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继子 ...
-
有禾最近有点烦。
他刚与二婚的丈夫浓情蜜意没多久,继子就从国外留学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偏偏对有禾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仇视得很。
不过有禾也理解,因为有禾与这位“继子”年龄相仿,说出去惹人笑话。但是不想惹人笑话也早已被笑话了。
因为有禾的前任丈夫和现任丈夫是好朋友,前任丈夫刚出意外去世没多久,有禾就和现任丈夫勾搭在一起,很快便再婚了。
外界纷纷猜测前任丈夫的死亡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会不会是有禾联合现任丈夫谋财害命?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而已,有禾的前任丈夫尘归尘土归土,漂亮的小寡妇再嫁他人已成现实,旁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了,最多就是让有禾的名声变臭而已。
有禾本人倒是不甚在意,任凭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如何戳脊梁骨,在他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祝福有禾的婚姻幸福美满。
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现任丈夫须世琛的儿子,须彦。
须彦与有禾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愉快,上来就先冷嘲热讽一顿,说的话着实刺耳,有禾还没说什么,须世琛先发了火,让须彦给有禾道歉。
须彦当然不愿意。
有禾不想父子俩闹僵,主动给须彦倒茶,给对方台阶下。哪曾想须彦不领情,一把掀翻了茶杯,有禾眼疾手快躲开,但还是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指尖,须世琛见状来不及生气,连忙拉着他去厨房。
烫得通红的指尖被须世琛握在手里冲冷水,足足冲了一分钟,高温被暂时冷却,终于不再有钻心之感。一旁的管家已经把药膏递上来,须世琛亲手给有禾抹上了冰凉的药膏,照顾得细致入微。
有禾在须世琛的怀中,正巧与须彦的目光相撞,须彦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率先挪开视线。
“先生,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管家问。
有禾连忙阻止:“不用了!没那么夸张,这会已经好了。”
须世琛看了看有禾的指尖,处理得快,只是有点红,没有肿起来,对管家说:“先不用了。”
接着,凌厉的目光扫向须彦,须世琛说道:“不尊敬长辈,自己去领二十鞭!”
须彦看起来仍是不服气,倒是没有顶嘴,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那孩子对你敌意太大,你离他远些,免得他伤害你。”须世琛完全没有维护自己儿子的打算,胳膊肘往有禾这里拐得没边了。
有禾乖巧地点了点头。
哪曾想夜晚就被须彦找上门。
有禾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须彦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自己床上,脚步一顿。
须彦听到动静立刻看过来,他除了比较年轻,那张脸和须世琛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一双眼睛像捕猎的狼一般凶狠又危险。
有禾倒是不怕,他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应该是须彦挨了鞭子后上药的味道。
须彦见他没被自己吓到,站起身,他的身材不错,腹部肌理分明,人鱼线如同两道利落的笔锋,斜斜地切入裤腰边缘,蕴含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
“我该叫你什么?小妈?还是……老师?”须彦开门见山,一步步逼近。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有禾淡淡地说道,“在这个家里我也不是你的老师。”
须彦闻言嗤笑一声:“你配当老师么?前一晚和自己的学生上/床,第二天就和他的父亲结婚!”
有禾默然。
须彦捏住他的下巴,咄咄逼人:“有禾,你是有多骚?离了男人就会死?睡了我不够,还要睡我爸!你有没有心?哈?”
须彦完全没压低声音,越吼越大声,如果不是须世琛今晚不在家,恐怕要闹翻天了。
有禾浓密的长睫抖了抖,像是不堪其扰,但他说出的话又直戳须彦的心:“须彦,你不必来指责我。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前夫还没死呢。你明明知道我已婚还对我死缠烂打,不是知三当三么?”
须彦一颤,捏着有禾下巴的手都不稳了,他的喉咙干涩:“那也是……你答应了我才能当小三。”
说到后面他仿佛又有底气了:“如果你不给我可趁之机,我又怎么会当小三呢?这都是你的错!”
丝毫不提及两人的第一次完全是须彦强迫有禾的,而且还录了像,让有禾不得不和他保持不正当关系。如果有禾不愿意,须彦甚至以死相逼,糟心得很。
沉默了一会儿,有禾掀起眼皮,黑亮的眼珠与须彦对视,只把须彦看得心虚起来,有禾握住须彦的手腕,声音柔和:“是,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引导你,导致你误入歧途。以后再也不会了。”
“什么不会了?我不准!”须彦着急起来,“有禾,你信不信我告诉须世琛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你父亲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我还有命活吗?”有禾冷冷地打断他,“你是他的儿子,我可不是。如果你那么恨我,就去告诉他吧,等我死了记得给我烧纸。”
那张他吻过无数次的唇如此轻易地把“死”挂在嘴边,让须彦心惊,他连忙捂住有禾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我不告诉那个老男人就是了,你别乱说话!”
有禾算是看出来了,须彦对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尊敬之意,一张口就是老男人——不过有禾其实并不知道须世琛到底几岁,外表看起来最多三十几,但儿子又这么大了。
不能细想。
有禾曾旁敲侧击问过这里的佣人须世琛的前妻去哪了,但是佣人们一问三不知,比有禾看起来还迷茫。须彦更是没提过自己的生母,很怪异,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母亲一般。
有禾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紧接着就被须彦抱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有禾的耳边,不停地叫着有禾的名字,祈求有禾爱他。
有禾伸手,摸到须彦背上的伤口,比他想象得要深,须世琛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也挺狠的。
须彦的肌肉紧绷着,把有禾抱得更紧了:“有禾,我好疼。”
不管怎么说须彦也是因为自己才挨了鞭子,有禾叹了口气,说道:“瞎折腾,伤口都裂开了,你趴下,我给你上药。”
须彦不闹的时候倒是挺像一条听话的大狗,趴到床上时特地挑了有禾的枕头埋了进去。
有禾坐到他身边,血淋淋的伤口在须彦的背上纵横交错,倒是显出别样的暴力的美感。有禾心中有气,下手便没轻没重,须彦忍了一会儿,终于在有禾“不小心”抠进伤口时翻身抓住有禾的指尖,默了一会儿,才说:“今天烫到的地方好了吗?”
有禾被他抓着,没好气:“自己不会看?”
须彦把有禾的指尖拢在手心,就像白天时父亲做的那样,然后轻轻地咬了上去。清苦的药味。
“嘶——”有禾推开他,“你属狗的吗?”
须彦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把有禾扑倒抱在怀中,张嘴在他耳边“汪汪”了两声,有禾感到有点痒,缩着躲开。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裙,须彦的手慢慢摸到有禾的膝弯,摩挲着,眼神勾连,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有禾,难道你不可以嫁给我吗?”
“……别闹。”
“我没有闹。”须彦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为什么须世琛能做你的丈夫?我却不行。他已经老了……还能让你快乐吗?”
有禾有些无奈:“我结婚不是为了这种事情。而且你父亲……”
想到和须彦谈他爸的性能力实在是太怪异了,有禾立刻止住话头,生硬地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你回房睡觉吧。”
须彦抱着有禾没说话,像是赌气似的。
有禾只好哄他:“乖,时间不早了,你父亲马上要回来了,被他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须彦嘟嘟囔囔道,“他才是后来者,该滚的是他才对!”
有禾立刻板起脸来:“你能保证你父亲看到这个场景不会杀了我吗?到时候你保得住我?”
须世琛杀伐果决,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和儿子搅和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须彦现在并没有和须世琛抗衡的力量,只得起身让有禾起来。
有禾坐在床上整理凌乱的睡裙,没过两秒须彦又从门口返回,抱着有禾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有禾这下倒是受惊了,口腔被须彦的舌头入侵,须彦是刷过牙来的,嘴里是薄荷的气息。
有禾的睡裙又被弄乱了。
须世琛深夜才回家,乘电梯上来后和刚从房间走出来的须彦打了个照面,皱起眉头:“衣服也不穿一件,成何体统。”
须彦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伤口没愈合怎么穿?”
“缠纱布就行了。”须世琛不留情面,“有禾还在家里,你不穿衣服怎么行?”
换来须彦的冷哼与瞪视。
须世琛没理他,径直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刚一推门就看到有禾正在换睡衣,细腻的肌肤白得亮眼,突然有人开门把有禾吓一跳,回头一看是须世琛又放松下来:“老公,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有谁。”须世琛脱下西装外套走到有禾身边,“除了我没人敢这样开你的房门。”
有禾被他抱个满怀,抱怨道:“我还要穿睡衣呢。”
“好端端的换睡衣做什么?”
“脏了就换了。”
须世琛没继续问为什么脏了,只是亲吻他的脖子,有禾受不了地仰起头喘/息,只听男人说:“这套也别穿了,等会脏了又要换。”
有禾推他:“你还没洗澡。”
须世琛低笑一声,把有禾都笑得酥麻了,男人在有禾唇边留下一吻:“我去洗个澡,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有禾点点头。
浴室灯亮起,须世琛去洗澡了。
有禾这才松了一口气,豪宅的换气系统真是好用,一下就把须彦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换掉了,不然让须世琛的狗鼻子闻到还得了。
他可不想被须世琛扔到海里喂他的宠物鲨鱼。
但是须彦那狗崽子也太难糊弄了。当初就不应该贪图美色节外生枝,本来以为只是春风一度而已,没想到一觉睡到了任务对象的儿子,在系统给有禾发须世琛的照片时,有禾看到那张和须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凡这个任务对象早点刷出来,有禾都不会和须彦产生任何的交集,而且须彦这个小崽子大概是和须世琛说了自己有对象,很有可能是把有禾的身份和须世琛提出来了。导致须世琛这条线的任务刚刷出来直接宣告失败。
有禾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把这一段改成了须彦与有禾是地下恋,没有第三人知晓。
于是才能顺理成章地在前夫葬礼上与须世琛相识相知,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接下来只需要调查清楚须家的秘密,就可以脱离任务世界了。
目前比较棘手的大概就是自己付出的“代价”了。
新婚夜后须世琛简直是把有禾往死里搞,因为有禾长了不该长的东西,让须世琛认为他可以怀孕。当然有禾并没有这个功能,而且这也只是任务世界暂时的惩罚,等他回到本世界就没有了。
须世琛外表像个性冷淡,有禾也以为他没什么兴致,没想到一上床像变了个人,让有禾苦不堪言。
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已老实,求放过。
有禾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快要睡着了,须世琛带着水汽的身体就钻进了被窝,把有禾搂进怀里。
“睡着了吗?”
“嗯……”有禾有些迷糊。
“没事,你睡吧。”
“……”
有禾没法睡,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