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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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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舞会]
学院里的交际舞会上。
陆恩锦依旧不习惯西洋的舞会,只得拘谨地坐在一旁,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金发碧眼的人们。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紫色海棠图纹长袍,又看看舞池中那些穿着蕾丝长裙的同学,不免有些怅然。
这身装扮,实在是有些突兀了。
陆恩锦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噔噔的声响,高大的影子覆了上来。
陆恩锦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西洋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黑色的长卷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一身简洁而笔挺的黑色燕尾服,配着双白色的手套,十足的绅士气息。
他眯起狭长的眼朝恩锦笑着,琥珀色的瞳孔敛成一道儿光,眼角的小痣清晰地浮现起来。
“我们又见面了。小姐。”
他转而打量起陆恩锦的紫色长袍,然后偏着头对她说。“清国的衣服?很漂亮。”
陆恩锦有些看呆,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的确非常迷人,但她想不出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他,半天答不上话来。
他似是明白恩锦的困惑,伸手揉了揉自己黑色卷发,然后又埋低头凑近陆恩锦,伸出握拳的手缓缓打开,悄声地说着。“蝴蝶。”
这下陆恩锦算是想起来了,但眼前这男子和那日遇见时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陆恩锦非常吃惊地看着他。
他朝她眨眼,小心地做了个要恩锦保密的动作,然后牵起女孩柔软的手,“跳支舞吧,蝴蝶小姐?”不等回答,随即她便被他拉入舞池。
他的英语并不熟练,看来应该不是大不列颠的人。
陆恩锦依在他怀里,跟着他的步子问起他来。
迷人而优雅的声线,脸上始终温暖地微笑着。
他看着陆恩锦那黑曜石的眸子,告诉恩锦自己是葡萄牙人。来大不列颠是因为工作上的一点事情。
陆恩锦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她忽然想起那日自他手心里飞出的紫色蝴蝶,便好奇地问他那是否是个魔术。
陆恩锦待着他的回答,虽然她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能听明白。
忽然而至的一声话语却制止了他的回答。他的身后站着位头发花发的矮个子老人,那老人恭敬地朝他鞠了一个躬,用着陆恩锦不知道的语言同他讲着什么。
从老者的神情来看,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听完老者的话后,他松开握着恩锦的手,歉意地行了个礼,“抱歉小姐,我得走了。”
他抽身从人流中滑出,陆恩锦站在舞池里,紫色的长袍此时看上去是如此的耀眼。恩锦往舞池外走,听到有金发碧眼的女子站在一旁,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似是在念叨着什么marquis。
那是属于陆恩锦知道的范围外的词汇,她也并不关心别人此时说了什么。
陆恩锦此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
他走到镂花的铁门前停下脚步,转过头去寻找那抹紫色的身影,但她已经消失在舞池里。身后的白发侍从走上来,恭敬地递上礼帽对他说道。“侯爵,马车就在外面。”
他接过礼帽戴上,收回视线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