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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除了紧张还是紧张(七) ...

  •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
      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
      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
      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
      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我再不需要他们说的诺言
      我再不相信他们编的谎言
      我再不介意人们要的流言
      我知道我们不懂甜言蜜语

      留不住你的身影的我的手
      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
      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每每想起吴可,冷俊就会不由自主的哼唱着这首由台湾诗人余光中作词,音乐教父罗大佑演唱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冷俊很喜欢这首歌,更是非常欣赏罗大佑。这首《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张学友也唱过,张学友的唱功那是没得说。可是,冷俊觉得张学友完全表达不出这首歌曲的韵味,只能说仅仅是唱的好听而已。在冷俊看来,唱歌不单是要靠嗓音靠唱功,更要看这个人对生活对感情理解的深刻程度。虽然罗大佑的声音很沙哑,甚至有很多人都认为罗大佑唱歌很难听。可冷俊觉得,很多歌曲只有罗大佑才能唱出那种意境、唱出那种感觉、唱出那种味道来;只有罗大佑才能唱出那种饱经世事的沧桑,唱出那种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淡淡的哀愁。那种哀愁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可又深沉的让人无法自拔。这正是冷俊思念吴可时的感觉。
      吴可已经走了整整两年了。从那天在火车站送走吴可后,冷俊就再也没去过吴可家,甚至冷俊都尽量避免路过所有以前他和吴可经常一起走过的地方。
      因为冷俊害怕记起。
      可又偏偏无法忘记。

      “冷俊!”冷俊正骑着自行车嘴里哼着歌,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
      “冷俊,在这里,是我。”冷俊停下自行车回头一看原来是沈燕。
      “冷俊,你还不知道吧,吴可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去你们学校找你,可你们学校放暑假了。后来吴可和她哥哥找到了王磊,又通过王磊找到了我,可我也不知道你现在住哪。后来她找到了我们初中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小聚了一下,她向他们打听你的住处,可自从四道桥拆了以后谁也不知道你家搬哪去了,你也从来没和初中这些同学联系。有人说李想和你一个学校的,找李想问问,可李想现在住哪也没人知道。反正吴可找你都快找疯了!她跟我说她呆不了几天就得回公司,她这次回来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可是…”
      “她走没走?!她现在在哪啊?!”燕子还没说完冷俊就激动得慌了神。
      “走了,她坐蓝天宾馆送乘客的车去机场了,就在刚才,我们几个同学刚送她上车。哎,冷俊你干吗啊?你要去哪里?”不等燕子说完,冷俊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迫不及待的登上自行车,飞快的朝安东机场的方向骑去。
      安东机场位于安东市郊靠近农村的地方,离安东市中心很远。
      冷俊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兴奋的浑身颤抖着,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加着速飞快流动着。路过的人看到他都以为他疯了,因为从来没见到过有这么疯狂骑自行车的。
      等冷俊来到安东机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多了。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的冷俊一到安东机场,立马跳下自行车,把车子扔到一边,都顾不得锁就冲向候机室。结果一打听,机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开往广东方向去的飞机早就起飞了。

      冷俊失魂落魄的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他那辆破自行车经过这次摧残基本上就算报废了。在回去的路上,冷俊的心情沉重极了,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常去吴可家看看,这样至少他也能提前知道吴可回来的消息;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再早点到机场,就算仍然见不到吴可,能在天空中看见吴可坐的那架飞机也好啊。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又开学了,终于熬到了最最最最紧张的高三。
      由于班主任张月的坚持,学校终于换走了那个郁郁不得志,天天醉生梦死不务正业不好好教书的陈老师。班里来了个号称是全一中最屌的数学老师。
      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男的,姓牛,之所以说牛老师屌是因为这个老师上的数学课是一中的招牌课。
      这个牛老师是挺牛的,不但要求学生们做作业,还必须记笔记,要求学生上课时在笔记本上把他在黑板上写的板书全记下来。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抽查。
      那天,数学课上。冷俊用左手托着下巴,侧着身子,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的花园。他良久没动,一直保持着他那左手托下巴的姿势。
      “那个同学,你在干什么呢?”教数学的牛老师讲课时朝冷俊那里看了好几次,冷俊的姿势都没变过,牛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冷俊当时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听见,他还在那里做梦呢。
      “就说你呢,你还往窗外瞅。”
      “…”冷俊还在做梦。
      “第二排第一列靠窗户的那个同学,就说你呢。”
      “啊?!”冷俊回过神来,赶紧转过头。要不是马致远推了冷俊一把,估计冷俊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呢。
      “那个同学,你怎么不看黑板?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在那里盯着瞅?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告诉我你寻思什么呢?”牛老师严厉的质问冷俊。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你看什么?还有,老师问你问题,你就在那坐着回答啊?你屁股怎么就那么沉?”牛老师仍然不依不饶。
      于是冷俊就站了起来。
      “拿来。”牛老师课也不讲了,径直朝冷俊这里走了过来。
      “什么?”冷俊不解的问。
      “笔记。”
      “老师,我没记。”
      “我知道你今天没记,把你笔记本拿来,我看看你以前记的。”
      “老师,我没有。”冷俊感觉事情好像要大。
      “什么?你一天笔记都没记吗?我是怎么要求的?”牛老师大为光火。
      “老师,我本来写字就慢,记那个东西没有用不说还耽误听课。”冷俊就是嘴巴硬。
      “什么?耽误听课?可你也没在那听课呀!你也不听课,也不记笔记,那你跑这里干吗?!出去,爱上哪去上哪去,我的课你再以后都别上了。”
      “老师我…”
      “出去,赶快点。”牛老师是真火了。

      冷俊正在篮球场那里双手插着裤兜来回踱步的时候,张扬和马致远一个双手抬着冷俊的课桌,一个拿着冷俊的椅子和书包朝冷俊这里走来。
      “是数学老师叫我们俩把你东西给抬出来的。这下好了,玩大了吧。”张扬挤眉弄眼的故意气冷俊。
      “给你,冷俊,这是我记的笔记,你赶紧抄完交给数学老师,好好认个错求他原谅你,这个事就过去了。我跟你讲,你可千万别犯混啊,别和老师犟啊。”马致远嘱咐道。
      “谢了,我不用,我就不写。cào,我自己学,不用他教你看我是不是照样考大学。反正以前数学都是自学的。”冷俊倔脾气也上来了。
      “你这人哪都好,就是性格需要改改。好了,我们也该赶紧回去了。”说完,马致远就和张扬一起回教室了。
      冷俊真就一个人坐在篮球场那里自己自学数学。

      当天下午自习课,冷俊被班主任张月叫到了办公室。
      “冷俊啊,你怎么惹数学老师生气了?”一到办公室,张月就问。
      “没怎么,主要是没记笔记。”
      “那你就记呗,老师怎么要求你就怎么做。”
      “老师,我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我写字还慢,记笔记耽误听课。”
      “那你现在这样就不耽误听课了?现在你课一点都听不成了。你知不知道我去数学老师那里给你好顿求情,好叫你回去上课。牛老师是咱们学校教数学教的最好的老师,就是脾气倔点。再说,他这么要求不也是为你好吗?!我跟你讲,你自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牛老师可是说到做到,他说不让你回去上课,别说我去给你求情,就是校长都不好使。”
      “没有事,老师,不上就不上吧。以前不都是自己学的。”冷俊依然顽固。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反正我跟你讲,你自己可要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牛老师是我上学校那里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可别给我把他气跑了。你要是把他气跑了,你就自己回家自学去吧!”班主任的表情很严肃。
      “那不能,老师,等会我就去找牛老师谈谈。”冷俊没有办法。

      “老师啊,我来给你认错来了。”冷俊刚一进数学组的门就对牛老师说。
      “来了,坐吧。你班主任今天上我这给你求情来了,听她说你是个好学生,学习成绩挺好的。”
      “牛老师啊,今天是我不对,我上课不应该溜号。你就原谅我吧!”
      “光是溜号吗?!没别的了?”
      “老师,那个笔记真没有用,我考试考好不就完了嘛!”冷俊还在坚持他自己。
      “行,你要是觉得记笔记没用那你也不用听我课了,我的课全是照我教学笔记讲的。我呢也不撵你出去,以后上我课你把你那个座位倒出来给坐后面的同学,你自己上后面去爱学什么学什么。我看你缺条腿能不能考上大学!”
      “好!牛老师,我不用你教我,我就自己学,我肯定能学的挺好,将来也肯定能考上大学!”
      “好!你有志气,告诉你我能看见你那一天,我就看你小子高考能考多少分,能考个什么学校!”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从此,一到上数学课的时候冷俊真的就自己到后面去自学。

      很快,高三上学期就结束了,期末考试成绩也公布了。真别说,冷俊的数学成绩不但没下降,反倒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