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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隔阳望断,恨意生花 ...

  •   夏日淮安

      隔洋望断,恨意生花

      欧洲的冬天来得早,鹅毛大雪裹着寒风砸在落地窗外,许淮安站在办公室里,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凉意——屏幕里是保镖发来的最新消息,说夏皖皖带着念安去了南方的小城,租了间带小院的民房,找了份幼儿园代课老师的工作。

      他盯着消息里“念安适应得很好,只是偶尔会问起‘许叔叔’,被夏皖皖岔开话题”的字眼,心脏像被雪水浸过,又冷又沉。桌上的欧洲区项目报告堆了半尺高,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全是夏皖皖在地下室里绝望的眼神,还有念安被摔在地上时的闷响。

      “许总,法国分公司的视频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特助敲门进来,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夫人那边又来电话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圳市签下一步的投资协议。”

      “告诉她,我在忙项目,暂时回不去。”许淮安转过身,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雪,“另外,帮我查一下南方那个小城的天气,再准备一些儿童感冒药和绘本,用匿名的方式寄过去。”

      他不敢用自己的名字,甚至不敢寄太贵重的东西,怕被母亲发现,更怕刺激到夏皖皖——他知道,现在的夏皖皖,恨透了“许淮安”这个名字。

      而南方的小城里,夏皖皖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念安穿着红色的小棉袄,手里攥着胡萝卜,踮着脚想给雪人安鼻子,却被旁边的小朋友撞了一下,胡萝卜掉在雪地里。

      “我的胡萝卜!”念安急得快哭了,弯腰去捡,却发现胡萝卜上沾了一层泥。他委屈地看向夏皖皖,小声说:“妈妈,要是许叔叔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帮我把胡萝卜洗干净,还能堆出带兔子耳朵的雪人。”

      夏皖皖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走过去,蹲下身帮念安擦掉胡萝卜上的泥,声音尽量放得温和:“念安,我们不是说好,以后不提他了吗?妈妈也能帮你堆兔子雪人,比他堆的还好看。”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翻江倒海。自从离开圳市,她刻意避开所有和“许淮安”有关的东西,把他送的小画板藏在衣柜最深处,把念安偶尔提起的“许叔叔”强行岔开,可越是刻意回避,那些画面就越清晰——假“许淮安”的冷漠,协议上的签名,还有许淮安始终没有出现的身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也忘不掉。

      晚上,念安睡熟后,夏皖皖坐在灯下批改孩子们的作业,门外突然传来快递员的敲门声。她疑惑地打开门,接过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盒儿童感冒药,还有几本崭新的绘本,绘本的主角是一只叫“糖糖”的兔子,和她当初想给念安画的一模一样。

      “谁寄的?”夏皖皖皱起眉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翻遍纸箱,没找到任何线索,只能把感冒药和绘本收起来,却在看到绘本扉页上“愿每个孩子都能被温柔以待”的字迹时,指尖微微发颤——这字迹,和她当年在里昂收到的许淮安的信上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是他吗?”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立刻被自己掐灭。她想起假“许淮安”扔断绝协议时的绝情,想起他说“我不会认念安”时的冷漠,摇了摇头,把纸箱塞进柜子里,“不可能,他怎么会记得念安喜欢兔子,怎么会寄这些东西?肯定是搞错了。”

      而圳市的老宅里,许母正看着保镖发来的“匿名快递已被夏皖皖签收”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她早就知道许淮安在偷偷关注夏皖皖,甚至故意让保镖“泄露”夏皖皖的住址,就是想看看许淮安会不会忍不住暴露自己。

      “看来,他还没彻底断了念想。”许母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慧的电话,“你去一趟南方的小城,想办法让夏皖皖知道,那些东西是许淮安寄的。另外,再找几个人,去幼儿园门口闹一闹,就说夏皖皖私生活不检点,带着野种骗钱,让她在那里待不下去。”

      林慧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意:“夫人放心,我保证办得妥妥的,让夏皖皖再也不敢待在那里,也让许总彻底死了心。”

      许母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里满是算计。她不会让夏皖皖和念安安稳地生活,更不会让许淮安有机会和他们重逢——许家的继承人,只能按照她的安排活着,不能有任何“污点”。

      一周后,许淮安收到了特助发来的消息:“夏小姐被幼儿园辞退了,有人在幼儿园门口闹事,说她带着‘野种’骗钱,念安被吓得发了高烧。夏小姐已经收拾东西,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什么?”许淮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钢笔掉在地上,摔断了笔尖,“是谁干的?是不是我妈?”

      他不用等特助回答,也知道答案。他抓起外套就往机场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夏皖皖,保护好她和念安,再也不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可刚到机场,他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念安虚弱的咳嗽声,还有母亲冰冷的威胁:“淮安,你要是敢离开欧洲,我就把这段‘念安发烧哭闹’的录音发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知道,许氏继承人有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你敢!”许淮安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愤怒,“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

      “很简单,”许母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意,“回来签投资协议,然后跟林慧订婚。只要你做到,我就永远不再找他们的麻烦,还会给他们一笔足够生活的钱。”

      许淮安站在机场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一边是夏皖皖和念安的安全,一边是母亲的威胁和许氏的未来,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此时的夏皖皖,正抱着发高烧的念安,坐在前往另一个城市的火车上。念安靠在她怀里,小声说:“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说我是野种?许叔叔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夏皖皖紧紧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掉在他的头发上。她不知道未来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念安的问题,只知道心里的恨意,像雪地里的种子,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慢慢生了根,发了芽——她恨许淮安的“背叛”,恨许母的残忍,更恨自己的无能,保护不了念安。

      火车缓缓驶离车站,夏皖皖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小城,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相信许淮安,再也不会让念安受到任何伤害。而远在欧洲的许淮安,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飞往南方的航班起飞,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他又一次“背叛”了夏皖皖和念安,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仅隔着千山万水,还有一道用恨意筑成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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