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他总以为我爱他》有龙则灵张

8、爷爷的“神助攻”与家族晚宴

　　【下周末，我爷爷想见你。】
　　这条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把刚经历完“五百万考验”和“周末约会”的林小鹿，再次劈得外焦里嫩。
　　爹还没完全搞定，爷爷又来了？！
　　这陆家是搞车轮战吗？还是说，见了爹只是入门关卡，见了爷爷才是真正的BOSS战？
　　林小鹿抱着那只丑萌的兔子玩偶，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永远无法通关的困难模式游戏，而游戏策划的名字叫“陆衍”。
　　【爷爷……听起来比爹更可怕啊！】
　　【会不会是那种拿着龙头拐杖，一言不合就砸地，喊着‘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孙子’的超级加强版？】
　　【一个亿……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把持不住！】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把危险的念头甩出去。五百万的教训还历历在目，那种与巨款失之交臂的痛（以及后续可能面临的校霸怒火）让她心有余悸。
　　她颤抖着手指回复：
　　【林小鹿：好……好的。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黑色头像：【不用。准时到就行。】
　　【任务发布：家族见面。】
　　【内容：下周日中午，于陆家老宅，与甲方爷爷共进午餐。】
　　【要求：举止得体，态度恭敬。】
　　【奖励：基础劳务费500元+爷爷好感度附加奖励（待定）。】
　　又是五百块！还有附加奖励！
　　林小鹿看着那明码标价的劳务费，悲愤交加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丝抚慰。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为了钱！为了养老基金！见个爷爷而已，还能比见他爹更吓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小鹿在一种既紧张又麻木（主要因为持续到账的各类小额劳务费）的状态中度过。陆衍似乎因为“爷爷要见她”这件事，心情一直不错，发布的任务都温和了许多，甚至有一次“自习任务”她因为太困打了个盹，他都没扣她“专注度”分。
　　这让林小鹿更加毛骨悚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越是这样，说明周末的‘爷爷见面会’越凶险！】
　　【这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猜测中，周日终于到了。
　　陆衍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开着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轿车（不是公交车了！）来接她。
　　林小鹿穿着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还是苏小琪看不下去，硬借给她的，说是显得“乖巧文静”。她怀里紧紧抱着上次抓到的那个兔子玩偶，仿佛它能给她带来勇气。
　　车子驶离市区，开进了一片环境清幽、守卫森严的别墅区。最终在一栋看起来颇有年代感、气势恢宏的中式老宅前停下。
　　林小鹿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和高高的院墙，腿肚子有点发软。
　　“到了。”陆衍下车，走到她这边，帮她打开车门。
　　他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更……慎重一些？
　　林小鹿抱着兔子，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下了车。
　　一位穿着中式褂子、精神矍铄的老管家（福伯）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少爷，林小姐，老爷已经在等你们了。”
　　跟着福伯走进宅院，穿过曲折的回廊，林小鹿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宅子内部装饰古朴典雅，随处可见精致的木雕和瓷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客厅。一位穿着藏蓝色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十足，脸上带着笑眯眯表情的老爷爷，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这就是陆衍的爷爷，陆老爷子。
　　和想象中拿着龙头拐杖的威严老者完全不同，这位爷爷看起来……十分慈祥？
　　“爷爷。”陆衍上前，语气恭敬地叫了一声。
　　陆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越过陆衍，直接落在了他身后、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林小鹿身上，尤其是她怀里那个显眼的兔子玩偶上。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容更加灿烂：“这位就是小鹿吧？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这热情的态度让林小鹿受宠若惊，她赶紧上前，笨拙地鞠躬：“陆爷爷好，我是林小鹿。”
　　“好好好！真是个标致的好孩子！”陆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快坐，别站着。”
　　林小鹿小心翼翼地坐下，把兔子玩偶端正地放在自己腿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努力扮演“举止得体，态度恭敬”。
　　陆老爷子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满意：“嗯，不错，眼神干净，是个好孩子。不像现在有些小姑娘，花里胡哨的。”
　　他瞥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的陆衍，故意板起脸：“臭小子，愣着干什么？给小鹿倒茶啊！”
　　陆衍：“……” 他显然没料到爷爷会来这一出，愣了一下，但还是依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林小鹿面前的空茶杯斟了一杯茶。
　　动作略显生硬，但足够认真。
　　林小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谢谢陆同学……呃，谢谢。”
　　【让校霸给我倒茶？！折寿啊！】
　　【这爷爷不按套路出牌啊！说好的下马威呢？】
　　陆老爷子看着孙子那笨拙的动作和林小鹿受宠若惊的样子，乐呵呵地对林小鹿说：“别客气，这小子就是欠调教！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揍他！”
　　林小鹿：“……” 她偷偷瞄了一眼陆衍，对方面无表情，但耳根似乎……有点红？
　　【剧本不对啊！这爷爷怎么像是来给我撑腰的？】
　　【难道……他是友军？】
　　接下来的聊天，完全超出了林小鹿的预料。
　　陆老爷子丝毫没有提及她的家世背景，也没有像他儿子那样进行“目的性”拷问，反而像个普通的慈祥长辈，问的都是些生活琐事。
　　“小鹿啊，在学校还习惯吗？课程紧不紧？”
　　“平时喜欢吃什么？告诉爷爷，让厨房给你做！”
　　“哎呦，这兔子真可爱，是我们家这臭小子给你抓的？可以啊小子，总算开了点窍！”
　　陆衍全程保持沉默，只是偶尔在爷爷提到他时，眼神会飘向林小鹿，带着一种林小鹿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有点……紧张？
　　当林小鹿提到自己偶尔会做兼职时，陆老爷子非但没有瞧不起，反而竖起大拇指：“自力更生！好！比那些整天只知道伸手问家里要钱的纨绔子弟强多了！”
　　他越看林小鹿越觉得顺眼。这姑娘，长得清秀，眼神澄澈，不卑不亢，还会自己打工，一看就是个踏实的好孩子！比他那个冷冰冰的孙子有人情味多了！最重要的是——他这孙子，居然肯为这姑娘发朋友圈！还带她回家！这是铁树开花，千年等一回啊！
　　必须全力支持！
　　聊到兴头上，陆老爷子突然对福伯使了个眼色。
　　福伯会意，很快端上来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古朴贵重的紫檀木盒子。
　　陆老爷子接过盒子，笑眯眯地推到林小鹿面前：“小鹿啊，第一次见面，爷爷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
　　林小鹿看着那个盒子，心里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经典桥段虽迟但到！】
　　【这次是什么？传家玉佩？还是黑卡？】
　　【不能收！绝对不能收！五百万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赶紧摆手：“不不不，陆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呀，不贵重不贵重！就是个小玩意儿！”陆老爷子不由分说，直接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只通透欲滴、翠色莹莹的翡翠手镯。即使林小鹿对翡翠一窍不通，也能看出这镯子价值不菲。
　　“这……这真的太贵重了！”林小鹿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求助般地看向陆衍。
　　陆衍看着那镯子，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也觉得爷爷这礼送得有点过头。但他还没开口，陆老爷子就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这是我送给小鹿的，没你的份！”
　　然后他又转向林小鹿，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慈爱：“听话，拿着！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爷爷！”
　　林小鹿快哭了。这哪是心意，这是烫手山芋啊！
　　“陆爷爷，我真的不能收，这……”
　　“哎呀，你是不是嫌弃这镯子款式老了？没关系！爷爷还有！”陆老爷子说着，又要让福伯去拿别的。
　　“不是的不是的！”林小鹿赶紧拦住，急中生智，“陆爷爷，这镯子太漂亮了！但是……但是我平时要上课，还要做兼职，戴这么贵重的镯子实在不方便，万一磕了碰了，我会心疼死的！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礼物……我真的不能收。”
　　她说得情真意切，理由也十分充分。
　　陆老爷子看着她急切又真诚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是个实在孩子！知道东西贵重，懂得爱惜！不错不错！”
　　他不再强求，合上盒子，递给福伯，看着林小鹿的眼神更加满意了：“那这样，礼物爷爷先替你收着，等你以后和这臭小子……咳咳，等以后方便了再戴！”
　　林小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又在悬崖边晃了一圈。
　　陆衍看着林小鹿机智地化解了“镯子危机”，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放松，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赞许？
　　午餐气氛出乎意料地融洽。陆老爷子妙语连珠，不断给林小鹿夹菜，把她面前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林小鹿也逐渐放松下来，偶尔还能接上几句话，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
　　陆衍虽然依旧话少，但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缓和了许多，甚至在林小鹿够不到远处的菜时，会默不作声地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一推。
　　这一切都被陆老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饭后，陆老爷子以“年轻人要多聊聊”为由，把陆衍和林小鹿赶到了花园里散步。
　　走在幽静的花园小径上，林小鹿抱着兔子，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那个……陆同学，”她犹豫着开口，“你爷爷……人真好。”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陆衍“嗯”了一声，侧头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和她怀里那个据他说“很像她”的兔子，眼神微动。
　　“他喜欢你。”他陈述道。
　　林小鹿心里咯噔一下：【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差点把他家传镯子拒之门外吗？】
　　她干笑两声：“是……是吗？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有礼貌？”
　　陆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目光深邃：“是因为你真实。”
　　“啊？”林小鹿没明白。
　　“你不像其他人，”陆衍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难得的认真，“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是‘陆家的继承人’，或者‘不能靠近的校霸’。”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只需要是陆衍。”
　　林小鹿怔住了，仰头看着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冷硬的五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什么意思？】
　　【是在跟我说心里话吗？】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契约’的一部分！是为了让我更好地扮演‘深情女友’的人设！】
　　【林小鹿，清醒一点！别忘了你的身份（乙方）和目的（搞钱）！】
　　她强行压下心中那点异样的悸动，低下头，小声说：“哦……那，那挺好的。”
　　陆衍看着她突然低下去的头和泛红的耳尖（他理解为害羞），心中那份莫名的情绪更加清晰了。他好像……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喜欢，有她在身边的感觉。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就在这时，林小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劳务费到账的提示。
　　【微信转账：800元。】
　　基础五百，加上爷爷那爆表的好感度附加奖励，足足八百块！
　　林小鹿看着那惊人的数字，瞬间把刚才那点旖旎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亮得惊人！
　　【八百块！一次见面就八百块！】
　　【爷爷！您才是我的亲爷爷！】
　　【这波不亏！血赚！】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对金钱的）笑容，抬头对陆衍说：“谢谢陆同学！也替我谢谢爷爷！”
　　陆衍看着她因为这“丰厚报酬”而绽放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软。
　　【果然，和我在一起，能让她这么开心。】
　　他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嗯。”
　　回学校的路上，林小鹿抱着兔子，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是这阵子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不仅是因为那八百块，似乎还因为……陆衍爷爷那出乎意料的友善，以及陆衍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也许……这份“契约”工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然而，她这份轻松并没能持续太久。
　　晚上，她刚回到宿舍，正准备好好规划一下这八百块的用途，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不是陆衍，也不是他爹或者爷爷。
　　而是……她以为已经彻底成为过去的——
　　顾言：【林小鹿同学，冒昧打扰。关于之前学生会研讨会的事情，我这边又有了新的安排，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兴趣？另外，关于陆衍……我有些话，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
　　林小鹿看着顾言的消息，刚刚轻松起来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他怎么又出现了？！
　　不是都已经删除了吗？（虽然是她单方面删除的）
　　他要提醒她什么？关于陆衍的……危险吗？
　　她握着手机，眉头紧锁，感觉刚刚晴朗的天空，瞬间又布满了阴云。
　　这个顾言，怎么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