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修改中）》悠悠晴天

8、面具记

　　来到翊坤宫，小胤禛正在跟佟贵妃学习对弈，看到进来请安的子琰那张已经洗干净了的脸，先是一愣，然后一张大大的笑脸就摆了出来，就差没有笑出声了。佟贵妃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盯着眼前这个叫做“子琰”的小宫女坏笑，不知何由，也笑着放下了黑子，问道：

　　“四阿哥啊，怎么分心了？”

　　“回母妃，这个叫子琰的很好欺负。”小胤禛乐呵呵地回答。

　　佟贵妃微微皱了一下眉，问他：“欺负？这又是跟谁学的？”

　　小胤禛看母妃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乐，也不大敢再笑下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二哥……”

　　佟贵妃看着小家伙一脸心虚地瞄着自己，摇着头笑了笑，料想这个小小的孩儿还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但她还是刻意严肃起来问他道：“母妃问你，若是四阿哥被人欺负了，四阿哥心里难过不难过？”

　　小胤禛想了想，大乐：“回母妃，没人欺负四阿哥！”

　　“母妃是说‘如果’。这样来讲，如果四阿哥正在吃香瓜，忽然被三阿哥抢去了，你难过么？”

　　小胤禛一脸认真地问佟贵妃：“母妃，三哥干吗要抢我的香瓜？”

　　站在一旁的小莜听着这样的对话，简直要暗笑到内伤。

　　佟娘娘倒是个好脾气，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宫里只有那一个香瓜了，三阿哥也要吃，所以抢了你的。四阿哥会不会难过？”

　　“那，就请皇阿玛命臣子们再进贡呗……”

　　“可是，已经过了季节，只能等明年了，怎么办？”

　　小胤禛很为难地看了看佟娘娘，一脸委屈地问：“母妃帮我要回来吧？”

　　佟贵妃忍着笑摇了摇头，说道：“母妃不能帮，母妃从来不帮喜欢欺负人的孩子。”

　　小胤禛坐在那儿低头想了很久，最终瘪着小嘴爬到佟娘娘的怀里，使劲抱住她，带着一副哭腔说道：“母妃别不喜欢四阿哥，四阿哥知道错了，再也不欺负人了……”

　　佟贵妃听了这话，十分疼爱地抱住小胤禛，亲了亲他的脑袋，宽心地说道：“这样就对了，母妃最喜欢知错就改的孩子。四阿哥啊，你虽然还小，但是要记住，贵为皇家的阿哥，自然要有主子的样子，但也要有主子的心。这些宫女太监，虽是下人，但也一样是爹妈所生，受了委屈欺负，也会难过也会疼。你父皇向来主张以‘仁心’得天下，你们这些小阿哥虽然现在可能还不会明白，但是也要牢记这个道理，再不可随意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知道么？”

　　“是，四阿哥谨记母妃教导。”小胤禛知错似的低头答道，同时微微撅着小嘴朝站在一旁的子琰看去。

　　这不看还不当紧，一看就看到子琰那一张“你活该挨批”，却极力绷住不要笑出来的脸。

　　用完晚膳，佟贵妃又教小胤禛念会了一首唐诗，便让冬梅和子琰带他回西五所。小胤禛一边走一边把玩着佟贵妃刚赏给他的一个小玉佛，嘴里还不时嘀咕着什么。小莜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上下左右打量着这个小人儿的背影，心中有些失望：这就是日后的铁面皇帝雍正么？这个看起来既不阴冷，又不内敛，暂时也看不出有多聪慧的小男孩，难道就是让三百多年后一竿子现代女人自发组成“四爷党”这样的另类追星族的四阿哥？

　　此时，小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上天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安排她穿越到他身边，是要她担负起某种特殊的使命？

　　啊，对了！小莜非常肯定地用右拳击了一下左掌：想想如今她在这个小胤禛面前还算是个红人，还能说得上话，偶然还能戏弄他一番（当然被戏弄的次数更多）……看这样的情形，果然是上天让她来完成这个重要使命的！那就是——把现在这个天真活泼的小胤禛培养成今后万人迷式的闷骚男！

　　小莜不自觉地“嘿嘿”笑出了声，自己都在为自己这个伟大的醍醐灌顶而感动，忍不住跑上前几步，一下把正蹦蹦跳跳的小胤禛抱住，对于这种肩负重大使命的未知命运感觉甚好。

　　小胤禛转头看着突然一把抱住他，两眼乱冒流星的子琰，奶声奶气地却义正词严道：“母妃不喜欢欺负人的阿哥，也不喜欢欺负阿哥的奴才。”

　　小莜正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那边的可是四阿哥？”

　　一个太监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打探。

　　“是的，那边的可是德主子宫里的王公公？”冬梅也上前一步询问。

　　对方虽然没有回话，却可以听到三四个人往他们这边走动的脚步声。抱着小胤禛的小莜觉得他的身子猛然一颤，一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小莜的衣袖。

　　“奴婢给娘娘请安。”等一行人走到他们身边，小莜和冬梅齐刷刷地向德嫔行万福礼。

　　“你们起来吧。”德嫔淡淡地应着，抬了抬手。

　　她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和刚才的王公公也给小胤禛请了安，被小莜放下的小胤禛这才恭恭敬敬地向德嫔请安。这对母子之间那种微妙的隔阂之气弥漫在这相见的场面中。小莜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牵小胤禛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衣袖。

　　在昏暗的烛光中，德嫔慢慢蹲下身来，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抚了抚小胤禛的脸颊，顺势捏了捏他单薄的肩膀。

　　“额娘……”小胤禛轻轻叫了一声，抬起手，似乎也想摸一摸德嫔的脸。然而一张开手，手中的小玉佛就掉在了德嫔的袍子上。德嫔看到那个小玉佛，脸色微微一怔，随即拿起那小玉佛放到小胤禛手中，双手也慢慢放开了小胤禛。

　　“阿哥这是打哪儿来啊？”德嫔轻声问道。

　　小胤禛没有吭声，只是把紧紧握着小玉佛的手规规矩矩地贴到了身侧。

　　“额娘这是打哪儿来啊？”他学着德嫔的话反问。

　　“我去阿哥所看了看你六弟。”德嫔淡淡地回答。

　　“额娘近来可好？”

　　“很好，只是甚是想念你和你弟弟……”

　　“额娘……额娘为何很少来看胤禛？”

　　德嫔望着小胤禛，没有回答。

　　“额娘是不是不喜欢胤禛？”

　　德嫔又一怔，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伸手想再抚一下小胤禛的脸颊，小胤禛却意外地后倾了一下身子，躲开了那只伸到了面前的手。德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小胤禛那张已经没了任何表情的脸，再次叹了口气。

　　“额娘，天黑了，冷，您快快回宫吧。”小胤禛身子一侧，退让到了一旁。

　　德嫔看着眼前这个才四岁的小阿哥，这个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从她身边抱走的长子，脸上的表情复杂。或许是这长期的疏离，让她无法把握这个小儿郎的心思。

　　“你们是服侍四阿哥的人么？”

　　“是。”小莜和冬梅福了福回答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把四阿哥送回住所吧，好生伺候着。”德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素颜如玉，一身烟紫色宫装的小宫女。

　　“是。”

　　目送德嫔一行人远去，小莜悄悄看了看小胤禛的面孔，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多了一些疲惫。

　　“我们回吧，主子？”冬梅轻声提示还在望着德嫔远去背影的小胤禛。

　　一瞬间，小胤禛象是换上了一个面具，嘻笑着向小莜张开双臂，眼神里透着小孩子特有的单纯，也似乎是在撒娇：“走累了，抱我回去。”

　　小莜无语！这小家伙还真是个可造之才，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玩弄这成人之间的脸面把戏了。没办法，刚刚意识到自己“重大责任”的小莜有时就是对这个鬼精灵的小家伙没辙。

　　被小莜抱起的小胤禛，顺势把头乖乖地倚在她的左肩上。一行人静悄悄地走在这深宫大院的高墙之间，并无多话。夜色越来越浓重。

　　只有小莜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小胤禛轻声吸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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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越来越不像恶搞了呢？郁闷ing……
果然正剧看多了，本来恶搞的念头都丢了……
不行，得赶快转回恶搞去……
2006-05-24 00:57:16初稿
2006-08-01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