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坑，重写了》茶羊

2、香樟下的交集

　　秋老虎赖在九月的末尾不肯走，阳光把明德中学的塑胶跑道晒得发烫，踩上去能闻到淡淡的橡胶味。时砚抱着篮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运动服后背洇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渍，却丝毫不影响他走路时带风的张扬。
　　“砚哥，明天周六，去不去新开的电玩城？听说有拳皇最新版！”周翊跟在他身后，一手擦着汗，一手晃着空矿泉水瓶，瓶底的水珠滴在地上，很快被热气蒸干。
　　时砚把篮球丢给江译，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不去，我妈让我明天去图书馆看书。”
　　“不是吧？”周翊夸张地叫起来，“砚哥你啥时候这么乖了？以前阿姨让你去图书馆，你不都找借口溜去打球吗？”
　　江译拍了下周翊的后脑勺，朝教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你忘了？砚哥同桌现在可是个学霸，说不定是想在新同桌面前装装样子。”
　　时砚踹了江译一脚，却没反驳，只是拿起搭在肩膀上的书包，转身往教学楼走：“少废话，我先回教室拿东西，你们自己去小卖部买水。”
　　教室里很安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苏郁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物理书，眉头微微蹙着，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背公式。他的校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阳光落在上面，能看到细细的青色血管。
　　时砚放轻了脚步，走到自己座位旁坐下，没惊动他。他打开抽屉，拿出要还的书，刚要合上抽屉，眼角余光瞥见苏郁桌角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几颗奶白色的糖果，罐口系着一根浅蓝的细绳，看起来像手工做的。
　　“这是什么？”时砚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郁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看到是时砚，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是……奶糖，我奶奶做的。”
　　“你奶奶做的？”时砚来了兴趣，探过头去看那个玻璃罐，“能吃吗？”
　　苏郁点点头，拿起玻璃罐，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飘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递到时砚手里：“你尝尝，很甜的。”
　　时砚接过糖果，糖纸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简单的小花图案，摸起来软软的。他剥开糖纸，把奶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在口腔里散开，甜而不腻，带着点淡淡的香草味。
　　“好吃。”时砚眼睛亮了亮，“比小卖部卖的奶糖好吃多了。”
　　苏郁听到他的夸奖，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喜欢就好，我这里还有很多，你要是想吃，随时可以拿。”
　　时砚刚想说“不用了”，就看到江译和周翊勾肩搭背地走进来，周翊一眼就看到了苏郁手里的玻璃罐，眼睛顿时亮了：“哇，新同桌，你在吃糖啊？能不能给我一颗？”
　　苏郁愣了一下，随即把玻璃罐递过去：“可以，你们随便拿。”
　　江译和周翊毫不客气地各拿了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周翊嚼了嚼，夸张地说：“好吃！这也太甜了吧！比江译上次买的那个进口奶糖还好吃！”
　　江译踹了他一脚：“你懂什么，这叫纯天然无添加，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口糖健康多了。”他看向苏郁，笑着说，“苏郁，你奶奶也太厉害了吧，下次能不能多带点？我们出钱买也行。”
　　苏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奶奶做了很多，下次我多带点来给你们吃。”
　　几个人正说着话，夏栀、乔盼和林柚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看到他们在吃糖，夏栀笑着说：“你们在吃什么好吃的？也不叫我们。”
　　周翊立刻把玻璃罐递过去：“夏栀，你尝尝，苏郁奶奶做的奶糖，超好吃！”
　　夏栀接过玻璃罐，倒出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好好吃！苏郁，你奶奶也太会做了吧！”
　　乔盼和林柚也各拿了一颗，吃完后都赞不绝口。苏郁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通红，只好低下头，假装看书。
　　时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发现苏郁虽然内向，但其实很好相处，只要对他稍微热情一点，他就会掏心掏肺地对待别人。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话慢条斯理，讲的内容枯燥又难懂，周翊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时砚也没怎么认真听，他本来物理成绩就不好，听着那些公式和定理，只觉得头大。
　　他偏头看向苏郁，发现他听得很认真，手里的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偶尔皱一下眉，似乎在思考老师提出的问题。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认真又专注。
　　时砚突然觉得，这样认真的苏郁，好像也挺好看的。
　　下课铃响的瞬间，周翊猛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终于下课了，这物理课也太催眠了。”他看向时砚，“砚哥，下节课是体育课，要不要去打球？”
　　时砚刚想答应，就看到物理老师拿着教案走到苏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苏郁同学，你过来一下。”
　　苏郁愣了一下，站起身，跟着物理老师走出了教室。
　　周翊好奇地问：“哎，老师找苏郁干什么啊？”
　　江译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他物理成绩好吧，想让他当课代表？”
　　时砚没说话，只是朝教室门口看了一眼。他看到苏郁和物理老师站在走廊上，物理老师指着手里的教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郁时不时点头，看起来很认真。
　　过了几分钟，苏郁回到教室，手里拿着一张纸。时砚看到他脸上带着点兴奋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怎么了？老师找你干什么？”时砚忍不住问。
　　苏郁把手里的纸递给时砚，声音里带着点激动：“老师说，下个月有个全市的物理竞赛，让我参加。”
　　时砚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全市中学生物理竞赛报名表”，他看了一眼，又递给苏郁：“物理竞赛？你很厉害啊。”
　　苏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没有很厉害，就是以前在实验中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拿了个三等奖。”
　　“三等奖已经很厉害了！”周翊凑过来说，“我们班以前从来没人参加过这种竞赛，苏郁，你要是拿了奖，咱们班可就扬眉吐气了！”
　　江译也笑着说：“是啊，到时候学校肯定会给你发奖金，说不定还会给咱们班加分呢。”
　　苏郁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又开始发烫：“我会努力的。”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时砚、江译和周翊拿着篮球去了操场，夏栀、乔盼和林柚则在操场边的香樟树下聊天。
　　时砚打篮球的时候，余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香樟树下的方向。他看到苏郁没有和他们一起聊天，而是一个人坐在香樟树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认真地看着。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在他的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看起来安静又孤独。
　　时砚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他停下脚步，对江译和周翊说：“你们先打，我去趟厕所。”
　　他没去厕所，而是朝着香樟树下走去。走到苏郁身边，他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
　　苏郁抬起头，看到是时砚，愣了一下：“我……我不太会玩，还是看书吧。”
　　“看书有什么意思？”时砚夺过他手里的书，放在一边，“走，我教你打篮球。”
　　苏郁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会打，而且我也不想学。”
　　“不会可以学啊，很简单的。”时砚拉起他的手腕，把他拽起来，“走吧，就玩一会儿，保证你会喜欢。”
　　苏郁的手腕很细，皮肤很白，时砚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只觉得一片冰凉。他愣了一下，随即松开手，挠了挠头：“走吧，别害羞。”
　　苏郁看着时砚真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就玩一会儿。”
　　时砚笑了，拿起放在一边的篮球，递给苏郁：“你先试试拍球。”
　　苏郁接过篮球，篮球比他想象中重一些，他有些笨拙地拍了一下，篮球弹起来，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伸手去接，却没接住，篮球滚到了一边。
　　时砚忍不住笑了：“别急，慢慢来。”他走过去捡起篮球，示范给苏郁看，“拍球的时候，手指要分开，用手腕的力量，不要用手臂的力量。”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篮球，篮球在他的手下听话地上下跳动。苏郁认真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你来试试。”时砚把篮球递给苏郁。
　　苏郁接过篮球，按照时砚说的方法，试着拍了一下。这一次，篮球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稳稳地弹了起来。他眼睛一亮，又拍了几下，虽然还是有些笨拙，但比刚才好多了。
　　“对，就是这样。”时砚笑着说，“你很有天赋嘛。”
　　苏郁听到他的夸奖，嘴角弯了弯，拍球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夏栀、乔盼和林柚看到时砚在教苏郁打篮球，都走了过来。夏栀笑着说：“时砚，你还会教别人打篮球啊？以前怎么没见你教过我们？”
　　时砚白了她一眼：“你们又没问我。”
　　乔盼笑着说：“苏郁，你学得好快啊，比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强多了。”
　　林柚也说：“是啊，你看你现在拍得多稳，下次可以和我们一起打半场了。”
　　苏郁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通红，只好低下头，继续拍着篮球。
　　时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他想，也许，让苏郁融入这个集体，并没有那么难。
　　接下来的几天，时砚总是有意无意地拉着苏郁和大家一起玩。课间的时候，他会拉着苏郁和江译、周翊一起去小卖部买东西；午休的时候，他会带着苏郁去食堂吃饭，介绍他认识食堂里好吃的菜；体育课的时候，他会教苏郁打篮球、踢足球。
　　苏郁也渐渐变得开朗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内向，但不再像刚转学来的时候那样怯生生的。他会主动和江译、周翊说话，会和夏栀、乔盼、林柚一起讨论题目，甚至会在时砚打球累了的时候，递给他一瓶水。
　　周五下午，学校组织大扫除。时砚被分配到擦窗户，苏郁则被分配到拖地。时砚踩着桌子，拿着抹布擦着窗户，时不时低头看向地面。他看到苏郁拿着拖把，认真地拖着地板，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时砚跳下桌子，走到苏郁身边：“歇会儿吧，看你累的。”
　　苏郁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摇了摇头：“没事，快拖完了。”
　　时砚夺过他手里的拖把，放在一边：“让你歇会儿就歇会儿，我来拖。”
　　他拿起拖把，学着苏郁的样子，认真地拖起地板。苏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走到时砚身边，拿起抹布，擦着桌子：“那我擦桌子。”
　　时砚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好。”
　　两人一起打扫着教室，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江译和周翊在一边打闹，夏栀、乔盼和林柚在一边聊天，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苏郁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想，也许，这里真的可以成为他的新家。
　　大扫除结束后，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砚走到苏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周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我要去还书，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看的书。”
　　苏郁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啊。”
　　“那明天早上九点，图书馆门口见。”时砚说。
　　“嗯。”苏郁应道。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走到校门口，时砚看到江译和周翊在不远处等他，他对苏郁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苏郁说。
　　看着时砚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苏郁心里有些期待。他想，明天和时砚一起去图书馆，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周六早上九点，苏郁准时来到图书馆门口。时砚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搭配一条牛仔裤，看起来干净又阳光。
　　“你来啦。”时砚笑着说，“我们进去吧。”
　　“嗯。”苏郁应道。
　　两人一起走进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偶尔的咳嗽声。时砚带着苏郁来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他要还的书，递给图书管理员，然后开始在书架上寻找自己喜欢的书。
　　苏郁也走到书架前，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物理书。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本关于物理竞赛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时砚选好书后，走到苏郁身边，看到他正在看物理竞赛的书，笑着说：“这么认真啊？”
　　苏郁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快比赛了，我想多看看书，争取拿个好成绩。”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时砚说。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起看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的书上，温暖而明亮。时砚偶尔会抬起头，看向苏郁，看到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去图书馆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时砚点了一碗牛肉面，苏郁点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这家面馆的牛肉面超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时砚把自己的碗推到苏郁面前。
　　苏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西红柿鸡蛋面就好。”
　　“那好吧。”时砚说。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砚给苏郁讲了很多学校里的趣事，苏郁也给时砚讲了一些他以前在实验中学的事情。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图书馆看书。直到下午四点，他们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出图书馆，时砚看着苏郁，笑着说：“今天谢谢你陪我来图书馆，我好久没这么认真地看书了。”
　　苏郁摇了摇头：“不用谢，我也很开心。”
　　“那我们下周还一起去图书馆吧？”时砚问。
　　苏郁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一起走到公交车站，时砚的公交车先到了，他对苏郁说：“我先走了，下周见。”
　　“下周见。”苏郁说。
　　看着时砚乘坐的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苏郁心里暖暖的。他想，有这样一个同桌，真好。
　　回到家，苏郁把今天在图书馆借的书放在书桌上，然后拿出手机，给时砚发了一条微信：“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没过多久，时砚就回复了：“我也很开心，下周见。”
　　苏郁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想，也许，他的青春里，会因为时砚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时砚和苏郁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在食堂吃饭。时砚会帮苏郁解决数学难题，苏郁会帮时砚补习物理知识。江译和周翊经常开玩笑说，他们俩就像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
　　夏栀、乔盼和林柚也很喜欢苏郁，她们会经常约苏郁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苏郁也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变得越来越开朗、自信。
　　十月中旬，全市中学生物理竞赛如期举行。苏郁带着时砚和同学们的期望，走进了考场。考试结束后，苏郁走出考场，看到时砚、江译、周翊、夏栀、乔盼和林柚都在考场外等他。
　　“苏郁，考得怎么样？”时砚连忙走过去，问道。
　　苏郁笑了笑：“感觉还不错，应该能拿个好成绩。”
　　“那就好。”时砚松了口气，“走，我们去庆祝一下，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啊。”苏郁应道。
　　几个人一起去了一家餐厅，点了很多好吃的。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为苏郁加油打气，希望他能拿到一等奖。
　　一周后，物理竞赛的成绩公布了。苏郁不负众望，拿到了全市一等奖。消息传到学校，整个初三（7）班都沸腾了。物理老师特意在班上表扬了苏郁，校长也在升旗仪式上对苏郁进行了表彰。
　　那天下午，时砚拉着苏郁，和江译、周翊、夏栀、乔盼、林柚一起去了操场边的香樟树下。时砚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篮球，递给苏郁：“苏郁，恭喜你拿到一等奖，这个篮球送给你。”
　　苏郁愣了一下，接过篮球：“谢谢你，时砚。”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时砚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打篮球，好不好？”
　　“好。”苏郁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江译和周翊也走过来，拍了拍苏郁的肩膀：“苏郁，你太厉害了！以后我们班就靠你了！”
　　夏栀、乔盼和林柚也笑着说：“苏郁，恭喜你，我们为你骄傲！”
　　苏郁看着眼前的同学们，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他能拿到这个一等奖，离不开时砚和同学们的帮助和支持。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这段美好的时光，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可爱的同学们。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砚和苏郁一起拍着篮球，江译和周翊在一边打闹，夏栀、乔盼和林柚在一边聊天，欢声笑语在操场上回荡。
　　那一刻，苏郁觉得，这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而他知道，这场在蝉鸣里开始的相遇，会在他的青春里，留下最温暖、最深刻的印记。
　　接下来的日子里，时砚和苏郁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一起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他们一起在图书馆看书看到闭馆，一起在操场打篮球到天黑，一起在食堂抢糖醋排骨，一起在晚自习后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
　　时砚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和苏郁待在一起。他喜欢看苏郁认真看书的样子，喜欢听苏郁温柔的声音，喜欢苏郁嘴角浅浅的笑。他知道，他对苏郁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同学和朋友。
　　苏郁也发现，他越来越依赖时砚。他喜欢时砚张扬的笑容，喜欢时砚温暖的手掌，喜欢时砚对他的照顾和保护。他知道，他对时砚的感情，也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们都没有说破，只是默默地守护着这份美好的感情，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十二月的一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覆盖了整个校园。时砚和苏郁一起站在教室的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雪景。
　　“下雪了。”苏郁小声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啊，下雪了。”时砚看着苏郁，笑着说，“我们去操场玩雪吧。”
　　“好啊。”苏郁应道。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来到操场。操场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很多同学都在操场上玩雪，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欢声笑语在操场上回荡。
　　时砚拉起苏郁的手，跑进雪地里。他抓起一把雪，揉成一个雪球，朝苏郁扔去。苏郁反应过来，也抓起一把雪，揉成一个雪球，朝时砚扔去。
　　两人在雪地里打闹着，笑声在雪地里回荡。时砚看着苏郁冻得通红的脸颊，心里暖暖的。他走过去，伸出手，擦了擦苏郁脸上的雪：“别玩了，小心冻感冒。”
　　苏郁看着时砚温柔的眼神，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嗯。”
　　两人一起走到操场边的香樟树下，坐在雪地上。时砚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递给苏郁：“戴上吧，别冻着了。”
　　苏郁接过手套，戴上，手套很暖和，带着时砚的体温。他看着时砚，小声说：“时砚，谢谢你。”
　　“不用谢。”时砚看着苏郁，认真地说，“苏郁，我喜欢你。”
　　苏郁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时砚的眼睛。时砚的眼睛很亮，里面充满了真诚和期待。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变得通红。
　　“我……我也喜欢你的。”苏郁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点颤抖。
　　时砚听到他的回答，眼睛亮了起来。他伸出手，抱住苏郁：“太好了。”
　　苏郁靠在时砚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里充满了幸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将变得不一样。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落在他们的身上，像一层洁白的纱。香樟树下，两个少年紧紧地抱在一起。
　　而这场在蝉鸣里开始的相遇，也终于在雪花里，绽放出了最美丽的花朵。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