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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野春和？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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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
“全员！控制现场！”
大批武装人员幽灵般涌现，包围了对峙中的三人。
玛门跃起，飞速逃离包围圈。落在身上的弹雨只发出金属般的声响，未伤其分毫。
沈拙轻按下怜紧握进化信赖者的手，对他笑笑：“没事。”
手镯在闪光。
一位形象干练的女士径直向她走来。
“她叫小野春和，这次围捕行动的总负责人，山口的未婚妻。”怜皱起眉头，低声说道。
她们面对面站着，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
“我是小野春和，请多指教。”小野指挥特勤人员安置怜上装甲车后，转向沈拙，“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好。”
被临时划出的警戒线内，只有阳光、微风、闪光的湖泊和她们二人。
这泓闪光的湖水，照得小野春和的神色忽明忽暗。
“我们尝试过所有已知方案，无法分离，无法净化。”她的语调平稳得像在念一篇无关紧要的报告，“冽尝试过自裁，但考虑到玛门仍会寻找新宿主，最终选择把它封锁在体内。意识清醒时，他说，你是唯一的变量。”
“我想过，为什么是你。”风吹皱湖面，小野春和停顿了一下，“我告诉自己，这无关优劣，只是一道冰冷的概率题。玛门恰巧选中了冽，奈克斯特恰巧选中了你，仅此而已。”
“但是，我也曾无数次推演，如果被选中的是冽，结局是否有所不同。没有答案。沈拙，你的特质犹如悖论：极度的自我否定与近乎本能的守护意志并存——早已习惯黑暗，所以不惧怕黑暗，或许正是你拥有力量与玛门对抗的关键。”
“沈拙，冽相信你，我也选择相信你。请你，也相信自己。”她弯下腰，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在，我想恳求你，在他下次出现时，杀了他，我们会对你们进行必要协助。”
“不需要恳求。”沈拙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这是我和奈克斯特，早已决定好的事。我们会结束他的痛苦。”
目光没有投向湖面的闪光，而是被风吹起的褶皱。
英雄不一定站在光下，也许在光的阴影面潜行。
她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掩盖了眼底的悲伤。
入夜。
沈拙和怜被安置在一间套房里，来回巡逻的警卫，把套房外围得密不透风。
山口的战术平板上写着他的日记，字迹混乱。
11月22日。
“B68星云逃犯‘玛门’确认寄生。尝试所有已知反制手段无效。”
“目标心理状态极不稳定，易于腐蚀，是最佳容器。”
11月24日。
“我是山口冽......我的意志属于人类。”
“目标成为适能者。”
“保护她。”
11月25日。
“光......沈拙......”
“消灭光，消灭适能者。”
“杀了我......”
11月26日。玛门袭击出现的日子。
“请你，不要放弃！”
“融合完成度，90%——好戏开场。”
沈拙闭了闭眼，关闭了平板。
在她短暂的十九年人生里，经历的事情很多，感到的恶意很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是冷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的悲欢。
观察者的位置省去了许多麻烦，让她免于被情绪灼伤，但代价是，自己的一部分似乎也随之死去了——她失去了与激烈情感共鸣的能力，无论是爱，还是恨。
她精通逻辑与利害，却始终无法理解那些不计代价的“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不顾一切，为什么素未谋面，却能以生命相托？
直到战术平板上混乱的字迹出现。
迟来的、汹涌的悲恸与敬意，在心湖深处掀起巨浪。
沈拙喉头发紧。
“怜。”少女的脸一半迎着霓虹光交变，一半隐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