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百合刑侦）》睡醒就退休

62、一直都是

　　“你又让他们逃了。”

　　乔良誉也不好过，现代设备已经多么先进了，他走到哪里，都和被泼了颜料 的隐形人一样，更加引人注目。

　　现在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他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至少不该和那群警察硬碰硬，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而不是现在，不仅仅自身难保，还要花钱花时间，再帮助这样一个人。

　　他对这些失败的计划感到失望。

　　但站到对面的人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那群条子，也还算聪明，不过，她们查得也太慢了，是要慢我一辈子吗？”

　　他脸上的笑意，被倒影在门窗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嘴角的笑容消失，对着那张脸喃喃自语，“我会帮你们报仇的。”

　　确保叶胜平在医院不会发生二次事故，几人才连滚带爬跑回车上。

　　现在要把叶胜平U盘的事情解决，但按现在的调查情况来说，复不复职好像也无伤大雅。

　　就在这纠缠中，他们一致决定回去洗个澡，吃个晚饭。

　　一块巧克力被人塞进嘴里，冰凉的外壳还带着冰箱的凉意，过了许久，嘴巴被糊了一整口巧克力，而张不开来。

　　“白冉呀。”
　　“嗯。”
　　“给我当小媳妇吧。”

　　白冉抬手，将楚潇潇的靠挡，抬眸便接上了她的戏，“姐姐说笑了，我怎么敢！”

　　两人一唱一和，安乐擦干头发准备去做饭，出来一看，开眼了。

　　她站定在两人身后，轻咳一声，“去洗澡，晚点还要干活呢。”

　　楚潇潇抬头看着她，笑嘻嘻的将手搭到白冉肩膀上，“行呀，这间房浴室大，一起洗呗。”

　　！

　　“自己洗自己的，多大了？又不是小朋友。”安乐将两人分开，一边一个叮嘱道：“快去洗澡。”

　　白冉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被人堵在哪里，手上的巧克力被人握住，她回头看着安乐犹豫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将手腕抽出来，“干什么？你也要吃？冰箱还有。”

　　“你，是不是很烦我？”

　　原本为了躲避她的眼睛慢抬起，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还能看出几分笑意，“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你在躲我？你为什么避开我？”

　　安乐抬手去握白冉的手，连续试了三次都落空了，肉眼可见她裸露的皮肤都气红一片。

　　她抬手，直接将人压到门上，“你看，你还没躲我！”

　　“脏！”

　　安乐抬手抱着她，不管她怎么推搡，就是不松手，“你还给她吃巧克力，你们两天下第一好！”

　　白冉拿他没办法了，垂着的手死死抓着巧克力的袋子，站直的腿，已经有了打抖的趋势。

　　“安乐你太幼稚了，啊啊啊松开。我饿了，让我去洗澡。”

　　“哦。”

　　白冉往房间里走，不放心的叮嘱道：“等下记得换衣服，我一身泥，脏死了。”

　　“知道了。”

　　最后的晚餐来自由知名大厨，康师傅所制作的红烧牛肉面。

　　一人一桶，加量不加价的泡面，配上鸡蛋和丸子，终于让几人饱餐一顿。

　　楚潇潇不是不吃这种东西，但自从和两人住一起之后，吃速食的频率直线上升。她学着两人埋头喝汤，可手中只吃了大半的面，让她腻得发慌。

　　恰好沙发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她看着手机上的内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U盘的结果好像出来了。”

　　“什么？”

　　“有人在酒吧电脑上发现了病毒的源头，确定是叶胜平在导出信息时，被人植入的病毒。”

　　几人脸上多了一份喜悦，“太好了，就说我们才不会干这种事情。”

　　三人靠在沙发上，彻底没了力气，凌晨三点，一条消息将三人吵醒。白冉揉着脖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后颈处因为不良睡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躺回到沙发上，一双手拽着她往一处温暖的地方埋进去。

　　楚潇潇侧着身体靠到扶手上，一脚踩着沙发，一脚搭在桌子上，见白冉再次睡过去，才继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随即又气愤的将手机砸到沙发里，“复职通知至于凌晨3点发过来吗？”

　　坐到一边的安乐困倦的眨着眼睛，熟练的将手机光亮调低，空出的手抬手捂住白冉的眼睛。

　　“不是通知你无罪，是让你快点回去上班，听说乔良誉那边还没调查出来什么，想让我们瞎猫碰死耗子呢。”

　　两人将声音压低，客厅中没有一丝光源，可是窗外的月光却扑进来，温和的蛰伏到她们的脚边。

　　安乐抬手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将它打开变成毯子，感受到温暖的白冉终于不再有醒来的痕迹。楚潇潇僵硬地坐直身子，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有些不解。

　　“我们又不是搞缉毒的，不就是抓带了赵宇，撬开了他的嘴，……能碰一次已经是幸运了，真当我们是王八，次次都走运？”

　　听着她说了那么长一串话，安乐没睡醒的脑子都有些木了，缓了片刻，才从这一串没有一丝重点，全是废话的话转化成文字。

　　这样毫无顾忌骂人的话，她很少在楚潇潇的的嘴里听到，因为她自诩不同，总是高傲的不可一世。

　　在办公室中，她没有更喜欢谁，也没有更尊敬谁。对于朝夕相处的同事，更多的是下人和平民的区分。

　　当然，这一切或许只是安乐的猜测，她很想笑，笑着和楚潇潇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好像突然变得熟悉起来。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我们自己这群倒霉蛋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居然觉得我愿意帮他们破案。”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越来越好。”

　　“不然，还要有过越差吗？”

　　“是我们的关系。”安乐忍着笑，窝在沙发里，侧头看向她。

　　“是吗？”楚潇潇思考了一会，笑着点头，“或许吧，我之前太心高气傲了，一直想要参与到重大的案子当中，觉得只有这样，才没浪费自己的能力。”

　　“那现在呢？害怕吗？”

　　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理解的歪头，“为什么回这样想？不会的，我想办大案，这是我的野心。”“只是再次经历生死，感受到生命从死亡的边缘再次回到自己手上时，会更满足现在的生活，会觉得要是永远没有案子也好。”

　　“都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低头开始玩手机，一直到五点，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音，楚潇潇站起身来，企图将身体上的疲惫扫去。

　　“我定的早餐，医院那边来消息了，叶胜平的生命体征平稳了。”

　　安乐低头在看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

　　等白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睡到了九点。

　　她抿着嘴巴，还能感觉到口腔中的豆浆甜味。

　　这是被操控了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记忆都没有？

　　一道人影从门外走进来，正拿着手机边走边看。

　　“醒了？”
　　“嗯？我吃早餐了?”

　　“吃了，叉烧包和豆浆。”

　　办公室里又走进来一个人，楚潇潇穷追不舍跟着安乐的身后，“为什么要去查这里，和乔良誉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想陷害我们的人有关系。”安乐和她解释道：“乔良誉的事情，我们晚一点去小李哪里了解情况之后再定制计划，现在我们先把目标定在“那个人”的身上，尝试把人揪出来。而且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还在一起。”

　　“那为什么要再回那个学校？”

　　“那个人对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我们三个呢？白冉虽然被绑过，但是没遭受实质伤害，说明她很有可能再次遭到袭击，至于我的……”

　　安乐低头想了许久，将手中的手机屏幕翻转对着她，“这个别墅，应该是我的葬身之地。”

　　“闭嘴，晦气。”

　　安乐笑了起来，“行，我闭嘴，我们先去学校，然后去医院看看叶胜平，别墅那边，你派人盯着点。”

　　楚潇潇转身去发消息，白冉从椅子上坐起来，“是，之前那个家？”

　　“嗯。”

　　许是看出了白冉的疑惑，她笑着解释，“那是离我死亡最近的一次。就很普通的一天，我突然高烧不止，因为前一天，我因为生病不想去上钢琴课，就被勒令关到房间里不许出来，高烧两天，加断水断食，还是保姆进来叫我去上学，才发现我已经烧晕了。”

　　白冉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再次看向了照片上的别墅。

　　那真是恶魔一样的地方。

　　对于别墅的记忆，她已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毕竟只是零星几天的居住。

　　可现在只是看着一张照片，回忆里的事情都纷纷浮现，白冉别开眼，不愿再看。

　　对她来说，简直痛苦。

　　“你这个公主，过得也不好嘛。”

　　安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笑起来，“你觉得我们俩人父亲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会是什么好人？”

　　“所以是因为什么？”白冉握住安乐的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让我来说，让我说。”

　　“柳意的出生是因为柳家夫妻，你的……我的出生，是因为柳意，因为他身体不好，对吗？”

　　大概是一种直觉，在看到柳意的第一眼，白冉就察觉这人不对劲，表面上他是健康的，可手腕上的佛珠，脖子上的玉牌……至少对于柳父柳母做“买卖”生意的人，不像是迷信的样子，装的也不像。

　　更像一个微笑屠夫。

　　“是。”安乐笑着将她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安抚着她发抖的身体，“真聪明，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我到底怎么样，他在看到我病成那样子的时候，生了三胎。”

　　“可能是他们命不好，生下的两个儿子，身体都不太好。”

　　之后的话安乐没再说，因为她总是忘记，白冉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她停下，不肯再说。

　　白冉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其实有些分不清楚，两人到底谁过得更可怜。

　　一个孤儿，一个是被标记好价钱的商品。

　　但两个不一样的人，选择也会不同，或许安乐不会只是孤儿，她比自己勇敢，比……

　　“对不起，我……是我让你经历了这些痛苦。”

　　“你很好，你和他们没关系。”

　　没人知道白冉心中掀起的巨浪，最开始她以为是安乐占据了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后来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心虚的好人，顺手搭救了自己……他从未以这种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对呀，她在婴儿时便被人恶意交换，十几年的时间，柳父母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是不在乎，或者是他们也在赌，赌自己的孩子不会生病，赌安乐会被他们培养成有用的人。

　　是因为有安乐的存在，她才能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

　　一直都是。

　　挤出一个笑，白冉着把安乐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行了，被煽情了，先干活。”

　　“好，别当真，等案子结束了，请你吃饭。”安乐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白冉不屑的抬手拍开她的手，“我自己又不是吃不起。”

　　“我请的，求你稀罕一下。”

　　白冉被哄的迷了眼，到底还是不忍心去落她的面子，还是她这句话而妥协，爽快点头，“行，等案子结束。”

　　幼儿园也放假了，白冉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坐在位置上乖乖吃着包子的赵薏，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薏薏，放假了？”

　　“嗯。”

　　三人往外面走去，却不想背后说人，居然真的将人给召唤出来。

　　小李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几次想要抬手挡住他们的去路。

　　他忍住了，站在走道上满脸微笑的看着几人，“安队，这是要去哪里？可是案子有什么发现？”

　　伸手不打笑脸人，安乐回以一笑，“没有发现，打算出去找找灵感，毕竟那天之后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李队要和我们说一下吗？”

　　小李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面色有些难堪，“安队说笑了，那你有时间吗?我和你说说案子？”

　　安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待的两人，点头，“走吧，到我办公室？”

　　“爸爸，姐姐她们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