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雾隐日常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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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村的雾气似乎永远不会消散，它缠绕在每一条走廊、每一片训练场，也缠绕在人与人之间——即便是朝夕相处的队友，心与心的距离也像被浓雾隔了一层，看不清，摸不透。
宇智波鸢所在的四人暗部小队，便是这片迷雾中最典型的存在：他们因任务绑定，却因“血雾之里”的规则彼此戒备；他们承认彼此的实力，却鲜少流露真正的情绪。
雾隐的专属训练场建在悬崖边，常年被浓雾笼罩，地面布满了之前战斗留下的坑洼，还散落着几枚生锈的忍具。
这天，小队的训练内容是“一对一实战对抗”，第一组便是鸢对阵启人。
“开始。”启人的声音刚落，他的双手已经开始结印，速度快得留下残影：“水遁·水龙弹之术！”
随着一声低喝，地面的积水骤然翻涌，汇聚成一条近十米长的水龙，龙首狰狞，带着呼啸的风声冲向鸢。
这是雾隐高阶水遁，查克拉消耗极大，启人一上来就用杀招，显然是想试探鸢的极限。
可鸢却没有硬接。
她的身形如同被风吹起的柳絮，向后飘忽后撤，脚步踩着诡异的步法，避开了水龙的正面冲击。
同时，她的右手从忍具袋里抽出十数枚手里剑——那是她特制的忍具，边缘缠着几乎看不见的银色查克拉丝，细得像蜘蛛丝，却能承受住查克拉的灌注。
手里剑没有射向启人，反而呈扇形射向他周围的地面、旁边的岩石，甚至是空中的雾气。
启人正准备操控水龙转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是查克拉丝！
那些丝已经悄无声息地织成了一张网，将他的身体与周围的物体连在一起，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
“缚！”
鸢的声音清冷，像冰珠落在石头上。
下一秒，查克拉丝猛然收紧，启人的身体被拉得一滞，水龙弹失去了操控，“轰”地一声轰击在空处，溅起大片水花，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啧。”启人皱眉，手臂上青筋凸起，显然是想动用“尸骨脉”的力量挣脱——他的指骨已经开始微微泛白，那是骨骼即将突破皮肤的征兆。
“启人，小心脚下哦。”一旁观战的莲突然笑嘻嘻地提醒，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
她刚才看得最清楚，鸢在后退时，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了几处微不可查的水洼，那些水洼看似是水龙弹溅落的痕迹，实则是鸢提前布下的陷阱。
果然，启人刚想发力，脚下的水洼突然泛起涟漪，几只有着锋利指尖的水流手从水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
这水流手的强度不算高，以启人的实力，只要动用尸骨脉，瞬间就能挣断，但在实战中，这一瞬间的停滞，足够敌人发动致命一击。
战斗结束。
鸢甚至没有拔出腰间的忍刀，只是抬手结了个印，收回了查克拉丝和水流手。
启人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依旧冰冷，却难得多了一丝认可：“配合地形，利用最低限度的查克拉制造陷阱……不愧是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种小把戏毫无意义。”他始终信奉“力量至上”，觉得鸢的战术太过“取巧”。
“任务中，效率优先。”
鸢的回答依旧简洁，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里剑，小心翼翼地将查克拉丝缠回剑身上，动作细致得不像个刚结束战斗的忍者。
这时，桃地秀介无声地出现在训练场边缘，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他走到鸢身边，将毛巾递过去，头埋得很低，不敢看鸢的眼睛。
直到鸢接过毛巾，轻轻“嗯”了一声，他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退到一边，耳朵尖悄悄泛红。
莲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偷偷笑了——这个秀介，明明每次都想靠近，却总像怕被烫到一样躲开。
三天前，小队执行了一次潜入岩隐村边境的侦察任务，目标是获取岩隐的军备调动情报。
任务很顺利，却在撤离时遭遇了岩隐暗部的伏击——对方的风遁忍者实力极强，一道“风遁·真空波”划开了鬼灯莲的手臂，伤口深可见骨，连水化之术都难以快速愈合。
临时营地设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洞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的光映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鸢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细如发丝的缝合线——那是用特殊蚕丝浸泡过查克拉药液制成的，能加速伤口愈合。
莲则坐在她对面，手臂伸直，脸上带着强忍疼痛的表情。
“嘶——轻点轻点，鸢酱！你这手劲，比医疗班的老太婆还狠！”
莲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可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鸢专注的侧脸。
鸢的睫毛很长，在油灯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面具被她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石头上，露出了完整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这是莲第一次近距离看鸢不戴面具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队友，其实长得很好看。
“别乱动，会缝歪。”
鸢的声音没有起伏，手指却微微放缓了动作。
她的缝合技术极其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对齐了莲的伤口边缘，连一丝多余的线头都没有。
“话说，你这医疗技术跟谁学的？比医疗班那些家伙还厉害。”
莲忍不住好奇地问。
在雾隐，医疗忍者都是专门培养的，像鸢这样主攻暗杀术，还精通医疗忍术的忍者，几乎没有。
“自己学的。”
鸢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她没有说，这些技术是那个喜欢带着曲奇面具的怪人交给她的，可这些过去，她没必要告诉任何人，在雾隐，“过去”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
“诶——真厉害啊。”
莲感叹道，语气里满是佩服，随即又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不过，鸢酱，你刚才干掉那个岩隐暗部的时候，眼神好可怕哦。”
她还记得，当时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下手又快又狠，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简直像换了个人。”
鸢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线穿过伤口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任务需要。”
在雾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早就学会了在任务中收起所有情绪，只留下“完成任务”的执念。
莲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鸢说的是实话，可还是觉得难过——这个队友，强大、可靠，每次任务都会把最危险的位置留给自己，会在她受伤时第一时间为她疗伤，可她却像隔着一层永远穿不透的冰墙。
莲偶尔会觉得，鸢看她、看启人、看秀介的眼神，和看任务目标、看路边的石头，似乎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种认知，让一向开朗的莲也感到些许无力。
这时，桃地秀介端着一个陶碗走了过来，碗里装着干净的清水，旁边还放着一卷新的绷带。
他把碗和绷带放在鸢旁边的石头上，视线在鸢沾了血迹的银发上停留了一瞬——那缕银发被血染红，看起来有些刺眼，他忍不住想伸手帮鸢擦掉，却又不敢。
最终，他只是小声说了句“小心伤口感染”，就又默默退到了山洞的角落，继续盯着鸢的背影。
雾隐村的夜晚比白天更危险，浓雾深重，能见度不足三米，连灯笼的光都只能照亮身前半米的地方。
这天，小队的任务是夜间巡逻——主要是防范“叛忍”和其他村子的间谍，毕竟“血雾之里”树敌太多，总有人想趁机潜入。
四人呈菱形阵型前进，启人在最前面，鸢在左侧，莲在右侧，秀介在最后。他们没有说话，只用查克拉感应彼此的位置，保持着既能互相支援，又不会互相干扰的距离。
雾气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水珠顺着鸢的银发滑落，滴在地面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突然，鸢停下了脚步，右手迅速抬起，做了个“警戒”的手势——那是小队约定好的信号，意味着发现了敌人。
启人立刻停下，左手按在腰间的忍刀上，眼神警惕地扫视周围。
莲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身体微微下蹲，准备随时发动水化之术。秀介则直接隐入了旁边的阴影里，连查克拉都收得一干二净，像消失了一样。
就在这时，启人的耳边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查克拉震动——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传递到他的脑海里。是鸢的声音：“有埋伏，三点钟方向，两人，查克拉波动很弱，应该是擅长隐匿的忍者。九点钟方向，一人，查克拉带着金属的冷意，可能携带了重型忍具。”
这是鸢结合自身对查克拉的精妙控制开发出的小技巧——她能将自己的查克拉压缩成极细的波动，直接传递给队友的大脑，比手势更隐蔽，也比声音传递更精准。
启人心中一动，他自己的感知范围都只能模糊察觉到“有敌人”，而鸢却能精准到人数、位置和特点，这份感知力，实在可怕。
“计划：莲，用水化之术牵制三点钟方向的两人，注意避开他们的忍具。秀介，潜行到九点钟方向，用无声杀人术解决掉那个带重型忍具的。我和鸢正面吸引注意力。”
启人迅速做出部署，声音压得极低。
“收到。”莲和秀介同时回应。
战斗在瞬间爆发。
莲化作一滩水，顺着地面的缝隙滑向三点钟方向，突然从敌人脚下冒出来，双手抓住对方的脚踝，将他们拖入水中；秀介则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绕到九点钟方向，手里的短刀划破空气，精准地抵住了敌人的咽喉；启人和鸢则正面迎击，启人动用尸骨脉，骨刃从手臂上伸出，劈开浓雾，鸢则甩出手里剑，配合启人的攻击，封住敌人的退路。
不过三分钟，三名偷袭者就全部被解决——他们穿着普通的黑衣，脸上没有任何标识，不知道是叛忍还是其他村子的间谍。
雾隐村内外都非净土，这样的偷袭，小队早已习惯。
战斗结束后，莲变回人形，跑到鸢身边，好奇地问：“鸢酱，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的水化感知都没察觉到他们的查克拉。”
鬼灯一族的“水化感知”能通过水元素感应周围的查克拉，可刚才那三个偷袭者，连水都没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鸢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她很少被人追问细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了几秒，她才低声说：“……感觉。他们的查克拉，带着恶意。”
那是一种冰冷的、针对生命的恶意，和任务中“执行命令”的杀意不同，更像是纯粹的掠夺和破坏。
这种恶意，她从小就很敏感，她在那些忍者身上感受到过同样的气息。
这个模糊的解释，反而让莲和旁边的秀介更加觉得鸢深不可测。
莲吐了吐舌头，没再追问，只是伸手帮鸢擦掉了脸上的水珠。
秀介则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忍具，把能用的收起来，顺便把鸢刚才甩出的手里剑也捡了回来，仔细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才递还给她。
而在浓雾的更深处，一棵枯死的大树上，空间突然泛起淡淡的涟漪，像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一个戴着橙色单眼漩涡面具的身影从涟漪中走出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的边缘垂到地面，遮住了他的身形。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四人小队——他的眼神能透过浓雾，清晰地看到鸢与队友的互动：看到鸢帮莲擦去脸上的水珠，看到秀介默默递回手里剑，看到启人虽然冷着脸，却在鸢靠近时微微放松了警惕。
“同伴……羁绊……”
面具下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低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冰冷，仿佛在嘲笑这种在“血雾之里”试图建立羁绊的行为。
可如果仔细听，还能察觉到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波动——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嫉妒。
“在这种地方，这种东西只会成为弱点啊，鸢。”
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他看着鸢的身影，眼神像观察着培养皿中独特菌株的研究员——他知道鸢的过去，知道她是宇智波的幸存者，知道她在雾隐的每一次任务、每一次战斗。
说完，他的身体渐渐融入浓雾，空间的涟漪也随之消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浓雾依旧弥漫，将小队四人的身影包裹其中，也将那份隐藏在暗处的恶意，悄悄埋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雾隐日常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