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镜花缘]-杨戬同人·苍茫天地间》贺兰于止

7、七

　　次日天庭的早朝，杨戬递呈了新天条，玉帝下旨镌刻于铁卷之上公示三界，沉香与李靖交了兵符，自然少不了一番嘉奖，众仙各自汇报了辖内的事物，早朝进行的有条不紊、
　　“司法天神，昔年因旧天条受罚的诸神，还要辛苦你查看案卷一一处理了。”
　　“娘娘放心，小神这一年来已将旧案整理完毕，依律当释放或减刑的仙人都已记录在此了。”仙仆将奏折呈于玉帝王母，两人惊诧之余，就听玉帝说道：“如此甚好，司法天神果然心思缜密办事迅速。”
　　“对了，本宫明日就下凡去了，这份懿旨，劳烦司法天神见到八妹之后交予她。”杨戬暗自着揣度王母做何打算，接了王母以法术传递给他的懿旨。
　　“还有，本宫昨日收到了下界蓬莱岛前任百花仙子黄令徵呈递的奏折，说她已归得本位，并请求本宫告诉众仙，日后皆呼其在凡间历世之名唐闺臣，谁知道她这是什么心思……不过——她倒和本宫讲了这三百年甚至……更久之前的一些颇为有意思的事……”王母目光扫向嫦娥，见奇略带惊异之色地望向自己，也不理她，继续道，“她说司法天神已知晓经过，杨戬，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自然清楚。”
　　“小神明白，自当依律处置。”
　　“众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见王母交代完了事务不再说话，玉帝开口问。
　　灵霄宝殿无人应答。
　　“散朝！”

　　“仙子留步。”
　　不理会众仙投来的略带八卦的目光，灵霄殿外，杨戬行至嫦娥前面留住了她。
　　又是如此……嫦娥有些无奈地想，却没了原来鄙夷与不屑的神色，停了步，丢弃了杂乱的念头，正色问道：“真君何事？”
　　“敢问仙子，近三百年苏州百花仙子楚琼是否向仙子索过月宫寒冰？”
　　“这……确有此事。”原来就是问这个么？
　　“她可说寒冰有何用途？”
　　“她说是为了培植腊梅……苏州偏暖，所以……”见杨戬脸上隐隐现了冷厉之色，嫦娥突然不安起来，“刚才娘娘提及蓬莱岛黄……唐闺臣，难道与这有关么？”
　　“杨戬也希望此事与仙子无关，照刚才所说，倒是楚琼利用仙子了，今日仓促，日后必会告知仙子经过。”
　　嫦娥虽满心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就听杨戬继续说道：“杨戬数千年不知心之所归，给仙子造成了诸多困扰，那日华山之下，杨戬危难之时，多谢仙子相救了，那日恍惚中的一些错觉，后来回想，倒是杨戬千年来把仙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做母亲的某个影子了，昔日唐突之处，还望仙子见谅。”
　　嫦娥望向杨戬，见其因刚才那番话略有赧色，但双眸澄澈真诚，恍然间，似是见到了千余年前的那个少年，她忽然觉得很轻松。
　　“嫦娥明白。”释然一笑，转身驾云而去。

　　“舅舅！”
　　杨戬目送嫦娥离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唤他，转身见沉香一脸坏笑的站在面前。
　　“您……”看向杨戬身后，“和嫦娥姨母……”
　　“啪”得一记爆栗，沉香揉揉脑门，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英明神武的舅舅一脸严肃。
　　看着外甥一脸委屈的样子，杨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了，你先回华山吧，我到昆仑去一趟再去看你们。”

　　杨戬入了昆仑雪洞，便看到厉风夹着漫天的冰雪迎面而来，想也未想，护体真气暴涨，生生与风雪相抗，白色衣袍几乎融入了满洞的雪花之中，过了约一个工夫，风雪才渐渐止了，杨戬扬眉望向洞顶，微微笑着。
　　“笑！你还笑的出来？！怎么没死在外面？！”
　　“杨戬不敢，就是死也要先到前辈这里来拜谢借斧之恩的。”
　　“那你现在来了，等出去就是寻死了？”
　　“杨戬有说过是来拜谢的么？”
　　雪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自言自语似的骂了几句，继而又破口道：“不知死活的小子，刚才你运功抵挡风雪，当我不知道么？你的法力至少被消了五成，在这里装什么……”
　　“和乾坤钵那样的神器相抗，自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待雪神骂完，杨戬已开口打断了他，恨恨地停了，沉默片刻问道：“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要来烦我了？”
　　“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召八公主回天庭。”
　　“唔……那小丫头倒是有趣的很，怎么，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
　　雪神不再多言，石壁上洞门訇然开启。

　　“八妹。”
　　雪洞里支颐而坐的少女似是没有听到有人唤她，许久，少女才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挂在脸上，待认清了来者，展颜笑了。
　　“二郎表哥。”
　　“嗯。”
　　……
　　“八公主接懿旨。”
　　“瑶池金母懿旨，本宫下凡历世期间，由八公主代理女仙一切事务，望汝恪尽职守，勿负本宫期望。”
　　“八妹接旨。”

　　“二郎表哥，母后这是……”
　　“新天条出世，娘娘要反省自身，明日就要下凡去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
　　“那你觉得，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呢？”杨戬看向八妹，眼含笑意，更多的，是鼓励。
　　对上杨戬的目光，八妹郑重的点了点头，却马上别过身，丢了一句——
　　“我一个戴罪女仙，可担不起娘娘的重托。”
　　杨戬无奈的摇头。
　　“走吧，你难道还要在这里呆上几百年？”

　　杨戬与八妹到了外洞，便看到洞中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雪神叹息之声在空旷的雪洞里越发显得响了。
　　“雪神前辈，八妹要走了。”
　　“走吧……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唉——”
　　“前辈……”
　　“死小子你烦不烦？要走快走，磨蹭什么？”
　　“杨戬……还有一事请教，若是魂魄不灭，也未曾转身轮回，将会如何存于三界呢？”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笑话我么？你雪神爷爷我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顿了顿，吹得满洞的雪飘的更厉害了，雪神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附于与魂魄属性相近的物体之上，不过这样的话，魂魄的神识也会削弱的。就拿你小子说吧，你要是魂魄的话，估计会附在我这雪洞里哪块冰上的……”
　　“多谢。杨戬告辞”
　　“喂！喂！说你没良心你果然没良心，说走就走……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出了雪洞，两人并不驾云，只御风慢慢前行，时值初夏，昆仑山中一片繁茂，独昆仑雪洞四时严寒，也是三界奇事。
　　“二郎表哥，刚才你问雪神前辈魂魄的事情，是何用意？”
　　“许是我多想了吧……没事。”杨戬打开折扇，望向下方密林。
　　八妹皱眉：“表哥有事瞒着我？”
　　“呵呵，我有对你隐瞒过什么吗？”杨戬收回目光，笑着看八妹。
　　这个……似乎连改天条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瞒她……不过，当年在天庭，却不知让人误会了多久，哼，若不是送四公主去雪洞，估计连我也会瞒着吧？八妹咬牙，却也知道那人不肯说自己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
　　“我要去华山一趟，你呢？”
　　“我……我回瑶池见母后。”纵然因□□之事王母对八妹处罚颇重，但母女感情亲厚也是天界皆知的，“她明天就要下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