咳咳！” 权志龙一口酒差点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权志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眼眶都泛着生理性的红。他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宣告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Joe那句“梁柏哥和Jane才是天生一对”像根刺，精准地扎进了他最在意的地方。
　　他看着Joe那张写满“我是为你好”和“我在陈述事实”的脸，一股混合着不服、不甘和被轻视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
　　他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修养，才没有当场掀桌子。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谢你的建议。”
　　那场谈话不欢而散。坐在回首尔的飞机上，权志龙一回想起 Joe 那副“梁柏才是正道”的嘴脸，就气得胸口发闷。
　　失策！大大的失策！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挫败感和一种被轻视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渗透策略已经足够耐心，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那个Joe，甚至都不认为他有权进入赛场！
　　Joe……等着瞧。
　　他会让他亲眼看到，谁才是更适合站在简舒身边的人。
　　权志龙眼底燃起一丝近乎偏执的火焰。他撒下的网还不够精妙，展现的魅力还不足以穿透那层所谓的壁垒。
　　他发誓，不仅要让简舒重新看他，还要让那个有眼无珠的Joe彻底改变看法，认识到他权志龙的真正魅力。

　　而在纽约，生活依旧沿着它平静的轨道运行。简舒偶尔和 Joe 见面，听他絮絮叨叨。
　　“Jane，你看这张我和Julian在工作室的合影！他连摆弄布料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你们当年要是没分开该多好……真是太可惜了！”
　　每次听到这些，简舒都只是觉得好笑。她看着 Joe 那副恨不得亲自上场替他们谱写结局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Joe，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和梁柏现在这样，很好。”
　　她是真的放下了。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已化作心底一片温柔的沉沙，不再起波澜。
　　Joe 的念念不忘，在她看来，更像是一场由他主导的、关于“完美爱情”的沉浸式戏剧。
　　她继续着她的摄影，她的慢生活，偶尔回复一下权志龙从首尔发来的、那些依旧保持着“好朋友”分寸的信息。
　　她并不知道，在太平洋的另一端，那个被她定义为“朋友”的男人，正因为一次失败的策反，暗自憋着一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