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迟到六年的海边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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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的第一个清晨，希腊圣托里尼的阳光刚越过白色的屋顶，把蓝色的爱琴海染成了蜜色。
马克斯牵着艾薇的手，踩在被晒得温热的鹅卵石路上，路边的三角梅开得正艳，粉紫色的花瓣落在她的发梢，他伸手轻轻拂掉，指尖蹭过她的脸颊时，带着点海风的凉意——那是凌晨五点去海边接的海水，他特意装在瓶子里带回来，说要让她先尝尝爱琴海的味道。
“慢点走，”艾薇笑着拽了拽他的手，另一只手拎着刚买的杏仁饼，纸袋上还印着希腊文，“你昨天还说倒时差没倒过来，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怎么今天比我还精神？”
马克斯回头，眼里闪着和海面一样的光，伸手帮她提过纸袋：“因为终于能带你来看这片海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折叠的草编遮阳帽，帮她戴在头上，帽檐刚好挡住迎面而来的阳光，“再走五分钟就到了，我订的民宿就在海滩旁边，有个小露台能直接看到海，早上还能看日出。”
两人拐过一个爬满青藤的石拱门，一片蓝得发透的海滩突然撞进眼里——沙滩是细腻的白色，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海浪轻轻拍着岸边，卷上来的贝壳在阳光下闪着光，远处的白色小船飘在海面上，像块被风吹走的云朵。
艾薇忍不住“哇”了一声，挣脱马克斯的手跑了过去，白色的连衣裙在风里飘起来，像只蝴蝶。
她蹲下来，用手掬起一捧沙，沙从指缝漏下去，落在她的裙摆上，像撒了把碎钻。
“喜欢吗？”马克斯跟在她身后，从背包里拿出条格子野餐毯，铺在沙滩上。他特意选了块离海不远不近的地方，既能听到海浪声，又不会被涨潮的海水打湿。
艾薇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海浪“哗啦哗啦”地响：“比照片上好看多了，这里的海怎么这么蓝啊？像块巨大的蓝宝石。”
马克斯从背包里掏出两瓶冰橙汁，是她爱喝的橙子味，拧开瓶盖递给她：“2018年我比完希腊站，就来这里看过一次，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带喜欢的人来。”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划着沙滩，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那时候我刚拿到第一个分站冠军，站在领奖台上，看着远处的海，就想如果身边有你就好了。那时候我们还没认识——你那时候应该正在比利时练马吧？后来认识了，又总忙着比赛、练马，你比奥运会，我比大奖赛。今年好不容易有空，就赶紧带你来了。”
艾薇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平时总带着点锐气的眉梢，此刻也垂着，像在说什么藏了很久的秘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软蓬蓬的还带着点阳光的温度：“你那时候就想到会有喜欢的人啊？”
“想过，但没想到会是你，”马克斯反手握紧她的手，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得更舒服，“那时候我想，带喜欢的人来这里，要给她买最好看的裙子，带她吃最好吃的海鲜，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看星星。现在我不仅做到了，还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比我当时想的所有都好。”
他从背包里拿出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希腊酸奶，上面撒着蜂蜜和核桃碎：“我还问了民宿老板，他说下午退潮的时候，海边能捡到小海螺，我们可以去捡几个，串成手链给你戴。”
他舀了一勺酸奶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比我们在荷兰吃的好吃，蜂蜜是老板自己养的蜜蜂产的，甜得很。”
艾薇张嘴咬住勺子，甜丝丝的酸奶混着坚果的香，在嘴里化开。她刚要说话，就看见远处有只棕色的小狗跑过来，摇着尾巴蹭她的腿。
“好可爱啊，”艾薇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舔了舔她的手心，她笑着躲了躲，“它是不是饿了？”
马克斯从背包里拿出块面包，是早上在路边的面包店买的，还带着热乎气，掰了一半递给小狗：“应该是附近民宿的，早上我看到它在门口晃悠，老板说它叫海浪，每天都来海边玩。”
小狗叼着面包跑远了，艾薇靠在马克斯的怀里，看着远处的船：“你18年的时候，一个人来这里，会不会觉得孤单啊？”
马克斯低头，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有点，但那时候想着以后能带你一起来，就不觉得了。现在你在我身边，比我当时想的所有都好。”
他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那时候我在沙滩上写了个‘M’，想着以后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写名字，今天我们一起写好不好？”
艾薇点点头，两人蹲在沙滩上，马克斯写了个大大的“M”，艾薇在旁边写了个“I”，中间用爱心连起来。
风一吹，沙粒盖住了一点，马克斯赶紧用手挡住：“别吹走了，我们要让这片海记住我们。”艾薇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傻不傻，就算被吹走了，我们也记得啊。”
中午，两人去了海边的一家小餐厅，坐在露天的位置上，面前就是爱琴海。
服务员端来刚烤好的龙虾，外壳是诱人的红色，还冒着热气，马克斯帮她剥好壳，把肉放在她的盘子里：“多吃点，这家的龙虾是早上刚捞上来的，很新鲜。我去年就问过技师，他说这家的海鲜最正宗，一定要带你来尝尝。”
艾薇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她笑着说：“很鲜美，比我在法国吃的龙虾还好吃，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因为是要带你来的地方，当然要记得清楚，”马克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是当地产的，带着点果香，“等会儿吃完，我们去租辆小摩托，沿着海边的公路兜风，老板说前面有个小镇，下午有集市，能买到手工做的陶瓷，还有你喜欢的三角梅盆栽。”
艾薇点点头，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比赛的紧张，没有练马的忙碌，只有他和海，还有说不完的话。
下午，两人租了辆白色的小摩托，马克斯骑着车，艾薇坐在后面，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盐味，路边的白色房子一栋挨着一栋，蓝色的门窗像镶嵌在白墙上的宝石，窗户边挂着的彩色灯笼，风一吹就晃来晃去。
艾薇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阳光味，忍不住轻轻哼起歌，马克斯跟着她的调子，嘴角扬得很高，还时不时回头看她：“坐稳了，前面有个小上坡。”
到了小镇的集市，马克斯牵着她的手，在摊位间穿梭。有个老奶奶在卖手工陶瓷，盘子上画着蓝色的海浪，和爱琴海的颜色一模一样，杯子上画着白色的小房子，像极了圣托里尼的建筑。
“这个好看，”艾薇拿起一个小盘子，放在手里掂量着，“回去可以用来装水果，放在荷兰农场的厨房里肯定好看。”
马克斯从她手里拿过盘子，递给老奶奶：“这个我们要了，还有那个画着小船的杯子，也一起包起来。”
老奶奶笑着用希腊语说了句什么，马克斯也用不太标准的希腊语回应——那是他昨天在飞机上学的，就为了能和当地的人简单交流。
两人聊了几句，老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陶瓷海豚，塞在艾薇手里，又指了指马克斯，笑着眨了眨眼。艾薇有点不好意思，马克斯却笑着道谢，牵着她的手离开：“奶奶说，这个海豚能带来好运，祝我们永远在一起。”
傍晚，两人回到海滩，夕阳把海面染成了橘红色，天上的云也变成了粉紫色，像幅画。马克斯从民宿里搬来两把躺椅，放在沙滩上，两人躺在椅子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进海里。
“你看那边，”艾薇指着远处的晚霞，“像不像你赛车服上的颜色？每次你比赛，我看到这个颜色就觉得特别亲切。”
马克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像，但没你好看。你笑的时候，比晚霞还好看。”
艾薇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就你会说好听的。”
马克斯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是赛道上的颜色，还是这里的晚霞，都没你笑的时候好看。2018年我来这里的时候，以为最幸福的事是拿世界冠军，现在才知道，最幸福的事是能和你一起看日落，一起吃冰淇淋，一起在沙滩上写我们的名字。”
艾薇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有点湿润：“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日落，好不好？春天来开船，夏天来晒日光浴，秋天来捡贝壳，冬天就算冷，我们也窝在民宿里看海。”
马克斯点点头，把她搂在怀里，用外套裹住她的肩膀：“好，不仅来这里，还要去看埃及的金字塔，去看瑞士的雪山，去看你说过的所有想去的地方。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里都好。”
晚上，两人坐在民宿的露台上，吃着下午买的水果，喝着红酒。远处的星星亮了起来，落在海面上，亮晶晶的。
马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艾薇：“打开看看。”艾薇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银色的手链，上面串着几个小小的海螺——是下午他们一起捡的，还有一个刻着“M&I”的小牌子，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这是下午我们捡的海螺，我让集市上的老板帮我们串的，”马克斯帮她戴在手腕上，手链刚好贴在她的皮肤，带着点凉，“那个小牌子，是我特意让老板刻的，代表我和你。以后不管我去哪个国家比赛，都会给你带一个小礼物，串在这条手链上，等我们老了，看着手链上的小礼物，就能想起我们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一起做过的所有事。”
艾薇举起手，在月光下看了看，手链上的海螺闪着淡淡的光，小牌子上的“M&I”清晰可见。
她靠在马克斯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海浪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马克斯，”艾薇轻声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谢谢你2018年就想着带喜欢的人来这里。”
马克斯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里的星星比天上的还亮：“该谢谢你，愿意陪我来这里，愿意陪我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愿意做我2018年就想带的那个人。”
他搂紧她，在她的耳边说：“18年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以后的每一个愿望，我都想和你一起实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迟到六年的海边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