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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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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呛了一下。
什么鬼。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
陈冶舟轻佻眉毛，让人猜不透一声是什么意味，李真立刻噤声，不禁一阵后悔。
完蛋。
他忘了，要对此人实行傍大款的攻略手段。
可是，谁让他说那些奇怪的话！
想到这，昨晚的画面一并在脑海里翻滚。
他咳了咳努力将画面压下去。
拜托了，是梦就赶紧忘掉吧。
他瞥了瞥陈冶舟，委屈巴巴地说：“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安排我都觉得好。”
李真每天都回家，陈冶舟每天接他，风雨无阻。
期间问过他是不是特别闲，得到的回答是，是的，真的特别闲。
无语，无言以对，无所谓。
上次去M超市买的都冷冻品都塞在冰箱里，各类甜点家里另外一个人可是一口都不吃，于是李真狂吃半个月都没吃完。
眼看要过期，为了不浪费食物，全部打包带到宿舍。
舍友们看见他就两眼发光，很快就将吃的瓜分完。
呼！
李真松了一口气，着看他们闹哄哄地，心情很好。
明天是周末，有人提议宿舍聚餐，说是为了很久没见的李真，今日一见要好好庆祝一下。
不过是放纵的借口，李真中午没事就回宿舍午休，平时也在学校，哪有很久没见。
倒也没见他们联系。
毕竟是这场聚会的主角，半推半就被拉着去吃饭。
也好。
很久没有出去吃了。
李真给陈冶舟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不用接他的。
等到了聚餐的地方，消息没回，他熄了屏。
落座后，竟发现付南也在。
付南师哥以前也是水彩系的，事业成功，经常与母校合作，早就和水彩系的师弟师妹教授们打成一片。
王一成性子自来熟，有饭局能叫上整个朋友圈。
炽热的目光扫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逃的感觉。
李真打了一声招呼，全程埋头苦吃。
舍友们打成一片，王一成时不时侧头跟他说几句，他也笑着回。
可余光总目及到那片炽热，隐隐有些不自在。
平时都会在画室碰面，参加会议也会打招呼。
不知怎么的，私下的场合见到总会无法忽视钉在他身上的热烈。
好烦！为什么这么明显！
为什么要让他猜出来！
哎，早知道不来了啊！
吃完饭，大家转场下一趴。
“太晚了，我还要回家呢。”李真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王一成知道李真不想去那种地方，可现在确实又太晚了，也不放心让李真一个人回去。
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回。
“那要不然让付南师哥先送你吧。他顺路的。”
王一成有些不太好意思，明明自己邀请李真吃饭，关键时刻却抛弃人家自己跑去享乐，他必须把人安排好了。
李真双手打了个大叉叉。
“千万别！”他把叉叉打到王一成脸上：“我跟你去！刚说的那个地方，我特想去。”
反应强烈，王一成只当他是怕没话说尴尬，正巧又说要一起去，大伙热闹地赶往下一场。
进了酒吧，李真选了个安静的地方等王一成他们，他们在舞池里玩得开心，人群中很快看不见他们的脑袋。
付南坐过来，点了一杯果汁递到他面前。
“谢谢师哥。”李真笑了笑。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无聊？”付南给他插上吸管。
李真吸了一口，满口浓郁的果香：“还好诶。”
不觉得无聊，千万别说载他回去啊！
他要和王一成一起走！
“这个好喝。”李真看了一眼翠绿的玻璃杯，把话题转移到果汁上。
“鲜蔬牛油果汁，是新品。你适合喝果汁，多点几杯给你尝尝。”
付南叫来服务员。
李真神色慌乱，赶紧打住。
“不用了吧，我一杯都喝不完。”
“喝不完就喝不完，尝个鲜。”付南在固执地点了几种，吩咐服务员赶紧做好送来。
李真抿了抿嘴，咬着吸管喝果汁。
酒吧灯光昏暗，除了舞池乱射的光束灯，四周的卡座仅凭头顶一盏微弱的射灯勉强照亮。
卡座的位置并不嘈杂，偶尔几个醉酒的走错位置非要躺进来，付南一一撵走。
李真和付南简单地交谈一会，靠着沙发背椅，眼皮缓缓合上缓缓睁开，困意渐起。
不一会儿，旁边幽暗的角落发出暧昧的声音。
李真抬头看过去，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脸色唰地发白。
！！
暗处，两具修长的肢体缠绕在一起，尽情地拥吻。
两个男人。
！！
付南顺着他的反应看过去，也定了定。
半安慰半玩笑道：“没事。新兴的时代，玩这些都很正常的。
李真倏地抬头。
正常么？
“多正常？”
指腹反复抹开玻璃杯上的水珠，试探地问。
想知道付南胸腔中溢出来的炽热来自什么。
一次次的特殊待遇，词不达意的关心，欲言又止的表情，每一次的目光触碰都令他无所适从。
适当地给他提供帮助，不自然地一点点进攻他的生活，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吗？
这是……喜欢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付南在昏暗中眯着眼睛。
“没有啊，就是问一下。”李真吸了一口果汁。
“其实和普通情侣一样，没区别。牵手，接吻，上床，你没谈过恋爱，被吓到也很正常。这些都是恋人会做的事。你没谈过，对么？”
李真噎住，侧开脸，有种被看穿的不适感。
“不过这个地方确实鱼龙混杂，你不合适来，要不送你回去？”
李真嘶了一声，摇摇头。
那边的动静仍继续，为了缓解尴尬，他装作毫不在意低下头玩手机，屏幕一亮。
十几通未接电话。
来自陈冶舟的电话号码。
手一抖，眉头皱起。
不是说了不回去么？
怎么打这么多个电话？
点开微信，一串消息弹出来。
【去哪，定位发过来。】
【接你。】
【回消息。】
【为什么不回消息？】
【你没在宿舍，在哪？】
【这么晚为什么还不回去？】
【和谁在一起？】
【接电话。】
【接电话。】
付南正好看到屏幕，诧异：“你姐夫？”
李真啪地把手机关了。
“嗯，不管他。”
反正都说了不回去，为什么还要给他打电话。
在哪关他什么事？
什么态度。
这时，服务员将果汁端上来，花花绿绿摆满桌子。
李真眼前一黑。
气都不知道往撒。
一个个没脑子听不懂人话。
为什么身边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
他看了眼付南，撇了一下嘴巴，起身说：“我去找姓王的，王八蛋！”
王一成这个王八蛋还没玩够！
话是这样说，他没去舞池，径直走出酒吧透气。
点开微信给陈冶舟发了一个定位，电话下一秒打进来 。
“站着等我。”陈冶舟的压着声音道。
挂了电话，李真心里闷闷地。
一是后悔答应来聚会，无法拒绝的后半场，再是付南莫点的果汁，还有陈冶舟莫名其妙十几通电话，以及电话中仿佛吃人的语气。
林林总总没一件顺着他意，闷着气，叛逆似地走向灯光绚烂的中央舞池。
舞池里人贴人背贴背，群魔乱舞中陈冶舟一眼就看见那道清瘦的身影，旁边还有个男的傍着肩膀。
陈冶舟黑着脸把他从人群中拽出来，李真惊呼中跌入温热的怀抱。
揽着他的腰，呼吸贴着耳垂，沉声着：“玩够了么？”
李真挣扎起身，脑袋上一只大手掌将他摁回怀里。
周围黑暗嘈杂，无人在意。
他的腰被钳住，下意识抓住手指将它们一一掰开。
李真抬头，锋利的下颚线往上，是面目苍冷，黑色的瞳孔隐隐压抑着怒火。
“我跟你说了啊。” 李真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面前的人。
不用来接他。
不是早就发消息说过了。
生气什么啊！
“说什么了？说晚上不回家在酒吧过夜，还是说你要和那个图谋不轨的人一起共度良宵？”
陈冶舟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撞进视野，天真纯净。
干净得没有一丝污染。
“谁图谋不轨了？我就是出来吃饭。”
怎么有些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听。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吃什么饭这么忘我？”
李真想走，陈冶舟扼住他的手腕。
王一成慌忙跑出来，虽不明真相也赶紧替李真解释：“李真没玩，没玩，他是来劝我回去的。”
陈冶舟冷冷地盯着，王一成吓得不敢出声。
李真朝他踢了一脚，啧了啧：“你凶什么。”
僵持不下，还是付南出面缓和场面。
“今天晚上大家聚餐，出来多待了一会，本来马上就要送他们回去的。我给他们点了果汁，也没喝酒。宿舍聚会就热闹一下，没玩别的。”
……
凌晨的路面寂寥宽阔，一个中年人牵着狗正在夜跑。
李真往树那边绕了一圈重新回到路边，他走在陈冶舟前面，越走越快，闹脾气似地甩开门坐进车里。
付南站在酒吧门前，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人离开。
落后的男人身躯高大而矜贵，稳稳地目视前方。走的并不急，两步阔步追上不远处的身影。
一小一大之间隔着东非大裂谷，气氛不佳。距离忽近忽远，却彰显着他们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
直到两人消失，付南仍站着。
回到别墅，李真回房间洗漱睡觉。
晚饭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在酒吧那种嘈杂的场合全程精神紧绷。
当躺在床上时，他感觉自己快要饿死。
偷偷溜下楼。
陈冶舟坐在沙发上单手回复邮件，听见动静侧头看过去。
李真低头径直往厨房走，给自己灌了一杯牛奶。
陈冶舟这尊大佛有被迫害妄想症，觉得除了本家厨师做的菜，外边一切能吃的仿佛都被下过毒。
一口也不吃。
以至于整栋别墅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口吃的。
而冰箱里能吃的今早全拉去喂猪了。
不死心地打开冰箱扒拉一会，里面全是鲜蔬鱼肉。
好，死心了。
恹恹地跑上楼。
“过来。”陈冶舟喊住急匆匆的背影。
李真停住脚步，往回退：“干嘛——”
冷峻严肃的男人靠在落地窗前的灰色沙发看着他，真丝黑色睡衣松床在身上略显松垮。
客厅仅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台灯，虚光勾勒出宽大的身形。
背光的环境里看不真切，心跳本能地漏了一拍。
他修长的有力的手掌搭着沙发靠背，合上电脑。
“今天的事不打算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