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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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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月朗星稀,弯弯河流安静淌过葛家村。
河岸边一场打斗正酣。
一群壮汉五大三粗,蒙着面,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钢管,长斧,甚至还有一个提着一把一米多的砍刀,各个凶神恶煞,把一个精瘦的人围在中间,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窗全封的黑色面包车。
“你要干什么?”为首那个体格尤其强壮。
加布侧身站着,清冷月光照着紧绷的脸部线条,冷着脸一言不发。
“找死!"
加布身形移动,箭步滑动,一掌震在手持钢棍的壮汉身上,肌肉虬张的手臂吃痛,钢管落地。随后微微下腰,闪烁着冰冷刀锋的砍刀擦着面部绒毛划过,大步闪到偷袭人身后,长腿一伸,直接把人踢出去两米。
剩下的看见遇上一个能打的,从背后拿出弹簧刀直接全部上去。
加布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把他们绊倒在地,一脚一脚踢飞了每个人手里的武器。
接下来就是赤手空拳的近身肉搏,除下那个手臂废掉的,其他的都被加布轻松制服。
加布从不远处的车里找出来一根麻绳,把骂骂咧咧的壮汉们捆成一团。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告诉我们!”
“老大,他不敢,告诉我们,他就活不过明天了!”
加布走近,沉默地盯着他们,眼眸深沉黑暗。
那群沦为刀俎之下的蠢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为刚才的鲁莽和不识时务痛心疾首。
“加布。”声音突兀又淡漠。
“加布?加布是谁,我们没听过这号人物啊?兄弟,我们没有结过什么仇吧?”
“没有。”
"既然没有,您这是什么意思?存心的?"
“嗯。”
“我尼玛……”
“老二!闭嘴!在下福闲,混迹江湖十多年,打过交道的人不计其数,得罪过的更是数都不清,今天遇上你,算我倒霉,你打也打了,我们这帮兄弟是被我拖进来的,有什么冲着我来。”福闲就是刚才拿着钢管第一个冲上来的那个。
“我要带走车里那个人。”
“车里那个人?我们车里就我们几个,没有什么别人。”
“骗人。”
“真的没有,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做点小生意。”
加布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喉结轻动,白色烟雾缓缓从微张的嘴唇呼出。
“继续。”
“没有了,没有别的事情了。”
加布低头又吸了一口,随手抄起一把弹簧刀,甩弄着走近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男孩,加布对他下手比较轻,只是断了一条胳膊,但现在加布后悔了。
“别害怕。”加布缓缓蹲下身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男孩的断臂,找准断裂处,逐渐用力。
男孩儿不服输,忍到青筋暴起,嘴唇血肉模糊也没发出来一个声音。
加布松了劲,男孩儿顿时像脱了水的鱼一样剧烈喘息。
等他慢慢平复,加布又在他脚踝处猛地一划,银光闪现,一道鲜血飙出,加布低头,还是有几滴落到了脖颈上。
接着就是男孩儿悚然的惨叫。
“六子,怎么了,你对六子干了什么!”福闲背对着他们坐,看不见。
“大哥,他把了六子的脚筋挑了。”离六子最近的人满嘴血,声音颤抖。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了我们是来谈生意的。”福闲只觉眼前发黑,六子是自己死去弟兄的儿子,要出了什么事,他都没脸再活下去。
“继续。”
“我说!我说!你放过六子,我们是来找葛大年的,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昨天凌晨他给我们打电话要处理一个女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到万华医院,事成以后给我们十万块。”说话的人嘴里不断吐着鲜血,声音断断续续。
“继续。”
“没了,这次真没了!我们要做的知道的就这么多。”
加布没有说话,伸手抽出嘴里的烟,长长的烟灰抖落在地,还剩下短短一截。
“很好。”
不过说的太慢了,而且声音很难听。
加布就又挑了那个叫老四的一只脚筋。
不远处的白色密封玻璃面包车后备箱里有一个扎的严实的麻袋,里面装着那天晚上闯进来的女人。
把女人整个抱出来,却发现下半身全是血。
她身上针孔最多的地方被生生挖掉了。
女人脸色苍白,双眼乌青,浑身冰冷,早就没了生气。
加布一只手抱着她久久坐在后备箱里,呼出最后一口烟。
带她走的那群人不停地咒骂惨叫,怀里面目全非的女人却安静沉默。
月色凉人,惨绝人寰。
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大大小小的手电晃得人头晕目眩。
“大家快追,绑架满仓媳妇儿的人就在前面,快走。”为首的是葛大年,后面跟着一群男人女人。
“哎?被绑住的这群人是谁?”
“就是他们,我看清楚了,就是他们把我儿子打伤,把满仓媳妇儿带走了。”
一群人二话不说,举起铁锹锄头把绑着的人打了个半死昏迷。
“那谁把他们制住了?满仓媳妇儿呢?”
“那边有辆车,车后面好像还有人。”
一群人又慢慢往车子那边移动。
"哎呦,原来是小孟领导啊,是你救了满仓媳妇儿么?真是太厉害了,实在是感谢啊。"
“乡亲们,是小孟领导救了满仓媳妇儿,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加布始终低着头,看都没看眼前欢呼雀跃的葛大年。
村民们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赞美之词,加布胃里又升腾起一股熟悉的反胃。
“哎呀,满仓媳妇儿不对劲儿啊,怎么下面全是血?”说话的是首次在加布面前露面的村长老婆——徐叶红。
“就是,那群绑架他的人怎么把她那里的肉给割了?哎呦呦~吓死人。”
“大年,我们赶紧把她送医院吧。”
“对对,尚识被绑匪打伤了,哪位村民能把满仓媳妇儿先送到镇上的医院?”
人群里出来一个年轻力壮,带着眼睛的年轻男人,是今年刚从重点高中毕业回家的大学生——王晖。
加布沉默的坐在车后,无论周围人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小孟,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贺潋从人群里挤出来,慢慢走近加布。
“死了,人死了。”加布这才从呆愣中缓过神来。
“死了?竟然死了!那群人真狠!”
“先送医院吧,来,给我。”贺潋伸出胳膊想接过来。
葛大年哪里会让贺潋蹚浑水,赶紧冲到贺潋身前。
“脏。”
“对,脏,所以赶紧送到医院给她清理干净,我们也赶紧准备后事啊,小孟领导。”
“你脏。”加布抬头冷冽的扫过葛大年。
“啊?我是乡下人,平时粗糙惯了,不过现在还是先救人要紧。”葛大年觉得那眼神莫名瘆人,赶忙低下头讪笑着错开话题。
“小孟,给他。”贺潋声音沉了沉。
加布胳膊松了松,葛大年就把女人从他怀里接走,放进了王晖的车里。
至于绑匪,葛大年安排了几个练过的年轻人守着,跟村民商量天明了送警察局。
贺潋和加布没有坐车,慢慢的沿着河岸步行回去。
“你知道今天的事?”