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生戒》青解

24、医馆诡事

　　谭惊尘脱去自己的警服，身穿便衣，他准备假装病患深入医馆继续探查，揭开医馆这层神秘的面纱。

　　谭惊尘进入医馆，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全然是一副普通医馆应该具有的样子。

　　他坐在诊室里，面前的人带着口罩，想必此人便是宋清了，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谭惊尘看着他的眼睛，他感觉眼前这人正在像猎人看猎物般看着他，是自己的错觉吗？不过，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医者的那种慈爱，反而是一种冰冷的精明。

　　宋清：“你近来身体有哪里不适？”

　　谭惊尘：“哦，我那个……”OS：想个什么借口好呢？谭耀逸那小子最近说他肚子痛，就用这个吧。“我这些天感觉肚子痛，而且也没有什么食欲，如果稍微吃点东西的话，还总是吐，大夫，你说我这是什么病啊？”

　　宋清细细端详他，这人性别合适，年龄也合适，身体的话……得经过检查后才能确定……“你掀开衣服，让我看一下你的腹部。”

　　谭惊尘：“啊？哦哦哦……”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避免引起宋清的怀疑。

　　宋清看着他腹部上的肌肉，条条分明，没有一丝赘肉，他摸了摸，而后又捏了捏，触感不错，而且不软，身体也十分合适，谭惊尘是他近些天来见到过最合适的人了，他决定一定要对谭惊尘下手，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猎物。

　　谭惊尘：“宋大夫，好了吗？”宋大夫对他身体的触碰让他很是不爽。

　　宋清：“好了。”

　　谭惊尘马上把自己的衣服拉下来，“所以，宋大夫，我这是什么病啊？”

　　宋清：“你这就是胃病，是不按时吃饭睡觉导致的，我现在先来给你做个针灸缓解一下。”

　　谭惊尘OS：针灸？不用了吧，这病可是我随便扯出来的，要是真做了针灸，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要是不同意的话，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算了，豁出去了，针灸就针灸吧，我又不怕死。

　　谭惊尘躺在床上，虽说不怕死，但他此刻还是有些紧张。

　　宋清看到了他手指轻微的颤抖，还以为他是害怕疼，“别紧张，针灸不会很疼的。”

　　谭惊尘：“哦……”对他来说，针灸当然不疼，他怎么会把小小的针灸放在眼里。

　　针灸过程中，一根一根银针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自己应该不会交代在这里吧，此刻，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复仇目的，反而是想到了苏玉笙，他还没有将自己画的那幅画送给苏玉笙……

　　宋清：“针灸结束了。”

　　谭惊尘OS：结束了？这就结束了？我还活着，而且（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竟然感觉没之前那么累了，这样看来的话，那些失踪的人此刻还没有出事。

　　宋清OS：在狩猎你之前，当然要把你养得好好的，要让你处在最好的状态中。

　　此时宋清端给他一碗药，“这是内服的药，针灸之后服下它效果会更好。”

　　谭惊尘结果那碗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碗药一定有古怪，但是此刻要找什么借口不喝才不会引起宋清的怀疑呢？

　　此时，医馆的童子进来，说是来了一名患者，还挺着急的，说是现在想让宋大夫去帮他看看。

　　谭惊尘OS：好机会。“那宋大夫，你先去吧，反正我这里已经结束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宋清：“好，你记得把这碗药喝下。”而后宋大夫离开，在关门之际，他看着谭惊尘，谭惊尘确实喝了那碗药。

　　谭惊尘知道宋大夫在门口处看着他，便装作喝药的姿势，嘴里含了一口，听到门彻底关上的声音，他马上将药吐进洗手池里，还漱了漱口。

　　他收集了一点碗中的药，将它们装在一个瓶子里准备带回司里检测，而后将碗中剩下的药倒掉，造成自己喝完的假象。

　　谭惊尘本想深入医馆内部，结果却发现后院有人守着，OS：每个人都配了把刀，这里一定有古怪，怎么进去才好呢？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扇门，OS：那门看着像是通往后院的后门，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宋清此时路过，看到他还没走，而且还一直看着后院的方向，便来到他身边，“你怎么还没走？”

　　谭惊尘被吓了一跳，此时再留在这里太可疑了，他准备之后从后门偷偷溜进来再一探究竟，“宋大夫，你这医馆太大，我有点迷路，这才走到了这里。”

　　宋清：“（有所怀疑）是吗？”

　　谭惊尘：“（一脸尴尬）是啊！”

　　宋清手指一个方向，“出口在那边，你一直直走就可以。”他一直盯着谭惊尘，OS：反正他已经进入自己的圈套了，现在就让他再快活一会儿吧。

　　谭惊尘：“直走是吧，我知道了，谢谢宋大夫。”而后谭惊尘便离开了回春堂。

　　他来到后门附近，发现这里竟然没人把守，他刚想过去，便发现一位男子进去了，他记得，那个人是排在自己前面的病患，他怎么在这里？他进入后院干什么？而且，他走路怎么这么僵硬？一点活人的灵敏度都没有，倒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般，摇摇晃晃的。

　　谭惊尘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进去，此时又来了一位男子，和先前的男子是一样的姿态，摇摇晃晃地进去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位男子，又来了一位……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都要黑了，经一天的观察下来，他发现在回春堂做完针灸的病人，除了老弱妇孺，其余人从回春堂正门出来后，都又从后门进入了后院。

　　谭惊尘OS：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跟魔怔了似的，明明我也做了针灸，为什么我没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所忽略的。突然，他想起自己唯一有可能和他们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喝那碗药，看来，那药果然有问题，他决定入夜之后进后院探查一番。

　　谭惊尘装作和先前的那些人一样，摇摇晃晃地、正大光明地走进后院，他没有想到，后院竟然这么荒凉，这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口枯井。

　　他顺着走廊，看到一处亮光的房间，便准备在屋外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蹲下身，便觉得身后有人靠近，回头一看，是两个持刀的壮汉，OS：怎么办？如果动手的话，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人，但是如果不动手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抓走，等等，要不就被他们抓走呢？这样也好搞清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谭惊尘便站起身，等待着他们将自己抓走，但是，此刻，六目相对，时间静止。

　　谭惊尘OS：奇怪，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怎么还不动手？要不我自己现在走掉？他试探性地往他们旁边走了一步，结果两人还是挡在他面前。

　　谭惊尘OS：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要杀要剐给句话呀！谭惊尘看着那俩人，其中一人开口，“这个药的威力还真是名不虚传，你看眼前这个，都成二傻子了，连要去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了。”

　　谭惊尘OS：药？他们说的应该是那碗药吧？但是他们刚刚提到药的威力，难不成喝下那碗药后能使人变傻？不过，他们怎么一直不动啊，难不成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这叫什么事儿啊！等等，他们刚刚提到方向走错了，要不我换个方向试试？

　　谭惊尘转过身，然后开始走动，身后那两人也跟在他后面走。正当他略过那间房门时，身后的人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等等，你走错了。”而后便打开房间的门，将他带了进去。

　　“宋大夫，这里还漏了一个。”而后他将谭惊尘带到宋清的面前。

　　宋清看清来人后，“刚刚还在找你呢？原来是还没到。”而后他又数了数到场的人，“人齐了，给他们发下去吧。”

　　帘子后面走出来好几个人，他们的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又是好几碗药。

　　之间那些摇摇晃晃的人一个个地上去喝药，谭惊尘由于是最后到来的，因此他是最后一个。由于人数过多，所以每一波之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间隔。

　　几十分钟过去了，就只剩谭惊尘那一排的人还没有喝药了，过了一会儿，那些人端着药出来了，他们将要分发下来，当然谭惊尘的手中也有一碗。

　　谭惊尘看着手中的药，OS：这药，要不要喝？之前针灸后的那碗药就有问题，这碗药绝对也有问题。

　　就在他思考之际，“咚”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入他的耳中。谭惊尘抬头一看，是最先喝药的那几个人，他们全都倒在了地上，而后全身肌肉抽搐、痉挛，肢体强直或不自主震颤。

　　谭惊尘OS：这显然是中毒的症状，看来必定是刚刚那碗药的缘故，这药绝对不能喝，但是现在要怎么蒙混过关呢？（他环顾四周）这周围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物品，直接倒在地上完全行不通，含在嘴里的风险太大，怎么办？要不和他们硬拼？但是现在除了刚刚那两个壮汉之外，人更多了，每个人都有武器，我的胜算很小。

　　谭惊尘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OS：屋内没有可以逃走的地方，除了大门，等等，大门！现在门还开着，而且我离门的距离并不远，如果放手一搏的话，说不定我还是有一定的几率可以逃走的。

　　一位壮汉来到他的面前，“你怎么还不喝？”

　　谭惊尘将手中的药向壮汉砸去，刚想掏出衣服中的刀给他一刀，一摸口袋，OS：完了，今天换了衣服，刀还在警服里。

　　另一位壮汉马上反应过来，提起刀就向着谭惊尘砍去，谭惊尘双臂挡在身前，顺势向后躲避，但还是没有躲过那一刀，他的右臂遭到了严重的砍伤。

　　谭惊尘捂着胳膊，马上按照原来的路向后院跑去，那名壮汉紧追不舍。

　　宋清气急败坏，对着剩下的人怒喊道：“还不快给我去追，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必要时杀掉也无妨，不过最后尸体一定要给我带回来。”

　　宋清OS：不过，他为什么没有精神恍惚，只要是喝下那碗药的人，精神都会恍惚，而后摇摇晃晃地，被我控制着来到这里，听从我的指令，难道！他针灸后并没有喝下那碗药？可恶！等我抓到你，一定先把你当作实验对象，而后他便吩咐其他人将中毒死亡的人抬至阁楼。

　　谭惊尘逃至走廊，门就在眼前，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门前有两名壮汉守着，前有狼，后有虎，他没有办法，只得逃向荒凉的后院。

　　他逃至那口枯井前，这里无处可走了，此时，壮汉朝他扔了自己的刀，这里青苔遍布，谭惊尘躲避之余，脚下一滑，OS：完了……

　　谭惊尘习惯性地用右手勾住井口，伤口剧烈撕裂，他身体条件反射地松开手，就这样，他跌入了枯井之中。

　　宋清也来到井口边，壮汉将刚刚发生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看着井口，仿佛要把井底看穿，OS：掉下去了吗？真是可恶！你可是最符合条件的完美品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真是不甘心，算了，之后再物色一个更好的。

　　壮汉：“还要将他的尸体弄上来吗？”

　　宋清：“不用了，这井很深，他掉下去估计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找人把井口封上。”

　　警察司里，魏亭和周知农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谭惊尘，苏玉笙见他们还没有走，心里很是疑惑，周知农平时不是走得最早的一个吗？今天怎么还没走，于是他便过来询问，“你们怎么还没走？”

　　周知农：“是苏哥啊，我们在等谭哥呢！”

　　苏玉笙：“等谭队长？他干什么去了？”

　　魏亭：“是这样的……”而后他向苏玉笙解释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谭哥说他今天要再去查探一番，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等他回来后好和我们及时对接信息。”

　　苏玉笙：“这样啊，这次的案件很棘手吗？”

　　周知农：“主要是那个宋大夫太难缠了，说话滴水不漏的，很是烦人！”

　　魏亭：“不过，在谭哥面前，如果那个宋大夫真有问题的话，应该也会露馅的。”

　　周知农：“对，谭哥那么厉害，这么多案件以来，我就没有见过有哪个人能从他手里逃走的，都是他把那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苏玉笙的心此刻有些发慌，希望他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和你们一起等吧。”

　　周知农：“好啊！苏哥，你快给我说说你之前的事呗，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故事、很厉害的人。”

　　苏玉笙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看着周知农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在心里暗暗吐槽，你上学的时候眼神有这么渴望吗，唉，随后苏玉笙便给他们编了一段小故事，“那是所有戏子的来时路——练功，练功，练功，每天都是练功……”

　　听到苏玉笙这样说，周知农瞬间就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停停停，好了，苏哥，你这生活也太单调了，单调得我都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我还是安安静静地等谭哥吧。”

　　魏亭：“苏哥，你别理他，他人就那样，说话口无遮拦的。”

　　苏玉笙：“没事，我不介意。”随后他看了看墙上的表，“都已经亥时了，谭队长有跟你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魏亭：“没有，他只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不过，谭哥之前也是这样，有次他丑时才回来，苏哥，要不你先走吧，这里有我们两个等谭哥就行。”

　　周知农：“是啊，苏哥，挺晚的了，你先走吧，我和魏亭在这就行。”

　　苏玉笙：“好，要是出什么状况的话，你们记得跟我说。”

　　魏亭：“知道了，苏哥。”而后苏玉笙便离开了。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周知农等的已经睡着了，魏亭给他盖上被子，OS：这人还是不知道为自己着想，这种天气得了风寒怎么办，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长大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对你的心意啊……

　　又一个时辰过去，魏亭也撑不住了，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苏玉笙来上班，看到魏亭和周知农睡在办公室里，遍把他们弄醒，“你们怎么睡在这里了？难道你们昨天没有回家吗？谭队长呢？”

　　他们听到“谭队长”这三个字顿时清醒，魏亭：“昨天知农睡着后，我又等了一会儿，但是还是没见谭哥回来，后来我也撑不住，便也睡下了，谭哥昨天一整晚都没回来，定是出什么事了！”

　　周知农：“定是那宋大夫干的！”

　　魏亭：“看来我们还得再进去搜查一番，不过他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我和知农的样貌他已经见过了……”

　　苏玉笙此时自告奋勇，“我去吧，他没有见过我的样貌。”

　　周知农：“可是苏哥，你要怎么进去呢？”

　　魏亭：“我听说回春堂最近在招收学徒，说是病患太多，人手忙不过来，苏哥说不定可以伪装成学徒混进去。”

　　苏玉笙：“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我这就去。”

　　魏亭：“可是会不会太危险？谭哥那么厉害都没能脱身。”

　　苏玉笙：“相信我，给我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再去回春堂。”

　　魏亭：“好，三天之后，如果你们没有平安归来，就算会受到处罚，我也一定带着警察司的兄弟们去救你们。”

　　周知农：“我也是！”

　　苏玉笙：“谢谢你们。”

　　魏亭：“苏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玉笙：“放心，我一定会把谭队长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