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百合刑侦）》睡醒就退休

18、小小校园

　　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安乐被反射的光线恍了一下眼睛。

　　“张小莹。”

　　被抓住手臂的人回头看向她，到腰间的头发拂过的安乐的手臂，可那张被阳光温柔轻抚的脸，并不属于张小莹。

　　……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安乐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心虚的往后退去。

　　“啊，没事没事。”

　　燥热的太阳落到身上，很快在身上形成了一层汗水，安乐坐在椅子上，看着白冉朝自己跑来，随手递上了手中还没拆开包装的面包。

　　“吃个早餐吧。”

　　“水，给我喝口。”

　　白冉看着她递来的纯牛奶，一把抢过了她的水，“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孩，没有早起先喝牛奶的习惯。”

　　……

　　特意给她买的牛奶遭到了嫌弃，安乐沉默的拆开吸管，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哎，给我留点，我只是说要先喝水，又没说不喝，给我买的，不给我留吗？”

　　“啰嗦。”安乐将手中的的牛奶放到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本子。

　　进入了大学的学生就好像海面上孤零零飘荡的船帆，要是遇到了情投意合的朋友，就能被一条铁链连接到一起。

　　而且着张小莹简直是奇葩，读了三年，还是一艘无依无靠，随处飘荡的船只。

　　“走吧，我联系到她的导员了，等下去看监控。”

　　远处慌忙的跑来一个男生，他气喘吁吁的停到了两人面前，抬手喊道：“抱歉，我来晚了。”

　　他就是导员，看着还挺年轻。走在前方的人好奇的扭头看来，“张小莹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有个问题要问他。”

　　白冉走走最后，抬手将耳朵上的耳机取下来，随意的放进到口袋里。

　　监控室中，格外安静，安乐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女生宿舍的监控。

　　她坐下来开始查监控。

　　坐在后面导员侧身看向白冉，笑嘻嘻的开口，“姐姐，这是咋了，我是他的导员，要是以后出事了，我也要被殃及，你和我透露一下呗。”

　　所谓的导员也只是他们的学长，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男大学生越靠越近。

　　白冉坐到安乐身旁，沉默的移开了视线，努力往后退去，企图躲开他的靠近。“没事，有事还会不和你说吗？张小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导员拖着一张椅子，直接坐到了白冉身边，“这问题问得好。”

　　他思索了许久，才缓慢说出，“不知道，我和她的接触不深。”

　　“那她和室友关系怎么样？有没有闹过要搬离寝室之类的要求。”

　　导员撑着下巴思考了许久，实诚的摇头，“没有耶，是她舍友出事情了？”

　　这孩子还怪好奇的，白冉见无法从他口中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笑眯眯的随口说了一句其他话岔开了他的疑惑。

　　可对方并没有放过她，拉着椅子有往她靠近了一点，“姐姐，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我认识那么多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安乐侧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震慑，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对着白冉说的。

　　“坐过来，我好像找到她了。”“麻烦将张小莹的课表给我们看一下。”

　　导员感受着安乐莫名其妙的敌意，心急的直挠后脑勺低头在手机里翻找着课表。

　　几百个摄像头，等人走出了这个框，安乐就完全丢失了她的身影。

　　她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勉强将人定格在那一个框框中。

　　她进教学楼了，她不会去上课了吧？

　　“找到了吗？”

　　导员将手机放到白冉面前，“应该是这个，她上学期挂了一门课，今天可能去上那门课了。”

　　“那她舍友怎么说她没课？”白冉有些惊讶，她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问她们今天是不是不用上课。

　　他们明确的回答说不会，还说一天都没课。

　　所以，她今天有一门课。

　　监控中，安乐看着张小莹的背影，陷入了几分沉思，这人真的会是那个将孩子埋进土里的人吗？她居然能冷静成这样，杀了人还淡然的去上课。

　　但还未查明真相，一切只是徒劳的猜测。

　　猜测是个很好的破案思路，却也是最不礼貌的一个行为。

　　她侧头看去，辅导员的脸都要贴到白冉脸上了，安乐抬手扯着她的衣领，将人一把拽进自己怀里，手臂就这样搭到了白冉的肩膀上。

　　“走，我们去找人。”

　　监控室中，徒留导员一个人还坐到原地。

　　入群朝两人涌出，安乐暗道一声不好，抬头看着上方的大楼，牵着白冉往远处更加偏远的楼梯走去。

　　“这是去哪里？”

　　“赌一把，她从宿舍出来都要绕远路，现在我们赌她下课也会绕开人群，走到更加偏远的楼梯离开。”

　　两人跑到楼梯下，白冉喘着气撑着椅子坐下，安乐站到高处时刻观察着远近的两个楼梯。

　　“要是，要是还有其它楼梯呢？”

　　安乐面色难看，毕竟她也是实打实跑了一天，“嘘，别说话了孩子，饶了我吧。”

　　没人知道会不会有另一个楼梯，但是一直等到十点，第二节大课的开始，两人都没蹲到张小莹的出现。

　　白冉拿出课表翻看，抬手喊来安乐。

　　“她今天上午好像只有一节课。”

　　……两人白蹲了……

　　“要不然上去看看。”白冉看着上方，不知为何，总觉得要上去看看。

　　不上就只能再去查一遍监控，要是张小莹出了学校门，那更是大海捞针。

　　走廊再次恢复安静，两人走到了课室门前，沉默的看着下方的风景。

　　“没人，走吧。”

　　白冉有些疲惫的靠到栏杆，“我不行了，让我缓缓。”

　　一瓶水递到她面前，也只是无力的抬手拒绝。

　　安乐已经联系叶胜平，让他远处监管监控，现在还在排查，两人才因此得空休息片刻？

　　白冉在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将那个一串数字递给她看。

　　小小校园，一万步拿下。

　　白冉视线扫过远处的厕所，抬手指了指。

　　安乐跟在白冉身后走去，想着进去洗个手。

　　水流冲刷干净手中的黏腻，身后的门传来咔哒的声响，她敏锐的在一股臭气中嗅到了血腥味。

　　什么味道，哪里传出来的。

　　转身往后走去，安乐停到了靠窗处最后一个厕所。

　　她抬手敲门。

　　“你好，有人吗？”

　　从开始有节奏的敲门，都后面直接开始撞门。

　　可里面不知道用什么堵住了门口，安乐连续撞了七八下，手臂都有些麻木了，还是没能将门撞开。

　　“请开门，不然我就暴力开门了。”

　　白冉听到声响，连忙跑出来。

　　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动静，安乐侧头看向身旁的白冉，起身跃上窗户，扒着门板探身看向厕所之中。

　　被扫把拖把赌住的门卡得格外严实，可上方的锁头被撞得已经有些开裂。

　　最后一个厕所很大，还是马桶，应该是无障碍厕所。

　　可现在，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侧着身体趴到一旁放东西的挡板上，被鲜血染红的手腕不停流淌着鲜血。

　　晕了？

　　安乐抬手撑住两边比较结实的地方，跳了进去。

　　她小心翼翼绕开地上的鲜血，转身将身后堵着的门打开。

　　门外的白冉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忙，可左看右看她只能局促的往后退出一条路。

　　眼见两人即将走出大门，白冉喊住她，将自己脱下的外套轻轻的盖到张小莹脸上。

　　安乐虽觉得在生命面前，这样的作法实在是多余，可她只是沉默着加快了往下跑去的动作。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两人一路跑出去，都没遇到什么人。

　　白冉跟着他跑了两分钟，整张脸都白了下来。

　　她坐到后座，用自己的力量固定住她晃动的身体。黑白的运动服上已经沾染上了鲜血，她将伤口用衣服包扎，想要缓解出血的速度。

　　“叶胜平，陈小莹自杀了，我现在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和潇潇去学校，让赵哥来医院找我。”

　　车子一个刹车入库，白冉听着其他人不满的抱怨声，后座的门被人一把拽开，安乐抬手将陈小莹往自己身上拽。

　　她回过神，连忙怀中的人往外送。

　　白色的纱裙下，是过于纤细的四肢，白冉感受着怀中甚至不如一袋面粉的重量，眉间不自觉皱了起来。

　　抢救室的灯亮起，她抬手压到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喘息。

　　“她会没事吧，不是说割腕死不了吗？”

　　安乐站起身，走近一旁的厕所，将手中沾染的血洗干净。白冉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傻傻的站到哪里。

　　她一把将人拽过来，抬手将白冉的手扯到水流下。

　　初时的鲜红慢慢变成透明，安乐带着她回到抢救室门口。

　　“希望吧，偏偏她选了最难的那一个。”

　　白冉低头看着地面的反光，也不知是因为少了一件衣服，还因为外面又变天了，她感到几分寒冷。

　　她不自在的搓着手臂，“你说孩子会是她的吗？”

　　“不知道，但是应该能拿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这是白冉第一次看到生死，无关自己，可心情为何会更加复杂？

　　安乐拿出胸口的本子，记录下自己的疑问，等白色的纸张被写满时，白冉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安乐侧头看着白冉，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她，思考着许多干巴巴的吐出一句安慰，“不要担心，会没事的，走吧，去查案了。”

　　“那这里？”

　　安乐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这里还有医生和护士，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恰好，一辆警车停到了两人面前，赵成王弯腰将车门打开，“怎么回事？”

　　“去晚一步，找到教学楼，发现她躲在厕所里自杀。”

　　赵成王沉着一张脸，显然无法理解那么年轻的姑娘寻短见，“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干傻事呢？”

　　赵成王叹气，等三人赶到学校时，叶胜平已经将陈小莹的手机电脑都破解了。

　　所有网络信息在几人的视线中一览无余。

　　安乐坐到位置上开始翻看，从星星点点的信息中，开始了解张小莹。

　　她是孤傲，聊天软件中只有不到五十人，而其中一个星期内有聊天记录的，居然只有五个人。

　　父母网友，还有两个是学校门口的早餐店老板。

　　翻找着五人的聊天记录，几人都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安乐垂眸打量着手机上的时间，最后点到陈小莹“父亲”的头像上。

　　“最后一通电话是他爸打来的。”

　　“陈小莹抢救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家属？”

　　看了一天的视频，眼睛酸涩的要命，安乐揉后颈，点了点头，“通知吧，别告诉他们具体的事情，直接让他们来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