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演员的诞生》贪狼星

9、第九集 不可饶恕

　　“孩子你也不用害怕，”陈薇温暖地目光，令刘铭徽现在反而更加害怕和内疚，“母女毕竟是母女，心血相连。骨肉灵魂最深刻的联系是很玄妙也很有力量的。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的原因吗？你现在疯狂地锻炼和看各类影片，我总觉得，你是想一下子把课补齐一样？”
　　“您……”刘铭徽现在真的感觉到头一次无地自容。
　　“唉，我很怕小徽已经去了”，眼泪再次从陈薇眼中流了出来，“医生当时说，怕是不行了的时候，我就有直觉。毒入五脏六腑，但毒素却在之后又奇迹般地消失，也许我不聪明但也不会傻到连这个都不思考。其实，在你回家的头几夜，我真的是夜夜哭着入睡又哭着醒来。我真的很自责，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不称职的，没有给自己孩子一个健全温暖的家……可我又有感觉小徽依然是小徽，只是有什么冥冥之中引导她蜕变。也许是因为自己骨血，我舍不得…也不敢面对……”
　　不，不是这样的，刘铭徽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虽然家里只有母女两个人，但是妈妈给了我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爱。只是我自己，希望得到更多的爱，觉得不清楚有何价值的自己，对母亲的深情无以为报……
　　呐喊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烟雾缭绕的心房中，刘铭徽在那里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母亲而颤抖还是为了自己内心刚才的话而颤抖。
　　陈薇压抑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但是没过几天我梦到了小徽，白雾中的她很平静。她告诉我她很好，她也爱我，让我待你像待她一样。不止是因为她的话，我一直没有戳穿你，就是因为我本能地相信你就是我的孩子……然而我却又做了一个梦，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我就认了……孩子，我知道你不想说你的过去。我也不在乎，你怎么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让我们更坦诚一点。不做过去的那对母女，无论好与不好，那是不可替代的。我们现在来做真正的母女吧，也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
　　陈薇微微张开双臂，刘铭徽扑入了她了怀中，“妈————”
　　“好，好”陈薇慈爱地微笑着，轻轻拍着刘铭徽的背，“答应妈，要爱惜自己。妈已经没有了一个女儿，不能再没有你。”
　　像是如释重负般，泪眼相拥的两个人在这宁静地夜里开始了新的生活。略微摇曳地树影也似乎因为哭泣在月光的轻抚下颤动着。
　　躺在床上，刚才的一场大哭让刘铭徽倦意深深地袭来。窗帘缝隙中夜空中的月亮，眼泪依然有些难以抑制。
　　和刘徽说的而几乎完全一样，尽管陈薇没有向刘徽提过。但刘徽也是颇为聪慧，观察力很强，大致的推理和从细节的判断已经是很清晰的脉络。唯一不同的就是，陈薇没有说。即便逃到了这里，刘徽的父亲每年依然会过来两三次，只睡一晚，但是第二天年幼的刘徽就能看到母亲昨夜因为挣扎反抗的瘀伤。在刘徽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深夜她听到打的声音和母亲隐忍痛苦不敢发声的呜咽，当母亲的呜咽声越来越弱，从小只会躲在自己被子里哭的刘徽冲入母亲房间。看到母亲双手被绑在床头，嘴角淤青的母亲已经昏了过去。而因为她冲进来吓一跳弹开的父亲，在她眼里父亲那副样子是让她如此失望和伤心。刘徽从厨房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滚，你要再敢来我们都死给你看。”也许毕竟有血缘关系，她的父亲穿上衣服走了，出门前只说了一句：“和你妈一个德性，丧门星。”
　　刘铭徽现在还记得刘徽灵魂的颤动，她又觉得像是自己的灵魂在因刀割般的疼痛颤动着。对，这是就是我的回忆啊，当时的痛恨、失望现在还像刚刚割下来的血肉一样新鲜。那我又是谁？黄铭又是谁？头好痛……
　　“小徽依然是小徽……”陈薇那句话当时让刘铭徽也感到心中有什么为之一振，好像是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又转瞬消失在重重烟雾中。
　　至于那个男人……这种人是不值得被饶恕地。刘铭徽想，刘徽，我还不知道我以后能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当时我这么做是感激你又同情你，现在也是为了我今生的母亲。
　　月色在这时强盛了几分，似乎在附和着她，也似乎在抚慰着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床上的刘铭徽睡熟之后，一团白雾出现在床畔。“差一点……就让她恢复了，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对不起，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周一，学校小剧场的的舞台上，同学们在忙着进行最后一次排演。据说了是为了讨好新的投资人而新加的不同班次的表演的节目让学生们忙翻了天，也让这剧场最后也只让每个班级分到了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现场彩排。
　　李慕伟那次没有去抽签，老师也懒得管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的刘铭徽，他心中有几分难以言喻地滋味。最近刘铭徽也只是比以前开朗点，爱笑了点，可是却有一种让他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好像是她又不是她。原本自己不是除了喜欢刘铭徽的长相，就是喜欢她的边缘化么，现在怎么了？昨夜在冷珊珊家里缱绻到失神的时候，他脑中浮现的却是刘铭徽对着他百媚千娇的样子。一定是因为当初搞掂她才会如此，李慕伟暗暗想，如果不是刘铭徽装什么圣女拒人于千里之外，自己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找牛皮糖一样的冷珊珊。
　　看着下一幕张国梁和冷珊珊的对戏，他也有些失神，李幕伟知道张国梁曾经喜欢过他。他也并不奇怪，从小到大自己酷帅的外形和作风，吸引的不止是女生。虽说他对上男人毫无兴趣，但是连同性都能吸引，还是很能满足自己虚荣心。可是自从刘铭徽回来以后，原来像个胆怯小女生的张国梁也有很多变化，他有些说不出，原来的女性化正在逐渐被男人的温柔所取代，这一点反而男人比女人更能感知到。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李慕伟的思绪。
　　冷珊珊突然改了台词，指着台下的刘铭徽说道：“你就为了这个杂种抛弃自己的父母？你要不要脸，贱人……”
　　“啪！！！”
　　“你……”在她还没说完时，自己的得意洋洋就被张国梁扇在脸上的耳刮子打断了也打蒙了。
　　“你不能侮辱她，你没有资格侮辱她。侮辱我没什么，但是谁敢侮辱我的罗密欧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你敢打我，你这是报复”冷珊珊不可置信地捂着脸。
　　“大家彼此彼此，我还没带半分利息。”张国梁的声音回复了男声说道。
　　“我这是演戏……你这是……”
　　“许你演戏别人就不能演戏？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么。真是丑人多作怪，像你这种人，比大便还要丑陋恶心。”
　　几个想拍李慕伟马屁又对冷珊珊爱慕的男生冲上舞台，“你敢打珊珊！死娘娘腔！”几个人围住张国梁就打。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张国梁不像以往那样，蜷缩着起来挨打。反倒是和几个人撕扯起来。虽说无还手之功，倒也有几分生疏的招架之力。
　　“抽死这个不要脸杂种”，冷珊珊恨恨地讲，“以为搭上个没爹的杂种就跩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上舞台，闪过冷珊珊身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更加响亮的耳光，冷珊珊顿时七荤八素地摔到地上。嘴唇也破了，力度大的更让她脑袋嗡嗡响。
　　这个突如其来的响亮耳光，吓了众人一跳，几个男生也停了下来。他们看到刘铭徽英气的眉宇间透出几分冰冷的时候，不禁失了底气。就在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几个人被刘铭徽左踢右踹地纷纷滚下舞台，防御压力骤减的张国梁也一脚将一人踹下舞台。
　　拉起张国梁，刘铭徽冷声道，“谁想死尽管来，老娘奉陪。既然你们不讲王法，老娘就当王法收拾你们。”
　　台下的李慕伟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犹如战神一般的女人，他真的发现当初的刘徽死了？还是自己根本没认识过这个女人？心中有几分隐隐地疼，但更多地，却是让他全身的征服欲在猛烈地燃烧。
　　“慕伟~~~”冷珊珊踉跄地跑下台，扑入李慕伟的怀中哭了起来。
　　撇开冷珊珊，“你别说了，先动手是你不对。小徽，我代她向你和国梁道歉”，冲刘铭徽充满深意地一笑之后，拖着万般不满地冷珊珊走了。而台下几个男生搀扶起来，不禁心中苦涩，自己这是何苦，里外里不是人。看都不敢看刘铭徽，好像她是美杜莎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哈哈~~~”
　　张国梁和刘铭徽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笑倒在舞台上。
　　本来刘铭徽不想直接和这些人起冲突，毕竟她心智已不是比勇斗狠的中学生。但是她却知道，今天对张国梁来说太重要了，他终于有了一个面对自己的自信，作为男人的自信。
　　走上舞台的王惠雯坐下来，拍了一下张国梁的胸口，“嘿，你小子行啊”她知道张国梁没练多久怎能突然有此本事，现实生活又不是武侠小说突然得到神功。而是自信和气势赋予他的勇猛。
　　“嘿嘿，要感谢小徽，不，徽姐。哈哈”
　　捏了一下张国梁的脸，刘铭徽说，“你没事吧，明天就要上场了”
　　“小徽你还不知道吧，国梁最擅长的就是化妆了。遮一下没有问题。”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在学校捂得很严，自己又不化。”
　　“女人的直觉”，刘铭徽想，我总不能说我看的化妆师海了去吧，“你们这些小毛孩不懂。”
　　“……”
　　“鄙视你……”张国梁和王惠雯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