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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走慢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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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课铃响起，安乐咬下了手中最后一口的烤肠，抬手拍了拍正玩手机的楚潇潇。
可两人低估了孩子饥饿的力量，下课铃声是一秒前响的，学生是第二秒将小卖部包围的。
楚潇潇连忙躲到安乐的身后，躲避着小孩冲锋的步伐。
“这群小屁孩，真有活力。”
“行了，快走吧。”
两人最后还是跟到一个身型矫健的小孩哥身后，才顺利的从人群中挤出去。
等赶到办公室时候，里面的位置早就空了。
就在两人的心不由得沉下来时，安乐感受到了嘴巴上烤肠到味道。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怪自己馋，还是老师也馋。
“你好，让一下。”
堵在门口的两人下意识往两边闪开，看着身后身前走进去的面色难看女人。
是他们班主任！
安乐往前走去，快步走到老师位置前面，“你好，是陈老师吗？”
这是一个有些资历的老师，早已不在惧怕这些突发情况。
她皱着眉，不耐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显然是觉得烦躁不已。
鲜红的水杯被她拿起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你们是谁？有什么事情？”
“你好，警察，孙俊是你们班里的学生对吧，我们想了解一下4月1日当天发生的事情。”
许是听到警察二字，刘老师的脊背都挺直，“是我的学生，不过我并没有关注那天发生的事情。”
“是吗？当天发现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天我在上课。”她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忙碌，她抽出一沓试卷，装模作样的低头批改，随意的敷衍着桌旁的警察，希望对方能快点离开。
“能和我们说一下孙俊吗？还有和他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都有谁？”
“孙俊这个孩子把，是个认真的孩子，就是上课专注力不够，考试又爱马虎，不然也是一个有潜力的小孩。”
安乐听了一段模板式发言的教师评语，眼睛不自觉的轻轻合起。
“玩得好的，也就和他一起上下学的那几个朋友。”
“有谁？”老师握住手，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孙海江，就他们一个村里的孩子，应该玩得比较要好。”
“孙俊在班上有和谁有过冲突吗？”
刘老师斜着眼睛往外扫了一眼，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回道。
“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见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好再耽误刘老师的休息时间，只好起身告别，“感谢配合，要是发现有什么随时联系。”
刘老师将两人送到门口，转身回到位置上后，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
等两人回到车里，手上又握着一根烤肠，安乐侧身看向楚潇潇，“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先看看成哥他们那边的证据，走吧先回去看看。”
“那么小的孩子，真的会跳楼吗？”
安乐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孙俊的房间，里面虽然有些空旷，可小孩子该有的东西一个不少。
说明他的生活应该还不错。
桌面上并没有明显的书本，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当时她也没多想，孙俊会成为下一个案件调查者。
一切事情巧的可怕。
回去的路上，两人顺便买了几份午饭，安乐上车时，楚潇潇从手机中抬起头来。
“还以为你去买面包了。”
“什么？”
“没事。”
安乐反应过来，将手中毫无信息的手机扔到口袋里。
对呀，她的面包呢？
安乐笑了笑，淡然接受了她的嘲笑。
赶回去，赵成王二人已经等在办公室里。
一旁的白板上已经写满了关于案件的信息，安乐站在那面前，拿起笔在上方又添了一笔。
卢翁文。
派出所哪里拿回来的照片也不过三张。
一张沙坑近景，一张远景，还有一张怼脸照。
“怎么会只拍了这么点？哪怕是正常的案件，勘察也不会只拍这点照片！执法记录仪呢？”
安乐看着这几张照片，很是气愤了。谁干的，对待案子这么不负责任。
叶胜平从位置上站起来，表情也不算好，“没有，他们根本没开。”
“怎么会没开？”
“实习生出的警。”
……又拿实习生顶锅？
安乐冷着脸，神情并不算好，案件好像在开始就陷入一场迷雾，导致他们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楚潇潇看着照片，抬手比划着什么。
“从七楼跳下来，应该没办法飞到5米外的沙池吧。”
安乐转身走过来，“你是说，有人推他？”
“也不一定，一般来说跳楼肯定不会直挺挺的摔到墙根处，哪怕被人推出去，也只是会比自己跳下去更远，但从七楼，飞到5米开外沙池，有些不合理。”
叶胜品站起身来，摩挲着下巴开始推理，“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推他，甚至可能是很多个人在推他。”
楚潇潇翻了一个白眼，抱着手臂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安乐抬手打断两人的拌嘴，“我觉得你说得有些离谱，不过破案吗，一些离谱的猜测也能作为一个推理。”
楚潇潇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他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他怎么不说有很多个人将孙俊从顶楼扔下来呢？”
叶胜平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嘀嘀咕咕来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凶，死者为大。”
“先专注到案件上面吧。”安乐看着白板上少得可怜的照片，脑袋突突突的跳动，“这算什么事。”
可从照片上能获取的信息太少，安乐抬手把照片发给阮向晨。
安乐：阮主任，从这张照片里面，你能看出尸体的什么？
阮向晨：……你想表达什么？我是法医，不是心理师，也不是搞画画的。
安乐：我知道，所以想问问你，从法医的角度来说，你从尸体中看到了什么？
阮向晨：死得很安详。
安乐无语的放下手机，感到几分可笑，自己上赶着去问找不痛快？
于是下午，安乐又跑到学校，要求调取3、4月份的监控，可学校硬说每一个月监控覆盖，无法提供视频。
安乐给叶胜平使眼色，自己则继续和校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话。
“关于孙俊这件事，想来校长也感到痛心，当时卢老师找到校长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校长抱着拳，好半天才开口说道：“确实，对于一个乖孩子的死亡，我们感到痛心。当时卢老师打电话给我，我还是不相信，直到我匆匆忙忙赶过去，才发现这不是一个愚人节的笑话。”
“是吗？”
“对，实在痛心，之后我们也将天台完全锁了起来。”
她挑眉，像是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对呀，跳楼自杀，第一现场从来楼下的沙池，还有就是楼顶的天台。
“钥匙一般是谁在管理？”
“门口的安保。”
安乐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姿势，拿出手机给叶胜平发去一条消息。
“之后呢？除了你们，还有谁比警察先到达过现场？”
校长垂眸沉思了几秒，摇摇头，“卢老师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当时我太恐慌了，直到警察过来都没能从中缓过来，根本无暇顾及四周的环境，但当时是上课时间，好像也没多少人过来，看到这幅场景。”
“就是说，现场只有你和卢老师看过？”
“应该是。”
“关于监控，学校是一个月删除一次是吗？”
“是。”校长是一个年长又有些和蔼的老头，此时他不紧不慢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起身打开安乐头顶上方的空调。
安乐便没有放过他，“派出所那时候有调取监控吗？”
校长坐下来，双手交合搭在腹部之上，“他们来看过，不过那个地方是一个死角，没办法看到孙海江跳楼的过程。”
安乐点头，“那后面，有装监控吗？”
“什么？”
“现在沙坑有装一个监控吗？”
校长着急忙慌的点头，“当然，当然。”
“什么时候装的？”
“4月10号那样子。”
安乐点头，“那6月份的监控我们需要调取，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校长辛苦了。”
年长者扯着双膝站了起来，将人送到门口。
他办公室就在二楼，安乐看着四周横冲直撞的小孩，小心的闪躲着。
可哪怕这样，还是有一个小女孩，没站稳，摇摇晃晃就要摔倒，安乐跑上前，直接将人提起来。
怀中的人害怕的看向她。
“……小心点。”
安乐干巴巴的将小孩扶稳，在走到一楼时，恰好在出楼梯口的的地方看到了一面镜子。
她站到那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脸。
很凶吗？为什么要害怕我？
叶胜平带着一串钥匙跑过来，一抬头被站到镜子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他喘着气，晃着手中的钥匙，“走了，你在着自恋什么？”
安乐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跟着他往上走去。
“监控你都拷贝好了吧。”
“嗯。”
“能看出来这种监控，到底能保存多少天吗？”
叶胜平不屑的撇嘴，“他们用SD卡储存，你都不知道我看了一下，基本上7天就满了，相当于我们只能看到七天之内的东西。”
“七天？”那校长不是说一个月？
“而且摄像头模糊得只能看清楚人和狗的区别，人脸都不大看得清楚。”
……
“学校应该不会用这种摄像头吧？”
两人爬上顶楼，谈话也戛然而止。顶楼的那个被锁起来的铁门并不是全封闭的。
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孙俊跳楼的地方。
开锁前，安乐拿起手中的摄像机，对准了面前的铁门。
门外，除了角落的几张蜘蛛网，什么都没有。
她抬手将门打开，两人侧身往里走去。
刚刚松开了手，那扇铁门就被风吹得嘭嘭嘭作响，安乐抬脚用地面的一块石头抵在下方。
她这刚回头，叶胜平已经走到了远方。
明明是没什么人上来的天台，可地面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叶胜平留下的鞋印。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抓住。
“走慢一点。”
距离边缘还有一米宽的距离，安乐打量着四周，可直到眼睛发酸，都没能看到什么……
学着叶胜平的步伐，她毫不客气走到边缘，弯腰看着围栏。
要说地上的灰尘重，那上面落的灰尘比地面还多，孙俊到底从哪里跳的？
安乐探出头，低头看着下方的沙池，眯着眼丈量了一下沙坑的距离。
可长长一条边缘，只能看到一层厚重的灰，没有一点不同。
哪里有落脚点？
安乐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场景。
起身走到孙俊跳楼的位置，抬起腿，一脚踩上了围栏。
叶胜平惊恐的抬头看去，错愕的抬起手在，不知所措的喊着。
“老大，你你你！小心点。”
“你怎么突然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