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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 1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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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从梁山返回首尔,回到汉南洞公寓时,夜色已深。李智宇还未休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着一盏落地灯的光线翻阅一份文件。听到她进门的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
“回来了。”他合上文件,语气如常。
“嗯。”冬天换上拖鞋,走到他身边坐下,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父亲那些担忧的话语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心里沉甸甸的。
李智宇似乎察觉到了她情绪不高,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去处理公务,而是任由她靠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客厅里一片静谧,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就在冬天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却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沙哑。
“你今晚……回梁山了?”他问。
冬天轻轻“嗯”了一声。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缓缓说道:“我父母……他们离婚前那几年,家里很冷。”
冬天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绷紧。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
“城北洞的老宅,很大,也很空。”李智宇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但那平静之下压抑的暗流,却让冬天屏住了呼吸,“他们很少同时在家,就算在,也几乎不说话。餐厅那张长桌,他们各坐一端,我和智皓、元珠坐在中间……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冬天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轮廓,心脏微微抽紧。她仿佛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年幼的他,坐在奢华却冰冷的餐桌旁,面对着貌合神离的父母,那是怎样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后来,母亲搬走了。”李智宇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淡,但冬天能感觉到他抚弄她头发的手指有瞬间的停顿,“她离开那天,我没有去送。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她的车开走。”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极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点不符合他性格的、近乎自嘲的意味:“那时候不懂。后来……外祖母接受采访,说过一句话,我很多年后才真正明白。”
冬天的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他这难得的倾诉。
李智宇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声音低沉而清晰:“外祖母说,‘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哪个母亲会愿意放弃自己的三个孩子?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婚姻和家庭?’”
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冬天的心湖,激起千层浪。她瞬间想起了父亲在阳台上的忧心忡忡,想起了那场轰动全国的离婚背后,林世玲女士所承受的、不为人知的压力与痛苦。连那样背景的女性都不得不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他的手指微凉,她用力地包裹住,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李智宇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和温度,终于将目光从虚空中收回,低头看向她。昏暗的光线下,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童年阴影留下的冰冷痕迹,也有被她此刻举动所触动的细微波澜。
“我和他不一样。”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而清晰,像是在对她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冬天却听懂了。他在说,他不会像他父亲李在镕那样。他不会让他的家庭重蹈覆辙,不会让他所在意的人,承受他母亲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冬天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心中却因为这句笨拙却无比郑重的承诺,而涌起巨大的暖流和勇气。
父亲担忧的鸿沟确实存在,那个世界的冰冷与复杂也远超她的想象。但此刻,他愿意向她展露内心最深处的伤痕,愿意给出这样的承诺,对她而言,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
她靠回他的肩膀,低声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那个世界的规则,也知道你的决心。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李智宇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沙发上,窗外的首尔依旧灯火通明,窗内却只有彼此紧握的双手和无声流淌的信任与温暖。
童年的伤痕或许无法完全抹去,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愿意互相舔舐,彼此照亮。冰原的继承者,正因为见过彻骨的寒冷,才更懂得珍惜手心里这一点真实的暖意。而对冬天而言,这份带着伤痕的坦诚,让她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柔软的内里,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与他并肩前行的决心。前路或许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们手握着手。
李智宇那晚罕见的倾诉,像打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门。冬天依偎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不同于往日的微潮温度,轻声问:“那……智皓和元珠呢?他们那时候还那么小……”
李智宇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回到那座空旷的城北洞宅邸。
“智皓那时候,只知道母亲搬去另一个地方住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回忆过往时的疏离感,“他哭闹过几次,问妈妈为什么不回家。后来……大概是发现哭闹没用,也就慢慢不问了。他适应得很快,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新玩具、新游戏上,好像那样就能填补什么。”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对弟弟这种“适应”是褒是贬,只是一种平静的陈述。或许在李智皓懵懂的认知里,母亲只是换了个住处,从每天见面变成了需要坐车才能见到的、频率较低的会面。
“元珠更小,记事更模糊。”李智宇继续道,语气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度,“她更多的是困惑。会抱着母亲的枕头闻上面的味道,会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她不太理解‘离婚’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见母亲需要等待,需要约定时间。”
冬天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年幼的李元珠,眨着大眼睛,仰头问着当时同样年少的哥哥,而那个早熟的哥哥,该如何向妹妹解释成人世界的复杂与无奈?
“他们……会不会觉得很失落?”冬天的声音更轻了,带着心疼。
李智宇的下颌线微微绷紧,过了一会儿才说:“失落是必然的。但对他们而言,最大的不变……可能是我。”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种沉重的寂静。
冬天瞬间明白了。在智皓和元珠破碎的童年记忆里,父母的关系变得疏离而难以理解,家变得巨大而空旷,唯有那个年长几岁、总是沉默却异常可靠的哥哥,是唯一恒定不变的坐标。是哥哥会在他们哭泣时递上纸巾(或许动作生硬),是哥哥会在他们害怕时守在门口(虽然可能一言不发),是哥哥在他们对父母关系感到困惑时,用他稚嫩却早熟的方式,承担起一部分不属于那个年龄的责任。
她想起李智皓如今那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起李元珠开朗活泼下偶尔流露出的、对家庭温暖的格外珍惜,忽然理解了这些性格背后深藏的根源。他们用不同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免受那段往事更深的伤害。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在那段昏暗的岁月里,自己尚且是个需要父母关爱的少年,却不得不迅速武装起来,成为弟妹可以依靠的“不变”。这或许解释了他如今为何如此追求掌控和秩序,因为失控的代价,他早在童年就已尝尽。
冬天没有再问下去。她只是更紧地环抱住他的手臂,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无声地传递着她的理解与心疼。
李智宇感受到她的贴近,身体最初有瞬间的僵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她,灯光在她柔软的发顶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那些冰冷、沉重的记忆碎片,因为她的存在,似乎不再那么尖锐刺人。
他抬起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试探般的生涩,轻轻放在了她的头顶,像安抚,又像是确认她的存在。
“都过去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三个字里蕴含的重量,只有他们两人懂得。
对他而言,那段往事塑造了现在的他,冰冷,强大,但也残缺。而她的出现,像是一道暖流,悄然浸润着那些残缺的缝隙,让他开始相信,有些东西可以不一样,有些温暖可以不必以失去为代价。
对冬天而言,今晚的了解让她更深刻地走进了他的世界。她看到的不仅仅是那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继承人,更是一个背负着家族伤痕、早早学会用冷酷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的男人。这让她心中的爱意,在最初的悸动之外,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理解与怜惜。
十二月底的一个周末上午,冬天约了Red Velvet的姜涩琪和几位关系亲近的幕后音乐人,在清潭洞一家以手工汉堡和精酿啤酒闻名的低调餐吧小聚。几人坐在靠窗的卡座,聊着音乐创作和圈内趣事,气氛轻松。结束时,冬天戴上帽子和口罩,与朋友们在门口道别。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向路边等候的保姆车时,视线不经意地与刚从隔壁一家高级日料店走出来的几人撞上——是JYP娱乐的几位核心制作人及一位负责艺人管理的本部长。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随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极其自然的微笑,微微颔首示意,便与其他同事继续谈笑着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冬天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恢复平静。她知道,自己频繁出入汉南洞HIGH-IVY,加之李智皓偶尔有意无意的“标记”,在某些圈内高层小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这种“看破不说破”的默契,是这个行业赖以运行的潜规则之一。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对经纪人轻声说:“欧尼,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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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清晨,城北洞李宅。
李智宇难得地在非正式场合陪同父亲李在镕和祖母洪罗喜用早餐。餐桌上气氛看似家常,实则暗含机锋。洪罗喜询问了李智宇关于集团明年在生物科技领域投资的一些细节,李在镕则看似随意地提起了最近与现代汽车在电池技术标准上的分歧。
李智宇回答得条理清晰,既尊重了祖母的关切,也在父亲面前展现了自己对全局的掌控力和坚定的立场。“标准之争关乎未来十年的话语权,这一步不能让。”他切着盘中的煎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洪罗喜安静地听着,偶尔用纸巾擦擦嘴角,目光在儿子和孙子之间流转。她能看到李在镕对长子能力的倚重与日俱增,也能感觉到李智宇日渐成熟的权威感。这种权力的平稳过渡,是她最乐见的结果。早餐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与相互确认中结束,李智宇用餐巾擦了擦手,起身告辞,前往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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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汉南洞公寓。
冬天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眉头微蹙地看着平板上关于SM与HYBE股权争夺的最新新闻报道,各种专业术语和资本操作让她眼花缭乱。
李智宇洗完澡出来,穿着深色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湿气。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平板扫了几眼。
“看不懂?”他问,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松弛。
冬天老实点头,指着屏幕上“毒丸计划”、“要约收购”、“白骑士”这些词:“这些……太复杂了。”
李智宇放下平板,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铂金自动铅笔,在她空白的笔记本页面上随手画了几个简单的框线和箭头。
“简单来说,”他开口,语气如同在做一个微型商业案例分析,“SM就像一块很多人都想咬一口的蛋糕。李秀满老了,握着的叉子不稳了。HYBE(方时赫)拿着新叉子,想直接抢过来自己吃。” 他在代表HYBE的框线上画了个箭头指向SM。
“但SM内部(李成洙他们)不想被抢,他们想自己分这块蛋糕,或者找别的帮手(比如Kakao)一起分。” 他又画了代表SM内部和Kakao的框线,箭头交织。
“所谓的‘毒丸计划’,”他用笔尖点了点那个词,“就是SM给自己这块蛋糕里加了点‘料’,让HYBE就算抢过去,吃起来也代价巨大,甚至可能拉肚子。”
这个比喻粗俗却精准,冬天瞬间理解了核心。
“那……‘白骑士’呢?”
“就是SM找来的救兵,比如Kakao。帮忙挡住HYBE,条件是事后要分一大块蛋糕给他。” 李智宇寥寥几笔,勾勒出资本博弈的残酷本质,“这本质上是一场关于‘控制权’和‘未来收益’的战争。谁赢了,谁就能决定SM这艘船未来往哪开,以及船上的‘货物’——比如你们——的价值如何最大化。”
他放下笔,看向冬天:“无论谁赢,对你们而言,短期内可能只是管理层变动、资源倾斜方向不同。但长期看,如果新的掌舵者战略失误,或者内部争斗消耗过大,确实会影响公司的发展和你们个人的前景。”
他的分析冷静而透彻,剥开了娱乐新闻的华丽外衣,露出了底下资本冰冷的獠牙。冬天听着,心里对公司的担忧反而奇异地减轻了——因为他的解读让她看清了游戏规则,未知带来的恐惧被清晰的认知所取代。
“所以,我们能做的,还是做好自己,让‘货物’的价值更高,对吗?”冬天总结道。
李智宇看着她迅速抓住核心的聪慧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没错。无论蛋糕怎么分,优质的内容和成功的艺人,永远是硬通货。”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这些事,知道就好,不必过分忧心。”
冬天看着他,在冰冷的资本分析之后,是他一如既往的、沉稳的庇护。她忽然觉得,外面那些腥风血雨,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这个夜晚,她上了一堂由三星继承人亲自授课的、关于娱乐圈资本战争的速成课。而他也再次确认,他选择的这片星光,不仅闪耀,也足够坚韧和清醒。
汉南洞HIGH-IVY,这个象征着首尔顶级居住体验的地标,其内部同样存在着不言自明的等级序列。李智宇所拥有的顶层复式公寓,并不仅仅是面积和视野的优越,更代表着一种绝对的隐私与掌控。独立的直达电梯需要特定权限才能启动,通往顶层的最后一道门禁更是与楼下其他住户完全隔离,由尹室长直接管理的安保团队负责,确保这片区域如同一个悬浮于城市上空的、坚不可摧的孤岛。
这与李智皓所住的、同样价格不菲但属于“常规”高端户型的单元,有着本质区别。李智皓的公寓会有物业管家例行拜访,邻居可能是某企业高管或退休财阀;而李智宇的顶层领域,连物业经理都需提前预约并获得许可方能进入。
因此,当那些来自萧邦、Loro Piana、或是各种小众香氛品牌的快递包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这间顶层公寓的专用物流交接区,收件人写着“金旼炡”时,它们本身就传递着某种无声却极具分量的信息。
负责这栋楼物业服务的团队,是经过严格筛选和签署了苛刻保密协议的精英。他们训练有素,面无表情地处理着这些包裹,从不多看一眼,从不多问一句。但每一次将印着奢侈品logo的箱子送入那部专属电梯,他们心中都如同明镜——那位偶尔出现在公共区域、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低调进出的年轻女性,与顶层那位鲜少露面、气场强大的男主人之间,存在着一种超越了寻常访客关系的、稳固的联系。
这种认知,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在极少数知情者之间无声涌动。它不会浮上水面,却真实地改变着某些层面的互动规则。比如,物业总管在年终盘点时,会特意将顶层的服务标准再次内部重申;又比如,某次冬天独自在公寓楼下等车时,一位同样住在楼内、隶属另一家娱乐公司的高层恰好经过,对方只是极其自然地、如同看到一位熟悉的邻居般,对她微微颔首,便从容走过,没有丝毫探究或攀谈的意图。
这是一种属于顶层圈子的默契和界限感。他们看到了,理解了,然后选择沉默。因为那个门牌号所代表的力量,足以让任何潜在的窥探或闲言碎语消弭于无形。
冬天起初并未完全意识到这细微的变化。她只是习惯性地将汉南洞的地址留给了信任的品牌方和几位密友。对她而言,这里是她疲惫时可以彻底放松的港湾,是能感受到他真实气息的“家”。直到有一次,她需要接收一个从日本直邮的、关于音乐制作设备的紧急包裹,配送员在楼下前台核对信息时,她听到物业管家用极其恭敬且确认无误的语气说:“是的,顶层A户,金旼炡小姐。请交给我就好。”
那一刻,冬天才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地址不仅仅是一个居住地点,更是一个被严密守护的、属于李智宇领域的坐标。而她,已经被这个坐标体系正式接纳和标示。
晚上,她和李智宇提起这件事,语气带着点新奇:“好像……楼下物业的人都认识我了?”
李智宇正在用平板电脑查看一份报告,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过了几秒,他才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尹室长打过招呼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代表的是他掌控之下、为她铺就的绝对顺畅与安全。他不需要向她解释这其中的运作,只需要让她感受到结果——在她的世界里可能存在的困扰,在他的世界里,只需一句吩咐便能化解。
冬天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有被妥善保护的安心,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她似乎正一步步更深地嵌入他那个庞大而精密的世界体系之中,如同一个被小心安置在核心区域的、珍贵的部件。
她不再多说,只是拿起那本木质雪花笔记本,继续修改她的旋律。公寓里很安静,只有他指尖划过屏幕的细微声响,和她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那些印着她名字、送往这个特殊地址的包裹,如同一个个微小的信标,不仅标志着物品的流转,更无声地宣告着她在这片冰冷秩序领域中的存在。这种存在,被严密的规则守护着,也被他默许且维系着。冰原依旧广袤,但通往核心地带的道路,已然为她亮起了绿灯,并由最忠诚的守卫,确保一路畅通,无人敢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