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灯吹灭》十以y

13、深夜急诊的异常信号

　　第十三章深夜急诊的异常信号
　　市一院急诊室的荧光灯总带着股冷意，尤其到了后半夜，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晚风从窗户缝钻进来，能把人骨子里的困意都吹得发僵。陆野揉了揉太阳穴，刚把最后一份急诊病历签完字，护士台的呼叫铃就“叮铃铃”响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陆医生，抢救室！有个车祸伤员，血压掉得厉害！”护士小陈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电话里还能听到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陆野抓起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快步往抢救室跑——后半夜的急诊总藏着意外，可他没料到，这场看似普通的车祸抢救，会牵扯出比沈万海案更棘手的线索。
　　抢救室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穿深蓝色工装的司机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的错，是他突然冲出来的”，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袖口别着银色徽章，看款式不像医院的工作人员，倒像是某种安保机构的标识。陆野刚要开口问情况，抢救室的门被推开，护士推着平车冲了出来，上面躺着的伤员浑身是血，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伤员男性，32岁，车祸撞击致多发骨折，初步判断颅内出血，血压60/40mmHg，心率130次/分！”护士一边报数据一边往抢救台推，陆野紧随其后，戴上手套的手刚碰到伤员的颈动脉，就注意到对方手腕内侧有一道淡青色的疤痕，像是什么尖锐物品划过，疤痕边缘还残留着极细的金属碎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建立静脉通路，快速补液！准备气管插管，联系放射科做急诊CT！”陆野的声音冷静得不含一丝波澜，手指却下意识地摸了摸那道疤痕——这痕迹太规整了，不像是车祸现场的擦伤，更像是人为切割后愈合的伤口。他正想再仔细看，旁边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医生，先救人，无关的事没必要多问。”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陆野抬头看他，发现对方的瞳孔在灯光下缩成了一条细线，像是刻意在隐藏情绪。“我需要了解伤员的既往病史，这对抢救很重要。”陆野没退，目光落在男人别着徽章的袖口上，“你们是伤员的家属？还是同事？”
　　另一个黑西装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递到陆野面前晃了晃——证件外壳是深黑色，上面印着“特殊物资押运管理局”的字样，里面的照片和姓名都被一层磨砂膜盖住，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我们是执行公务，伤员的情况我们会对接，你只需要负责治好他。”男人收回证件，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另外，抢救过程中不要记录任何与伤情无关的信息，尤其是他身上的旧伤。”
　　陆野的眉头拧了起来。行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医疗记录必须完整反映患者的身体状况，包括旧伤，这不仅是对治疗负责，也是医疗规范的基本要求。可眼前这两个人的态度太过强硬，甚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伤员的身份绝不简单。
　　“医疗记录是法定文件，我必须如实填写。”陆野侧身避开男人的阻拦，继续给伤员做检查，手指在摸到对方腰侧时，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像是藏在皮下的植入物，大小和一块手表差不多，边缘还能摸到细微的凸起。他刚想进一步确认，抢救室的门又被推开，顾眠拎着笔记本跑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愣了一下：“陆野，我接到线报，说今晚有个特殊伤员会送过来，没想到是你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穿黑西装的男人就转头看向她，眼神里的警惕瞬间拉满：“你是谁？这里是抢救室，无关人员出去。”
　　“我是《城市周报》的记者顾眠，接到读者爆料，说今晚有涉及‘特殊物资’的车祸，过来了解情况。”顾眠晃了晃手里的记者证，目光快速扫过伤员身上的疤痕，又落在那两个男人的徽章上，“你们是‘特押局’的人？我之前做过相关报道，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危险品押运，怎么会出现在普通车祸现场？”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抢顾眠的笔记本：“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出去！”顾眠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到陆野身边，低声对他说：“我查过‘特押局’的资料，他们押运的物资大多是易燃易爆品或者放射性物质，而且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封锁现场，这次却把伤员送到普通医院，肯定有问题。”
　　陆野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他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面的心率已经稳定下来，血压也在补液后慢慢回升，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伤员需要立刻做CT，确认颅内出血情况。”他对护士小陈说，“你推平车去放射科，我跟你们一起。”说完，他转头看向那两个黑西装男人，“你们可以一起去，但不能干涉检查过程，这是医院的规定。”
　　男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最后点了点头：“可以，但检查过程中不能拍照，也不能让其他医生参与。”
　　往放射科走的路上，顾眠悄悄拉了拉陆野的衣角，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她刚查到的信息：“‘特押局’上个月有一批物资在城郊失踪，据说是一种新型化学试剂，接触后会导致皮肤溃烂，甚至危及生命，而且这批物资的押运人员名单里，有一个人的特征和这个伤员很像——手腕内侧有疤痕，腰侧有植入物。”
　　陆野的脚步顿了一下。如果顾眠的信息是真的，那这个伤员很可能就是失踪的押运人员，而这场车祸也绝非意外，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拦截物资，才导致了车祸。可他们为什么要把伤员送到市一院？又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身份和旧伤？
　　放射科的门推开，护士把平车推进检查室，陆野刚要跟着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科室主任张启明——不对，张启明上周因为沈万海案被停职调查了，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陆医生，这个伤员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已经跟院领导沟通过了，由我来负责后续的治疗。”张启明走到陆野身边，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一直往检查室里瞟，“你先去处理其他急诊病人，这里交给我就行。”
　　陆野的警惕瞬间拉满。张启明明明还在停职期间，怎么会突然回来，还主动要求负责这个伤员的治疗？而且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的急切，像是怕陆野多待一秒。“张主任，你还在停职期，按照规定不能参与诊疗工作。”陆野挡住他的去路，“这个伤员是我接诊的，理应由我负责到底。”
　　张启明的脸色变了变，刚想再说什么，检查室里突然传来护士的惊呼：“陆医生！不好了！伤员的血压突然又掉下去了，而且……而且他的皮肤开始溃烂了！”
　　陆野心里一紧，推开张启明就往检查室跑。刚进门，就看到伤员的左手臂上出现了一片暗红色的斑块，斑块边缘正在快速扩散，皮肤表面已经开始渗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刺激性气味——和顾眠提到的“新型化学试剂”的症状一模一样！
　　“立刻停止检查，把伤员推回抢救室！准备抗过敏药物和激素，通知皮肤科会诊！”陆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知道，这种化学试剂的腐蚀性极强，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危及生命。可更让他担心的是，张启明的突然出现，以及那两个黑西装男人的反常举动，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顾眠跟着跑进来，看到伤员手臂上的溃烂，脸色瞬间变白：“这就是那种化学试剂的症状！我查过资料，这种试剂叫‘赤磷剂’，接触空气后会引发皮肤溃烂，而且会通过血液扩散，要是扩散到内脏，就没救了！”
　　穿黑西装的男人也冲了进来，看到伤员的情况，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必须立刻用专用解毒剂，普通的抗过敏药物没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递给陆野，“这里面是解毒剂，按照每公斤体重0.5毫升的剂量注射，快！”
　　陆野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透明的液体，标签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红色的“P”字标记。他犹豫了一下——使用来源不明的药物是医疗禁忌，可现在伤员的情况危急，不用解毒剂，很可能撑不到皮肤科会诊。
　　“相信我，这是唯一能救他的东西。”男人的语气带着急切，甚至还有一丝恳求，“要是他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陆野看了一眼顾眠，她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先救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陆野深吸一口气，接过注射器，抽取了解毒剂，快速注入伤员的静脉。几分钟后，心电监护仪上的血压开始缓慢回升，手臂上的溃烂也停止了扩散，总算是暂时稳住了情况。
　　把伤员推回抢救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启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那两个黑西装男人守在抢救室门口，像是两尊门神，不让任何人靠近。陆野靠在走廊的墙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顾眠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你觉得张启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是不是跟‘特押局’或者‘赤磷剂’有关？”
　　陆野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心里的寒意：“不好说，但他的出现肯定不是巧合。沈万海案里，他帮着销毁走私药品的证据，现在又想插手这个伤员的治疗，说不定他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在检查室里看到的场景——伤员腰侧的植入物，手腕上的疤痕，还有那神秘的“赤磷剂”，这些线索像是散落的拼图，还没拼出完整的图案。“对了，你查到的‘赤磷剂’失踪案，有没有提到失踪的数量和具体用途？”
　　顾眠拿出手机，翻出资料：“资料里说，失踪的‘赤磷剂’有100毫升，原本是要送到市疾控中心做研究的，可在押运途中被人拦截，押运车也被烧毁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押运人员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有活口。”她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你看，这是当时押运车的现场照片，车身烧毁得很严重，但车窗上有一个圆形的弹孔，说明是有人故意开枪拦截。”
　　陆野凑过去看照片，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一个银色的碎片，形状和他在伤员手腕上看到的金属碎屑很像。“这个碎片……”他指着屏幕，“会不会是从伤员身上掉下来的？”
　　顾眠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伤员当时肯定在押运车上，而且在车祸前就已经受伤了，手腕上的疤痕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穿黑西装的男人走出来，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一些：“医生，谢谢你们，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和“老秦”两个字，“如果有什么情况，打这个电话找我，不要联系其他人。”
　　陆野接过名片，刚想问问关于“赤磷剂”和押运车的事，老秦就转身走进了抢救室，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像是把所有的秘密都关在了里面。
　　顾眠看着紧闭的抢救室门，皱着眉：“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而且张启明的突然出现，说明医院里还有人跟他们有联系。”她转头看向陆野，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我们得查下去，‘赤磷剂’很危险，如果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陆野点点头，把名片塞进白大褂口袋里。他知道，这场深夜急诊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沈万海案更危险的局面。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急诊室里的秘密，却还藏在黑暗里，等着他们去揭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陆医生，别多管‘赤磷剂’的事，不然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电话里的沙哑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刺骨的寒意，在清晨寂静的急诊走廊里格外清晰。陆野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抢救室紧闭的门——那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明明守在里面，怎么会有人能精准地找到他的号码，还知道“赤磷剂”的事？
　　“你是谁？”陆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赤磷剂’？”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人在刻意隐藏身份，过了几秒，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颤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查下去，会把自己拖进死局里。沈万海案只是冰山一角，‘赤磷剂’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沈万海案？”陆野的心猛地一沉。对方不仅知道“赤磷剂”，还提到了沈万海——那个走私违禁药品、最终离奇死在看守所的药贩子。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他刚想追问，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然后电话就被粗暴地挂断了，只剩下忙音“嘟嘟”地响着。
　　陆野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个电话来得太蹊跷了，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既想警告他，又像是在刻意透露什么线索。他转头看向顾眠，发现她也脸色凝重，刚才的对话她虽然没听清全部，却也捕捉到了“沈万海”和“危险”两个关键词。
　　“是警告电话？”顾眠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对方提到了沈万海，说明这两件事肯定有关联！张启明帮沈万海销毁证据，现在又想插手‘赤磷剂’伤员的治疗，说不定他就是连接这两件事的关键！”
　　陆野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老秦留下的电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却又带着未知的危险。他刚想拿出手机回拨那个陌生号码，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老秦走了出来，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医生，伤员的情况又有点不稳定，需要你再进去看看。”老秦的声音比之前沙哑了些，目光扫过陆野手里的手机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刚才……你在打电话？”
　　“嗯，一个患者家属的咨询电话。”陆野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回口袋，避开老秦的目光，快步走进抢救室。伤员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虽然平稳了些，但嘴唇却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手臂上的溃烂虽然停止了扩散，却开始结痂，痂皮下面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心率90次/分，血压80/50mmHg，血氧饱和度92%。”护士小陈一边报着数据，一边紧张地看着心电监护仪，“刚才他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心律失常，持续了大概十秒，现在虽然恢复了，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他的体温也在慢慢升高，现在已经38.9℃了。”
　　陆野伸手摸了摸伤员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里一紧——“赤磷剂”的毒性比他想象的还要强，虽然注射了解毒剂，但很可能已经通过血液扩散到了内脏，引发了全身感染。他刚想让护士准备抗生素，手指在摸到伤员手腕内侧的疤痕时，突然发现那道疤痕的颜色变深了，原本淡青色的痕迹变成了暗紫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疤痕下面沉淀，而且之前残留的金属碎屑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细微的小孔，孔里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小陈，拿放大镜过来！”陆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疤痕。护士很快拿来了放大镜，陆野凑过去仔细看，发现那道疤痕的边缘并不是平整的愈合痕迹，而是布满了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编码，纹路的尽头就是那个小孔，小孔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极小的金属片，像是某种微型设备的残骸，之前看到的金属碎屑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这不是普通的疤痕……”陆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这像是某种植入物的接口！他手腕上的疤痕根本不是人为切割的，而是植入微型设备后留下的接口，之前的金属碎屑就是设备的零件！”
　　顾眠也凑了过来，通过放大镜看到那些细微的纹路时，眼睛瞬间亮了：“这是编码！我之前在沈万海的走私药品清单上看到过类似的编码！当时我还以为是药品的批次号，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批次号，而是‘赤磷剂’的编号！沈万海走私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违禁药品，而是‘赤磷剂’！”
　　陆野猛地抬头看向顾眠，眼里满是震惊：“你的意思是……沈万海走私的‘药品’其实是‘赤磷剂’？那他为什么要把‘赤磷剂’伪装成药品？还有，‘特押局’押送的‘赤磷剂’是要送到疾控中心的，怎么会落到沈万海手里？”
　　“我之前查沈万海的走私渠道时，发现他有一个神秘的上家，每次交易都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而且交易时间都在深夜，从来不让人靠近。”顾眠拿出笔记本，快速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你看，这是我偷偷拍到的交易现场照片，虽然很模糊，但能看到他们交易的箱子是深黑色的，上面印着和‘特押局’证件上一样的徽章！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沈万海的上家就是‘特押局’的人！他们监守自盗，把要押送的‘赤磷剂’偷出来，交给沈万海走私出去！”
　　“监守自盗？”陆野的心里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所有线索的关联——“特押局”的人监守自盗，偷走了“赤磷剂”，交给沈万海走私；沈万海为了掩盖罪行，让张启明帮忙销毁证据；后来“赤磷剂”在押运途中出了意外，伤员作为押运人员幸存下来，被送到市一院；张启明担心事情败露，所以突然回来想插手治疗，掩盖伤员身上的线索；而那个警告电话，很可能就是“特押局”内部的人打来的，要么是想阻止他们查下去，要么是想借他们的手揭露真相。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老秦走了进来，看到陆野和顾眠围着伤员的手腕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上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医生，我都说了，无关的事不要多问，赶紧给伤员治疗！”
　　“这不是无关的事！”陆野猛地站起来，目光直视着老秦，“他手腕上的不是疤痕，是微型设备的接口，而且上面的编码和沈万海走私的‘赤磷剂’编码一致！你们‘特押局’根本不是监守自盗，而是故意把‘赤磷剂’交给沈万海走私，对不对？”
　　老秦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执行公务，你再敢污蔑，我就告你妨碍公务！”
　　“我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顾眠拿出手机，把拍到的交易现场照片递给老秦看，“这是沈万海和你们‘特押局’的人交易的照片，箱子上的徽章和你的证件上一模一样！还有，‘赤磷剂’明明是要送到疾控中心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沈万海的走私清单上？这个伤员到底是谁？他是不是参与了监守自盗？”
　　老秦看着照片，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几秒，他突然叹了口气，眼神里的强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无奈：“你们……别查了，这件事不是你们能管的，背后的水太深了，连我们‘特押局’都只是棋子。”
　　“棋子？”陆野皱起眉头，“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比‘特押局’更大的势力在操控这一切？”
　　老秦点点头，走到抢救室的窗边，背对着他们，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赤磷剂’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化学试剂，而是一种新型的生物武器，接触后不仅会导致皮肤溃烂，还能通过空气传播，感染后会让人失去理智，变成只会攻击人的怪物。上面让我们押送的根本不是去疾控中心，而是去一个秘密实验室，沈万海只是中间的一个环节，他负责把‘赤磷剂’从实验室运出来，再交给国外的买家。”
　　陆野和顾眠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震惊——他们没想到“赤磷剂”竟然是生物武器！如果真的被运到国外，或者在国内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这个伤员呢？他是你们的人？”顾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是不是在押运途中出了意外，所以才被送到这里？”
　　“他叫李伟，是我的搭档。”老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们本来是要把‘赤磷剂’交给沈万海的，可在半路上遇到了伏击，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路线，不仅抢走了‘赤磷剂’，还开枪打伤了李伟。我本来想把他送到我们‘特押局’的专属医院，可路上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只能就近送到市一院。”
　　“伏击？是谁干的？”陆野追问，“是沈万海的人，还是其他势力？”
　　老秦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迷茫：“不知道，对方戴着面具，身手很厉害，而且他们好像很清楚‘赤磷剂’的特性，专门攻击我们押运车的薄弱环节。我怀疑……是实验室里的人泄露了消息，他们想独吞‘赤磷剂’，卖给更高价的买家。”
　　就在这时，伤员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瞬间升到了120次/分，血压却在快速下降，很快就降到了60/40mmHg。
　　“不好！他的肺部开始出血了！”陆野大喊一声，立刻扑到病床前，“准备吸痰器，给氧浓度调到100%！小陈，再建立一条静脉通路，注射止血药！”
　　抢救工作再次紧张起来，陆野的手快速而稳定地操作着，心里却在飞速思考——李伟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赤磷剂”已经扩散到了肺部，如果不尽快找到完整的解毒方案，他撑不了多久。而老秦虽然透露了一些信息，但关于秘密实验室的位置、沈万海的上家是谁，他还是没有说，显然是有所隐瞒。
　　“老秦，李伟的情况很危险，普通的止血药没用，我需要知道‘赤磷剂’的完整解毒方案，还有它的成分！”陆野一边给李伟做胸外按压，一边对着老秦大喊，“如果你还想救他，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他今天必死无疑！”
　　老秦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李伟，脸色剧烈地挣扎着，过了几秒，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给陆野：“这里面有‘赤磷剂’的成分和解毒方案，还有秘密实验室的位置。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不然不仅是我们，整个城市都会陷入危险。”
　　陆野接过U盘，立刻递给顾眠：“你赶紧去办公室，把里面的资料打印出来，尤其是解毒方案！我在这里稳住李伟的情况！”
　　顾眠接过U盘，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张启明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走廊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凶狠。
　　“顾记者，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张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伸手挡住了顾眠的去路，“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关于李伟的资料？我劝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眠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把U盘藏到身后：“张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去打印一份医疗资料，关你什么事？”
　　“医疗资料？”张启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顾眠身后的抢救室门上，“李伟的情况特殊，他的资料不是你能碰的。我看你根本不是来采访的，是来窃取‘特押局’的机密的！”
　　说着，张启明就伸手去抢顾眠手里的U盘，顾眠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护士台，手里的U盘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张启明的脚边。
　　“太好了，这下看你怎么狡辩！”张启明弯腰捡起U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就要走。
　　“张启明，你给我站住！”陆野的声音从抢救室里传来，他快步走出来，挡在张启明面前，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怒火，“你帮沈万海销毁证据，现在又想窃取‘赤磷剂’的机密，你到底是谁的人？秘密实验室的位置是不是你泄露给伏击者的？”
　　张启明的脸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镇定：“陆医生，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在执行医院的规定，保护患者的隐私。至于沈万海的事，我已经接受调查了，和现在这件事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陆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刚才他和老秦的对话，里面清晰地提到了沈万海和“特押局”的交易、“赤磷剂”是生物武器的事。
　　张启明听到录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手里的U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
　　“你……你怎么会有这段录音？”张启明的声音带着颤抖，“老秦……他竟然背叛了我们？”
　　“背叛？是你们背叛了自己的职责，背叛了这座城市！”陆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张启明的衣领，“秘密实验室在哪里？沈万海的上家是谁？伏击李伟的人到底是谁？快说！”
　　张启明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渗出了白色的泡沫，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张启明！张启明！”陆野赶紧松开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伸手摸他的颈动脉，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搏动，瞳孔也散大了。
　　“他……他死了？”顾眠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看着张启明的尸体，身体忍不住发抖，“怎么会这样？他刚才还好好的……”
　　陆野的眉头拧了起来，手指在张启明的嘴角擦了一下，白色的泡沫在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色，和李伟手臂上的溃烂颜色一模一样。
　　“是‘赤磷剂’！”陆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肯定接触过‘赤磷剂’，而且剂量不小，所以才会突然中毒身亡。看来他不仅帮沈万海销毁证据，还直接参与了‘赤磷剂’的交易，甚至可能去过秘密实验室！”
　　老秦也走了出来，看着张启明的尸体，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肯定是被灭口的。刚才我们的对话被人听到了，对方怕他泄露秘密，所以用‘赤磷剂’杀了他。”
　　陆野的心里一沉，抬头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空无一人，却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充满了危险和杀机。他知道，张启明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比之前更危险的敌人，而秘密实验室的位置、“赤磷剂”的下落，还有沈万海的上家，这些谜团都等着他们去揭开。
　　顾眠捡起地上的U盘，递给陆野：“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启明死了，线索断了，而且对方已经开始灭口了，我们继续查下去，会不会也有危险？”
　　陆野接过U盘，紧紧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坚定：“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必须查下去！‘赤磷剂’是生物武器，如果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张启明的死不是线索断了，而是提醒我们，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恐慌了，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转头看向老秦，语气严肃地说：“老秦，你刚才说U盘里有秘密实验室的位置，现在张启明死了，对方肯定会加强戒备，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实验室，阻止他们把‘赤磷剂’运出去。你愿意帮我们吗？”
　　老秦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李伟，又看了看张启明的尸体，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决绝：“我愿意。李伟是我的搭档，我不能让他白白受伤，也不能让‘赤磷剂’危害更多的人。我会帮你们找到实验室，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救李伟。”
　　“好！我们一言为定！”陆野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了老秦的帮助，他们找到秘密实验室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就在这时，陆野的手机突然又响了，是医院的保安打来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陆医生！不好了！医院门口来了一群黑衣人，手里拿着武器，说要找一个叫李伟的伤员，还说如果我们不把人交出来…”

　　医院保安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响在陆野耳边，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绷紧，指节泛白：“黑衣人？大概有多少人？有没有穿制服？”
　　“至少十几个！都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和墨镜，手里拿着甩棍和匕首，已经把门诊大厅的门堵住了，不让人进出！”保安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他们说如果十分钟内不把李伟交出来，就闯进来搜！陆医生，我们根本拦不住，要不要报警？”
　　“别报警！”陆野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对方既然敢光明正大地闯医院，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报警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他们还有同伙在附近，会对李伟和我们下手！你先稳住他们，就说李伟正在抢救，暂时不能见人，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陆野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顾眠和老秦也听到了对话，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是冲着李伟来的！”顾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肯定是实验室的人，怕李伟泄露秘密，所以想杀人灭口！张启明刚死，他们就来了，动作也太快了！”
　　老秦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神里满是怒火和愧疚：“都怪我！如果我早点把真相说出来，张启明就不会死，李伟也不会陷入危险！那些人肯定是通过张启明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他们知道李伟在市一院！”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陆野快速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李伟现在情况不稳定，根本不能转移，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藏起来，同时拖延时间，找到秘密实验室的位置，主动出击！”
　　他看向护士小陈，语气急促却坚定：“小陈，你马上把抢救室的窗帘拉上，再把李伟的病床推到最里面的隔间，用屏风挡住，把他的病历和床头卡都收起来，假装这里只是普通病房！”
　　“好！我马上办！”小陈虽然害怕，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拉上窗帘，推着病床往隔间走。
　　陆野又看向顾眠，把手里的U盘塞给她：“你拿着这个U盘，从医院后门走，去市公安局找刑侦支队的赵队长，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把U盘里的资料给他看，让他立刻派人去秘密实验室，阻止他们转移‘赤磷剂’！记住，一定要小心，路上别被人跟踪！”
　　“那你和老秦怎么办？”顾眠紧紧攥着U盘，眼神里满是担忧，“那些黑衣人很凶，你们两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我们会想办法拖延时间，你放心，只要赵队长带人赶到实验室，他们就会乱了阵脚，不会再盯着医院了！”陆野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坚定，“快去！时间来不及了！”
　　顾眠点点头，咬了咬牙，转身就往抢救室外面跑，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只有尽快把资料交给警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危险。
　　看着顾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陆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老秦：“你有没有带武器？”
　　老秦愣了一下，从腰间的暗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眼神里满是决绝：“这是我防身用的，只有三颗子弹，但应该能应付一会儿。”
　　陆野点点头，从抢救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术刀，紧紧握在手里——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用到的武器，虽然简陋，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我们分工合作，你守在抢救室门口，假装是医生，拖延时间，我在里面盯着李伟，同时想办法联系赵队长，让他尽快派人过来支援！”陆野压低声音，快速安排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尽量拖延，等顾眠把资料送出去，我们就安全了！”
　　老秦点点头，握紧手里的枪，转身走到抢救室门口，背靠着门框，眼神警惕地盯着走廊尽头。
　　陆野快步走到隔间里，李伟还躺在病床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嘴唇的青紫色越来越深，手臂上的痂皮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肌肉，暗红色的液体不断渗出，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李伟，坚持住！”陆野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微弱的跳动让他心里一紧，他快速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队长的电话——这是他之前在处理沈万海案时认识的刑侦队长，为人正直，而且能力很强，是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赵队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陆医生？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赵队长，出事了！是大事！”陆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赤磷剂’不是普通的化学试剂，是新型生物武器！沈万海走私的就是‘赤磷剂’，而‘特押局’有人监守自盗，把‘赤磷剂’交给沈万海，背后还有一个秘密实验室，现在实验室的人已经找到市一院了，要杀李伟灭口，张启明已经被他们用‘赤磷剂’毒死了！”
　　赵队长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什么？生物武器？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手里有证据，顾眠已经拿着U盘去公安局找你了，里面有‘赤磷剂’的成分、解毒方案还有秘密实验室的位置！”陆野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现在医院门口有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武器，要找李伟，你赶紧派人过来支援，再派人去秘密实验室，阻止他们转移‘赤磷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马上安排！”赵队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现在就派特警队去市一院，同时让刑侦队的人去秘密实验室，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李伟，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陆野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隔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陆医生！不好了！那些黑衣人已经闯到住院部了，保安根本拦不住，他们正在一间一间地搜病房，马上就要到抢救室了！”
　　陆野的心猛地一沉，刚想让小陈躲起来，就听到抢救室门口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老秦的怒喝声：“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抢救室，闲人免进！”
　　“少废话！我们找李伟，识相的就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陆野握紧手里的手术刀，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隔间——抢救室门口站着五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根甩棍，正恶狠狠地盯着老秦。
　　“你就是这里的医生？”为首的黑衣人目光扫过陆野，眼神里满是不屑，“我再说一遍，把李伟交出来，否则我们就砸了这里，伤了人可别怪我们！”
　　“李伟正在抢救，情况很危险，不能见人！”陆野强装镇定，挡在老秦面前，“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我们必须带走李伟！”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四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甩棍朝着陆野和老秦挥来。
　　老秦反应很快，立刻侧身躲开，同时掏出枪，对准为首的黑衣人：“别动！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你手里那破枪，还想吓唬我？我看你根本不敢开枪！”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眼神里满是挑衅。老秦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只有三颗子弹，而且这里是医院，开枪很可能会伤到无辜的患者，但他不能让这些人带走李伟，更不能让他们拿到“赤磷剂”的秘密。
　　就在为首的黑衣人快要走到老秦面前时，陆野突然冲了上去，手里的手术刀朝着为首的黑衣人手腕划去——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必须拖延时间，等警察来支援。
　　为首的黑衣人没想到陆野会突然动手，反应不及，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他吃痛，怒吼一声，手里的甩棍朝着陆野的头挥来。
　　陆野赶紧低头躲开，甩棍擦着他的头皮过去，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陆野趁机一脚踹在为首的黑衣人的肚子上，为首的黑衣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更加凶狠。
　　“找死！”为首的黑衣人怒喝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陆野刺来。陆野侧身躲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护士台，手里的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抓住机会，一把抓住陆野的衣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让陆野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把李伟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眼神里满是杀意。
　　老秦见状，立刻把枪对准为首的黑衣人：“放开他！不然我真的开枪了！”
　　“你开枪啊！我倒要看看，是你枪快，还是我的刀快！”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匕首又往陆野的脖子上抵了抵，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陆野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老秦不敢轻易开枪，一旦开枪，不仅可能伤到自己，还可能伤到旁边的小陈，而且这些黑衣人肯定还有同伙在外面，就算杀了为首的，其他人也会继续搜捕李伟。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警察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为首的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眼神里满是慌乱。他看了看陆野，又看了看抢救室里面，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推开陆野，转身就往抢救室里面跑——他想抓住李伟，用李伟做人质，趁机逃跑。
　　“不好！”陆野大喊一声，立刻追了上去。老秦也反应过来，朝着为首的黑衣人的腿开枪，“砰”的一声，为首的黑衣人踉跄了一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其他四个黑衣人见状，想要冲过来救为首的黑衣人，却被赶来的警察围了起来，很快就被制服了。
　　陆野快步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怒火：“说！你们是谁的人？秘密实验室在哪里？还有多少‘赤磷剂’在你们手里？”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突然他的脸色一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渗出了白色的泡沫，和张启明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好！他也中毒了！”陆野赶紧松开手，伸手摸他的颈动脉，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搏动，瞳孔也散大了。
　　“又是‘赤磷剂’！”老秦走了过来，脸色凝重，“他们肯定是被下了毒，一旦任务失败，就会毒发身亡，这样就不会泄露秘密了！”
　　陆野的心里一沉，这些人的手段太残忍了，为了保守秘密，竟然不惜杀人灭口，连自己的同伙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顾眠和赵队长走了进来，顾眠看到陆野脖子上的血痕，脸色瞬间变得紧张：“陆野！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一点小伤。”陆野笑了笑，让她放心，“赵队长，辛苦你们了，还好你们来得及时，不然就麻烦了。”
　　赵队长点点头，眼神里满是严肃：“我们已经派人去秘密实验室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对了，李伟的情况怎么样了？U盘里的解毒方案有没有用？”
　　陆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快步走到隔间里——李伟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越来越慢，血压也降到了临界点，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
　　“心率50次/分，血压60/40mmHg，血氧饱和度85%。”小陈紧张地报着数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陆医生，他的情况越来越差了，解毒方案好像不管用，怎么办？”
　　陆野快速拿出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解毒方案——上面详细写着“赤磷剂”的成分和解毒方法，除了之前注射的解毒剂，还需要一种特殊的抗体，而这种抗体只有在秘密实验室里才有。
　　“必须尽快拿到抗体！”陆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赵队长，秘密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能不能尽快拿到抗体？李伟撑不了多久了！”
　　赵队长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喂，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赤磷剂’的抗体？赶紧拿回来，市一院有个伤员急需抗体，再晚就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赵队长看着陆野，语气凝重：“他们已经控制了实验室，正在寻找抗体，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你一定要想办法稳住李伟的情况！”
　　陆野点点头，立刻投入到抢救中——他给李伟注射了强心剂，又调整了输液速度，同时让护士准备呼吸机，随时准备给李伟插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陆野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只要抗体一到，李伟就有救了。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察拿着一个保温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陆医生！抗体来了！这是从秘密实验室里找到的，他们说必须尽快给伤员注射，不然就失效了！”
　　陆野喜出望外，立刻接过保温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支蓝色的药剂，标签上写着“赤磷剂抗体”。他快速打开药剂，抽取了适量的抗体，然后给李伟注射了进去。
　　注射完抗体后，陆野紧紧盯着心电监护仪，心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大概十分钟，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慢慢升了起来，从50次/分升到了60次/分，再到70次/分，血压也开始回升，血氧饱和度也慢慢提高到了90%。
　　“有效果了！抗体有效果了！”小陈激动地大喊起来，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心率75次/分，血压80/50mmHg，血氧饱和度90%，他的体温也开始下降了，现在38.2℃了！”
　　陆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李伟的额头，温度确实比之前低了一些，嘴唇的青紫色也慢慢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太好了，他终于没事了！”顾眠走了过来，看着病床上的李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陆野，你真棒，要是没有你，李伟肯定撑不到现在。”
　　陆野笑了笑，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虽然李伟得救了，秘密实验室也被控制了，但他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沈万海的上家还没有找到，“赤磷剂”的来源也没有完全查清，而且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这一切，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危险的挑战。
　　老秦走到陆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感激：“陆医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李伟，也谢谢你帮我们揭露了这个秘密，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
　　陆野摇摇头，看着老秦：“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患者是我的职责，而且‘赤磷剂’关系到整个城市的安全，我不能坐视不管。老秦，接下来还要靠你帮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沈万海的上家，彻底查清‘赤磷剂’的来源，阻止他们再做危害社会的事。”
　　老秦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们，不管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我都不会退缩，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个安宁。”
　　赵队长走了过来，看着陆野和老秦，语气严肃：“我们已经对秘密实验室进行了全面搜查，找到了大量的‘赤磷剂’，还有一些实验数据和交易记录，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接下来我们会全力追查，争取尽快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陆野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虽然这件事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查清真相，保护好这座城市的安全。
　　他转头看向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抢救室，照亮了病床上的李伟，也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虽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但他们都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正义，有责任，就一定能战胜一切黑暗，迎来光明。
　　而这场关于“赤磷剂”的风波，也让陆野明白了，作为一名医生，不仅要救死扶伤，还要有勇气面对黑暗，守护正义，因为他守护的，不仅是患者的生命，还有这座城市的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一堆故事线…
　　下一章打算更感情戏为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