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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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大概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经过一周，周六出校门的那一秒，就像在水里快溺死的人重新获得呼吸一样自由。
小电驴沿着路边慢慢悠悠地走，小心避开掉落的银杏果，把车开得歪歪扭扭，最后同蚂蚁般曲折前行。
已是黄昏，青白巷罩上一片朦胧橙色幕布。
邱筠回眸，许茗已经把共享电车停好，她捏着把手一转，小电驴走了几步停在许茗身后：“许老师什么时候学会骑自行车的？”
许茗自然不会和她说是工作的时候学的，那太离谱，但找个借口也不难：“回家方便一点。”
“和我的理由一样。”邱筠脚蹬了下支座，靠着电车把头盔取下，说话时眼睛便没有看许茗，“没人接我就自己骑小电驴回家。”
“我以为会有司机接你来着。”许茗笑着打趣。
“曾经有个司机，被我气走了，司机是我妈安插的眼线，把我一举一动都给我妈说，怪不得人说拿钱办事呢，我没钱，对抗的方式只有不上车，司机接不到人，被开了。”
说得简单，但许茗从邱筠这淡然的神态知道或许没怎么简单，她知道邱筠有多固执。
顺着青白巷往前，一片别墅群，许茗跟着邱筠的脚印走，她没来过这，对于邱筠的成长环境，她一知半解，邱筠这人太神秘，看不出也摸不透。
台阶上站着一个女人。
许茗有些恍惚，面前的脸和记忆中的脸重叠，她愣了愣，连女人喊她都没听到。
“许茗？”
邱筠关于许茗的事一向爱出风头，这会儿却没替她应，她在别扭
许茗回神：“姜玉？”
一切那么自然，姜玉也愣着，看了眼邱筠后哈哈一笑，给许茗找了个借口：“邱筠告诉你我叫姜玉的吗？叫我姜阿姨就行。”
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要不然谁会信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脱口而出陌生人的名字。
但事实是邱筠没说过，姜玉在邱筠这儿的代号一直是“那个女人”。
“我妈很喜欢那个女人，但我讨厌那个女人。”
连名字都不想提及。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好奇不是个好习惯，许茗以为邱筠会闭口不谈，说完的下一秒就找补，“你不想说也可以。”
邱筠就点点头，这段问话无疾而终。
许茗无法从邱筠的三言两语拼出一个确定的人来，不过邱筠那么讨厌，大概率不是个很好的人。
许茗不吝啬于用绝坏的语言去形容一个坏人，但这样去形容一个模模糊糊的陌生女生，她凭良心实在是形容不来，于是乎“那个女人”只能说是——大概率不是个很好的人。
概率这回事就代表不是绝对的。
比如现在，姜玉穿着围裙，热情地招呼客人，邱萌舟要帮她打下手她也心疼，扭过人身子，把人赶到厨房外嗔怪地说：“去陪孩子。”
许茗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人是个多坏的女人，也没坏到让人抵触的地步，相反，许茗觉得和姜玉一块的时候很舒心，是和邱萌舟在一块时感受到的压力不同，她安慰自己是未来丈母娘看女婿的压力，或者是社畜的她看到甲方的压力，毕竟邱萌舟实实在在的是个女强人。
菜品清淡，也多是她喜欢的，许茗知道这是照顾她的口味，心头流过暖意。
姜玉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给许茗：“茗茗你打算考哪个大学啊？”
长辈和学生凑近乎多是用“你准备考哪个大学”开头。
许茗不想应付，毕竟她考什么大学都可以，她对生活没什么目标，能活下去就行，但要回答姜玉的问题，她还是想了几秒钟，显得她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a大吧。”
她记得邱筠想考a大。
“想学什么专业呀？姜阿姨和你说，一定要想好专业，专业很重要的。”
许茗深为认同，她至今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想不开去学个操蛋的数学专业，还是师范。
姜玉也没有免俗于长辈一贯的婆婆妈妈，就着自己多活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许茗所谓的人生经验。
许茗一个重生者，真想说句已经过时了。
不过也幸好姜玉爱说，她知道了姜玉的大概人生轨迹。
一个不出名的导演，一生为自己的虚无的理想主义而奋斗，这是文青的通病，最后都会被，现实拷打，好在姜玉过分幸运地遇见了一个理性生存的人。
说到这时邱萌舟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和姜玉相视一笑去厨房盛汤去了。
邱萌舟会赚钱，似乎就是为赚钱而生的，工作机器，职位一再升高，直到赚不动为止，姜玉有个有钱的靠山，自然有资本她那个天真到出奇的理想——全世界都能看到她的电影。
许茗觉得这两位在一起的感觉很违和，偏偏又诡异的和谐。
一顿饭邱筠安静得可怕，说话的几乎是许茗和姜玉，也多是姜玉在说，许茗在听。
“筠筠，你要看看我拍的电影吗？”姜玉转过来问邱筠。
邱筠一晃神，点头，反应过来还是蒙圈的状态。
吃完饭姜玉急匆匆去拿录像带。
投影仪把整面白墙给映满，黑白画面伴着幽怨的笛子声音显得有些恐怖，下一秒就能跳出贞子似的。
邱筠拉住许茗的手，许茗勾起唇，无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扣住。
她感到邱筠的手掌心微湿。
“这么怕？”许茗好笑地说。
邱筠不应她，看墙上跃动的小字。
电影关乎山区的儿童，放牛娃和清贫的老师，许茗觉得无聊，这一类文艺电影她不爱看，她抓不透在说什么，能大约知道是在传达价值观，但实在无聊，她躲着打了个哈欠。
偏头看见姜玉已经哭了，邱筠看得心绪惆怅，许茗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想——她们俩很像，一样的敏感，对世界的观察细致入微，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在这些文艺工作者心中留下痕迹，怪不得两位能当导演和演员。
许茗无法共鸣，闭上眼睛休息，撩开眼皮发现电影快要结束。
电影两个小时，许茗就睡了三分之一。
结尾是放牛娃走出大山完成了他的音乐梦。
许茗看了一眼就猜到整段电影在说什么，她松了松肩膀，感叹终于结束。
许茗觉得自己不是欣赏这类电影的主，倒是两位未来的文艺人感慨颇多，说明每种东西都有自己的受众，许茗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无法理解就是了。
未来十年，姜玉会，以一部电影闻名世界，电影三大奖皆收入囊中。
大器晚成这件事不稀奇，许茗只觉得自己似乎贵人运离谱了点，身边的都是贵人，只不过贵人不是帮自己平步青云的贵人，而是有钱有名得要死的人，这些人在自己身边时都默默无闻，一旦离开了自己就平步青云。
相反自己是个加班加点熬夜的苦命数学老师，许茗觉得命苦，真想把这些人的运气吸点到自己身上。
姜玉流泪不止，许茗安慰着，看到一旁呆愣的邱筠，一想着，什么都串联清楚了。
她和邱筠分手时，邱筠正好被封杀的时候，最后邱筠在国外遇到一个有名的导演，凭一部剧挣足了口碑，从前只是以为姜玉只是看重邱筠，也没想到两人有这一层关系。
今晚许茗在邱筠家住，她和邱筠睡一块儿。
邱筠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杂七杂八看着乱糟糟，漫画堆在地上，几百本，四周还摆着各种娃娃，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邱筠脸热：“同桌我收拾收拾。”
“不用。”许茗拦住她：“这样就行。”
她早就习惯了邱筠爱堆积东西这件事，她看不得太多东西摆在明面，却被邱筠这一习惯给调理好。
房子能住就行，最后她还觉得这样有人气一点。
许茗随便翻了翻邱筠的书架，就当自己家一样，这件事也是习惯了的，她们早就习惯互相翻找对方的东西，就这样自然而然，所以在邱筠上完厕所回来发现许茗拿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书和漫画时老脸一红，忙去抢夺，她以为许茗不会翻自己的东西。
“原来你这个年纪就看这些东西了啊？”
许茗说得自然，把邱筠说得是越来越害臊。
但。
邱筠以为许茗会问：“你为什么会看女生和女生在一起一类的话。”而不是很轻松地就揭过这件事。
“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哪里买的这些东西？我没这个癖好。”
邱筠觉得自己应该恼羞成怒的，红着个脸问：“比如为什么我看女生和女生在一起的书，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样？”
“为什么奇怪？我知道你喜欢女生。”许茗一下就想到邱筠为什么这样的反应，她难得反过来调戏一下邱筠：“我也喜欢女生。”
“你………自然得有些过头了。”
许茗又往书架上一挑，看到几个奇怪的本子，一边翻动一边说：“阿，大概是同性相吸吧，就……你们说的类似姬达之类的东西。”
“你日记？”许茗还以为是作业本之类的，看到是日记就合上了，她还是遵守着基本的隐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