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恋综有毒，除了我全在演》未章客

10、暗室惊魂

　　陶桃站在草坪中央，指尖轻轻抚过锁骨间的铂金链坠。耳机里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许时的呼吸声在电流中显得格外清晰。

　　"书架第三层。"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陶桃手一颤，险些打翻果汁。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草叶上砸出细小的湿痕。她抬眼望去，苏念正被赵铭缠着讨论游艇的甲板材质，其他嘉宾在教练指导下尝试攀岩，安全绳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没人注意到她瞬间僵直的背影，只有风卷起她发梢的碎发，蹭过发烫的耳尖。

　　"说话。"许时低声催促，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电流杂音。

　　陶桃立即扬起明媚笑容，提着裙摆走向争执中的两人："赵总的游艇能坐多少人？我记得苏念姐上次在泳池边，连脚都不敢沾水呢。"她故意加重"不敢"二字，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桌上的香槟杯，杯口的泡沫颤了颤。

　　苏念脸色骤变，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了餐巾。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像极了夏夜里蚕食树叶的虫鸣。

　　许时灵活地避开走廊监控的死角，黑色运动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划过书架，在《表演艺术论》精装本后摸到一个硬物——深紫色日记本的皮质封面冰凉，锁孔在昏暗里闪着冷光，像只闭合的眼睛。

　　"需要密码。"他压低声音，呼吸拂过书架上积着的薄尘。

　　远处草坪上，陶桃正笑着替苏念整理鬓发，指尖掠过她耳后时突然顿住。那里有一串淡粉色的数字纹身：1023，像是用褪色的樱花纹上去的。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假装被风吹得眯起眼，对着天空随口道："今天的云真像棉花糖，10点23分的样子。"

　　锁扣弹开的轻响透过耳机传来时，陶桃被苏念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肘撞到身后的遮阳伞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落在伞沿的麻雀。耳机里响起急促的翻页声，伴随着许时突然加重的呼吸，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窒息的东西。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边缘已经卷起毛边，是五年前许时主演的《暗潮》首映场。票背用草莓味的荧光笔写着稚嫩的笔迹：今天他又没看观众席，第三排左数第七个座位，我举了三个小时的灯牌。

　　"第三页。"许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陶桃一边揉着被撞疼的手肘道歉，一边伸手去扶苏念，顺势将口红滚进灌木丛。豆沙色的膏体在绿叶间闪了闪，像颗掉落的糖果。趁着众人低头寻找的混乱，她听见许时念出关键信息："他答应给我陶桃的黑料，只要我在攀岩环节......"

　　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断。许时合上日记本的瞬间，陶桃的耳机传来刺耳的忙音，像有根细针狠狠扎进耳朵。她下意识按住耳机，抬头看见别墅二楼的窗帘被猛地拉开，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影一闪而过。

　　别墅后门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像是有人被推倒在石阶上。陶桃借口补妆匆匆离去，高跟鞋踩过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在蔷薇丛后看见许时凌乱的衣领。他的额角沾着灰尘，将撕下的日记页塞进她手心时，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掌心，带着点凉意。

　　"匿名者不是一个人。"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是节目组精心策划的......集体狩猎，每个嘉宾都是猎物。"

　　陶桃展开皱巴巴的纸页，在斑驳树影中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白兔"代号旁，旁边用红笔打了个问号。远处传来导演组寻找许时的呼喊，声音越来越近，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今晚八点，洗衣房。"指尖触到他手腕上凸起的青筋，正突突地跳着。

　　她转身时裙摆掠过带刺的蔷薇，花瓣上的晨露溅在小腿上，凉丝丝的。那些隐秘的代号在掌心发烫，像块刚从太阳底下拿起来的小石子。许时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擦掉手背上被枝条划出的血痕，血珠落在草地上，很快被蚂蚁围了上来。

　　晚餐时分，陶桃特意选了件柠檬黄的连衣裙，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她在桌下用脚尖轻碰许时的皮鞋尖，将沾着巧克力酱的餐刀往□□斜三度——这个他们在彩排时约定的暗号，代表"有人监视"。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观察他们的赵铭分了神，手一抖打翻了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像朵突然绽放的花。

　　"我去换件衣服。"陶桃起身时故意松手，手包掉在地上，散落的薄荷糖滚向各个方向。绿色的糖纸在灯光下闪着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许时弯腰帮她拾取，两人交叠的指尖在桌布下停留了两秒，他趁机将一张叠成星星的纸条塞进她手心，上面写着"洗衣房有窃听器"。

　　洗衣房的滚筒轰鸣着掩盖了对话。陶桃将日记页铺在烘干机上，指着某个被圈起的"夜莺"代号："这是道具组的暗语，对应负责放料的场记。"烘干机的热气吹在脸上，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许时突然关掉运转的机器，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按住她的肩膀，指腹的力度带着点急切："你早就知道节目组有剧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窗外闪过摄像机的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陶桃顺势跌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上的洗衣粉味道。那些藏在洗衣机夹层里的麦克风，此刻只能收录到恋人般的呢喃。她在许时耳边轻笑，气息拂过他的耳垂："从你第一次在镜头前，故意说错我的名字开始。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当夜，节目组宣布临时调整流程，新增午夜真心话环节。所有嘉宾都收到了黑色信封，印着烫金的骷髅图案。陶桃拆开时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是许时惯用的洗衣液味道，他偷偷换掉了她的题目，原本写着"你最想毁掉的嘉宾是谁"的卡片，变成了一张画着兔子的便签，背面写着"小心苏念的耳环，有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