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四季予你 ...

  •   春
      南国的春总裹着软得发糯的风,御苑的梨花开得绵密,风一吹就落得满阶细碎,像把昨夜的月光揉碎了撒在地上。
      天刚蒙蒙亮,萧殊鹤就被身侧的轻动扰醒 —— 段子昂正替他把滑落的锦被往上拢,指尖蹭过他露在外面的肩头,带着点清晨特有的微凉,却轻柔得不敢碰醒他。
      “今日不练剑?” 萧殊鹤揉着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半张脸,看见段子昂已换好玄色常服,肩背挺得笔直,却在转身时放轻了脚步。
      每月只有逢五大朝时才需早起,不用早起的日子,他们总爱趁着晨露没散练剑,他的剑法是段子昂手把手教的,招式软绵得没半分杀气,只够强身健体,却每次都被那人耐着性子纠正。
      段子昂说他身子弱,换季时总爱咳嗽,“小病磨人,练剑能养气”。
      最开始他也耍赖偷懒,躲在梨花树后不肯出来,直到段子昂皱着眉,却用最软的语气说:“你若再染病,我便也逆行经脉,陪你一起喝那些苦药。”
      这人的威胁里全是怕他受苦的慌。
      如今他习惯了早起,除非前一晚被段子昂缠得久了,第二天才敢赖会儿床 —— 而那人总会顺着他,把练剑的时辰往后推,还会端来温好的粥,说 “晚些也无妨”。
      “等你洗漱完再去。” 段子昂走过来,指尖替他拂去发间沾的梨花瓣,眼底的笑意像融了春阳,“小厨房温了鸡丝青菜粥,你昨晚说想吃,我让他们多放了些嫩笋。”
      两人并肩坐在镜前,段子昂拿起锦带替他束发。他总说侍从束的发松垮,容易散,于是这成了他的 “专属活计”。
      锦带绕着发间,指尖偶尔蹭过耳后,痒得萧殊鹤忍不住偏头,惹得段子昂低笑:“别动,散了又要重束。”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萧殊鹤的耳尖悄悄泛红,看着镜中两人挨得极近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春日的晨光,都比不过身边人的温度。
      晨练时的御苑静得只剩剑风与落梨声。萧殊鹤一剑刺出去,力道软得能被风带偏,果然又被段子昂用剑鞘轻轻挡住。“手腕沉些,力气往回收。” 段子昂上前一步,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重新出剑 —— 胸膛贴着后背,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萧殊鹤的手瞬间就软了,连剑都握不稳。“又走神?” 段子昂的笑声落在耳边,带着点纵容。
      “是你靠太近了。” 萧殊鹤小声反驳,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能闻到他衣上的冷松气,混着梨花香,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他知道,这人也不是要教他多厉害的剑法,只是想借着练剑的时辰,多陪他一会儿,大概最大的贪心就是,顺便能让他的身体康健一点,少生病一些。长长久久的相伴到白头!

      辰时的御书房满是墨香,萧殊鹤伏在案上批奏折,段子昂就坐在旁边的小几旁处理军务,偶尔抬头,总能看见萧殊鹤皱着眉咬笔杆的模样,像只纠结的小兽。他会悄悄把剥好的栗子放在萧殊鹤手边的瓷盘里,是前几日从江北送来的新栗,粉糯香甜。
      萧殊鹤批到乏了,就会侧过头看段子昂 —— 那人握笔的姿势极稳,墨字落在纸上力透纸背,和他舞剑时的凌厉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沉静。有时段子昂察觉到他的目光,会抬头与他对视,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安心。案角的瓷瓶里插着两支刚摘的梨花,是段子昂清晨练剑时折的,说 “放在这儿添点生气”,花瓣偶尔落在奏折上,被萧殊鹤小心地夹进书页里,像藏了片春日的温柔。
      夏
      南国的夏总裹着花香,御花园的花枝树桠探进御书房的窗,细碎的花瓣落在萧殊鹤摊开的奏折上,像撒了把揉碎的月光。
      他刚批完江南的赈灾奏报,指尖还沾着墨香,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段子昂从兵部回来,衣上带着点外面的热意,却第一时间伸手替他揉肩。
      “又盯着奏折出神?” 段子昂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按在肩颈的穴位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化开僵硬的肌肉。案角的白瓷碗里,冰糖莲子羹还冒着轻烟,莲子去了芯,甜得不腻人,“你昨晚说莲子羹要少放糖,我让他们只加了半勺。”
      萧殊鹤侧过头,撞进段子昂眼底的温柔里。“在想江南的新稻。” 他舀起一勺莲子羹,递到段子昂嘴边,“奏报说今年的稻穗比去年饱满,秋天该能丰收了。”
      段子昂张嘴接住,目光落在他唇角沾的羹汁上,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蹭过唇瓣时带了点痒:“秋收时带你去江南,坐船看运河的风景,好不好?”
      萧殊鹤的眼尾瞬间亮了。从前在六皇子府,他总缠着段子昂说江南,说想看看 “荷叶接天” 的模样,说想尝尝运河边的糖粥。那时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料到段子昂竟记了这么久。“真的?不许骗我。” 他放下瓷碗,伸手攥住段子昂的衣袖,像个盼着出游的孩子,指尖都在发颤 —— 他怕这只是随口的安慰,怕像从前那样,连简单的约定都要被朝堂的事打断。
      “不骗你。” 段子昂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指腹蹭过发间的玉簪 —— 那是去年他生辰时送的,玉簪上雕着梨花,与萧殊鹤腰间的平安佩正好成对,“我已跟霍影交代过,咱们只带他和沈菘,不用仪仗,像寻常人那样游山玩水。最多一旬,政务有怀义盯着,不会误事。”
      窗外的荷风拂进来,带着点凉意。萧殊鹤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想起那年偏院的日子 —— 他把段子昂囚在院里,那人却用咳血换他一面;如今他们终于能这样坦然地并肩,连风里的荷香,都甜得让人心安。
      几日后的一个雨夜,雷声滚过天际时,萧殊鹤正坐在廊下等段子昂。他手里捧着热茶,看着雨丝砸在荷叶上,心里的慌像被雨泡胀了 —— 段子昂去城外军营查防汛的棚子,说好了酉时回来,这都快戌时了。
      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萧殊鹤立刻起身迎上去,却在看见段子昂的瞬间皱紧了眉 —— 他浑身都湿透了,玄色衣袍贴在身上,发梢滴着水,连指尖都凉得像冰。“怎么淋成这样?” 萧殊鹤把热茶塞进他手里,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耳尖,心都揪了起来,“霍影没跟你一起?怎么不撑伞?”
      “军营的棚子漏雨,怕士兵们着凉,耽误了些时辰。” 段子昂喝了口热茶,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却在看见萧殊鹤担忧的眼神时,心里软得发疼,“沈菘家里有急事,霍影坐立难安,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我想着雨不大,很快就能回来,没承想……”
      萧殊鹤没让他说完,转身就往小厨房走。他亲自看着侍从煮姜汤,姜片切得细碎,加了足量的红糖,熬得浓稠 —— 他记得段子昂怕辣,却又怕他着凉,只能多放些糖中和。等他端着姜汤回来时,段子昂正坐在廊下擦那把玄铁短刃,刃身的梨花纹被擦得锃亮,在灯火下泛着冷光,却是他们定情的信物,所以被格外珍视。
      “先喝了姜汤。” 萧殊鹤把碗递给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擦剑的动作 —— 指尖在刃身上轻轻摩挲,像是在触碰最珍贵的东西。
      “军营的事棘手吗?”
      “不算棘手,已让人加固了棚子。” 段子昂喝了口姜汤,辣意里裹着甜,是萧殊鹤独有的温柔,“只是怕夜里再下雨,想着明早再去看看。”
      萧殊鹤抬头,在他的下颌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雨丝:“有你在,不会有事的。”
      雨还在下,打在荷叶上沙沙作响。廊下的灯火暖黄,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短刃放在一旁,平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碰在一起的声响,比雨声还温柔。

      七夕前几日,段子昂杀了一堆鸡,儆住几个猴。终于能陪萧殊鹤去江南了,没有帝王的仪仗,只有简单的车马,霍影和沈菘跟在身后,像寻常的游伴。他们坐着乌篷船,看运河两岸的农家风光,听船家唱着江南的小调;他们去了沈菘的家乡,在古镇的石桥上看落日,在茶馆里喝着新沏的绿茶。
      萧殊鹤站在石桥上,看着夕阳落在段子昂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好友在侧,爱人在旁,虽时有案牍之劳,但偶尔也能自由的享受闲云野鹤之乐,无拘无束,无人掣肘。再无他愿了!

      秋
      秋夜的月色软得像棉,透过寝殿的菱花窗,洒在脚踏上,像铺了层细碎的银。暖炉里燃着松针,混着案上桂花香囊的气息,把殿内烘得温温的。萧殊鹤刚卸了外袍,只着月白中衣,坐在镜前解发 —— 指尖刚触到发簪,身后就覆来一片熟悉的阴影。
      段子昂的掌心先落在他的肩颈,带着点微凉的薄茧,轻轻揉着他白日里伏案累酸的地方。“今日批漕运奏报累着了?” 他的声音贴着耳尖,混着呼吸落在颈侧,痒得萧殊鹤忍不住偏头,发簪 “嗒” 地落在镜台的锦布上。
      “还好,就是江南的漕运路线绕,看久了眼晕。” 萧殊鹤侧过脸,撞进段子昂眼底的月光 —— 那里面盛着比月色还软的温柔,像无数个夜里,他怕打雷时,这人守在床边的模样。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段子昂的下颌,那里刚冒出点青茬,蹭着指尖有点痒,却让他觉得安心。
      段子昂的呼吸顿了顿,俯身先吻了吻他的发顶 —— 发丝上沾着白日里御苑的桂香,甜得让人心尖发颤。然后是耳尖,轻得像羽毛拂过,萧殊鹤的身体微微一颤,指尖不自觉攥住了段子昂的衣料。接着,唇瓣轻轻贴上他的,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慢得像熬糖的温柔,松针的淡香混着桂香,把彼此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萧殊鹤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指尖从衣料滑到段子昂的脊背,轻轻攥住他的中衣 —— 他能摸到那道旧疤,是当年替他挡箭留下的,在温热的皮肤上格外清晰。段子昂的吻渐渐深了些,却依旧小心翼翼,指尖顺着他的肩线往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中衣领口,怕夜凉冻着他。呼吸交缠间,萧殊鹤觉得自己像被泡在温水里,所有的疲惫都散了,只剩身边人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段子昂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他的,气息微喘,眼底映着烛火的光,像落了星子。“坐久了累,到床上去。” 他扶着萧殊鹤的腰,替他拂去肩上沾的发丝,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
      萧殊鹤点点头,被他牵着走到床边。锦被是新换的,绣着暗纹的梨花瓣,是他前几日让绣坊赶制的 —— 他记得段子昂喜欢梨花,说 “见着梨花,就想起你”。
      段子昂替他褪去外袍,只留贴身的软衣,又把暖好的汤婆子塞进被角,才转身卸自己的衣袍。萧殊鹤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月光落在那道旧疤上,竟也染了点温柔 —— 这道疤,是他的劫,也是他们的缘。
      等段子昂躺进被子里,萧殊鹤自然地往他怀里靠,头抵着他的胸口,能听见沉稳的心跳声。
      萧殊鹤抬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埋回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段子昂却没有轻易放过他,轻轻的覆了上去。
      风轻帐暖,无人打扰。
      ……
      月光还在窗外流着,暖炉的气息混着彼此的呼吸,把整个寝殿裹得暖暖的。段子昂的掌心贴着他的脊背,慢慢拍着,像哄孩子入睡那样,指尖偶尔蹭过他的腰侧,带着点痒,却让他无比安心。
      “明年春天,我们再去江南好不好?” 萧殊鹤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像梦呓。
      “好。” 段子昂低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往后每一年,春天看梨花,夏天看运河,秋天看稻田,冬天看塞北的雪。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萧殊鹤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段子昂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色,指尖还在轻轻拍着他的背 —— 他怕自己睡熟了,没替他盖好被子;怕夜里凉,冻着他。寝殿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把这秋夜的温柔,缠成了一辈子都解不开的情。
      冬
      御苑的雪下了半宿,清晨推窗时,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梨树枝桠裹着雪,像缀满了白玉,连空气都冷得发脆。寝殿里的地龙烧得正暖,萧殊鹤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暖手炉,目光却总往殿外飘 —— 段子昂去城郊军营查防寒物资,说好了巳时回来,这都快午时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陛下,炉上的姜枣茶该添水了。” 内侍轻手轻脚进来,刚要去提茶壶,就被萧殊鹤拦住:“等会儿再添,他回来要喝热的。” 话虽这么说,他却把暖手炉往榻边挪了挪,嘴角微微往下撇 —— 昨晚明明叮嘱过,今天风大,让他戴那顶玄狐暖帽,还让霍影备了两副暖手套,可别又像上次那样,手冻得跟冰坨似的回来。
      正想着,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殊鹤立刻直起身,却又故意板起脸,转回头盯着案上的书页,假装没听见。段子昂推门进来时,身上还带着寒气,玄色披风上沾的雪粒,一进门就被暖空气烘化了,在衣摆上留下湿痕。他一眼就看见软榻上闹别扭的人,眼底先漾起笑意,快步走过去。
      “怎么不待在暖炉边?” 段子昂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萧殊鹤偏头躲开,指尖只擦过他冰凉的耳垂。他这才发现,萧殊鹤虽然裹着披风,耳朵却冻得发红,显然是在窗边等了许久。
      “谁等你了。” 萧殊鹤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还在嘴硬,“我就是看外面雪下得大,怕御苑的梅树压坏了。” 他说着,目光扫过段子昂的头 —— 果然,没戴玄狐帽,只裹了披风的连帽,耳尖冻得通红,手里的暖手套也没戴,只攥着一个油纸包。
      段子昂也不戳破,把油纸包放在案上,解开披风递给内侍,挨着软榻坐下,故意把冻得微凉的手往萧殊鹤胳膊上凑。萧殊鹤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缩,瞪他一眼:“手这么凉,不知道戴手套吗?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见?”
      “听见了。” 段子昂笑着,把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暖着,“军营里的士兵手套不够,我把备用的两副给他们了,想着快回来,不碍事。” 他指了指案上的油纸包,声音放软,“给你带的冻梨,城郊农户家里冻的,你去年说好吃,我让他们留了些,揣在怀里暖着,没冻太硬。”
      萧殊鹤瞥了眼油纸包,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皱着眉:“士兵没有,不会让工部赶制吗?你自己冻着算什么?上次风寒刚好,又想生病是不是?” 他伸手去摸段子昂的耳尖,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忍不住更用力地攥了攥他的手,“等会儿让沈菘来熬姜汤,你必须喝两碗。”
      “好,都听你的。” 段子昂顺势握住他的手,把刚暖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指尖,“别气了,是我不好,没顾着自己,让你等急了。” 他凑近了些,气息里带着雪的冷意,却裹着温柔,“刚才在雪地里看见梅花开了,雪压着红梅,好看得很,想着等会儿带你去看。”说着,他轻咳一声,作揖,故作恭声道:“陛下,还请您赏脸。”
      萧殊鹤的耳尖微微发烫,却还是拿起腔调哼了一声:“段将军,外面风大,冻着朕怎么办?” 话虽这么说,手里却没抽回,反而被段子昂牵着往暖炉边走。内侍已把姜枣茶重新煮热,甜香裹着热气,飘满了整个寝殿。
      段子昂把冻梨放进温水里化着,然后拿起一颗烤得温热的栗子,细细剥了壳,递到萧殊鹤嘴边:“尝尝,小厨房刚烤的,甜糯得很。” 萧殊鹤张嘴接住,栗子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的那点别扭也跟着化了 —— 他知道,这人从不是故意忽略他的话,只是心里装着士兵,也装着他,却总把自己放在最后。
      “下次再敢不戴暖帽,我就不让你进寝殿了。” 萧殊鹤小声嘟囔,指尖捏了颗栗子砸他手背。
      “不敢了。” 段子昂笑着,把剥好的栗子都放进他手心的小碟里,“下次出门前,一定让你检查,戴了暖帽、手套,揣好暖手炉,再敢忘,你罚我抄十遍《礼记》都行。”
      萧殊鹤被他逗笑,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他手里:“拿着,暖会儿手。”
      外面的雪还在下,落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寝殿里的暖炉烧得正旺,姜枣茶冒着热气,剥好的栗子堆在小碟里,冻梨在温水里慢慢化开。段子昂握着暖手炉,看着身边人小口吃着栗子,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 —— 偶尔的小脾气,像冬雪地里的一点暖阳,不仅不恼,反而让这日子,更添了几分鲜活的甜。
      等冻梨化好,段子昂用小勺挖了一块,递到萧殊鹤嘴边:“尝尝,是不是去年的味道。” 萧殊鹤张嘴接住,冰凉的甜意裹着果香在嘴里散开,刚想说 “有点凉”,就被段子昂递来的姜枣茶暖了喉咙。两人挨着坐在暖炉边,看着窗外的雪压梅枝,偶尔说几句话,连空气里都裹着冬天独有的、暖融融的甜。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这往后的岁岁年年,再也分不开。南国的江山安稳,梨苑的花谢了又开,他们的故事,没有轰轰烈烈的结尾,只有细水长流的甜蜜,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续写着 “余生只你” 的承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四季予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