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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彼德走过招待所,身上穿着白色衬衫,收腰棕色羊毛翻领大衣。在我眼里他很正常地走了过去,结果大堆人都看向了他。尤其是跟我同一性别的人,他们的眼睛像放了光一样。看到她们这种毫不掩饰喜爱的眼神,我也开始打量起彼德了。
      棕色羊毛翻领大衣下,他穿了紧一些的黑色西装裤。略大的大衣过了膝盖,显得他的腿很细,但又没有把他衬得臃肿,反而是更加有型了。他脚上没有穿皮鞋,而是低跟靴子,把他的腿部曲线衬得很好。西装裤刚好到靴子的鞋跟与鞋面相连的地方,整套衣服正式中带着休闲。
      我还是很满意他的穿着的,毕竟是我给他搭配的。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觉得我给他选的棕色太浅,显得他脸部憔悴,又觉得衬衣太素,显得太随意,还撑不起这件大衣。靴子是他自己选的,我给他递了一双皮鞋,他觉得大衣太长了,要把腿拉长一点才能相配。
      我把眼睛慢慢往上挪,发现他确实说的对。他的发色跟我的不一样,不是纯黑色的,而是在阳光下会发光的银色,眼睛又是深紫色,脸还那么白,一点粉红都没有,跟这身暖色调的衣服着实不相配。这身衣服既没显得他大气,也没显得他平易近人,反而是有一种突兀的威严在里面。就算他笑了,也显得像那种可怜你的笑。
      就是这样,女士们还是都盯着他。她们虽然会吐槽两句,“这衣服真丑。”但眼睛却挪不开。接着不由自主地说,“他也太好看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彼德也是这样的。盯着他的脸不放。
      果然,时间久了,什么都会看厌的。他就算是隆重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在路上,我还能指着几个男性对着他说,“看呐,他们长得很不错。”
      的确是,我偶尔还会觉得长得越来越帅气的维林怎么会害怕彼德抢走他妻子的心呢?
      彼德转头礼貌地向给他注目礼的女士们行了礼,他的脸上还带着极其温柔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又是那么得优雅,惹得好几位没有结婚的女士红了脸。
      我突然在想啊。如果彼德是这种国民男神的存在,那我站在他边上是怎么样的呢。
      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惹得我愤怒异常。但想到我还会因为这些想法而愤怒,又不经意地感到羞愧,导致脸上来了一股热。
      彼德好像笑了。我是指那种自然的笑。
      过去,我和蒙伦站在一起的时候,那几个好事者把唯一的勇气放在了评价我和蒙伦的恋情上。他们觉得我这样粗鄙的莽夫怎么能配得上温婉如玉的学长呢?更何况他是学医的,身上透着一股严谨而又悲悯众人的气质,更不用说他家里还有爵位继承。蒙伦总是拿这些东西对我开玩笑,说,“瘌□□想吃天鹅肉。”说完,他又放肆地笑起来。我无感于这些话,但他很喜欢听。
      “他们把我和你放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笑得在我怀里打滚。“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会有所作为,只是现在时候没到。他们的眼界就那么大了,但是,但是!他们看得见我们的爱情,还承认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承认吗?”我对此很疑惑。
      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回答道,“不是啦。其实我也说不大出来,可能是,……只有我发现了你身上的优点,他们都没有发现,就像你的这份优点只属于我一样。”
      是吗?蒙伦。
      我身上关于你的那一部分,你爱的那一部分,的确只属于你。他们随着你的死亡,一起死去了。但同样,一部分因你的死亡而生。我已经想过很多这样的话了,第一次还能惊艳到我,现在已经是乏味了。但想起蒙伦,这句话又必然出现。这句话经常重复,它仿佛有了自己声音。仔细听听就知道是蒙伦在说话。但再仔细听听,这句话的声音居然切断了关于蒙伦的回忆。蒙伦好像在对我温柔地笑,他捂着我的脸,亲吻了很久。接着,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空落落地,只有这个声音在飘。
      真正能让现在的我悲痛和难以忍受的,是过去我从未把他放在跟自己齐平的位置上。我意识不到这点,直到他死去,我一次次地逼自己克服他带给我的阴影时,他才真正地站在了我面前。现在,甚至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
      我再次看向彼德,他已经走了。原本讨论彼德的女士们,也回归到自己的事上。
      仿佛,没有人觉得我配不上彼德。大多数我听过的话,都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者是彼德的迷惑术。没人会讨论我们配不配的问题,更多是在考量我做出这样的决定背后有什么样的利益衡量。
      时间过得真快啊。
      离我的校园时光已经过去很久了。
      果然,时间把一切过去的糟粕都包装成了金子。
      “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心里想着这句话,不经意地笑出了声。

      回到寝宫,我才发觉到自己熟悉的宫殿已经大变样了。这并不是指装修全部换新,而是在原本的家具里面加了一点点装饰。就比如入门走廊墙壁用红木镶板装饰,地面又绿得通透亮得反光,整个房间用不同类型的漂亮东西东凑西补,堆出了一种扑面而来的违和感。我向来懒得去改变这些,每次路过都忍着过了这条走廊,每天走每天走,最后已经到了审美疲劳的地步。彼德在地板上铺了淡绿底红线刺绣的地毯,不过没有铺满,而是露了两条绿带。他把那几幅色调暗沉的画撤下,换了跟绿色主调白色为底的画。整个走廊一下就亮起来了。
      他很用心地在整理这座宫殿。那些微不足道的变化,到今天,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我坐在餐桌前,望着被暖光照着的彼德。
      暖色调真的和他一点都不配。他要是在白光下,反而会显得亲切。温柔的他,不像真的,像一场你知道是梦的梦。
      “彼德……”
      他放下刀叉,“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这期间他一直望着我,耐心地等我说话,耐心到不会多问一句以作催促。
      “你会做饭吗?”我手里的餐刀正磨着牛肉,而我低着头看着餐刀向下摩梭。
      “会啊。”他干脆地回答,“把东西放锅里烧一下。能吃饱就够了。”
      “这样吗?”牛肉被切开了,“我……我……”
      他一如既往地望着我,等着我。
      叮当一下,餐具砸到盘子上,我双手捂住了额头。我的余光瞄着彼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瞄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
      “我想你了。”我磕磕绊绊地说道,“但我不知道这些想从何而来,又觉得,就算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也还是在想。”
      我咬着牙齿继续道,“我真的,好痛苦。”

      彼德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他走过来抱住了我,嘴里念的什么我已经忘了。他整个人都倒在我身上,抓着我的手臂,头卡在我的肩膀上。他可能知道怎么安慰我吧,但我都没被安慰到又怎么能算是知道。我的脸颊被他挂下来的长发弄得发痒,挪动了下脖子,刚好看到了一眼他的脸。他也很不开心。
      “你说出了他的心声。”
      蒙伦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他在我耳边说的那一切,是在安慰他自己。”我回应道。
      我睁开了眼。夜晚的光照在彼德的头发上,极其得美丽和幽静。
      梦里我想不起来现实中具体发生的事,现在我醒了,倒是能想起来彼德都说了什么。他其实也醒着。他应该也知道我也醒着,即便背对着我。
      “真是一场噩梦。”被子发出了一股摩挲的声音,彼德转过身。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在颤抖。我举起这只手,像一个濒死之人颤颤巍巍地摸上他的脸。他的脸是那么的美丽,在月光下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芒。
      “不……当然不是。这是现实。”我说道,“我若有泪水,现在一定流满了枕头。”
      “但我们都没有这样的东西。”彼德无奈地笑了,“我们心中波澜壮阔的情感,却不能被表达出一点。在利撒莱宁,这是错误,在奥卢格里,这是疯狂。艾罗,我爱你。我爱你……”
      “那么多年,我甚至快忘了,我们刚开始激荡的情感。我们所真正经历的,却像梦一样。而我以为的平淡,才是虚假。”
      我抚摸着他的脸,“我爱你。”
      “这不够……”他皱着眉头。我少有地看见他的眼里有了情绪。“我们的痛苦永远不会止步在爱上。我们所有的孤单,却又是在爱的基础上来。我感到痛苦,是因为我们的爱是短暂的,离开了这座宫殿,离开了黑月城,你对我的爱将荡然无存。”
      “艾罗,我不敢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系到你身上。因为我知道真相,我只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了。”
      “你是多么地智慧啊!”我捏住了他的脸,“你的智慧由理智堆积,以至于你!根本不相信感情。”
      他轻笑一声,“真的吗?”
      我吻了他的嘴唇,将头埋进了他的肩膀。“彼德,我爱你。但我又只能真切地对你说。我爱你的智慧,并着迷于此。我也爱,能让我无所忌惮开口的你。”
      “我爱你的冲动。”他笑了,我从未见过他的笑能这么甜。
      我继续说道,“我们的痛苦,从来不来自对方。出了黑月城,我什么都不是。彼德,我也不是你现在甘愿沦陷的这个人了。承认我们不纯洁的爱情吧。”
      他贴着我,“是的。我的爱人。”

      时间过去的很快。阿佩尼拉那描绘的乱象,一一发生。似乎,我处理的很好。我在民选废墟之上,修筑起的新建筑,一直在被夸奖为超乎想象的天才之作。
      我完全不记得了。具体做了什么,给后世留了什么。
      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我遗忘了工作本身。那段记忆里最真实的,反而是我身边发生的一件小事。
      拜伦纳长大了。他学会了走路。才走几步,就会跑步了,拽着自己的小短腿四处闲逛。一个孩子的探索精神是值得鼓励的。维林在拜伦纳那么大的时候,从床上爬到门口的行为都会被瑟内维夫抱起来夸耀一番。
      “哦——伟大的探险家!”
      真是恐怖啊。维林受到了那么多关注,拜伦纳却像个幽灵一样。
      事实并非如此。
      拜伦纳四处闲逛达到了昼夜不分的境界。他一点也不累,浑身的精力都用来闲逛了。好在他的脚就这么点大,一时半会还逛不完玉宫。他不仅喜欢闲逛,还喜欢跟陪自己闲逛的人聊天。黑月城的人都不喜欢说话,都不大爱理他,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不让他出什么意外,而不是听小孩无聊的话。维林从小没受到过这样的冷落,他依靠着蒙伦高尚医师的美名,到现在黑月城的人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拜伦纳却有超乎想象的耐心和观察力,他并没有放弃,还是持续不断地说话。
      有一次,我看到他和一位厨师相谈甚欢。我很惊讶,居然有人愿意理他了。
      他这么说,“你现在的待遇肯定跟高级餐厅里的人一样吧!还不用跟人多交际。”
      “什么?”厨师好像生气了,“你知道我有多想有人过来夸我一句吗!那年我在高级餐厅做主厨的时候,总有人会到后厨来给我致意。这里!没人会来夸我,连嫌弃我厨艺的都没有!他们好像能吃上饭就好了!”
      “什么?我以为天底下所有的食物都是你做的这种味道。”
      接着,他们话越来越多。厨师为了反驳小小拜伦纳小小的观点,费了好大的口舌。拜伦纳被他说服了,对他表示赞同。接着,厨师又跟他讲了很多交心的话。也就是我路过时看到的那一幕。
      我翻动报告记录,发现这样的事不只一次发生在拜伦纳身上了。我甚至觉得这是小小拜伦纳的小小手段。拜伦纳,似乎在不断尝试跟别人谈话,他观察着自己说话时别人的反应,而判断自己的话题是否正确。他又对自己跟单个不同的人的对话进行总结,归纳出一套一类人性格偏向的规律。他的归纳准确率很高,因为他说话被冷落的次数越来越少。所有跟他相谈甚欢的人,都回复调查员,他们很震惊自己会跟一个孩子聊那么多。也许是他们觉得拜伦纳只是个孩子,纯洁可爱化解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又或者,拜伦纳天生就有极强的观察力。黑月城并不是像对维林一样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过了一段时间,拜伦纳又表现出一种模样。他现在长大一点,跑起来更快了,跳起来更高了。
      他会突然从我的桌子底下钻出来,头上顶着桌布,探个脸对着我狂笑。我把他抱起来,继续跟幕僚们讨论正事。他抓着我的头发,摇头晃脑地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被他弄笑了。
      “好了好了。”我拍拍他的背,挥手叫人把他抱走。
      结果他一被抱走,马上就从侍从的怀里蹦出来,蹿到好大一步。侍从一下就乱了手脚,他俯身想去抓住拜伦纳。拜伦纳冲出去,在大门口一回头,他看见了侍从狼狈的样子,发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声。吓得周围照顾他的侍从的脸变得煞白。他转了好几个圈,跳着出了会议厅。
      我跟彼德谈了一下这件事。让他抽出时间跟拜伦纳谈一下,他这样的行为并不妥当,无论是从道德上看还是功利角度看。
      “让他自己知道自己错了。”我无奈地说道。
      彼德还没来得及跟拜伦纳谈谈,这家伙又从我房间的窗户里爬了进来,带着一身泥扑向了床。当时我和彼德已经入睡了。但过去战争的警惕让我在听见窗户被拉开的声音后惊醒,我盯着窗户。一个小小的黑脑袋探了出来,他小小的手指全都在用力,扒着窗框把自己拽了上来。他看见我发现了他,他笑得很开心。他成功爬上来后,像个炸弹一样弹到我身上,迅速扒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时外面雨还很大,他全身都是湿的。
      我摸着他的脸。挥手关了窗,继续躺下睡了。
      他的行为很怪异。他一边讨着边上人的欢心,一边等着他们对自己放下警惕后就好好戏耍他们一番。后面,大家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很容忍,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拜伦纳评判标准。
      他身上的这些特征。既有彼德的智慧,也有我的顽皮。
      关于我顽皮的记忆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好久没有想起自己的生父了。生父是这样评价我的,养我必须要把自己拆成三份。一份得赚钱养家,一份得管好家里的琐事,交电费这种,最后一份要专门拿来盯着我。我是那种,他走一下神,人就不见了的小孩。他每次碰到这样的事,虽然习惯了,但心还是会被高高吊起来。他甚至跟周围社区里的人都熟了,就为了从他们嘴里问出我的踪迹。一次,他找遍了也没发现我,他的心都要死了,一个大娘突然想起来马上跑过来跟他说,“我刚看见一个小不点穿着红衣服去那里了。”生父随着大娘指的方向找到了我。我当时站在服装店里,指着几套衣服,叫人都给我包起来。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全凭我的这张嘴。“我父亲是医生,赚得钱超多的!”后面,他辞了医院的工作。在家接诊,把我铐在他看诊的小桌子边。
      拜伦纳身上倒是没有这份不自知之明。
      经过彼德几番教育后,他变得安分了很多。不找人说话也不戏弄别人了。一个人自管自顾地闲逛了。他会碰到维林。他会一直盯着维林从他身边走过。维林最多看他一眼就走了,从来没注意到弟弟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拜伦纳好像找到了比闲逛有意思的东西。他常常跑到玉宫里维林的寝宫。安达是很喜欢他的,常常用甜品招待他。他也很聪明,在安达面前装得像维林小时候一样。维林看安达这么喜欢拜伦纳,就默许了他随意进出他的寝宫。过了一段时间,拜伦纳不去维林的寝宫了。最多是安达跑来看看他。记录上没有写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可能第一次碰到这么难交往的人。知难而退了。
      维林一直都不喜欢拜伦纳。
      有次,他来找我讨论一个规划问题。我正抱着拜伦纳,坐着给他喂奶。
      “你也像这样喂过我吗?”
      我并不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现在还想要吗?”我挑挑眉。
      我没注意他的表情,毕竟我得看着拜伦纳会不会呛到。他没回复,而是直接说了他要讨论的事。
      维林当然知道,我是亲自喂他的。这是有明文规定的,必须亲自喂,为了利撒莱宁优益的基因不会因为小时候的饮养不良而得不到最佳发挥。而且,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父母第一年必须把所有事退掉,全心全意照顾孩子。
      我很无奈地在讨论完规划后,对他说,“我是很爱你的,维林,但这个世上有太多比我对你的爱重要了。你只是对你觉得缺少的东西太过向往了,你……又是这样鄙夷蒙伦对你的爱,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那什么是我想要的呢?

      世间繁华,终有一日将陨落。
      我想要的,我想得到的。
      大部分人想着,我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
      但从未触及过,成功背后一切的艰辛与折磨。
      我也从未想过,到了最后,我竟仍然没能解脱。痛苦时刻相伴。
      瑟内维夫快去世了。时间过得很快。我站在国王殿前,缓步走入瑟内维夫躺的床前。
      她偏过头,对我笑了。
      “艾罗露伊复雷亚·利撒莱宁。”她叫着我的名字,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由此而黯淡。也许,黯淡,是现在说完后,她便真正离开了这里。她后面没再说过话。
      加冕前的一个仪式,要继承人在家族史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指着瑟内维夫的名字,看了很久。
      “母亲啊。”我感叹道。
      看着看着,我发现一件可怕的事。与瑟内维夫同辈的人都在她继位很早前去世了。
      瑟内维夫同样没有经历过血腥的继位仪式,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轻松地登基。
      很多年前,让白城饥荒的病毒到了红莱境内转到了人身上,引发了一次史上最严重的疫病。瑟内维夫和她同辈的利撒莱宁亲自前往协助各地抗疫。利撒莱宁从未因为疫病而生过任何病,他们凭着对血统的自信走在疫情的第一线。瑟内维夫就是在那时和我的生父认识并相爱,她住在生父家族的家里,也是因此,她没有因为偶然的高烧而失去生命。生父一边照料她,一边研制新药品。瑟内维夫被生父的研制药救活了,其他利撒莱宁在研制药出现之前就去世了。
      当时对瑟内维夫这种运气继位的方式争论很大,加上她秘密结婚的边境巫师的丈夫,她在议会上举步维艰。
      没人记录她是怎么有了现在的地位,无法得知她究竟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她年轻时的记录,都叫她瑟内维安。
      我好奇了很久,怎么从来没人说过这件事。
      哦……利撒莱宁的寿命是一万五千年,而当时的瑟内维夫也才六千岁。
      知道的人早就比瑟内维夫更早去世了。

      艾罗露伊复雷亚·利撒莱宁作为利撒莱宁二十四世继位。她的丈夫,以原名为主,普洛斯彼德·奥卢格里作为王后与利撒莱宁二十四世共同执政。两人开启了红莱中央集权的起点。
      利撒莱宁二十四世共有四个孩子。维林·利撒莱宁,拜伦纳·利撒莱宁,瑟内维安·利撒莱宁,莱纳普拉·利撒莱宁。
      拜伦纳·利撒莱宁成为了利撒莱宁二十五世。维林·利撒莱宁不明原因早逝,未诞下子嗣。瑟内维安·利撒莱宁与莱纳普拉·利撒莱宁皆死于拜伦纳·利撒莱宁之手。
      普洛斯彼德·奥卢格里·利撒莱宁在利撒莱宁二十四世去世后,正式改名为普洛斯彼德·利撒莱宁,留于腥红王室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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