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冬天的故事》阿绍

112、第 112 章

　　十二月的某个夜晚，汉南洞公寓主卧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冬天刚做完睡前护肤，带着一身清浅的柚子香气钻进被窝。李智宇靠在另一侧床头，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并非商业文件，而是一份关于全球文化产业并购案例的分析报告。他刚结束一个与欧洲方面的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还算松弛。

　　冬天侧身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最近……公司里好像很不太平？” 她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她指的是SM那摊子事。

　　李智宇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落在她脸上。灯光下，她的眼睛清澈，带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今天刚顺利推动了一项重要的海外投资案，心情尚可，便难得有兴致地愿意多说几句。

　　他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后靠，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老船长想退休，但不想完全交舵，而年轻的大副们觉得自己已经能独立航行，并且想开往新的海域。船上还有别的股东，有的支持老船长留点权力养老，有的觉得应该完全信任新船员。”

　　这个比喻通俗易懂，冬天立刻听明白了。“老船长”是李秀满老师，“年轻大副”是李成洙代表他们，“别的股东”可能就是Kakao或者其他的资本方。

　　“那……船会沉吗？”冬天更关心这个，这是她作为“乘客”最本能的问题。

　　李智宇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天真，但并未嘲笑。“只要船本身够坚固，货物（艺人、IP）还有价值，就不会轻易沉。最多是摇晃得厉害点，或者暂时偏离航线。争斗的核心，是谁来掌舵，以及未来往哪个方向开。” 他顿了顿，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精准，“对你们而言，无论谁赢，只要还能创造出市场认可的内容，舞台就还在。”

　　他这话点明了本质：偶像团体是公司的“资产”和“产品”，只要还有商业价值，无论高层如何变动，基本的运营就会维持。

　　“那……我们算‘坚固的货物’吗？”冬天忍不住追问，带着点属于艺人的职业焦虑。

　　李智宇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觉得aespa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冬天愣了一下，认真思考起来：“是……音乐和表演？还有我们的世界观概念？”

　　“是独特性。”李智宇一针见血，“虚拟与现实结合的概念，在目前的市场上具有稀缺性。只要这个核心优势还在，并且能持续转化为商业收益，你们就是‘坚固的货物’。” 他的分析冷酷而务实，剥离了所有情感因素，直指商业本质。

　　冬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安定了不少。被他这样一分析，那些听起来吓人的“内斗”，似乎变成了一个可以理解的商业过程，不再那么令人恐慌。

　　“所以，不用想太多。”李智宇总结道，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做好你该做的事，练习，舞台，保持状态。其他的，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范畴。”

　　这话带着他特有的掌控感和庇护意味。冬天“嗯”了一声，往他身边蹭了蹭，将头靠在他枕边。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让她感到安心。

　　“那……最后谁会赢呢？”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李智宇沉默了几秒，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确定：“资本会选择效率更高、更能带来长期回报的一方。李秀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感情用事在商业上是致命的。”

　　他没有明确说谁会赢，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他看到了李秀满作为创始人的历史局限，也看到了少壮派在适应新市场环境上可能展现出的“效率”。

　　冬天不再问了。她能感觉到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能跟她说这些，已经是极大的破例和安抚。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声说：“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身后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床垫微动，他伸手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和静谧。

　　就在冬天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度，将一缕不听话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一个极轻、极快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睡吧。”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比平时更低沉柔和。

　　冬天的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所有关于公司内斗的纷扰，都在这个无声的吻和简单的两个字中烟消云散。她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对她而言，什么权力斗争，什么商业博弈，都比不上此刻身后传来的平稳呼吸和额间残留的、转瞬即逝的温热。那是她的定心丸，是她在惊涛骇浪的世界里，唯一需要紧紧抓住的浮木。

　　十二月中旬，三星总部FKI大厦，李在镕会长的办公室内。李智宇正就明年集团在电池技术与海外市场拓展的核心战略进行单独汇报。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只有李智宇沉稳的声音和偶尔纸张翻动的轻响。

　　李在镕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目光锐利，听着儿子的陈述，不时插话提出关键性质询，问题直指潜在风险和竞争对手的可能反应。李智宇对答如流，数据支撑充分，应对策略清晰，展现出了对全局的深刻理解和强大的预案准备能力。

　　“……与德国方面的技术共享协议，底线必须守住核心专利的所有权。”李在镕最后强调，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欧洲市场准入的变数，要提前做好多手准备。”

　　“明白，父亲。法务和战略团队已经准备了三个等级的应对方案。”李智宇颔首，语气肯定。

　　汇报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结束时，李在镕脸上看不出明显情绪，只是挥了挥手：“按计划推进吧。” 这已是难得的认可。李智宇知道，父亲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正随着他一次次精准的决策而稳步提升，但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从未消失。

　　傍晚，李智宇代表三星出席了一个由韩国经济人联合会主办的年度慈善晚宴。这类活动他通常只做短暂露面，以示支持。他穿着经典的黑色西装，未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少了些许白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属于夜晚的从容。

　　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内，他与几位熟识的财经界大佬寒暄过后，正准备离开，视线却不经意地与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对上——一位是HYBE的创始人兼董事会主席方时赫，另一位则是Kakao娱乐事业部的核心高管。

　　方时赫显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却不失分寸的笑容，隔着人群微微颔首致意。李智宇神色未变，只是极其轻微地回点了下头，目光并未在对方身上过多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熟人。他对方时赫此人观感复杂，欣赏其将BTS推向全球的商业魄力，但也警惕其过于激进的扩张野心，尤其是在之前试图收购SM未果后。

　　他与Kakao的那位高管倒是更熟悉一些，双方在多个领域有合作也有竞争。两人简单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算是打过招呼。李智宇没有上前加入谈话的意思，那两人也识趣地没有靠近。在这个圈子里，适当的距离感是彼此的默契。

　　他只在晚宴待了不到半小时，完成了“露面”任务后，便在尹室长的陪同下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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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汉南洞公寓。冬天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见他回来，便暂停了影片。

　　“今天忙吗？”她随口问道，起身想去给他倒水。

　　李智宇脱下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揉了揉眉心：“还好。” 他看着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忽然想起晚宴上的偶遇，便随口提了一句，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趣意：“晚上见到了你‘对手公司’的老板。”

　　冬天端着水杯回来，愣了一下：“对手公司？”

　　“HYBE，方时赫。”李智宇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还有Kakao的人。”

　　冬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HYBE和Kakao，这可是最近韩国娱乐圈风口浪尖上的名字，尤其是HYBE，与SM的竞争关系不言而喻。“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她忍不住好奇。

　　“资本的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李智宇用一句最经典的论断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看着她一脸“求八卦”的表情，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在聊某些领域的合作，或者只是碰巧遇到。不过，方时赫那个人，不会做无意义的社交。”

　　冬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因为能从他这里听到这些“内部消息”而感到一种奇异的兴奋和亲近感。这感觉就像是被允许窥见了那个庞大世界的一角。

　　“那他……看到你了吗？有什么反应？”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问，像个打听秘密的小女孩。

　　李智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他放下水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很轻：“能有什么反应？点头，微笑，保持距离。” 他模仿了一下方时赫那标志性的、带着精明的笑容，“他知道我看得透他。”

　　这话带着他特有的、属于顶层玩家的自信和疏离。冬天听着，却觉得格外有安全感。她喜欢看他这种游刃有余、洞悉一切的样子。

　　“那我们公司……跟他们比，怎么样？”她忍不住又问，带着点自家孩子的比较心理。

　　李智宇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好坏，而是给出了一个客观评价：“SM根基深，概念独特，但船大难掉头。HYBE势头猛，资本运作灵活，但根基尚浅。Kakao……渠道为王，不缺钱。” 他顿了顿，总结道，“各有优劣。最终谁能走得更远，看的是战略和执行。”

　　这个回答冷静而残酷，剥去了所有粉丝滤镜和公司情怀。冬天沉默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是啊，在他眼里，这些都不过是商业棋盘上的不同棋子而已。

　　“不管他们怎么斗，”冬天靠回沙发，轻声说，语气带着一种找到依靠后的坚定，“我只要做好我的舞台就好了。”

　　李智宇闻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他喜欢她这份清醒和专注。

　　“嗯。”他应了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晴朗冬日，趁着难得的共同休整期，aespa成员们决定远离首尔的喧嚣，自驾前往江原道的江村铁路自行车公园郊游。没有经纪人时刻跟随，只有一名可靠的助理负责开车和应对突发状况。女孩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和围巾，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在旧铁轨改造的自行车上迎着冬日的暖阳欢笑骑行。

　　冬天坐在宁艺卓身后，踩着踏板，看着沿途覆雪的山水和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感觉连日在公寓和公司之间往复的沉闷感被一扫而空。Giselle拿着GoPro在前面倒着骑行拍摄，宁艺卓则为了谁骑得快而幼稚地比赛起来，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哇，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宁艺卓回头对冬天喊道，脸颊冻得红扑扑的。

　　冬天笑着点头，将脸埋进柔软的围巾里。这一刻，她不是舞台上的Winter，只是和朋友们出来游玩的金旼炡。她们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热乎乎的鲫鱼饼和咖啡，坐在长椅上分享，聊着无关工作的趣事，互相拍着搞怪的照片。冬天拍了一张四人举着咖啡杯干杯的照片，背景是苍茫的雪景，悄悄存了下来。

　　同一时间，首尔FKI大厦的会议室内，气氛与江村的闲适截然相反。李智宇的一天被密集的会议完全填满。从上午九点开始，先是三星电子各部门关于本年业绩复盘及明年预算分配的联合会议，各方为资源争得面红耳赤，需要他居中裁定；下午是与三星生命、三星物产等子公司负责人关于集团整体风险管理架构调整的研讨会；傍晚还有一个与海外律师团队关于某重要并购案反垄断审查的紧急视频会议。

　　他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中央处理器，在不同的议题间快速切换，听取汇报，捕捉关键信息，下达指令。他的声音始终平稳冷静，逻辑清晰，无论面对的是数据质疑还是部门间的推诿扯皮，都能迅速抓住核心，给出不容置疑的决策。只有在会议间隙，他端起咖啡杯走到窗边短暂眺望时，眉宇间才会泄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尹室长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处理着所有辅助事务，确保他的日程分秒不差。

　　李智皓在这个时候飞回了首尔。他刚结束一门艰难的考试，觉得自己需要放松和存在感。他先给李智宇发了消息：「哥！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几分钟后，收到尹室长代发的回复：「副会长今日会议排满，无暇共进晚餐。」
　　李智皓撇撇嘴，又给冬天发消息：「嫂子！我回首尔了！有啥好玩的不？」
　　冬天正和队友们在农家乐里体验做打糕，手机静音，根本没看见。

　　李智皓看着毫无回应的手机屏幕，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个忙得脚不沾地，一个玩得不见人影……”他嘟囔着，夸张地叹了口气。但这点小失落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算了，没人陪我，我自己找乐子！”

　　他打了个电话，约了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朋友，决定去江南新开的一家隐秘俱乐部探探风。那里有最好的音响，最贵的香槟，和最新鲜的面孔。他需要热闹和关注来填补那点微不足道的空虚感。

　　夜幕降临。江村的夜晚宁静而寒冷，aespa的成员们围坐在民宿的暖炕上，分享着白天拍的照片和视频，计划着下一次团体旅行。FKI大厦的顶层办公室依旧亮着灯，李智宇刚刚结束最后一个视频会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处理积压的邮件。而首尔某个俱乐部的卡座里，李智皓正举起酒杯，在震耳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中，将所有的烦闷一饮而尽。

　　冬天在睡前终于看到了李智皓的消息，回复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解释说白天在外面玩没看手机。李智皓很快回了一个“大哭”的表情，然后又兴致勃勃地问她江村好不好玩。

　　李智宇在返回汉南洞的车上，才看到加密频道里冬天发来的那张四人举杯的雪景合照。照片里，她笑眼弯弯，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却格外明亮。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保存下来，回复了一个符号：

　　「太阳emoji 」

　　——意为：看起来很开心。

　　晚上九点多，冬天才从江村返回汉南洞公寓。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李智宇显然还在应酬未归。她打开灯，将外套挂好，目光落在玄关处堆着的几个快递箱上——是近期一些商务合作品牌方寄来的新品和礼物。

　　她换了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地毯上，开始拆这些包裹。有高端护肤品牌寄来的全套新年限定礼盒，包装精美，香气雅致；有轻奢服饰品牌送来的当季新款围巾和配饰；还有某个她代言的数码产品品牌寄来的最新款耳机。她将东西一件件取出，仔细查看，分门别类放好。这些是工作的一部分，她需要熟悉这些产品，偶尔也会在INS上做日常分享。

　　当她拆到一个法国小众香薰品牌寄来的包裹时，动作顿了顿。里面是几支设计极简的香薰蜡烛和一瓶无火香薰液，味道是清冷的雪松与淡淡的琥珀调，莫名让她想起李智宇身上的气息。她将那瓶无火香薰拿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进了书房，将它放在了书桌一角不起眼的位置。然后，她像完成了一个小心思般，轻轻舒了口气。

　　刚回到客厅准备继续整理，门禁对讲机响了起来。冬天走过去，屏幕上出现的是李智皓带着酒气的、笑嘻嘻的脸。

　　“嫂子！开门开门！我带了好消息回来！”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夜生活的亢奋。

　　冬天有些无奈，但还是按下了开门键。几分钟后，李智皓拎着一个印着某高级俱乐部logo的纸袋，晃悠着走了进来。

　　“哇，这么多好东西？”他一眼就看到地上摊开的品牌礼物，吹了个口哨，随即一屁股坐在冬天旁边的地毯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嫂子，你猜我今晚在俱乐部听到什么八卦了？”

　　冬天看着他，心里有些好奇，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你又去哪里混了？”

　　“哎，别管那个。重点是，我听到好几个消息！”李智皓兴奋地搓搓手，“第一个，跟你们圈有关的，听说YG那个新女团，出道日期可能又要推迟了，内部评估好像有点问题。”

　　冬天微微挑眉。YG的新女团备受关注，推迟出道在圈内确实是大事，但她和YG的艺人并无太多交集，只是作为行业动态记下了。

　　“第二个更有意思，”李智皓凑得更近，酒气扑面而来，“听说某位最近拿了影帝的大叔级演员，好像和他合作多年的那位编剧……关系不一般，圈内好多人都知道，就瞒着粉丝呢。”他挤眉弄眼，说出了两个在韩国影视圈举足轻重的名字。

　　冬天这次真的有些惊讶了。这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果消息属实，确实是重磅八卦。但她很快收敛了表情，轻声说：“这种没证实的事情，还是别乱传了。”

　　“哎呀，都知道是‘公开的秘密’嘛！”李智皓不以为然，随即又换上更八卦的表情，“还有第三个，这个可能跟我哥有点关系……我听到有人在传，说三星电子那边，明年可能会加大对某个新兴科技领域的投资，好像跟AI内容生成有关，不少娱乐公司都盯着想合作呢。”

　　这个消息让冬天心中一动。她想起李智宇之前偶尔提及的对未来内容产业的看法。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

　　李智皓见她兴趣缺缺，也觉得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纸袋塞给冬天：“喏，俱乐部送的甜品，马卡龙，味道不错，给你和我哥当夜宵。我走了，困死了。”

　　他把八卦倒完，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冬天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看手里精致的纸袋，无奈地笑了笑。她将李智皓带来的马卡龙放进冰箱，然后继续整理完剩下的包裹。

　　等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李智宇还没有回来。她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消息，最终还是只发了一个简单的月亮符号：「月亮emoji 」

　　然后，她缩进被子里，听着窗外隐约的城市噪音，脑海里回想着李智皓带来的那些八卦——YG的女团、影帝的秘闻、三星的投资风向……这些碎片交织在一起，勾勒出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与冰冷残酷的商业世界的一角。而她身处其中，却又仿佛置身事外。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清浅的酒气笼罩下来。一个带着夜露微凉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

　　“睡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冬天没有睁眼，只是在黑暗中，往他身边靠了靠，安心地沉入梦乡。

　　对她而言，外界的纷扰八卦，远不及身边这个真实的怀抱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