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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冬晨里的同款校服与隐秘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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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里的同款校服与隐秘心事
新学期新气象,开学两周后,宁知夏站在明园丽景小区的东门,指尖悄悄攥紧了校服外套的袖口。这件蓝白校服她洗得有些发白,拉链头被磨得发亮,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质打底——不是不冷,而是为了和王砚辞穿得“同款”。她早就摸清了,王砚辞冬天上学从不穿厚重的羽绒服,永远是一件合身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得笔直,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为了这份隐秘的“默契”,宁知夏宁愿把厚重的棉袄塞进书包,只在早读课上偷偷裹一会儿。
手表的指针指向六点四十分,宁知夏往手心哈了口热气,白雾很快在冷空气中散开。她其实不住在明园丽景小区,家在两条街外的,步行到学校只需要十五分钟。可自从寒假在中央大街收到王砚辞送的那支雏菊素描笔后,她就像着了魔似的,打听清楚了他的住址,每天特意绕路半小时,提前二十分钟守在明园丽景小区东门,只为能“偶遇”他。
“怎么还没来?”宁知夏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早自习就要开始了。她有些着急地踮了踮脚,目光紧紧盯着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昨天也是这样,她等了十八分钟,才看到王砚辞的身影,今天不会要迟到了吧?心里正嘀咕着,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小区里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王砚辞的妈妈,穿着米色的羽绒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正絮絮叨叨地跟身边的王砚辞说着什么。王砚辞跟在后面,依旧是那件蓝白校服,拉链拉得严严实实,黑色书包单肩斜挎着,肩带勾勒出流畅的肩线。他微微垂着眼,听妈妈说话时,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眼神柔和得不像在学校里那个高冷寡言的学霸。
宁知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连忙转过身,装作刚从这边路过的样子,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刻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能让王砚辞看到自己的背影。她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后背瞬间泛起细密的热意,连寒风都好像不那么冷了。
“砚辞,你昨天说想吃的那家包子铺,今天要不要绕路去买?”王砚辞母亲的声音传来,带着宠溺的语气。
“不用了妈,早自习要迟到了,下次吧。”王砚辞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比起对林越的冷淡,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宁知夏悄悄放慢了脚步
她不敢回头,只能凭着脚步声判断两人的距离。王砚辞母亲一直在和王砚辞说话,大多是叮嘱他添衣服、多喝水的家常话,王砚辞偶尔应一声,语气耐心得很。宁知夏的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的王砚辞更真实,也更让人心动。
走到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宁知夏停下脚步,假装看路边的广告牌,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身后。王砚辞和他妈妈也停了下来,就站在她斜后方不远的地方。她能感觉到王砚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校服上,心里既紧张又窃喜——他是不是发现我们穿的是同款校服了?
“那个小姑娘也是明德高中的吧?”王砚辞母亲的声音响起,指着宁知夏的方向。
宁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手心都冒出了汗。她听见王砚辞“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现在的孩子真不容易,这么冷的天,就穿一件校服外套。”王砚辞母亲的语气里带着心疼,“砚辞,你要是冷就跟妈妈说,别硬扛着,冻坏了可不好。”
“我不冷,妈。”王砚辞的声音依旧平静,“校服挺保暖的。”
宁知夏偷偷咬了咬嘴唇,心里甜丝丝的。他说校服保暖,是不是在变相夸她也不怕冷?还是说,他其实注意到自己只穿了校服?她不敢多想,怕自己越想越离谱。
绿灯亮了,宁知夏连忙迈开脚步往前走,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不远不近地走在他们前面。她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跟了上来,王砚辞母亲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王砚辞偶尔应和一句。走到学校附近的巷口时,王砚辞母亲停下了脚步:“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儿,晚上记得早点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知道了,妈再见。”王砚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宁知夏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有些着急。如果王妈妈走了,她是不是可以和王砚辞说句话?可转念一想,又怕自己太主动会显得奇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些。
果然,身后传来王砚辞的脚步声,他加快了速度,似乎要超过自己。宁知夏的心跳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着冬日的寒气飘了过来,和寒假在中央大街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屏住呼吸,假装没察觉,继续往前走。就在王砚辞快要和她并排时,她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夏!等等我!”
是苏晓棠,她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两袋早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呢。”
宁知夏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小的失落。她转头对苏晓棠笑了笑:“起得早,就早点出来了。”
“王砚辞,早啊。”苏晓棠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她知道宁知夏对王砚辞的心思,故意笑着说,“你也这么早?要不要一起走?”
王砚辞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了,我还有事。”说完,他迈开脚步,快步往前走,很快就超过了她们,背影挺拔而疏离。
宁知夏看着王砚辞离去的背影出了神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苏晓棠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挤眉弄眼地说,“又在看你的心上人呢?我说你,每天绕路去和平小区门口等他,值得吗?这么冷的天,就穿一件校服,冻坏了怎么办?”
宁知夏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拉着苏晓棠往前走:“你别瞎说!我就是觉得那条路风景好,顺便绕绕路而已。”
“得了吧你,”苏晓棠戳穿她的谎言,“和平小区那条路除了居民楼就是菜市场,哪来的风景?我看你是为了和王砚辞穿‘同款’校服,故意不穿棉袄吧?你看看你,嘴唇都冻紫了。”
宁知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确实有些发凉。她小声辩解:“我不冷,校服挺保暖的。”
“保暖?骗谁呢!”苏晓棠把手里的一袋热豆浆塞给她,“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我说你也太拼了,为了偶遇他,每天提前二十分钟等在小区门口,还得装作偶遇的样子,累不累啊?”
宁知夏捧着热豆浆,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她笑了笑:“不累啊,能看到他就挺开心的。”
她想起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王砚辞对妈妈温柔的样子;想起他路过自己身边时,那淡淡的目光;想起他和自己穿同款校服时的默契感,心里就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软的、暖暖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知夏依旧每天绕路去明园丽景小区门口等王砚辞。有时候王砚辞母亲会送他出来,有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走。只要看到王砚辞的身影,她就会立刻装作路过的样子,走在他前面,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心里就充满了欢喜。
有一次,她等了快二十五分钟,都没看到王砚辞,眼看早自习就要开始了,她只好着急地往学校跑。刚跑到巷口,就看到王砚辞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他看到她跑过来,眼神动了动,主动开口:“你也刚到?”
宁知夏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她喘着气,点点头:“嗯,有点晚了。”
“快走吧,要迟到了。”王砚辞说完,率先往前走。
那天早上,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谁都没说话。宁知夏能感觉到身边他的气息,淡淡的,很干净。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校服拉链依旧拉得严严实实,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格外清晰。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问问他是不是也喜欢画画,或者问问他寒假过得怎么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打扰到这份难得的安静。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王砚辞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你的速写本,还带着吗?”
“啊?带着呢。”宁知夏连忙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书包侧袋。
“下次有时间,再给我看看。”他说完,转身走进了高一(2)班
从那天起,宁知夏更加坚定了每天绕路的决心。有时候遇到下雨天,她就撑着伞,站在小区门口的屋檐下等他,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冰凉刺骨,可只要看到王砚辞的身影,所有的寒冷都烟消云散。
有一次,王砚辞母亲看到她站在雨里,主动喊她:“小姑娘,要不要过来避避雨?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会淋湿的。”
宁知夏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不用了阿姨,谢谢,我马上就走了。”
王砚辞站在妈妈身边,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校服外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妈,我们走吧,要迟到了。”
“好。”王砚辞母亲点点头,又对宁知夏说,“小姑娘,快找个地方避避雨,别感冒了。”
有一天早上,宁知夏像往常一样站在小区门口等他,却没看到王砚辞的身影。她等了快三十分钟,眼看就要上课了,只好着急地往学校跑。刚跑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王砚辞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纸袋。
他看到她跑过来,眼神亮了亮,快步走过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我起晚了。”实际上是为了等王砚辞,宁知夏喘着气。
“嗯,下次注意点。”王砚辞说着,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这个给你。”
宁知夏疑惑地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崭新的素描笔,笔杆上刻着和她那支一样的小雏菊,只是颜色更深一些,看起来更精致。
“你……你怎么给我这个?”宁知夏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得飞快。
“你那支笔,笔杆好像有点破损了。”王砚辞的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上次看你画速写,觉得你很喜欢这种笔,就给你买了一支。”
宁知夏握着那支笔,指尖传来细腻温润的触感,和她那支一模一样。她抬头看王砚辞,发现他的耳根微微泛红,眼神也不像平时那么清冷,反而带着一丝羞涩。
“谢谢……”宁知夏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浓浓的欢喜和羞涩。
“快上课了,走吧。”王砚辞说完,率先往前走,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些。
走到高一(1)班时,王砚辞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我先去我自己班了,再见”
宁知夏听见王砚辞和自己说再见,眼睛瞬间亮了,像盛着揉碎的星光。她用力点点头:“再见”
王砚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容,像春日里融化的冰雪,温柔又好看。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给那身蓝白校服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宁知夏握着手里的素描笔,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个冬天里那些小心翼翼的等待、那些穿着同款校服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