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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罚 ...

  •   当太监带着圣旨上门宣读时,接旨的人竟然不在府上,这可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慌了神。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骏安侯府对圣旨就是这样的态度吗?晏二小姐若是在府里,就赶紧出来接旨吧,也好让咱家回去向陛下复命。”德欢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已经在侯府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可还是不见晏二小姐的身影。
      德欢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德庆的干儿子,那可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啊!一般人就算对他不喜欢,表面上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毕竟谁也不想得罪皇帝身边的人嘛。可今天这情况却有点不一样,这些人对德欢的态度,那可不仅仅是客气了,简直就是讨好啊!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众人讨好的德欢,却从未遭受过如此怠慢。
      此时,院子里正跪着一个小女孩,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显然是快撑不住了。晏夫人见此情形,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发作。晏殊胜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他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些下人,一边气急败坏地吼道:“二姑娘还没回来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啊!”
      “伯父,不用找了,我回来了。”就在晏殊胜快要急疯的时候,晏绯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到晏殊归身边的空位上,然后缓缓跪下,轻声说道:“爹爹。”
      “想必这位就是二小姐了吧。”德欢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晏绯,然后从旁边的小太监手中拿起圣旨,不紧不慢地说道。
      晏绯听到德欢叫了自己一声,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看了他一下,随即便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仿佛对他完全不感兴趣一般。
      “晏二小姐,接旨吧。”德欢见晏绯如此反应,也不气恼,依旧面带微笑地说道。
      晏绯心里当然清楚这圣旨里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赐婚之类的事情。但她心中虽然有疑惑,可在没有得到明确指示之前,她可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准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布告咸知,共沐殊荣,钦此。”随着这一声宣读,德欢将那道圣旨缓缓地交到了晏绯的手中。晏绯见状,赶忙双膝跪地,用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
      “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晏绯低头叩首,声音清脆而坚定。
      待晏绯再次行礼后,德欢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并微笑着说道:“咱家在此恭贺璋王妃了,大婚之日定在天元节。”
      听到“天元节”三个字,晏绯不禁一怔。她知道,天元节乃是晟朝开国皇帝的年号,而这一天,正是晟朝建立的日子。为了纪念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晟太祖特意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节日。如今,自己的大婚竟然选在了如此重要的日子,这无疑显示出宣义帝对这桩婚事的重视程度。
      “多谢德欢公公,檀云,快送送德欢公公。”晏绯回过神来,连忙对身旁的檀云吩咐道。
      待德欢离去后,晏绯依然有些恍惚。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被赐婚呢?而且,对方还是朝野上下都赫赫有名的璋王!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德欢面带微笑,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相送。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陛下还有句话让咱家带给侯爷,璋王殿下可是陛下最为宠溺的弟弟啊!二小姐您嫁过去之后,便是璋王妃啦,那可就是皇族中最受宠爱的弟媳呢!”
      晏殊胜闻听此言,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直窜上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德欢离去的背影,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晏绯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呆地望着德欢渐行渐远的身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德欢刚才说的话。
      然而,就在晏绯发愣的时候,一个艳丽的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过来。还未等晏绯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猛地一疼,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
      “贱人!璋王殿下明明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能让陛下赐婚!”晏真怒不可遏,她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晏绯,仿佛要喷出火来。
      晏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她捂着脸,惊愕地看着晏真。晏真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扬起手,准备再给晏绯一个耳光。
      但这一次,晏绯终于回过神来。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晏真的手腕,用力一甩,将晏真的巴掌拍开。
      “这婚是陛下赐的,阿姐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陛下理论啊!拿我撒什么气!”晏绯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晏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你……”晏真的话如鲠在喉,被晏绯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她气得像只炸毛的小猫,径直走到晏殊胜身旁,娇嗔地撒起娇来。“爹爹你看妹妹竟然敢顶嘴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没良心!”
      “好了,真儿,你也不是非璋王不嫁,吕王殿下也不错的,先去和朱晓她们玩一玩,散散心。”晏殊胜好言好语地安慰着。
      晏绯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唐可笑,不由得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夜空中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听到这一声轻笑,晏真满心不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正准备大发雷霆,却被晏殊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你跟我过来。”晏殊胜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他停顿了片刻,接着吩咐道:“殊归跟良拓也进来。”
      晏绯心中对晏殊胜的嘴脸和说话的语气厌恶至极,但此刻的她就如同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根本无力挣脱,即便她现在贵为璋王妃,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伴着晏殊胜的脚步,来到晏氏祠堂,里面有一位老夫人,宛如岁月沉淀的古画,身旁立着一老妇年纪的奴婢,老夫人便是晏家的祖母荣华英。她曾是荣国公府的小女儿,在荣国公府通敌被发现后,荣府满门被斩,唯有小女儿荣华英如漏网之鱼,逃过一劫。荣华英对晏绯的疼爱,丝毫不逊于晏良拓和晏殊归,可如今,她却连看都不愿看晏绯一眼。
      “德欢公公来宣圣旨时,你去了何处?”晏殊胜从高台上取下家法鞭,如怒目金刚般问道。
      “茗玉楼。”晏绯的面庞如钢铁般坚硬,毫无惧色。
      “与谁在一起?”
      “阿芷和蘅昀。”
      “常义去叫你,为何不回来?”
      “不想回来。”
      晏绯的表情如顽石般油盐不进,晏殊胜被这表情深深激怒,如火山喷发般怒吼:“给我跪下!”
      晏绯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顺从地双膝跪地,甚至还特意将自己的背部转向了晏殊胜。
      晏殊胜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骨藤鞭,他的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突然间,他像是被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点燃了一般,猛地扬起鞭子,如狂风暴雨般狠狠地抽打在晏绯的背上。
      晏绯的身体猛地一颤,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的身体如同风中残叶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斜,差点摔倒在地。然而,就在她即将倒地的瞬间,她用惊人的毅力重新挺直了腰板,宛如一棵青松般稳稳地立在原地。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璋王勾搭在一起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给骏安侯府带来灭顶之灾吗?”晏殊胜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晏绯的心脏。
      晏绯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背上的剧痛,坚决地回答道:“我没有!我和璋王根本就素不相识。”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素不相识?”晏殊胜的眉毛高高扬起,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赐婚的圣旨怎么会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突然降临?难道你把陛下当成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吗?”
      晏殊胜越说越气,他的胡子都因为愤怒而翘了起来,仿佛要飞到天上去了。
      晏绯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明明对璋王慕容亦一无所知,却被无端指责。然而,面对晏殊胜的质问,她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你口说无凭,那就给我在这祠堂里闭门思过!”晏殊胜终于忍无可忍,他将手中的鞭子像扔掉一件破旧的东西一样,随意地扔给了一旁的常议,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离开了祠堂,留下晏绯一个人在祠堂里,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常议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仿佛那根骨藤鞭有千斤重一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终于还是接过了这根令人胆寒的鞭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抽打在晏绯的背上。
      晏绯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常议的手也因为这一挥而有些颤抖,他看着晏绯那单薄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这是家法,是必须执行的。
      终于,他完成了这可怕的任务,如释重负地放下了鞭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祠堂,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一直站在祠堂外的晏良拓和晏殊归终于如蒙大赦般走进了祠堂。
      “绯儿,你可还好?”晏殊归一进祠堂便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然而,晏绯此刻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关心,她只觉得后背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心中更是烦闷不堪。
      当晏殊归看到晏绯背后那触目惊心的鞭痕时,他不禁大惊失色,“大哥怎能如此狠心,下如此重手,你毕竟是个娇柔的女儿家啊。”
      晏绯依旧沉默着,她不想说话,甚至连看一眼晏殊归的力气都没有。
      “爹,我们走吧,让绯儿独自在这静静吧。”晏良拓见状,连忙轻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晏殊归,缓缓地离开了祠堂。
      晏殊归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晏绯,那眼神仿佛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晏绯的心里。其实,他们父子都心知肚明,正是由于自己的软弱无能,才导致如今这般田地。
      “去我榻上吧。”荣华英的声音仿佛从悠远的时光深处传来,缓缓地在空气中流淌。
      “檀竹,扶我过去。”晏绯没有丝毫犹豫,既然荣华英已经开口,那她便如飞鸟归巢般,向着那榻上飞去。
      “檀云,去我房间把金疮药拿来。”
      檀竹轻柔地扶着晏绯坐在榻上,那目光中,满是心疼,仿佛晏绯是一件珍贵无比的瓷器,稍有不慎,便会破碎。
      “小姐,您又何苦呢?迟早要离开这晏府,又何必多受一次这锥心之苦呢。”檀竹心疼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那泪水随时都会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我没事。”晏绯强忍着疼痛,嘴角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檀竹。
      “小姐,奴婢帮您上药。”檀云已经从房中取完药回来了,相较于檀竹的感性,檀云显得更加沉稳,宛如一座山岳,坚定而可靠。
      “嗯。”晏绯轻声应道,那声音,如同风中摇曳的花瓣,轻柔而又坚定。
      “小姐,您当真要嫁给那个所谓的璋王?我听闻那璋王面容狰狞,犹如恶鬼,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他那后院的女人多如牛毛啊!”檀竹此时稍稍冷静下来,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小竹儿,你难道也认为能将兄长推上皇位之人会是个纨绔吗?这不过是他故意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假象罢了,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呢?但小竹儿、小云儿,你们二人可要牢记,我此生绝不会依赖任何一个男子,故而我绝不会嫁给他。”晏绯紧紧拉住檀云、檀竹的手,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宛如钢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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