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秦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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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军官升职考核。”霍煜旸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他，“你应该发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中级士官，他们是中级升高级的候选者。”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给宫夏看。宫夏接过，上面也是一张差不多的档案，但是抬头上盖了一个巨大的“废弃”的章，姓名那栏填着的是“贺兰诗”三字。
“他原本也有机会晋升的，可惜后来被开除了。”宫夏道。
他浏览着贺兰诗的作战履历，突然发现有几个战役很眼熟，于是又回头翻看起刚刚的那沓资料。
A都之役、准恩河战役、昌起叛乱......没错，这里面有人跟贺兰诗的履历是高度重合的，他们是一起上过很多次战场的战友。
宫夏开始在资料里挑挑拣拣，很快筛出了二十多份。
“根据冬夫人的描述，贺兰诗是因为被抢了军功，气不过才会主动打架，从而被逐出军队。那么，抢他军功的人会不会在这些人里面呢？”宫夏沉思道。
霍煜旸拿过手机，点了一下刚刚显示着的图片，图片缩小，显示出聊天界面上的内容。
昨天，6：40PM
副手：“老大，查了这个叫贺兰诗的人，除了公开的档案之外找到了一份被废弃的升职考核表，然后你不是让我查他的人际关系吗，我叫了几个人了解了一下，这个贺兰诗平时在军队里很老实本分，做事也踏实，没听说过有什么仇人和劣迹行为。”
凌晨，5：09AM
霍煜旸：“知道了。”
副手：“老大，军部马上要对外宣布了，边际那边咋说，还谈吗。对了，跟嫂子相处还融洽吗。（坏笑）（睁大）”
霍煜旸回了那一句后一直没看过消息，此时看到最后一句，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宫夏。
宫夏还在十分投入地筛资料，头微微低着，霍煜旸能看到他全神贯注的半个侧脸，和脑袋上一个小小的发旋。
他的手指搁在手机屏幕上，微微地动了一下。
对于宫夏这个人，他一开始完全不了解。尽管他们很早就订婚了，但霍煜旸只见过他寥寥几面。
况且，宫夏小时候和现在变化很大。
一开始他对宫夏的确是带着偏见和厌恶的，但事实证明，宫夏是个十分能忍的人，对种种刁难非但不生气，还尽心尽力地帮他。
霍煜旸想到他精神狂暴之后发生的事，思绪微顿。
投桃报李，他霍煜旸也不是什么只记仇不知恩的人。这段婚姻存续期间内，他不会再为难宫夏，并且离婚后，他会给他一笔相当优厚的财产作为补偿。
这就算他们两清了。
但他很快产生了另一个疑惑，这人脾气一直这么好吗？
精神狂暴的那个时候，他差点杀了他，可是第二天，连一句责问也没有，宫夏甚至提都没提。
霍煜旸想起他烧的迷迷糊糊时，睁眼看见，宫夏伸手为他拂去一滴泪。
那时他的神情，极尽温柔怜惜。
霍煜旸心头突然一颤，逃避似的移开了目光。
他清空脑袋，打字。
霍煜旸：“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死。上次谈完还敢炸我们一个区，谁再去跟他们谈，你去？”
副手：“（大哭）（尴尬）老大你好凶，嫂子肯定受不了你。”
霍煜旸：“找死吗？滚。”
这时，宫夏突然道：“煜旸，能不能查到平时贺兰诗的朋友？我有了一点发现，需要佐证。”
霍煜旸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敲字：“平时跟贺兰诗走得近的是哪些人。”
副手秒回：“卫昊鑫，白振，邵晨，还有一个，叫秦执，是秦刚的侄子。”
秦刚，军部行政领导之一，和霍煜旸属于谁也管不到谁头上的关系。
“查。”
霍煜旸言简意赅地回复。
他曾经在一次会议上见过一次秦刚，当时一个和秦刚曾经是战友但后来选了不同阵营的人陷入一点清白纠纷，军部要开会讨论这个人的政治立场。
本来已经定下了结论，功是功过是过，功大于过。让那人受个处分就完事了，功劳照领，表彰仪式照办。
没想到，秦刚却在最后突然提出异议，三言两语，就让那人已经到手的奖章功过相抵了。
霍煜旸是真的会上战场的那一类将领，每一个战功章都是他出生入死挣来的，自然最厌恶因为这种所谓的程序清白而导致到手的战功飞了的事情。
但是那件事情他没有亲历，所以只能旁听，无法开口为因政治争斗而被剥夺战功的可怜人说话。
秦刚口蜜腹剑、老奸巨猾的形象此后算是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
霍煜旸低头看自己手上这份看了很久的资料，姓名那栏正是秦执。
他深呼吸，把心头的一股无名火压下去，捏着档案看起来。
秦执，超A级哨兵，中级士官，24岁，擅长近身格斗和拳击，视听超敏。
右上角打印有秦执的照片，样貌挺周正的一个小伙，但霍煜旸先入为主，怎么看怎么像他叔父。
“卫昊鑫，白振，邵晨......”宫夏挑出几个人放在霍煜旸面前，问，“你看看，是这几个人里面的吗？”
霍煜旸感觉他有点兴奋，接过资料看起来：“是，这几个人怎么了？”
宫夏抿唇一笑：“我发现，他们跟贺兰诗不只是战友，他们很有可能在作战的时候，就待在贺兰诗的身边！”
什么？！
霍煜旸闻言沉思起来，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很不解，目光扫过每个人的战功，突然顿了顿。
卫昊鑫，男，25岁，曾在“准恩河战役”中表现优秀，击杀Y型奇行种10只，f型奇行种0只，Zero型奇行种0只。
白振，男，24岁，曾在“准恩河战役”中表现优秀，击杀Y型奇行种4只，f型奇行种3只，Zero型奇行种1只。
邵晨，男，23岁，曾在“准恩河战役”表现优秀，击杀Y型奇行种5只，f型奇行种2只，Zero型奇行种0只。
一共杀了25只，平均下来每人8只多，这个成绩放在中级士官里相当优秀了。
霍煜旸再看下一行，“A都之役”。
这三个人“A都之役”的虫头数量还是25只。
他继续往下看。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面色沉重地拿起那三张纸。
这三个人，每场战役的总虫头数都是一样的，25只！
一时间，他重重地放下纸，不知作何感想。
宫夏看他的脸色极差，思考了一下，缓缓道：“我看不懂其他的，我就看数字，如果每一场加起来都是一样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提前商量好了？”
“之前有说过贺兰诗被抢了功劳，加上他们的战功确实很异常，会不会是有人一直在给他们输送虫头，所以他们才可以这么巧合的每一场的总和都保持在一个固定的数字？”
宫夏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贺兰诗这个倒霉蛋，大概率是被他们三个吃定了，就像蚂蟥一样扒在他身上，每场战役都吸他的血。
霍煜旸面色阴沉地放下纸，手指扫过秦执的作战履历。
如此看来，秦执的战功倒是跟他们四个完全没关系。数值属于优秀的，并且怎么都加不上去。
但是心底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秦执真的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开另一个聊天框，对面已经给他来了回复。
“不用查，这个图案我记得，是岭东秦家的家徽。”
霍煜旸打字：“哪个秦家？”
对面回复：“这一辈有一个军区委员叫秦刚的秦家。”
轰隆，悬着的巨石訇然落了地。
他关了手机，又拿起秦执的资料。
“怎么了？”宫夏问。
霍煜旸看着面前的这把武器，缓缓道。
“这是秦执的匕首。”
宫夏一惊，难道昨晚的黑衣人，是秦执？！
这时，副手也发来了四人的资料，霍煜旸点开，仔仔细细地看了。
在看到那份年末军官升职考核表时，他眉头一皱，直觉哪里不对。
再重新看了一遍，霍煜旸终于确定。
——副手发来的这份已经进入审核的考核表，三个人虫头相加的总数，不是二十五！
“去查卫、白、邵三人每场战役真实的虫头数，有录像的调录像，有虫尸的查虫尸。现在立刻去，要快！”他给副手发消息，“对行政那边记得保密。”
“是，老大！”
他把那几张图给宫夏看，宫夏也是一惊。
“也就是说，最终交上去的考核表，还是被人改过了？”
“是的。”霍煜旸面色冷凝。
宫夏看向手里的那几张考核表：“黑衣人想要的......是这几份记录着真实数据的考核表吗？”
黑衣人究竟在图谋什么？
这几份数据特殊的考核表又为何会出现在贺兰诗家中？
“我们先走。”
线索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他看了看面色迷茫的宫夏，走在了他的前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