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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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油坊酿酱融橄榄渔火伴味映星河
晨光刚给德尔斐的橄榄林镀上金边，苏清欢就扛着老爷爷送的渔竿，跟着埃莱娜往橄榄油作坊走。渔竿的木柄还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藤编篮里装着豆瓣酱罐和昨晚剩下的奶酪，路过面包摊时，摊主又塞了两个刚出炉的全麦面包，笑着说：“今天也要做好吃的呀，记得多留点给我尝尝！”
橄榄油作坊藏在橄榄林深处，远远就能看见石墙上挂着的木牌，上面刻着“老安东尼奥的油坊”。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橄榄香扑面而来，作坊里的石磨正慢悠悠地转着，新鲜的橄榄被压出翠绿的汁液，顺着石槽流进陶缸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陶缸旁，用木勺搅拌着橄榄汁，他就是老安东尼奥。
“埃莱娜，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老安东尼奥放下木勺，笑着迎上来，目光落在苏清欢手里的豆瓣酱罐上，“这位是中国朋友？听说你们最近在镇上做了好多新奇的酱料，我家孙女天天念叨着要去市集买调味奶酪呢。”
埃莱娜笑着点头，把苏清欢介绍给老安东尼奥：“清欢很会做酱料，今天来是想试试用你的橄榄油和她的豆瓣酱，做种新酱料，说不定能配你的橄榄油面包。”老安东尼奥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她们到作坊的操作台前：“我这有刚榨好的特级初榨橄榄油，还有去年的陈油，你们随便用！”
苏清欢打开豆瓣酱罐，先舀了两勺豆瓣酱放进瓷碗里，又倒了小半碗新鲜的橄榄油。橄榄油的翠绿和豆瓣酱的深褐混在一起，渐渐变成温润的琥珀色，搅拌时，橄榄的清香一点点融进酱香里，没有了纯豆瓣酱的厚重，多了层清爽的油脂感。她又加了少许切碎的橄榄果肉——是老安东尼奥刚从橄榄筐里挑出来的，果肉饱满，带着淡淡的涩味，正好能中和酱料的咸香。
“尝尝这个！”苏清欢用小勺舀了一点，递给老安东尼奥。老安东尼奥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竖起大拇指：“太绝了！橄榄的清香刚好解了酱料的咸，油脂又让酱香更绵密，抹在面包上肯定好吃！”他立刻切了片刚烤的橄榄油面包，抹上酱料递过来，苏清欢咬了一口，面包的麦香、橄榄油的果香和豆瓣酱的酱香在嘴里散开，层次分明，却又完美融合，比之前的羊奶豆瓣酱多了种清新的田园气息。
作坊里的工人也围了过来，纷纷尝起新酱料，有人说要抹在烤蔬菜上吃，有人说要用来腌肉，老安东尼奥更是直接找了个干净的陶罐，把剩下的酱料装起来：“这个酱料我要留着，明天给来买橄榄油的客人尝尝，肯定能卖出去不少！”他还提议，等下周橄榄丰收，要和苏清欢一起做“橄榄豆瓣酱”，用新鲜的橄榄和黄豆一起发酵，说不定能有更特别的味道。
离开油坊时，老安东尼奥给她们装了满满一瓶特级初榨橄榄油，还有一袋晒干的橄榄果肉：“下次做酱料要是缺橄榄，随时来我这拿！”苏清欢接过橄榄油，心里暖暖的——从牧场的伊利亚斯大叔，到市集的索菲亚阿姨，再到油坊的老安东尼奥，这些陌生人的善意，就像当地的橄榄油一样，温润而醇厚，让这段旅程充满了温暖。
中午回到小镇，她们简单吃了点面包和奶酪，就扛着渔竿往海岸边去。老爷爷已经在昨天的野餐区等着了，身边放着两个装满鱼饵的陶罐：“今天的潮水正好，适合钓鲷鱼，我早上已经试过了，这里的鱼很肥！”他手把手教苏清欢挂鱼饵，把红色的虾肉挂在鱼钩上，再轻轻抛进海里：“鲷鱼喜欢在水底下的礁石旁，耐心等一会儿，感觉到鱼线动了就赶紧提竿。”
苏清欢握着渔竿，眼睛紧紧盯着海面，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在脸上，远处的海鸥偶尔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过了大概十分钟，鱼线忽然动了一下，她心里一紧，按照老爷爷教的方法，慢慢往上提竿——鱼竿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水面下传来明显的拉力，“是条大的！”老爷爷兴奋地喊道，帮着她一起往上拉。
很快，一条银蓝色的鲷鱼被拉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着光，尾巴还在不停地摆动。苏清欢把鱼放进鱼篓里，心里满是成就感：“没想到我第一次钓鱼就钓到这么大的鱼！晚上一定要用它做烤鱼，再配上油坊的新酱料。”老爷爷笑着点头：“这条鱼至少有两斤重，烤着吃正好，我再去钓几条，晚上咱们一起吃！”
陆时衍则在旁边的石桌上准备食材，他把早上买的彩椒、洋葱切成块，又从附近的草地上采了些迷迭香和百里香，还特意从民宿带了块黄油——他想试试用黄油和新酱料一起烤蔬菜，应该会更香浓。埃莱娜则在一旁清理刚钓上来的鱼，她手法熟练地剖开鱼腹，去掉内脏，再用清水冲洗干净，还在鱼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方便入味。
夕阳西下时，他们已经钓了五条鲷鱼，足够晚上聚餐了。陆时衍点燃烤炉里的木炭，等木炭烧到泛着红光，就把鱼放在烤网上，鱼身上抹上橄榄油和新做的橄榄豆瓣酱，鱼腹里塞进香草和柠檬片。鱼肉一碰到烤网，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酱香混着橄榄的清香和鱼肉的鲜气，顺着海风飘出去，比昨天的烤鱼多了层清爽的油脂感。
附近野餐的游客也被香气吸引过来，有昨天见过的西班牙女孩，还有一对来自德国的夫妇，他们手里拿着刚买的红酒，笑着说：“我们又来蹭吃的啦，今天的味道好像比昨天更特别！”苏清欢笑着邀请他们坐下，把烤好的蔬菜分给大家，再配上老安东尼奥的橄榄油面包和索菲亚阿姨的奶酪，一场热闹的“渔火野餐会”就这样开始了。
烤好的鲷鱼格外鲜美，鱼肉雪白细嫩，蘸着烤出来的酱汁，带着橄榄的清香和豆瓣酱的醇厚，一点都不腻。德国夫妇一边吃着鱼肉，一边赞叹：“这是我们在希腊吃过最好吃的烤鱼！你们的酱料太神奇了，回去后我们也要买中国的豆瓣酱试试。”老爷爷则喝着红酒，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脸上满是笑容：“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不同国家的人，因为一顿烤鱼聚在一起，真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陆时衍在烤炉旁点亮了串灯，暖黄色的灯光把周围照得格外温馨。海面上的渔火渐渐亮起，远处的星星也一颗颗冒了出来，映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大家围坐在烤炉旁，一边吃着烤鱼，一边聊着天，有人弹起了吉他，有人唱起了民谣，歌声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在夜色里轻轻回荡。
苏清欢靠在陆时衍身边，手里拿着一块烤蔬菜，慢慢嚼着。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一瓶普通的豆瓣酱，从中国来到希腊，和羊奶、橄榄、鲷鱼相遇，碰撞出了这么多不一样的味道，而这些味道，又连接起了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分享着食物带来的快乐和温暖。
“明天我们要去雅典，”埃莱娜忽然说，“我想带你们去雅典的市集，那里有更多新鲜的食材，说不定你们能做出更特别的酱料。”苏清欢眼睛一亮，心里已经开始期待——雅典的市集里，会不会有新鲜的无花果？能不能用豆瓣酱和无花果做果酱？或者用当地的蜂蜜，做甜辣口的酱料？
夜深了，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告别。老爷爷把渔竿留给了苏清欢：“带着它去雅典吧，说不定在雅典的海边，还能钓到更大的鱼。”苏清欢接过渔竿，心里满是感动——这段旅程，不仅收获了美食和风景，更收获了这么多真诚的善意，这些回忆，会像今晚的星河一样，永远闪耀在心里。
走在回小镇的路上，海风还带着烤鱼的香气。苏清欢看着满天的星星，忽然想起祖母说的话：“食物是有灵魂的，它能带着你的心意，去温暖每一个品尝它的人。”在德尔斐的这些日子，她用豆瓣酱传递着来自家乡的味道，也用食物收获了来自异国他乡的温暖。她知道，接下来的雅典之旅，还会有更多新的味道和故事在等着她们，而这份跨越山海的鲜香，会一直伴随着她们，走过更多的地方，遇见更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