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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清晨第一缕光透进窗帘,沈星棠在熟悉的雪松气息里转醒,睁眼就看见宋知让近在咫尺的脸,瞬间僵住。想起昨夜又被抱回房间,还毫无自觉地贴上来,耳尖“唰”地红透,手忙脚乱要挣开。
      宋知让被他吵醒,却没松手,反而收紧手臂,嗓音还黏着睡意:“再睡会儿。”这话像道惊雷,炸得沈星棠不敢动弹,只能瞪着眼睛,任由自己在他怀里发烫,沈星棠僵在宋知让怀里,连呼吸都放轻了。阳光透过纱帘,在宋知让侧脸投下毛茸茸的光晕,倒衬得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沈星棠盯着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鬼使神差地想:这人居然也会有这么“不精致”的时候。
      “看够了?”宋知让突然睁眼,黑眸里盛着笑意,显然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沈星棠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别得能滴血,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宋知让攥住手腕。
      “别动。”宋知让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指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再躺五分钟。”
      沈星棠气得想咬人,偏生手腕被他攥得牢牢的,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愤愤瞪他:“宋知让你讲点道理!”
      宋知让却像没听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腕骨,那里皮肤细腻,和他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截然相反。他忽然低笑一声:“你昨晚抱我抱得挺紧。”
      “我没有!”沈星棠炸毛,“是你自己往我这边凑的!”
      “嗯。”宋知让挑眉,凑近了些,呼吸拂过他耳畔,“那我现在往你这边凑,怎么不躲?”
      沈星棠被问得一噎,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距离近得过分,连对方胸腔里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偏头,鼻尖却不小心蹭到宋知让的锁骨,那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流氓!”沈星棠吼了句,脸却红得更厉害,挣扎的力道也弱了下去。
      宋知让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没再逗他,只是松开手,慢悠悠坐起身:“起来吃早饭,给你带的甜品在冰箱。”
      宋知让将早餐端了上来,“吃完陪我去趟公司。”
      “哦”。沈星棠愣了愣,看着他下床的背影,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吃罢早饭,宋知让的车刚停在公司楼下,行政部的小姑娘们就扒着窗户偷着看。谁不知道宋总清心寡欲,今天居然亲自下车给副驾开门,那人被阳光晒得眯眼,侧脸在晨光里亮得晃人,侧面如玉,眉骨线条柔和,宛如初春的柳枝,眼神却带着刺。
      进了电梯,员工们大气不敢出,沈星棠被看得浑身发毛,用胳膊肘撞宋知让:“你公司是不是缺活人?再看我收费了啊。”
      宋知让没理,只在电梯门开时淡淡扫了眼众人,气压瞬间压得人不敢抬头。进了办公室,沈星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晃着腿:“说吧,把我拽来干嘛?又想坑我?”
      宋知让从抽屉里抽出份文件,推过去时指尖微颤:“签了。”
      沈星棠拿起文件,“替身协议”四个字刺得他皱眉,翻到后面更气笑了:“宋知让你有病?找我替你那个‘故人’?我看你是故人见多了眼瞎!”沈星棠拿起协议,指尖划过“模仿目标特征”那条,突然笑出声:“宋知让你这描述,左眼角有痣,笑起来嘴角偏右,说的不就是我吗?”
      宋知让握着笔的手攥了紧,墨在纸上洇出个小点:“巧合。”
      “巧个屁。”沈星棠把协议拍回去。
      宋知让终于抬眸,黑眸里情绪翻涌,却被死死按捺,只余一片平静:“你不签就算了,周六还有家宴。”他伸手要收协议,指尖刚碰到纸边,就被沈星棠按住。
      “谁说不签?”沈星棠挑眉,“一百万一个月,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他抓起笔,在签名处划了个名字,笔锋张扬,“但说好,我可不模仿谁,到时候露馅了你自己圆。”
      宋知让没接话,只看着他的签名,喉结悄悄滚了滚。沈星棠签完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瞥见他桌下藏着的旧相册——封面上露出半张校服照片,隐约是两个少年的背影。
      “对了,”沈星棠故意扬声,“你说的那个‘以前的人’,现在在哪?别到时候真来了,我这替身当场失业。”
      宋知让的背僵了一瞬,过了很久才低声道:“不知道。”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沈星棠到家时,发现门口放着个眼熟的纸袋——早上从宋知让办公室出来时,他随手把西装外套落在了沙发上。
      拆开纸袋,除了外套,还有个保温杯。打开一看,是温着的蜂蜜水,甜度刚好是他喜欢的那种。沈星棠捏着杯壁愣了愣,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
      正对着保温杯发呆,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但他直觉是宋知让,还来不及思考这人哪里来的电话号码就下意识接了。
      “外套收到了?”他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在办公室里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收到了,”沈星棠捏着杯耳晃了晃,“宋总倒是贴心,还附赠蜂蜜水?怎么,怕我替你应付家宴时低血糖,砸了你的场子?”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才传来极轻的一声:“嗯。”
      “算你有良心。”沈星棠嘴上不饶人,却捧着保温杯喝了大半,“没别的事我挂了,忙着呢。”
      “周六穿什么?”宋知让突然问。
      “我自己有衣服。”沈星棠下意识回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别给我挑些奇奇怪怪的,我穿不惯。”
      “我的衣柜在哪?”
      “上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知道了,挂了吧。”
      “好。”宋知让应得干脆,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沈星棠盯着黑屏的手机皱眉,这人怎么回事?平时惜字如金,今天却主动问穿什么?他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转身去翻衣柜,翻到一半突然顿住——衣柜最底层压着件没穿过的白衬衫,领口绣着朵极小的栀子花,还是之前大学期间参加活动送的,当时他嫌俗气,随手扔在了这儿。
      指尖抚过那朵栀子花,沈星棠突然想起高中时,总在教学楼后的花坛看见有人打理栀子花丛,那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背影清瘦,每次他路过,对方都会下意识往旁边站半步,像在刻意躲着他。
      那时候他只当是哪个爱花的同学,现在想来,那背影……竟和宋知让有几分熟悉。
      沈星棠猛地把衬衫扔回衣柜,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胸膛。“想什么呢,”他对着空气骂了句,“自作多情。”
      可指尖残留的栀子花香,和保温杯里没散尽的甜味,却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让他半天喘不过气。
      沈星棠刚把外套挂好,鼻尖就钻进一缕清冽的雪松味——是外套上沾上的的信息素,淡得像融进了空气里,却带着种不容忽视的侵略性。他皱了皱眉,下意识释放出自己的栀子花香,软糯的气息漫开,像在无声地划清界限。
      手机在这时震动,宋知让的消息跳出来:【保温杯里的蜂蜜水,加了镇定成分,适合易感期前的Omega。】
      沈星棠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烫。他明明没说过自己快到易感期了。
      正盯着屏幕发呆,窗外飘来阵晚风,带着他刚释放出的栀子花香反扑回来,裹着那缕雪松味在房间里打了个旋。沈星棠突然觉得有点闷,转身想去开空调,脚步却顿在原地——床头柜上,不知何时多了支未拆封的抑制剂,包装上印着的型号,是他惯用的那种。
      “宋知让这是盯梢了?”他拿起抑制剂皱眉,指尖却触到包装上残留的温度,像刚被人握过。
      这时手机又响,还是宋知让。
      “抑制剂看到了?”他声音隔着电流传来,比刚才更低沉些,“家宴人多,以防万一。”
      “宋总倒是周到,”沈星棠靠在床头,故意让语气里带点嘲讽,“连我用什么抑制剂都查清楚了,这替身合同,该不会是附带监视服务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雪松味似乎透过听筒漫得更浓了些。“协议里没写。”宋知让的声音很轻,“助力挑的。”
      沈星棠的呼吸顿了半秒。他想起高三毕业典礼,自己突发易感期,慌不择路躲进消防通道,有人递来这支抑制剂,当时他被信息素搅得头晕,并未记得对方的模样,只记得对方身上的雪松味很干净,像雪后的森林。
      “这么巧?”他把抑制剂扔回床头柜。
      “或许吧。”宋知让没反驳,只说,“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房间里静下来,栀子花香和雪松味在空气里慢慢交融,甜软里裹着清冽,竟意外地和谐。沈星棠摸着后颈发烫的腺体,突然抓起枕头往墙上砸了下。
      “真是他妈的奇幻”
      骂声很轻,落在满室暧昧的气息里,像片羽毛,轻飘飘地就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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