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他偏要爱我》山海烬

11、图书馆里的晨光

　　周六的清晨，城市还未完全苏醒。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林途背着书包，哈着白气，快步走向市立图书馆。他和陈晏约好今天一早来这里复习期中考试。
　　推开图书馆厚重的玻璃门，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前台的管理员正在整理书籍，抬头看见林途，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来找陈晏？他已经在老位置了。”
　　林途点点头，轻车熟路地走向图书馆最里面的角落。那里靠窗的位置是陈晏的最爱，阳光充足又相对隐蔽。
　　果然，陈晏已经坐在那里了。晨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他周围洒下一圈光晕。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的侧脸格外柔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参考书和笔记本，一支铅笔搁在摊开的数学题集上。
　　“早。”林途在他对面坐下，压低声音说。
　　陈晏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刚进入学习状态的专注：“早。吃早饭了吗？”
　　林途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饭团：“我妈做的，给你带了一个。”
　　陈晏接过饭团，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林途的手，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自从摩天轮那次之后，这种细微的接触总是会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谢谢。”陈晏轻声说，耳根微微泛红。
　　他们安静地吃着早饭，阳光慢慢爬上书桌，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远处管理员推着书车经过的轻微响动。
　　“先从你最弱的数学开始吧。”吃完早饭，陈晏拿出他特意为林途整理的复习资料，“我按知识点分类整理了易错题。”
　　林途接过那本厚厚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不仅有条理清晰的笔记，还有用不同颜色标注的重点和易错点。最后一页甚至贴着一张手写的时间表，详细规划了到考试前每一天的复习内容。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林途感动地问。
　　陈晏低头整理着铅笔，轻描淡写地说：“前几天晚上没事的时候。”
　　林途知道这一定是谎言。陈晏的时间表总是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学习还要参加物理竞赛的培训。这份细致的复习计划，不知道花费了他多少休息时间。
　　“谢谢你，陈晏。”林途真诚地说。
　　陈晏轻轻“嗯”了一声，开始讲解第一部分的重点。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偶尔有阳光穿过书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随着时间推移，图书馆里渐渐来了其他读者，但他们的角落依然保持着安静。林途专注地听着陈晏的讲解，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重点。他发现陈晏今天的讲解比平时更加耐心，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会换多种方式解释，直到他完全明白为止。
　　“这里，”陈晏用铅笔轻轻点着课本上的一道例题，“这个公式的变形很容易出错，要特别注意。”
　　林途凑过去看，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他能闻到陈晏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旧书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我懂了。”林途点点头，重新坐直身子。
　　陈晏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进步很大。”
　　这个简单的夸奖让林途心里暖暖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与陈晏一起学习的时光，不仅是成绩在提高，更因为那种被理解和认可的感觉。
　　中午时分，阳光已经移到了桌子中央。林途做完一套数学模拟题，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揉了揉太阳穴，望向窗外。图书馆外的梧桐树已经几乎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在蓝天下勾勒出简练的线条。
　　“休息一会儿吧。”陈晏合上书本，“我去借几本参考书。”
　　林途点点头，看着陈晏起身走向书架区。他的背影在成排的书架间穿行，阳光透过书架的空隙，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条纹。
　　等陈晏抱着一摞书回来时，发现林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阳光正好照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边。他的脸颊压在摊开的练习册上，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平稳而悠长。
　　陈晏放轻脚步，慢慢坐下。他本该叫醒林途继续学习，但看着对方熟睡的脸，最终还是没有忍心。
　　林途的头发上沾着几点橡皮屑，应该是刚才擦改作业时留下的。陈晏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拂去那些白色的碎屑。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睡梦中的林途无意识地动了动，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陈晏的指尖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他凝视着林途的睡颜，眼神复杂难辨。阳光透过书架，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涌动着某种深沉的情感。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和林途平稳的呼吸声。陈晏轻轻翻开一本书，却没有看进去。他的目光不时飘向熟睡的林途，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过了一会儿，林途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初醒的迷茫让他看起来格外柔软，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动物。
　　“我睡着了？”林途揉着眼睛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本来只想闭眼休息一下的。”
　　陈晏摇摇头：“时间还早。”
　　林途注意到陈晏面前摊开的书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页，心里微微一暖。他知道陈晏一定是没有叫醒自己，而是静静地等着。
　　“你应该叫醒我的。”林途说。
　　“没关系。”陈晏轻声道，“你看上去很累。”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让林途心里泛起涟漪。他想起最近为了准备考试，确实经常熬夜复习。没想到陈晏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注意到了。
　　“我们继续吧。”林途重新拿起笔，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下午的学习效率很高。在陈晏的指导下，林途解决了好几道一直困扰他的物理题。当最后一道难题被攻克时，他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引来不远处几个读者的侧目。
　　“对不起。”林途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陈晏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好，思路完全正确。”
　　夕阳开始西沉，图书馆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柔和。管理员走过来提醒闭馆时间，他们才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谢谢你，”林途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说，“我感觉明白了很多之前不懂的知识点。”
　　陈晏轻轻点头，把借来的书放回书架。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
　　走出图书馆时，天边已经染上了晚霞。秋日的傍晚有些凉意，林途不自觉地裹紧了外套。
　　“冷吗？”陈晏问。
　　“还好。”林途笑着说，“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陈晏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林途：“给你。”
　　林途好奇地打开，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手工饼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这是...”
　　“邻居做的，多了一份。”陈晏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
　　林途知道这一定是谎话。他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和恰到好处的甜味在舌尖蔓延。这味道和他之前在天台吃过的一模一样。
　　“很好吃，”林途笑着说，“谢谢。”
　　他们并肩走在暮色渐浓的街道上，路灯次第亮起，在柏油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林途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晏，在黄昏的光线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下周六还能一起来图书馆吗？”林途试探着问。
　　陈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好。”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林途心里雀跃不已。他想起今天在图书馆的点点滴滴：陈晏耐心的讲解，细心的指导，还有那个轻柔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触碰。
　　走到分别的路口，林途停下脚步：“周一见。”
　　“嗯，”陈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别复习太晚。”
　　林途笑着应了一声，看着陈晏转身离开。暮色中，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街角。
　　回家的路上，林途不自觉地回味着今天的一切。那个在晨光中认真学习的陈晏，那个耐心讲解题目的陈晏，那个轻轻拂去他发梢橡皮屑的陈晏...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仿佛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想起陈晏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想起他泛红的耳根，想起他欲言又止的眼神。这些细微的发现像拼图一样，在他心中慢慢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陈晏——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学霸，而是一个会关心人、会害羞、有着柔软内心的普通男孩。
　　夜空中的星星渐渐亮起，林途抬头望去，想起陈晏画的那幅星空。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很确定，与陈晏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像今天的晨光一样，温暖而珍贵。
　　而那份在心底悄然生长的情感，如同图书馆里那一抹晨光，静静地，却坚定地，照亮了他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