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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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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珀尔哼着歌一个人小蜜蜂似的在花店里忙忙碌碌。
今天加林不在花店，听他说是香料工厂那边出了些问题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
他出门了，珀尔心里喜滋滋的。
今天终于没人在她后面啰啰嗦嗦地管这管那了。
她拎着片抹布擦来擦去，轻松搬起一个半人高的植株放在墙角，又拿起架子上的水壶打算给花浇浇水。
但是水壶的放置地点有点刁钻，她不得不以一个会扭曲到肚子的姿势才能顺利的拿到水壶。
突然珀尔听到从门口传来了一些动静。
有客人来买花？
她回头看，诧异了一下。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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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的父亲来看她。
其实父女俩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自从上次骑车摔下了坡被穆瑞斯送到了医院，无意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请求哥哥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父母。
一开始穆瑞斯并不想为了这种事情隐瞒父母。
但还是耐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最终勉强答应她一起保守秘密。
幸运的是，兄妹俩的确也磕磕绊绊地成功隐瞒了几天。
珀尔还小小得意了两天，觉得自己出息了，演技好的简直能去当个演员。
但是珀尔母亲毕竟是已经生育过的成熟女性。
女儿假装的从容、儿子故意的隐瞒都没能逃脱这位年长者的眼睛。
事情发生后还没到三天就知道了。
（珀尔：一定是穆瑞斯那边的问题，自己绝——对没露出马脚）
她没想到珀尔居然敢这样大胆任性。
怀孕了不和家里说，还伙同哥哥一起隐瞒家里。
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毕竟在她看来儿子穆瑞斯从小就是沉稳可靠的性格。
女儿珀尔性格虽然有些活泼跳脱，但大体上也算是理智懂事的那一挂。
而且她认为孩子们已经长大了，有权利选择并过好他们自己的人生。
因此，在知道珀尔喜欢加林的时候还劝过丈夫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
这对双胞胎兄妹是她与丈夫的心头肉。
平常里不要说责骂了，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不过，在一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那天晚上。
珀尔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一开始珀尔还在乖乖认错。
但是后来珀尔父亲要求珀尔与加林切断联系的时候，她才严肃拒绝。
这对性格脾气一样固执的父女就这件事情谁都不肯让步。
父亲觉得加林不靠谱，珀尔就这样随意就和加林在一起，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实在是太不理智。
珀尔觉得父亲还没有正式认识加林，也不愿意听自己说说关于加林的事情，就一刀切觉得对方各方面都不行，坚决让自己和他分手，实在是太武断。
最终两个人都不愿意为了对方各退一步。
珀尔当晚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家。
珀尔父亲在后面愤怒地让她今天走了就永远别再回家。
珀尔觉得父亲就是小说里面棒打鸳鸯的大反派，嘴硬地回答他再也不回家。
原来家旁边的花店里的东西都被挪走了，她自然不可能住在那边。
新花店又在镇上，离得远，晚上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
最后还是穆瑞斯不放心妹妹，将妹妹送回了小镇上的新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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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父亲亲自来到了新花店。
珀尔有些尴尬。
前些日子两人不欢而散，自己也好意思没有联系家里。
一个原因是担心父亲还在生自己的气，真的不让自己回家。
另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应该和父亲说些什么。
就一直在犹豫。
犹豫着犹豫着过了好几天也没下定决心。
她没想到父亲居然亲自找她了。
父亲拿着鼓鼓囊囊的一个包裹，风尘仆仆地样子。
不会是让妈妈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过来，打算正式把自己赶出家门吧？
珀尔心有戚戚。
没敢抬眼和父亲对视。
父亲倒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女儿：“挺好，没瘦。”
这句别扭的关心，让珀尔心里一松，看来是消气了。
珀尔一边寻思着，一边请父亲进门并要帮他拿下肩头沉重的包裹。
她可没觉得是父亲自己想通了，也不认为穆瑞斯能劝的了爸爸，十有八九是妈妈在后面发力了。
哎呀，最爱妈咪，妈咪最好了！
父亲别扭地拒绝了珀尔要帮忙的手，怕她多想，还粗声粗气地说：“你现在不能搬重物，我自己来就行。”
珀尔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不敢说自己刚搬了花盆。
父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房间
——到处都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但是那人现在又不在这里，心里顿时有些不满。
闷声闷气地问女儿：“那个人呢？”
珀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父亲可能是在问加林：“加林吗？他今天有事出去了。”
“你都有孩子了，他怎么还随便出去？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能行？”，老父亲不满。
珀尔心里想，即使前几天和爸爸刚刚大吵了一架，爸爸还是先低头来找她了，现在还这么关心他，这样显得她好任性，也好幼稚。
她依旧没看父亲，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睛里也酸酸的。
晶莹的泪珠掉下来的时候自己不禁感慨万千。
怀孕之后好像特别敏感脆弱，好多时候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之前和加林通电话的时候是这样的，今天刚和爸爸说了几句话又是这样的。
父亲看到女儿滴答滴答眼泪就流下来了，还以为是刚刚提到的那小子欺负她了。
当即就要去找他算账。
还说他早就感觉那是个混蛋小子了。
之前让珀尔和他划清距离，她又不愿意……
珀尔被父亲这一大段不满和控诉弄的又好气又好笑。
只好急急忙忙地抓住父亲，解释说加林没有欺负她。
珀尔父亲半信半疑地被女儿按着坐到凳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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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珀尔一边哭一边圈着啃圆圆的麦饼。
他不知道谁把她弄哭了。
刚准备靠过去关心一下，就被对方手上那块造型奇特的饼吸引了注意。
在他的印象里，麦饼是一种神之谷独有的颇有嚼劲的主食。
尤其是饼的四周，可以说是非常难咬了。
可是现在，珀尔手中那块“难嚼”的麦饼在主人异常结实的牙口下变得有点面目全非。
——原本圆圆的饼上毛毛糙糙地被咬了一圈牙印，饼面龇牙咧嘴横七竖八的造型让人不忍直视。
珀尔没注意他的目光，放下了饼叹了口气。
“刚刚我爸爸来看我了……还给我送了妈妈给我做的麦饼。”
加林移开盯在饼上的目光，看向珀尔：“所以是他惹你哭了？”
珀尔回答他：“当然不是。”
然后也不继续说下去，而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人在旁边噗嗤噗嗤地笑了一会儿。
加林：……
怎么了么？
他回来的时候还在看见对方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哭唧唧，怎么现在笑得怎么奇怪？
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刚刚吃饼硌着牙，给她硌疼硌哭了。
心里想着饼，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饼上面。
珀尔笑够了，才察觉对方的目光。
？？？
饼怎么了？
加林想吃么？
可是这个是她刚刚啃过的哎。
而且她还仔仔细细地先啃掉了外圈最难嚼的那圈。
就为了可以吃里面软软的芯子吃到爽。
加林老是盯着她的饼干嘛？
难道说……
其实他也想吃软软的芯子？
可以理解嘛。
谁不爱吃软软香香没有硬皮的麦饼呢？
嗯……
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拿给他。
而是给加林拿了个新的。
加林拒绝了新的麦饼，也收回了目光。
珀尔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机敏的人啊。
她轻易地就能看出即使对方收回了目光，可还是会时不时停留在自己的麦饼上。
撅了撅嘴有点舍不得。
这边加林拒绝了麦饼，也不继续盯着珀尔，但是脑子里还在思考对方哭到底是不是因为被硌疼了牙。
刚打算问，就看见她面露难色地拿了一块饼给他。
——不是新的，就是刚刚从珀尔嘴里省出来的那块。
加林：？
疑惑，并把饼还给珀尔。
珀尔支棱了起来：小样，居然还和她客气。
又塞到加林的手里。
并附赠一个wink。
放心，姐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给你就给你了，大方的很。
加林：……
倒不是嫌弃她啦。
他在珀尔殷殷切切的目光里艰难地把饼送到嘴里。
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应该是稍微软了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