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失控》好景待良辰

19、第 19 章

　　林栖的反应像一颗投入沈砚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是纯粹的甜蜜。

　　当他们的唇分开，她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脸颊绯红，像只受惊的小鹿，一下子就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衬衫。

　　沈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滚烫的脸颊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在他的皮肤上，也能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心跳。

　　他心中一片柔软。

　　周围的起哄声和善意的口哨声更大了，尤其是周婧，喊得最大声。

　　沈砚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只手轻轻地、安抚性地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他低下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出一个小小的、安全的世界。

　　“好了，好了，”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胸腔的震动也通过他们的身体传递给她，“再躲下去，你的朋友们就要以为我把你欺负哭了。”

　　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 他继续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刚刚没忍住。看到你，就觉得……全世界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轻轻地拉开他们之间的一点距离，但依旧用手臂环着她的腰，不让她逃开。他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因为激动而泛起的一丝泪光，看着她娇羞又带着点嗔怪的眼神，心中爱意更甚。

　　“走吧，” 他柔声说，“我们去阳台吹吹风，让他们闹去。”

　　说完，他不等她回答，便半拥半抱着她，在她朋友们戏谑的目光中，从容地、一步步地带她穿过喧闹的客厅，走向那个能暂时远离人群的、安静的阳台。

　　阳台不大，但足够他们两个人并肩而立。

　　晚风带着夏末的温热，轻轻吹拂在脸上，吹散了些许酒意，也吹散了客厅里的喧嚣。他们身后，是隔着一层玻璃门的、热闹的人间烟火；而他们面前，是东京这座不夜城铺陈开来的、璀璨的星河灯海。

　　沈砚关上通往客厅的玻璃门，将大部分声音隔绝在外，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宁静的二人世界。

　　他转过身，背靠着冰凉的栏杆，将林栖拉到自己面前。她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还害羞呢？” 沈砚轻声笑了，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刚才……吓到你了吗？” 他的声音很柔，带着一丝歉意。

　　她摇了摇头，然后终于抬起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睛在城市灯火的映衬下，像是有星辰坠落其中。“没有。只是……有点突然。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 他凝视着她，“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 她认真地思考着，“就好像……突然变得很感性。不像平时的你。”

　　沈砚笑了。因为她说对了。在遇到她，尤其是在知道她的秘密之后，他所有的理性和自控，都变得不堪一击。

　　“或许吧。” 他没有否认，而是将她轻轻拉入怀中，这次只是一个轻松的、安稳的拥抱。“可能是因为，看到你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那么真实，那么快乐……我很少看到你那一面。”

　　他顿了顿，将脸颊贴在她的发侧，轻声说：“那一瞬间，我只是突然很想让你知道，也让所有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知道……我有多爱你，林栖。”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有多么感激，那个勇敢的、第一次踏入酒吧的你。

　　她静静地在他怀里听着，然后伸出双臂，也回抱住他。

　　“沈砚，”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今天……也很不一样。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更让我心动。”

　　他们就在这小小的阳台上，在东京的万千灯火之上，静静地相拥着。身后是热闹的派对，是他们的朋友，是他们融入彼此生活的见证。

　　而怀里，是彼此的，唯一的，真实。

　　那晚在朋友家阳台上的拥抱，像是一个分水岭。

　　在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沉淀下了所有试探的杂质，变得清澈而透明。他们彻底地、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敞开了自己。而这种灵魂的全然契合，也让他们在最原始的身体交流上，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和谐。

　　如果说，他们最初的几次交欢，是充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激烈碰撞的火花，像一场酣畅淋漓的极限运动；那么现在的他们，则更像是在共同探索一片无边无际的、温暖的海洋。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却又总能在每一次的探索中，发现新的、令人沉迷的岛屿。

　　这种和谐，早已融入了他们日常生活的肌理之中。

　　它可能是在一个寻常的周三晚上。沈砚正在书房处理邮件，林栖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俯身放在他的桌上。在他抬头想对她说“谢谢”的瞬间，她却忽然倾身，用一个混合着奶香的吻，堵住了他的话。下一秒，邮件被置之脑后，她被他抱起，坐在了那张宽大的、本该用来工作的书桌上，用一场突如其来的、酣畅淋漓的交欢，驱散了所有工作的疲惫。

　　它也可能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周日午后。他们哪里也不去，就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电影很无聊，他们开始接吻，从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到呼吸交缠的深吻。他们甚至没有回卧室，就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昏暗的光线里，用最缓慢、最温柔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爱着彼此。那不是为了抵达高潮，而仅仅是为了感受对方的存在，为了享受这种全然放松的、只属于他们的慵懒时光。

　　他们从不羞于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欲望，也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

　　有时，沈砚能从她紧蹙的眉头里，读出她今天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他便会用最有力的、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方式占有她，让她在极致的感官刺激中，忘却所有烦恼，只需沉沦于他。

　　有时，她也能从他沉默的背影里，看出他此刻的压力与疲惫。她便会从身后抱住他，用最温柔的吻和最柔软的身体来安抚他，像一个无声的港湾，让他停靠，为他疗伤。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当初“一夜情”时，那种需要用技巧和经验来取悦对方的刻意。每一次的亲密，都成了一种本能的、最真实的表达。

　　他们会在结束后，不像第一次那样各自沉默，而是紧紧相拥。他们会聊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会在对方的额头印下晚安的吻，会在沉沉的睡意中，下意识地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从不厌倦彼此，是因为他们探索的，早已不仅仅是对方的身体。

　　他们探索的，是彼此灵魂深处，那座永远挖掘不尽的宝藏。每一次身体的结合，都是一次灵魂的对话。

　　而他们，对这场对话，永远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