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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玉兔二次受伤,玉衡他有心思 ...


  •   玉兔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它脑海里瞬间闪过两个念头:一是立刻施展遁术闪回唐玉衡家的小屋。但下一秒就被它否决了:不行!我带追兵回去,岂不是害了那个傻小子和他师父?他们只是普通凡人,如何抵挡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玉杵还在家里,也会被发现的!
      回去是死路,不回去更是死路一条!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它拼命逃窜中胡乱四望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远处山腰的一个身影上!那个穿着粗布衣、背着药篓、正弯腰小心挖掘一株草药的少年——正是唐玉衡!
      一个几乎被它遗忘的细节闪过脑海:唐玉衡怀里,一直保存一块祖传的、材质普通的圆形形状的玉佩!那玉佩看似寻常,实质女蜗娘娘补天剩下的石头打造的玉佩,能容纳和遮掩气息的灵性!
      赌一把! 玉兔把心一横,后腿猛地一蹬,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极其黯淡、几乎与日光融为一体的流光,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远处山腰的唐玉衡激射而去!
      吴刚等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那兔子的气息竟骤然变得极其微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青铜镜上的光芒也瞬间黯淡、混乱起来。
      “怎么回事?追!”吴刚又惊又怒,带人朝着白光最后消失的方向猛冲过去。
      而此刻,山腰上,唐玉衡刚把一株新鲜的草药小心放入篓中,直起腰擦了擦汗。忽然,他感觉怀里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块温润的玉佩——似乎微微发热,还极轻微地振动了一下。
      “嗯?”他下意识地低头,拿起玉佩看了看。玉佩还是那块佩下面多了个血点,其他并无任何异常,“错觉吗?”他喃喃自语,以为是阳光晒的,便不以为意,将玉佩塞回怀里,继续专注于采药了。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玉兔快速地躲进了他贴身的玉佩之中,借助玉佩那特质,完美地隐匿了所有仙气波动,暂时逃过了一劫。
      玉佩之内,玉兔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抱着受伤的后腿,疼得龇牙咧嘴,但总算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变成麻辣兔肉了呜呜 。
      而远处的山林里,吴刚正对着失去目标的青铜镜,脸色铁青。
      玉兔暂时不能从玉佩里出来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唐玉衡背着沉甸甸的药篓往家走。篓子里装着几株难得的年份不错的黄精,都是他今日翻越险峰才寻到的宝贝。若在平日,他定会哼着小调,迫不及待想向师父展示收获。
      可此刻,他的脚步却有些沉重。
      今日下山路上,他无意间听到两个官差打扮的人赶路聊天。说那躺在病榻上的二郎君贾风来,虽已年满十五,却因先天不足,常年卧床不起。终日需人照料。贾知县心急如焚,请遍名医不见起色,便听信了游方道士之言,断言年底前必须成婚“冲喜”,方能度过劫难。知县大人属意的儿媳,正是刘员外家的二娘子——刘巧娥。
      “刘巧娥”这三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唐玉衡心湖,激起千层浪。他眼前瞬间浮现一个鲜活、灵动的女子,怎能……怎能配给一个常年卧床之人“冲喜”?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堵在胸口。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到那块贴身佩戴的、母亲留下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郎中徒弟,与刘员外家有着云泥之别。这份刚刚萌芽、连他自己都尚未厘清的好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甚至荒谬地想到,自己今日采的这些药,其中几味或许真能对贾二郎的病症有些许裨益。若他尽心配药,是否……是否在帮助刘二娘子,这个念头让他喉头发紧,握着药篓系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唐玉衡啊唐玉衡,”他在心里苦笑,“你又在痴心妄想什么?刘二娘子是天上月,你不过是地上一株草。她的婚事,岂是你能置喙的?”
      可道理虽懂,心却不由己。
      唐玉衡刚走到离家不远的小径上,就看见师父张郎中站在院门口,正伸着脖子张望,一见他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囔囔起来:“小唐师傅!你可算回来了!哎呀,出怪事了!那白兔子不见了!还有你捡的那个捣药勺,颜色好像也变暗了些!”
      唐玉衡连忙收敛起因贾府消息而低落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快步上前,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啊?兔子跑了?可惜了可惜了,早知它养不熟,昨晚就该把它烤了炖汤,还能给师父您补补身子!”
      张郎中闻言,哭笑不得地虚点了他一下:“你这小子!尽胡说八道!罢了罢了,一只兔子而已,许是山林才是它的归宿。不管它了,你也累了吧?赶紧的,明天还要去贾知县府上送药,今晚得把药配好、捣好,早点歇着。”
      “谨遵师命!”唐玉衡笑嘻嘻地应着,跟着师父进了屋。虽然心里对那桩婚事耿耿于怀,但一涉及到治病,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起来。他仔细筛选今日采回的药材,尤其是那几味对先天不足有益的黄精,处理得格外用心。贾风来是无辜的,刘二娘子亦是。 他默默告诉自己。他取出了那柄白玉捣药勺。说来也怪,当他的手握住勺柄时,白日里那点微妙的矛盾感似乎平息了不少。他将药材放入药臼,没有用清水,而是特意取来了山泉水。
      一边捣药,他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不会说话的捣药勺倾诉心声,声音很轻:“勺兄啊勺兄,你说这世道……贾家二郎那般情况,娶妻冲喜,岂非误了两人?刘家二娘子那般人物……我还是以最大能力治好贾风来的病,这样刘娘子日子会好过些”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手下用力,玉杵与药臼发出清脆又有节奏的“咚咚”声。
      而那捣药勺,竟似乎比平日更加温顺配合。杵身光华内敛,却运转得异常流畅、省力,捣出的药粉细腻均匀,药香浓郁,仿佛能感知到唐玉衡心中的善念与矛盾。
      夜深人静,月光愈发皎洁,透过窗户,正好洒在药架那盛放捣药勺的木盒上。唐玉衡早已沉沉睡去,怀中那块兔子玉佩,忽然散发出一层极其柔和、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的莹光。
      紧接着,一道细微的白光闪过,玉兔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屋内。它后腿上的伤看起来不是很重,它轻巧地蹦到药架旁,用鼻子顶开木盒盖子。
      捣药勺静静躺在里面,勺身上的光华似乎真的比平时黯淡了几分。
      玉兔凑过去,将受伤的后腿轻轻贴在捣药勺的勺身上。皎洁的月华如同受到牵引,丝丝缕缕地汇聚过来,透过玉兔的身体,注入捣药勺之内。不到一刻钟,玉兔腿上的伤痕彻底消失,连绒毛都恢复了原有的光泽,而捣药勺的勺身也重新变得温润莹白,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灵动的光晕。
      “呼……没啥大事了。”玉兔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用小爪子拍着胸口,今天可吓死我了!差点就变成“烤兔”!
      它转过身看着捣药勺,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这次语气带着恳切:“老弟也看到了!凡间太危险了!那个拿镜子的家伙厉害得很!咱们今天能躲过,下次呢?听我一句劝,咱们回去吧!回月宫虽然无聊,但至少安全啊!”
      捣药勺沉默了片刻说:“不,兔啊,我现在更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呀?!”玉兔急了,耳朵竖得老高,“你还没玩够吗?今天要不是我机灵,我们俩都得完蛋!”
      捣药勺说:“唐玉衡他没有父母,着实可伶,真的遇上危险,仙子定会帮我们,不用担心”
      玉兔眨巴着红眼睛,有点跟不上思路:“所……所以呢?”
      “所以,”捣药勺用坚定的口气说:“我决定,要帮他。”
      “什么?!帮……帮他娶刘巧娥?!”玉兔惊得差点跳起来,“你疯啦!我们私自干涉凡人姻缘,是触犯天条的大罪!”
      “不是干涉,”捣药勺说:“是成全。玉兔,你在月宫几千年,可见过多少真心?这少年郎心地纯善,他竟然为了刘巧娥要治好贾家二郎君病,让她日子好过些,这就是真心”
      玉兔呆住了,突然觉得这个几千年的老搭档有点陌生,又有点……让它佩服。它嘟囔着:“可是……这还是很危险啊……万一被发现了……”
      捣药勺轻笑了一下,调侃道:“怎么,堂堂月宫玉兔,胆子比凡间兔子还小?你不想看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吗?难道你不好奇,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玉兔的心被动摇了。它想起唐玉衡给它盖上的软布,想起他捣药时的认真模样,点燃了它内心深处对“故事”的渴望。月宫太寂寞了,凡间的爱恨情仇,听起来就比捣药有意思多了!
      它犹豫了半天,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用爪子拍了拍胸脯(如果兔子有胸脯的话):“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本大仙就舍命陪君子……陪杵子一回!不过说好了,咱们得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动用仙术干涉因果!不然嫦娥仙子肯定饶不了我们!”
      捣药勺说:“成交。”
      玉兔着急的说:“我得赶紧躲进玉佩里面,捕兔者应该没有走远”
      说完,玉兔闪进玉佩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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