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冬天的故事》阿绍

130、第 130 章

　　李智宇回到汉南洞公寓时，已近午夜。密码锁发出轻微的“嘀”声，他推开门，室内一片静谧，只留了一盏廊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客厅空旷，卧室门虚掩着。他放轻脚步走进去，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能看到金旼炡蜷缩在床的一侧，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深深入睡。

　　他没有开灯，只是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睡梦中的她褪去了所有舞台上的光芒和日常的乖巧，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他俯身，极轻地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带着夜晚的微凉和他身上残留的、极淡的酒气与雪松尾调。她没有醒，只是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洗漱后在她身边躺下，动作小心，没有惊扰她的睡眠。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和温度，金旼炡在梦中本能地向他靠近。李智宇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心底那片因应酬博弈而泛起的冷硬，渐渐被这片温暖宁静所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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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金旼炡是在阳光和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她睁开眼，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但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走出卧室，看到李智宇罕见地没有穿着西装，而是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装，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前，张秘书送来的早餐已经摆好。
　　“醒了？”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她，“今天没事，去郊外走走。”
　　他的语气是陈述，而非询问。金旼炡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连忙点头：“好。”

　　上午，车子驶离市区，开往京畿道一处环境清幽的自然公园。这里并非热门景点，游人稀少，只有茂密的树林、清澈的溪流和蜿蜒的步道。秋日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清新冷冽。

　　两人并肩走在林间小路上，没有说话，只听着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和远处隐约的鸟鸣。金旼炡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积压的疲惫都被这自然的气息洗涤一空。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智宇，他步伐沉稳，目光落在远处的林景，冷峻的侧脸在自然光线下似乎也柔和了不少。她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李智宇脚步未停，也没有看她，却反手将她的手完全握在了掌心。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金旼炡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在穿过林荫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芒，与周围原始的自然环境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却又因为紧握的双手而显得无比和谐。在这里，她无需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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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返回首尔，清潭洞某隐私性极佳的餐厅

　　散步结束后，李智宇带金旼炡来到这家他常来的餐厅用午餐。刚在侍者引导下走向预定的包间，在走廊转角，与另一行人迎面遇上。

　　为首的年轻男子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穿着宽松的潮牌卫衣，帽檐下露出的眼睛明亮有神——正是田柾国。他似乎是和工作人员或朋友一起来吃饭。

　　双方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田柾国的目光快速扫过李智宇，显然认出了这位气场强大的财阀继承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随即礼貌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微微躬身颔首。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被李智宇不着痕迹护在身侧、同样戴着口罩帽子的金旼炡。虽然她遮挡严实，但那清冷的气质和身形，对于同处顶流圈层的田柾国而言，并不难辨认。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探究，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随即迅速移开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智宇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眼前空无一人，只是揽着金旼炡的肩膀，步伐未停，径直从田柾国一行人身边擦肩而过，走向自己的包间。

　　金旼炡的心在那一瞬间提了一下，但感受到肩膀上他沉稳的力道，以及他完全无视的态度，她也迅速低下头，紧跟他的步伐。

　　没有言语，没有停留，只有空气里短暂交汇又迅速分离的气息。
　　一次心照不宣的、彻底的擦肩而过。

　　走进包间，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金旼炡才轻轻松了口气。
　　李智宇为她拉开椅子，语气平淡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看看想吃什么。”
　　他将菜单推到她面前。

　　金旼炡抬头看他，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冷静。她忽然明白了，在他构筑的世界里，外界的任何目光、任何偶遇，只要他不在意，就都无法构成任何影响。他的无视，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屏障。

　　她拿起菜单，指尖因为刚才短暂的紧张而微微发凉，但心底却因为他这份绝对的沉着而感到无比安心。她开始专注地看着菜品，将那段小小的插曲抛在脑后。

　　而走廊另一端，田柾国也早已和同伴走进了自己的包间。门关上的瞬间，他或许会和同伴交换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但绝不会有多余的一句话。这就是这个圈子的规则，看破，是能力；不说破，是生存的智慧。

　　午餐在安静的氛围中进行。阳光透过包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金旼炡的手指上，那枚戒指依旧闪烁着。只是这一次，它的光芒里，除了爱情的印记，似乎也多了一层被现实无声认证过的、更加坚实的重量。

　　郊外散步的宁静余韵尚未完全散去，工作日的现实便已裹挟着冷硬的风，吹入了FKI大厦的最高层。

　　一场关于集团旗下某重要子公司中期人事调整的汇报会议正在进行。长长的任命名单被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涉及数十个中下层管理岗位。负责汇报的人力资源本部高管语气谨慎，逐条解释着每个岗位的考量与推荐人选。

　　李智宇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对应的档案资料，指尖那支派克世纪钢笔的笔尖偶尔在某个名字旁轻轻一点，留下一个极淡的墨点，代表他已阅。会议室气氛凝重，只有汇报者的声音和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

　　当名单滚动到接近尾声，一个看似寻常的、关于某个地方工厂技术副主管的任命时，李智宇的目光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超过三秒。他抬起手，打断了汇报。
　　“这个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寂静的湖面，瞬间冻结了所有空气，“三年前负责的项目，出现过批次性质量瑕疵，当时的技术分析报告，结论含糊。”
　　汇报的高管额头瞬间渗出细密冷汗，他没想到如此久远、且已被内部定性为“微小失误”的细节，会被这位副会长如此清晰地记住并重新提起。
　　“副会长，这个……当时已经处理，而且他后续表现……”
　　“我说，这个人。”李智宇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加重，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冷意却弥漫开来，“连同与他同期、在类似‘微小失误’中未被彻底追责，却在此次名单中得到晋升或调任的所有人。”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一长串名字，最终落回那位高管脸上，“全部冻结。重新审查。在我没有看到令人信服的说明和后续卓越业绩证明之前，任命无限期推迟。”

　　一句话。
　　轻描淡写。
　　却如同在会议室里投下了一颗无声的炸弹。

　　屏幕上那近八十个名字，瞬间从“即将履新”变成了“待审查”。这意味着背后牵扯的派系、人情、以及可能存在的隐秘交易，都将被置于他冰冷的目光下重新炙烤。这是典型的李智宇式作风——精准、冷酷、不留丝毫情面，用最小的动作，撬动最大的震慑，既清除了潜在的风险，也再次向所有人强调了“能力与责任对等”的铁律，无人可以例外。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位参与提名的高管面色发白。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冻结一批任命，更是副会长对现有人事推荐体系的一次严厉警告和权力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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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汉南洞公寓

　　晚餐时分，张秘书安排的菜品依旧精致。李智皓难得乖乖在家吃饭，大概是新车的新鲜劲还没过，暂时没出去野。李元珠也在，餐桌上倒是比平时热闹。

　　李智皓显然已经从某个渠道听说了今天集团里那场“人事地震”，他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偷偷观察大哥的脸色。李智宇面容平静，用餐姿态优雅，看不出丝毫刚刚冻结了八十人前途的痕迹，但周身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上位者的低气压，还是让李智皓敏锐地捕捉到了。

　　“哥，”李智皓眼珠转了转，舀了一碗温热的丝瓜蛤蜊汤，推到李智宇面前，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调侃，“今天……火气有点大啊？喝点丝瓜汤，清热去火，养生！”

　　这话一出，正低头小口吃饭的金旼炡愣了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嘴，肩膀却还因为忍笑而微微抖动。她当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李智皓这明显的“拍马屁”和“去火”理论，与他大哥那副冰山模样形成的反差实在太强烈。

　　李元珠也在一旁憋着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智宇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眸，冷淡的目光扫向李智皓。李智皓立刻缩了缩脖子，做出一个“我闭嘴”的手势，埋头猛吃。

　　然而，那紧绷的低气压，却因为金旼炡那一声没憋住的笑和李智皓这番插科打诨，悄然消散了大半。李智宇没有喝那碗汤，也没有斥责弟弟，只是重新拿起汤匙，舀了自己面前那碗参鸡汤，动作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金旼炡忍俊不禁后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她眼底还未完全褪去的笑意，自己那冰封的唇角，似乎也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微小的弧度。

　　“吃饭。”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结束了这个小插曲。

　　餐桌上重新恢复了进食的细微声响，但气氛已然不同。李智皓偷偷冲金旼炡挤了挤眼，表示感谢她“救场”。金旼炡抿唇笑了笑，低下头，心里却因为参与了这片刻的、带着家庭烟火气的互动而感到一丝暖意。

　　她知道他身处怎样的世界，需要何等强硬的手段。但她更珍惜此刻，这个褪去所有头衔和锋芒，只是坐在餐桌旁，会被弟弟调侃，会因为她一个忍不住的笑而缓和了周身冷意的男人。

　　李元珠的假期余额即将耗尽。临回芝加哥前，她约了堂姐金智侯见面。两人年纪相仿，虽然身处同一家族的不同分支，关系还算亲近，尤其在这种年轻一代的私人聚会中，少了许多长辈在场的拘谨。她们约在江南一家高级甜品店，分享着精致的蛋糕和果汁，聊着女孩子间的话题，也夹杂着一些只有她们才懂的、关于家族内部动向的模糊感知。李元珠没有多提冬天欧尼，但金智侯从她偶尔提及“和欧尼逛街”时自然的语气，也能窥见一二，两人心照不宣。

　　某音乐节目待机室

　　金旼炡已经完成了妆发，和aespa成员们一起进行上台前的最后准备。待机室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她坐在镜子前，最后调整着耳返的位置，眼神专注，将所有杂念排除在外。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那枚璀璨的戒指被她小心地收在贴身的首饰袋里，与那枚素圈铂金戒指放在一起。这是属于“Winter”的战场，她必须全神贯注。

　　经纪人快步穿梭，确认着流程细节。有工作人员送来咖啡，她低声道谢，小口喝着，借此提神。加密频道安安静静，她知道他此刻定然在集团忙碌，或许正在处理昨天那场“人事冻结”的后续波澜。她不需要打扰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部分。

　　FKI大厦，副会长办公室

　　李智宇面前摊开着尹室长刚刚送来的、关于那八十个被冻结职位的初步审查报告。他快速浏览着，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名字背后可能牵扯的关系网、过往业绩的疑点、推荐人的动机，都在他脑中飞速构建、分析。
　　“这三个人，与李叙显社长那边推荐的人选关联过于紧密，重点查他们过去三个季度的项目审批流程。”他指着报告上的几个名字，对尹室长下达指令，声音冷冽，“另外，通知监察部门，介入对第七工厂三年前那批次品事件的原始数据复核。”
　　“是，副会长。”尹室长恭敬应下，迅速记录。
　　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只有纸张翻动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李智宇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在庞大的人事棋盘上，冷静地移动着棋子，清除隐患，巩固着自己的绝对权威。

　　傍晚，首尔近郊某盘山公路

　　李智皓百无聊赖，新车的新鲜感需要速度来持续刺激。他驾驶着哑光黑的兰博基尼，在蜿蜒的山路上享受着引擎咆哮和精准过弯带来的快感。暮色渐沉，山风凛冽，却让他格外兴奋。

　　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弯道平台，他减速准备过弯时，看到前方不远处也停着一辆车，车型低调但改装精良。一个瘦削的身影靠在车边，似乎也在欣赏夜景，独特的时尚感和慵懒姿态——是权志龙。

　　李智皓心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哪儿都有他们YG的人？自从上次和YG那个粉毛家伙飙车出了那档子倒霉事，他对YG相关人等的车技就抱持着深刻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迁怒。他觉得这帮搞音乐的，玩车纯粹是附庸风雅，技术根本不行，还容易连累别人。

　　他没有任何停车或打招呼的打算，甚至刻意加重了油门，兰博基尼发出更为嚣张的轰鸣，以一个流畅而略带挑衅姿态的甩尾，迅速掠过权志龙的车旁，卷起一阵疾风，消失在下一个弯道。

　　权志龙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嚣张引擎声，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瞬间远去的黑色超跑尾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压了压被风吹起的帽檐，继续望着山下的城市灯火。对于这种财阀子弟的张扬，他早已见怪不怪，更无意与之产生任何交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这暮色山道上，完成了又一次心照不宣的、互不打扰的擦身。

　　李智皓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迅速变小的人影，轻哼了一声。“还是自己玩爽快。”他嘟囔着，再次提升车速，将所有的“偶遇”和“无聊”都甩在身后，专注于前方道路和掌控速度带来的纯粹快乐之中。

　　仁川国际机场的出发大厅，上演着温馨的送别场景。林世玲细心地帮李元珠整理着衣领，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叮嘱。李智皓则负责推行李车，难得地展现出几分靠谱哥哥的模样。
　　“到了那边记得报平安，好好照顾自己，功课也别落下。”林世玲柔声说着。
　　“知道啦，欧妈！我会想你的！”李元珠抱了抱母亲，又转向李智皓，“Oppa，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惹大哥生气！”
　　“呀！我是那种人吗？”李智皓夸张地抗议，换来李元珠一个鬼脸。
　　看着妹妹通过安检，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母子二人才转身离开。机场的喧嚣渐渐被隔绝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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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清潭洞某热门烤肉店

　　金旼炡结束了为期两天的密集拍摄，和aespa的成员们以及团队工作人员一起来到这家知名的烤肉店聚餐犒劳。气氛热烈，烤盘上的肉片滋滋作响，欢声笑语不断。长时间的协作让团队成员间感情融洽，这样的聚餐是很好的放松。

　　正当大家举杯庆祝行程顺利结束时，烤肉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行人喧闹着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李智皓，他和他那帮衣着光鲜、气质张扬的朋友们显然也是来觅食的。

　　两拨人在不算太大的餐厅里打了个照面。
　　李智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里位置的aespa众人，以及其中那个安静含着笑意的金旼炡。他眼睛一亮，立刻收起几分在外人面前的张扬，换上一种熟稔又带着点恭敬的态度，隔着几张桌子，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没有贸然上前。

　　aespa的成员们和工作人员也看到了他们。宁艺卓小声对金旼炡说：“是李智皓xi呢。”金旼炡抬头，对上李智皓的视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也都礼貌地颔首示意。

　　双方都非常有分寸，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交流，就像在公共场合偶遇的、彼此认识的熟人，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遵循着“看破不说破”的最高准则。李智皓和他朋友很快被引到另一边的位置，两边的聚餐各自继续，互不打扰，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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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汉南洞公寓

　　李智宇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寓时，已近午夜。客厅里亮着温暖的灯，金旼炡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而李智皓居然还没走，正眉飞色舞地跟她说着什么。

　　“哥！你回来了！”李智皓看到大哥，立刻收敛了些许。
　　金旼炡也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回来了？”
　　“嗯。”李智宇脱下大衣挂好，松了松领带，目光在弟弟和金旼炡之间扫过，最后落在金旼炡带着笑意的脸上，“在聊什么？”

　　“正跟嫂子说我今天在山道又碰到权志龙的事呢！”李智皓立刻抢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还有之前在餐厅偶遇他们团其他成员……真是，感觉最近走到哪儿都能撞见YG的人，邪了门了！自从上次那个粉毛害我栽坑里，我就觉得他们YG的人是不是跟我的车八字不合……”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夸张，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吐槽能量。金旼炡听着，忍不住又被逗笑，眼睛弯弯的。她能感觉到李智皓对YG那点“迁怒”的幼稚和直白，觉得这个弟弟有时候真是单纯得可爱。

　　李智宇走到沙发旁坐下，听着弟弟喋喋不休的抱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打断。他拿起金旼炡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很自然地就着喝了一口。金旼炡微微一愣，脸颊有些发热，却没有说什么。

　　“哥，你说是不是？”李智皓寻求认同。
　　李智宇放下杯子，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自己技术不行，怪路不平。”
　　李智皓被噎了一下，悻悻道：“我技术好得很！是他们……”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李智宇打断他，下达逐客令。
　　李智皓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嫂子，我走了啊！”他冲金旼炡挥挥手，又嘀咕了一句“反正YG的人车技就是烂”，才溜达着离开了公寓。

　　门关上后，公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金旼炡看着李智宇略带疲惫的眉眼，轻声问：“累了吧？”
　　李智宇靠进沙发里，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晚上聚餐顺利？”
　　“嗯，挺好的。还……碰到智皓xi他们了。”金旼炡老实交代。
　　“嗯。”李智宇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也没多问。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金旼炡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和淡淡的倦意。她想起李智皓刚才那些幼稚又生动的吐槽，再对比此刻身边这个男人沉默的依靠，心里有种奇异的充实感。他的世界冰冷复杂，充斥着无形的刀光剑影，但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却可以有弟弟吵闹的吐槽，有她安静的陪伴，有这种卸下所有防备后的片刻安宁。

　　她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无声地传递着她的心疼与支持。
　　窗外月色皎洁，公寓内灯火温然。元珠已踏上返校的旅程，智皓的抱怨也随风散去，只剩下相拥的两人，在寂静的夜里，共享着这份劫后余生般（对他而言）的平静与温暖。对他来说，或许这就是一天博弈之后，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