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他总以为我爱他》有龙则灵张

7、周末约会与“五百万”的考验

　　【林小鹿同学你好，我是陆衍的父亲，陆明远。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这条好友申请，像一道惊雷，在林小鹿疲惫的神经上又狠狠劈了一下。
　　陆衍的父亲？！
　　那个传说中陆氏集团的掌门人？他怎么会找到她？是因为那条朋友圈吗？他要干什么？警告？威胁？还是……真的像八点档狗血剧里演的那样，甩给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他儿子？
　　林小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通过？还是不通过？
　　不通过的话，会不会激怒这位大佬，带来更严重的后果？通过的话，她又该如何应对？她只是一个想安静赚点劳务费的普通大学生啊！
　　【麻烦！SSS+级别的麻烦！】
　　【果然高收益伴随高风险！陆衍这条大腿不好抱啊！】
　　【现在解除契约还来得及吗？……不行，违约金（想象中的）可能更高！】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陆衍发来的消息，确认明天的约会集合时间和地点。
　　看着那个漆黑的头像，再看着“陆明远”的好友申请，林小鹿把心一横。
　　【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反正已经上了陆衍这条贼船，也不差见他爹一面了！】
　　【万一……万一真是来送钱的呢？】
　　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兼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林小鹿颤抖着手指，点击了“通过验证”。
　　几乎是在通过的同时，对方就发来了消息。
　　陆明远：【林小姐，你好。明天上午十点，学校附近的‘静谧时光’咖啡馆，方便见面聊一聊吗？】
　　语气倒是很客气，没有想象中盛气凌人的感觉。但那种上位者自然而然的疏离感和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是透过屏幕传递了过来。
　　明天上午？可是她九点要和陆衍“约会”啊！
　　林小鹿纠结了一下，回复道：
　　【陆叔叔您好，抱歉，明天上午我……已经有安排了。】
　　她没敢直接说要去和他儿子约会。
　　陆明远：【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半个小时足矣。关于陆衍，我想和你谈谈。】
　　又是关于陆衍！
　　林小鹿头皮发麻。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她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时间。九点校门口集合，和陆衍的约会不知道要进行多久，但半个小时……挤一挤应该还是有的？只要在约会中途找个借口溜出来？
　　【好吧，陆叔叔，那我十点尽量赶到。】她最终妥协了。
　　陆明远：【好，届时见。】
　　对话结束。
　　林小鹿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明天，不仅要应付陆衍的“周末特别任务”，还要去面对他爹的“审讯”……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看了一眼陆衍发来的约会确认信息，咬了咬牙。
　　【为了三百块基础劳务费和未知的表现奖励！拼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林小鹿站在校门口，心情复杂地等待着她的“约会对象”。
　　她按照“着装得体”的要求，穿了一条洗得干干净净的浅蓝色连衣裙（打折时买的），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清新朴素，与周围那些精心打扮准备出游的女生格格不入。
　　九点整，陆衍准时出现。
　　他今天没穿那一身黑，换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下身是简单的黑色长裤，整个人少了些平日的戾气，多了几分清爽的少年感，引得路过女生频频侧目。
　　他走到林小鹿面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对她这身打扮还算满意（至少没穿捡瓶子时的旧T恤），淡淡开口：“走吧。”
　　“去……去哪里？”林小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
　　“跟着就行。”陆衍言简意赅。
　　林小鹿不敢再多问，心里却在疯狂计算时间。九点出发，走到公交站或者等他打车，再到目的地，开始“约会”……她必须在九点五十之前找到借口脱身！
　　陆衍没有打车，而是带着她走向了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台。
　　林小鹿有些意外。校霸也坐公交车？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陆衍面无表情地解释：“环保。”
　　林小鹿：“……” 我信你个鬼！你捶碎消防栓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环保？
　　但她不敢吐槽，只能默默跟上。
　　早上的公交车有些拥挤。陆衍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颇为显眼，他一只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虚扶在林小鹿身侧，将她与周围拥挤的人群隔开了一个小小的安全距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小鹿微微一怔。
　　【错觉吗？他好像在……护着我？】
　　【一定是怕我被人挤到影响‘约会体验’，进而影响他的‘表现奖励’评估！】
　　她立刻为自己的那点异样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公交车摇摇晃晃，林小鹿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眼看已经九点三十五分，车才走了几站，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陆同学，”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我有点晕车，能不能下一站下车透透气？”
　　陆衍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确实有点不太自然（紧张的），点了点头：“好。”
　　下一站到了，两人下了车。这里离学校已经有一段距离，是一个商业区附近。
　　“好点了吗？”陆衍问，语气听起来……还算温和？
　　“好、好多了！”林小鹿赶紧点头，眼睛滴溜溜地转，寻找着脱身的借口，“那个……陆同学，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作业忘交了，得赶紧回学校一趟！很快！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就行！”
　　她说完，紧张地看着陆衍，生怕他不同意。
　　陆衍看着她那副“焦急”（想跑路）的样子，眉头微蹙。约会刚开始就要走？
　　【是真的很重要的作业？还是……在逃避和我独处？】
　　【不对，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逃避？一定是作业真的很急。】
　　脑补帝再次自行完成了逻辑闭环。
　　他沉吟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二十分钟。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保证准时回来！”林小鹿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什么“静谧时光”咖啡馆在哪了，随手拦了辆路边的出租车就钻了进去，对司机报出咖啡馆名字。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陆衍站在原地，眼神若有所思。
　　林小鹿赶到“静谧时光”咖啡馆时，刚好十点整。
　　这是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咖啡馆，环境优雅安静。她推开沉重的玻璃门，立刻有服务生迎上来。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陆明远先生。”
　　“陆先生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服务生将她引到一个靠窗的僻静卡座。那里，坐着一位穿着深色西装，面容严肃，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他的五官与陆衍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更加冷硬，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这就是陆衍的父亲，陆明远。
　　林小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陆、陆叔叔好。”她紧张地问好。
　　陆明远抬起头，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他微微颔首，示意她坐下。
　　“林小姐，请坐。”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林小鹿拘谨地在他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服务生送上菜单，陆明远随意点了一杯蓝山，然后看向林小鹿：“林小姐喝点什么？”
　　“我……我喝水就行，谢谢。”林小鹿哪敢在这里消费，一看菜单价格就让她肉疼。
　　陆明远没有坚持，示意服务生下去。
　　卡座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陆明远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林小姐，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是因为陆衍。”
　　林小鹿的心一紧，来了！
　　她低下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我看了陆衍朋友圈的那张照片。”陆明远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很意外。陆衍这孩子，性格……比较特别，从小到大，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上心过。”
　　林小鹿内心OS：【他不是上心，他是脑补过头外加有钱任性啊叔叔！】
　　“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我原则上不干涉。”陆明远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但是，作为父亲，我需要确保，接近我儿子的人，目的足够纯粹。”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定林小鹿，一字一句地问道：“林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和陆衍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吗？”
　　图什么？
　　图他的钱啊！时薪一百到几百不等，还有各种额外奖励！
　　这话能说吗？显然不能！
　　林小鹿的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符合“痴情女友”人设又能糊弄过去的答案。
　　“我……我什么都不图。”她硬着头皮，按照看过的狗血剧台词套路回答，“我和陆同学在一起，只是……只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
　　说完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明远看着她，眼神深邃，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伪。几秒后，他忽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林小鹿面前。
　　来了！经典桥段虽迟但到！
　　林小鹿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支票上，当看清上面那一长串零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止！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五百万？！
　　真的是五百万？！
　　她的眼睛瞬间直了，心脏狂跳，血液奔涌，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炸开！五百万！她这辈子……不，她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养老基金都够了！
　　陆明远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果然，和调查结果一样，家境普通，甚至有些拮据，非常需要钱。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不图什么？
　　“这里是五百万。”陆明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只要你离开陆衍，它就是你的。”
　　林小鹿的视线死死黏在支票上，仿佛要将那张纸烧出两个洞来。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天人交战！
　　五百万！
　　离开陆衍！
　　只要点点头，这五百万就是她的了！她可以立刻实现财务自由，再也不用辛苦兼职，不用看人脸色，可以躺平到老！
　　可是……离开陆衍，就意味着终止契约，意味着失去那份稳定且持续增长的劳务费收入……虽然单次金额远不如五百万，但细水长流……
　　不对！她在想什么！五百万啊！是契约劳务费赚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到的巨款！
　　【拿钱！必须拿钱！】
　　【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反正我和他又不是真的，拿了钱就跑路，完美！】
　　强大的金钱诱惑几乎要冲垮她的理智。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张支票。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支票的边缘时，陆衍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偶尔会流露出笨拙温和的脸，突然在她脑海里闪过。他帮她赶走混混、他生硬地帮她撑伞、他因为她“被欺负”而直接打电话警告柳娜、他在公交车上虚扶住她的手……
　　还有……那本被他“破译”得面目全非的《人类观察日记》……
　　如果她拿了这钱，在他那套离谱的脑补逻辑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觉得她之前的“深情”都是伪装，受到巨大的打击（虽然那是误会）？他那个校霸脾气，会不会……
　　林小鹿猛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这钱烫手！拿了可能会没命花！
　　求生欲在最后一刻战胜了贪念。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将目光从支票上移开，抬起头，看向陆明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点（虽然还在发抖）：
　　“陆叔叔……谢谢您的……厚爱。但是，对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和陆衍在一起，不是因为钱。”
　　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小姑娘，竟然能拒绝五百万的诱惑？
　　是演技高超，还是……真的对陆衍用情至深？
　　他重新审视着林小鹿，目光更加深沉难辨。
　　咖啡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鹿说完那番话，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她不敢再看那张支票，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后悔。
　　陆明远沉默了片刻，缓缓将支票收了回去。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
　　他端起咖啡，轻轻啜了一口，不再说话，似乎在下着某种决断。
　　林小鹿如坐针毡，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差点迷失在金钱海洋的地方。
　　“陆叔叔，如果……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陆衍……还在等我。”她小心翼翼地请示。
　　陆明远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他摆了摆手：“去吧。”
　　林小鹿如获大赦，立刻站起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咖啡馆。
　　直到跑到外面的街道上，呼吸到新鲜空气，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扶着路边的树干，大口喘着气，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丝对于那五百万的巨大失落。
　　【五百万啊……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么多钱了……】
　　【林小鹿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拿！】
　　【可是拿了可能就没命花了啊……而且……好像有点对不起陆衍那个脑补帝？】
　　她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往回赶。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陆衍会不会等得不耐烦了？
　　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回之前下车的地点时，远远就看到陆衍还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眼神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看到她跑回来，他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
　　“作业交完了？”他问。
　　“交、交完了！”林小鹿喘着气点头，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陆衍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嗯，走吧。”
　　约会继续。
　　接下来的行程，陆衍带她去了一家……电子游戏厅。
　　林小鹿看着里面喧闹的环境和各式各样的游戏机，有些懵。这就是校霸的约会方式？
　　【即时任务：合作投篮。】
　　【内容：与甲方合作完成街头篮球游戏机挑战。】
　　【要求：积极投入，展现默契。】
　　【奖励：50元。】
　　得，任务又来了。
　　林小鹿认命地投币，和陆衍一起站到篮球机前。她运动神经一般，投得歪歪扭扭。陆衍却动作标准，命中率极高，几乎一个人承包了大部分进球。
　　但在林小鹿投进一个球时，她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淡淡的：“不错。”
　　林小鹿愣了一下，侧头看去，陆衍依旧目不斜视地盯着篮筐，仿佛刚才那两个字不是他说的。
　　她的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
　　之后，陆衍又带她去玩了赛车游戏、射击游戏……每完成一个项目，林小鹿的手机就会收到一笔几十到一百不等的“表现奖励”转账。
　　她看着不断增加的余额，因为失去五百万而滴血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些慰藉。
　　最后，陆衍在一个抓娃娃机前停下。
　　【终极挑战：幸运捕获。】
　　【内容：为乙方捕获一个玩偶。】
　　【要求：甲方独立完成。】
　　【奖励：玩偶归属乙方。】
　　这个任务……没有劳务费？只有玩偶？
　　林小鹿对玩偶没什么兴趣，觉得还不如给钱实在。
　　但陆衍似乎对这个任务很认真。他站在娃娃机前，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地盯着里面的爪子，调整角度，那副严肃的样子像是在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三次……
　　就在林小鹿觉得他可能要跟这台机器死磕到底时，爪子落下，精准地勾住了一个白色的小兔子玩偶，晃晃悠悠，成功掉进出口！
　　陆衍弯腰，拿出那个毛茸茸的兔子，转身，递到林小鹿面前。
　　“给你。”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眼神里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小鹿看着那只丑萌丑萌的兔子，又看看陆衍那张难得不那么冰冷的脸，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她小声说，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了。
　　陆衍看着她把兔子抱在怀里，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半日的“约会”终于结束，陆衍送林小鹿回宿舍。
　　走到宿舍楼下，陆衍停下脚步，看着她。
　　“今天，”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表现……尚可。”
　　然后，他拿出手机。
　　【微信转账：500元。】
　　基础劳务费300，加上各种零碎的“表现奖励”，刚好五百块。
　　看着这熟悉的数字，林小鹿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早上刚拒绝了五百万，现在拿着这五百块，真是……五味杂陈。
　　“谢谢。”她收起手机，抱着那只兔子玩偶，转身准备上楼。
　　“林小鹿。”陆衍突然叫住她。
　　她回头。
　　陆衍看着她，夜色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只兔子，”他指了指她怀里的玩偶，语气似乎有点别扭，“……很像你。”
　　林小鹿：“？？？”
　　像她？哪里像？一样呆？一样穷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陆衍已经转身，大步离开了。
　　林小鹿抱着兔子，懵懵地回到宿舍。她把兔子随手放在桌上，看着那五百块转账记录，又想起早上那惊心动魄的五百万，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想记录一下今天的《人类观察日记》（脑内版），却发现自己对着空白文档，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的，是陆衍最后那句话。
　　“那只兔子……很像你。”
　　什么意思？
　　她拿起那只丑萌的兔子，仔细端详。除了眼睛有点大，看起来有点呆，哪里像她了？
　　正当她对着兔子发呆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陆衍发来的消息。
　　黑色头像：【下周末，我爷爷想见你。】
　　林小鹿看着手机屏幕，感觉眼前一黑。
　　爷爷？！
　　刚应付完爹，又要见爷爷？！
　　这“契约女友”的劳务费，赚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